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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冠盖满京华 by 府天-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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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直送到大门,眼看晋王就要走了,陈澜终于下定了决心,走上前去行礼之后就低声说道:“多谢殿下百忙之中还来探望老太太,只您是千金之躯,如今京城种种事端层出不穷。,让人目不暇接,还请殿下多加留意。就是老太太,听到这一回回的死讯也是禁不住心悸,想来别人也一样如此。母亲以前还对我提过当日宁波市舶司那立枷的事,虽说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可有些时候,活着的人反而警示更大些。”
    晋王看着垂着头恭恭敬敬的陈澜,思量片刻就笑道:“三妹妹还真是和九姑姑学了不少东西……你放心,我省得了!”



    眼见晋王弯腰低头登上了那一乘八人抬的亲王大轿,众多护卫亲随簇拥上前,不多时就顺着甬道出去,陈澜微微一笑,这才回转身去,见一众妈妈媳妇规规矩矩地垂首低头,大气不敢吭一声,便开口吩咐道:“殿下既已经走了,你们各自回各自的地方做事,散了吧。”
    这边厢侯府大门的仆妇们各自散去,那边厢八抬大轿离了阳宁街,晋王就掀开了一丝车帘看了看外头,随即对一个跟在轿子旁边健步如飞的亲随分说了一句。不一会儿,一行人就拐到了一处少有人经过的胡同里,又在中央停下了轿子。只这一顿不过片刻的功夫,同一行人就从胡同另一边出了来,只晋王那八抬大轿上却多了一个人。
    “汤老,你之前所言不差,听陈澜的意思,应当是九姑姑流露的口风。”
    八抬大轿极其宽敞,足可容纳晋王和人对坐。此时此刻,中间的小几上还摆着茶壶茶杯,晋王林泰墉正礼贤下士地亲自为那位汤老斟茶。而被询问的人也谦恭地倾了一下身子,这才笑道:“那是自然,否则陈四公子才十二三岁的少年,怎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更何况陈三小姐还是女流。这一回殿下造访侯府,可还问出了什么?”
    “当然有收获。”晋王自信满满地一笑,又伸出了两根手指,旋即屈下了第一根,“首先,我之前是疏忽了,之前发生了那许多事情,父皇其实也有在考我应对,也就是用磨刀石磨剑的意思,所以一直没出手……但前时汤老你已经提醒过我了,眼下还不晚。”他说着又屈下了第二根手指,这一次眉头却有些微微拧紧,“第二,九姑姑的意思应该是不要再杀人了。” 这两点意思听得汤老眼神大亮,又宽慰地连连点头道:“郡主到底是知道皇上心意,只要按着这两条小心运作,殿下前时的颓势就都能挽回。
    既如此,邓忠那儿,殿下还是不要逼得太急,狗急跳墙,更何况他还是宋阁老的门生……“”要不是因为他是宋阁老的门生,本王早就宰了他!“晋王额头青筋毕露,捏起拳头要砸,终究还是强行忍住了,”要不是汤老警醒,那天陈衍走后就派了人悄悄跟着,怎会看到他的那般嘴脸……罗旭果然好风采,唉,父皇分明是对他器重有加,如今贵妃所出的鲁王已经殁了,他为什么偏就不肯投了本王!“
    看着满脸惋惜的晋王林泰墉,汤老蠕动了嘴唇要说什么,最后还是不自然地别开了目光,硬生生吞回了那句劝告。
    罗旭分明是皇上留给未来储君使的,如今罗家刚好脱离了泥潭,怎生会再陷进去?
