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无婚论 作者:休菲孰能(起点2012-05-17完结)-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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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有没有女朋友”,那样就是被刀尖抵住了咽喉,杀你或者放你,都只看你的答案。如果我真的被那样问到,我想我可能会犹豫良久,只因为这刺客是个美女。
楚灿没有这样问我,她笑着说了一句让我感到不安的话:“那我也考虑一下,过段时间再问你……”
楚灿在宿舍里给我们找了一大堆零食吃,临走时又让我们带了几个柑橘。只是我不喜欢吃零食,柑橘也塞给了余季正。
这天晚上,我来重庆后第一次失眠了。想了很多事情,总结来说,是在想自己这一段时间的对错。
我和苏小芸的分离,考验我们的不仅仅是时间和空间,还有来自身边的人和事。等她正式融入上海的校园生活以后,她会不会被男生搭讪,会不会被有意无意地牵手,会不会被问到要不要找个男朋友?我现在所经历的,可能也就是她将会经历的。人和事的纷扰与诱惑本不可避免,我决心修身自持;而她,又将如何对待。
姚亦淑的态度趋于明朗,我认为她已经不想介入我和苏小芸之间有关感情方面的事情了,她的内心应该也很矛盾,但是我无法左右她的想法。我也设想过当面和她把许多事情谈论清楚,但是那样的谈论只能是基于猜测。她没有说过喜欢我,我就没有解释和拒绝的权利。
楚灿的言行渐渐地让我感觉到了恐慌,她没有姚亦淑那样的含蓄,但是又胜过苏小芸的直爽。她缺少暧昧调侃的情调,但是不乏泼辣新鲜的感觉。我暂时无法确定她的性格究竟是复杂还是简单,由此产生了一些好奇的心理,这让我原本对她“敬而远之”的想法也动摇了。
失眠的感觉很痛苦。在一团纯粹的黑色里强撑着眼皮,直盯着一个不存在的点,感觉有一些抽象的影子在视线里纷乱飞舞,没有办法躲避,也不想闭上眼睛。只有坚持,只有孤独地躺着。
第二天下午有学院团总支学生会的干事竞选,我去报了宣传部干事。当晚就接到了通知电话,说我被录用了,明天下午就到学院办公楼去开会。
宣传部的部长是我们上一届的师兄,他让我们喊他“罗哥”。他在会上给我们介绍了一下宣传部的部门职能和日常工作,又带我们去看了看办公室。他说会议结束后要和组织部一起去聚餐,还有可能去唱歌。我们等到组织部的例会散会,我看到了楚灿。
她瞅着我,抿着嘴笑着,小碎步地跑过来,悄悄对我说道:“我们是要一起去聚餐对吧?是去后街吗?你们部长怎么样?我们部长搞笑惨了……哪个是你们部长?短头发的那个吗?好老啊,我还以为他是老师呢……”
我听着她一连串地提问,但是根本插不上话,等她说完才问她道:“你进组织部了?昨天在会场怎么没有看到你?”
“我看到你了。其实我也报宣传部了,但是我什么都不会。你是会画画对吧?”她笑着说道。
“只会画点漫画,胡乱画几笔的。”
从办公楼下来后,发现外面开始下小雨。罗哥返身上楼拿了几把伞下来,让我们拼着打伞遮一下雨。
两个部门十来个人,只有四五把伞,我看雨势不大,就想直接淋着雨过去,结果被楚灿拉住了。她责怪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把伞,凑近我小声地说:“那些伞的样子太丑了,还好我自己带了伞。我们一起走吧。”
她说着把伞撑了开来,是一把浅蓝色的雨伞,边缘有一圈白色的花纹。她把伞遮到我的头上,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子,我只好跟着她一起走到了雨中。
去往学校后街的道路正在整修,路基上红土裸露,这时变得十分泥泞。道路上来往的同学很多,一男一女同打一把伞的身影也随处可见。一路都是楚灿在撑着伞,我本来也没有在意,但是接连看了几对打伞的情侣之后,我有了一个难以抑制的想法。
“你累了吧?我来撑着吧。”我对楚灿说,然后伸手去接她手中的伞柄。她抬眼看了看我,微微一笑,松手把伞交给了我。
我感觉自己的心在跳,有点紧张也有点得意。在这一刻,苏小芸的要求和武涛的告诫都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我只希望路上的人们都把我们想象为情侣,我只在乎旁边的楚灿在别人的眼里是不是足够美丽动人。我来不及细想,这是一种完全不计后果的虚荣。
今天的聚餐是大排档,十来个人挤着坐了一个大桌子。楚灿依旧挨着我坐,我发觉了在座的几个人看我们的眼神不太一般,但是也只有装作若无其事。吃了十多道菜,也喝了一点酒,大家兴致不错,于是决定饭后一起去唱歌。
学校后街上的歌厅也非常多,罗哥带我们去了一家环境不错的。房间里的装修很别致,浅蓝色的墙面上有白云房子的涂鸦,竹子做的天花板吊顶上悬挂着许多青绿的藤蔓。地上摆着竹木沙发和竹艺茶几,墙上挂着一个投影幕,旁边有个低低的台子,上面摆着个立式的显示屏,放着两把高脚椅。
大家找位置坐定,灯光暗了下来。罗哥帮我们要了啤酒,又催促我们赶快去点歌。楚灿拿过一本很厚的点歌本认真地翻找着,一边问我要唱什么歌。
“就点一首《天意》吧。”我答道。
她看了我一眼,说道:“这首歌好像挺悲情的,换一首吧。”
“不用换了,随便唱歌而已,只要心情高兴,唱什么歌都一样的。”我喝了一口酒答道。
她瞅着我笑了笑,说道:“那好,我帮你点了。你还想不想我们合唱一首?”