    大轿一路行至晋王府,从西角门入内,一直到一处垂花门方才落下。晋王毫不避讳地和汤老先后出来。他才一站定,就有心腹小厮急忙迎上前来,附耳低声说道:“殿下,邓忠终于开口了,他说……他说这一会弹劾阳宁侯太夫人,其实是贵妃娘娘的指使。”
    晋王大吃一惊,阳光灿烂的脸上一瞬间阴霾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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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冠盖满京华第二百三十九章情分


    入夜的阳宁侯府已经安静了下来。阳宁侯陈瑛仍然未归,而二老爷陈玖也不知道去那儿风流快活去了,捎回一个口信便理所当然地夜不归宿。偌大的大宅门里,大多数地方都笼罩在树影婆娑的黑暗里,只寥寥几处地方灯火通明。这其中,就包括陈澜的屋子。
    因芸儿使喜鹊带信,借口讨教针线,陈汐又来到了陈澜这儿。姊妹俩拿着个绣架装样子,却谁也不看那鲜活的牡丹图案,只是头碰头说这话。陈汐先讲了这两日按部就班对罗姨娘的劝告,最后就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姨娘有些将信将疑,而且对威国公夫人和罗世子心中有气,说的话很不好听。只不过,她终究也害怕贵妃娘娘被人算计,以至于罗家也如同东昌侯广宁伯那两家一般倒了败了。可是她也对说,若是鲁王殿下真的是死得蹊跷,淑妃和晋王自然嫌疑最大。”
    “你说得没错,但嫌疑最大,并不是说真的就是一定是他们做的。我并不是要让罗姨娘劝贵妃娘娘打消了疑心,那是不可能的。如今我的意思是让贵妃娘娘多替自己想想,把查证放在暗地里。她还年轻,比其他大多数宫妃都年轻,心里的怨气越重,越容易被人算计,还不如好好筹划,兴许能再添上一个龙裔。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世上之事也只有这么想,才能想得开些。贵妃丧子,皇上心里总有几分怜惜和愧疚,若是把这些情分都磨光了,那日后她的处境反而更难。这一点,罗姨娘应该清楚才是。”
    陈汐微微一愣,随即深深叹了一口气,良久才幽幽开口:“皇后故世,皇上那般伤切悲痛,如今一连没了两个皇子,可只看礼部治丧的条陈规制,便可见孰轻孰重了。”
    “那是不一样的。”不知怎的,一想到那位温婉宽容的皇后,陈澜便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依恋感,因而看见陈汐咬着嘴唇的样子,她便低声叹道,“结发夫妻,情分本就不同,更何况那不单单是相濡以沫,还有几十年的共患难同甘苦。六宫嫔御中有的是美人,皇子过世了两个,剩下的还有很多,可与皇上相知相得的皇后却只有一个……我知道,五妹妹大约觉着,如此对其他人并不公平,可天底下原本就没有真正的公平。”
    陈澜顿了一顿,见陈汐为之默然无语,她这才又拿出了罗旭下午让陈衍送来的信,郑重其事的交给了陈汐:“这是罗世子的信,你可以眼下执开瞧瞧,也可以拿回去和罗姨娘一块慢慢看。若是罗姨娘问起,你就说是罗世子托小四带回来的。这封口印泥都是完完整整,料想她应该不会疑心我们偷过。”
    接过这样一封信,陈汐的表情先是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昔日她那一腔恋情甚至谈不上苦恋,说到头不过是父母的一厢情愿,而她又想都没曾多想就接受了罢了。如今想想,与其绞尽脑汁嫁过去了,到头来婆婆不喜丈夫不爱,还不如早早撂开手。掂着手中这封有些分量的信,她渐渐又露出了笑容。
    “三姐姐,谢谢你。”
    陈澜微微一笑,随即就拉着她站起身来,又把那绣架一股脑儿塞给了陈汐,“时候不早了,你出太久,若到时候三叔知道了少不得盘问,快些回去吧。要说谢谢,等到事成之后,你要说多少个谢字我都应了,如今却还不急。”
    等到陈汐出了门,陈澜不禁轻轻吁了一口气,收拾了一阵之后便上床睡了,便翻来覆去,不觉思绪良多,最后一下子想到了那天在长乐宫再次见到皇帝的情景。和皇后去世那会儿相比,这位帝王消瘦了许多,看上去精神也大为不济,只怕这所谓的病并不完全是放给外人的风声。前朝尚未平定,若是后宫再生乱子,到时候皇帝是会大发雷霆,还是会真正气病了,这还未必可知。于是,她渐渐觉得,只靠罗姨娘入宫劝说,只怕并不足够。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披衣起床,见红螺听了动静进来,她便对其做了个手势,主仆俩蹑手蹑脚到了梢间里头。陈澜让红螺磨墨,自己就着小笺纸写了几个字,心里不知不觉想起了上次她在长乐宫见到皇帝时,皇帝还提过重阳节万岁山登高。不过,宜兴郡主那天却说,不乐意在这等场合露面,打算带着她和张惠心戴文治夫妇去城郊踏青。希望到了九月初九诸事已决,能够真正好好散散心。不过,杨进周这个大心人未必有空,不若邀上杨母江氏同去……嗯,就逄不是讨好未来婆婆,多些相处也是好的……


    一日之计在于晨。对于镜园上下来说,因为杨进周要紧赶着上早朝,所以寅时才过,几处屋子就有下人忙碌了起来。虽则如今搬了房子添了奴仆,但杨进周习惯了夜里和早上不要丫头服侍,寅时起身的他在院子里练了两刻钟的剑,这才命人沐浴,又换好裳给母亲请了安,这才在寅正时分出府门前去长安右门等待上朝。
    然而,这天刚刚策马出了家门口那条胡同,他就看到街对面停着一辆半旧不新的黑油骡车。此时天色还是灰暗不明,除了早起上朝的官员,就连种地做生意的都未必有这么早,他不禁有些狐疑。及至发现那车帘忽地被人挑起,一个人先是探出脑袋望了望,随即一下子跳下马车朝这边跑了过来,他才一下子认出了人来。
    是从前陈澜打发给他送过信的那个仆妇!
    “杨大人。”田氏走到跟前,见杨进周已经跳下了马来,知道人家认出了自己,顿时又惊又喜,忙屈膝行了礼,“因为事情匆忙,生怕您去朝了,去右军都督府亦或是神机营送信又不方便,所以小的就起了个大早。这是三小姐给您的信。”
    尽管品级已经不比往昔,可杨进周上朝仍是只带一个秦虎。这会儿,秦虎在后头张头探脑地瞧了瞧,人还没认出来就听到三小姐三个字,立时往后头退了退,眼观鼻鼻观心作漫不经心状。而杨进周二话不说接过信拆开,利索地就着马上挂着的那盏琉璃灯,草草看了一遍,随即就贴身藏了,又冲着田氏点了点头。
    “回去之后请复上你家小姐,重阳节之邀我代家母应了,另外那件事我会设法。”
    “是,多谢杨大人,那小的这就告辞了。”
    看到田氏走了,杨进周又重新上了马,秦虎这才策马上前来,笑嘻嘻地问道:“大人,时辰不早了,咱们走不走?”
    “怎么不走?”杨进周没好气地瞥回去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警告道,“记着回去之后不许对娘胡说八道,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是是是……我绝不说三小姐送了信给大人你就是!”秦虎干笑了一声,随即忍不住又问道:“不过,这重阳节之邀是什么意思?”
    “重阳节登高,我大约没法抽出空来陪娘登高赏菊插茱萸,难为她想得周到。”
    杨进周说着就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头也不回重重一鞭抽在马股上,却是风驰电掣了出去。后头的秦虎来不及问出下一个问题,只得无可奈何地挠了挠头,随即赶紧一纵缰绳追了上去,不一会儿,一前一后两人便消失在了长街的尽头。
    重阳节将近,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市井百姓,但使有结闲钱的,多半会置办一两盆菊花,邀上三五好友在家里赏菊喝酒,也算是难能的松乏时光。正因为如此,京城大街小巷中往往有推车亦或是挑担的花农,全都是近郊专司种花的,那车上担子上尽是各式各样的瓦盎瓦盂,尚街叫卖,生意极其兴隆。而权贵家中往往有专门的花房暖棚,下人里头也少不了花匠等等,诸府之间送花的风气亦是极盛,炫耀多于实质,更没有太多忌讳。
    镜园毕竟是新赐给杨家的,虽有个小花园,但各色花卉颇有些凌乱,眼看菊花将近,家里连搭一个九花塔的盆载菊花也凑不齐。杨母江氏多年亲自操持家务,对于这些门面上的雅事已经不如年轻少女时热衷了,本意是在院子里摆个几盆应景,谁知道这一日杨进周上了早朝,她用过早饭在院子里散了一会步,下头人就报说,汝宁伯夫人带着长媳和几位本家太太来了,还带来了四盆菊花,说是太夫人特意指名送来的。
    尽管对于这么一拨不请自来的客人,江氏要多腻味有多腻味,可门上的人尚未训练有素,而且也没那么有眼色,这会儿她也不能直接说病了,只能打起了精神到房中会客。眼见汝宁伯夫人郑氏身后随侍着一位个子高挑容貌姣好,衣着打扮极其精致华贵的少妇,她便知道这大约是那位新娶的世子夫人,也就陈澜的好姐陈冰。
    端详了两眼,她就觉得两人虽长相有些类似,可细看之下大有不同,至少,她那未来的儿媳绝不会在别人屋子里用那种挑剔的目光四处的打量。
    果然坐定之后寒暄了一阵,郑氏便道出了今次的来意,却是邀她重阳节回汝宁伯本家祭祖。闻听此言,江氏不禁眉头一挑,好容易才掩住了脸上怒气。
    这重阳不比除夕清明冬至,朝廷又不给假,男人们白日里根本没空去宗祠,至于女人们……须知汝宁伯府和别家勋贵不同,从第一代开始就定下了不许女人进宗祠的规矩,纵使伯爵夫人亦然,再说她一个人干什么,看那太夫人的脸色?

    第二百四十章 恶客,通房冠上明珠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有些僵硬。汝宁伯府虽说在勋贵之中已经算不上顶级,说二流已经是给面子了,可汝宁伯夫人郑氏在家中却是主持家务多年,最是说一不二的角色,于妯娌之间,那精明泼辣亦是名声在外。所以,她开了口,其他几个本家太太谁也不答腔,一个个专心致志地打量着手中的茶盏,那目光仿佛恨不得将花样上头钻出几个洞来。
    郑氏见江氏面沉如水,却不答话,心中暗自得意,又冲一旁的媳妇陈冰打了个眼色。陈冰原还有些不愿意,可是被那刀子般的眼神一扎,只得咬咬牙开口说道:“大伯母,重阳祭祖原本就是大事,大伯和大哥既然已经认祖归宗,总不能不露面。再说,太夫人还下帖子邀了好几家夫人小姐,到时候赏菊听戏,大伙也好一块热热闹闹过个节。”
    尽管一忍再忍,但这会儿江氏终于克制不住了,当即放下茶盏问道:“祭祖大事,我原不该辞,只是我离开本家的日子长了,倒是纳闷得很,什么时候汝宁伯府改了女子不得祭祖的规矩?而要说男人,别提汝宁伯,就是我家全哥也身有公务,只怕告假不是那么容易吧?”
    此话一出,满堂的女人们全都脸色不太自然。虽则是男尊女卑,可满京城那么多达官显贵书香门第,真正把女子拒之于宗祠之外的极少,也就是汝宁伯府有这等迂腐的破规矩。平日里还能安慰自己说不用在宗祠又跪又拜的,可这会儿偏生被人揭开了这一茬!到最后,还是郑氏反应快些,当即笑道:“没想到大嫂还记着这理……话虽如此,可咱们在宗祠前头拜一拜,总也是晚辈媳妇该尽的礼……”
    她这话还没说完,就只听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老太太,韩国公府派人送贴子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冰糕总算是打断了屋子里的话头,江氏心中一松,连忙扬声命送进来。庄妈妈打起帘子进了门,目不斜视第走上前,恭恭敬敬第双手呈上,又笑道:“老太太,我还原有些狐疑的,听了过来的韩国公府家人解说才知道,下帖子的是宜兴郡主,请老太太重阳节一块儿去西山八大处。这不单单是游玩,如今京中多事,郡主也是奉了御命到八处寺庙上香礼佛,隆佑长公主正好身上不爽快,但还是许了让永乐县主随行,此外临安县主海宁县主都会一块去。毕竟那些寺庙不是前朝古刹,就是太祖爷当年命工部造起来的,都是敕造,上一柱香也是礼敬先人。”
    若只是宜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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