我要过点歌本翻看了一下,找到一首比较熟悉的男女合唱,指给她问道:“这首怎么样?”
“这首歌啊?你也会唱这首啊?我很喜欢这首的,我们就唱这首吧。我马上去点……”她欢快地说。
先轮到我点的歌,我酒后的嗓子虽然有点沙哑,但是居然唱出了些浑厚沧桑的味道。大家夸张地给我鼓掌,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坐下继续喝酒。几个男同学都凑了过来,我们连干几杯,场面一时间热烈到连音乐都听不清了。
隐约听到一个嗓音清亮的女声在唱歌,首先听清的一句歌词里有写教堂里的婚礼,后面还有一句是什么“计较公平不公平”。旋律特别动听,但是我之前从没有听过。
歌声止住,我站起身来想看一下刚才是谁在唱,就看到楚灿一手拿着一个话筒走去了高脚椅那里,扭身坐了上去。
“喂喂喂,这首是谁点的歌?《相思风雨中》,哇噻!还是情歌对唱!谁点的……”罗哥在一旁大声地喊道。
楚灿对着话筒说道:“詹雨,快点,我们的歌……”
我感受到了大家纷纷投射过来的目光,匆忙吸了一口气,走过去接过楚灿递来的话筒,坐到了她的旁边。
我没有去管自己的发声是否准确,也没有去体会歌词本身的意境,只是肆无忌惮地注视着身旁认真唱歌的楚灿。
光线极暗,显示屏的荧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像是凭空飘浮着一副白玉雕琢的面具。面具上还附着薄薄一层淡蓝色的烟雾,绝美而又诡异。
我的眼睛终于还是眨了一下,因为我看见了一滴雨水,落在了眼前。
☆、三十八、忘记暧昧
唱歌结束。回学校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我先把楚灿送到她们宿舍楼下,然后自己回去。雨后的地面湿漉漉的,脚踩上去有轻微的水声,听来竟然像是有人在耳边扑哧扑哧地笑。我摇了摇有点麻木的脑袋,瞬间想起了一个形容词,那就是“堕落”。
推开宿舍门,看到他们三个都在。武涛正在接电话,他看到我,马上冲我招了招手,对着话筒说道:“他回来了,你等一下。”说完把话筒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喂”了一声,然后听到那边有人说道:“不错啊!这么晚才回来,又喝酒去了?你们大学生活怎么这么堕落啊?”是周立刚。
“刚子啊?你在家吗?”我问道。
“我当然是在家了,我还能去哪里?我打电话就是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准备去复读了,明天就去办手续。”他语调平缓地说道。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忙问他道:“你说什么?”
“我要去复读了,给你说一声。你要是想给我写信就寄咱们学校,不过尽量少写,我可懒得回信。”他提高了点声音说道。
“哦……”原本我计划就在这两天给周立刚打电话再劝他复读,甚至把劝他的话都拟好了腹稿。没想到他主动给我打来了,并且一开口就说要去复读了,这让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继续说道:“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我自己都不相信。之前坚持了那么久,说要去当兵当兵,你们怎么劝都没有用,现在忽然一下改变主意了,你想不想知道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机械地问道。
“你们一个个都上大学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孤单倒是其次,我主要害怕以后和你们聚到一起的时候,你们说什么我会完全听不懂……”他平静地答道。
我理解到了他所说的意思。与人分离的时候,孤单固然难熬,但是最可怕的是相聚时候的隔阂。要想缩小甚至消除这种隔阂,普通的办法是保持频繁的联系,最佳的方式是经历和对方类似的生活。
我用力握了握话筒,说道:“刚子,我相信你做这个决定是下了决心的。其他事情先不用多想,好好努力就是了。”
他呵呵一笑,说道:“你也要努力呀!小芸临走前就一直给我说你们都是计划要考研的,我反正是记在心里了……还有,刚才接我电话的那个武涛,人挺耿直的,你们应该相处的不错吧?”
“很不错,他挺能喝酒的,以后有机会一起喝酒……”
又聊了几句闲话之后挂断电话,我的心里产生了几个疑问。苏小芸为什么要对周立刚说我们都要考研?是劝说他复读时候激励式的言辞?可是我自己一直没有明确考研的想法,和苏小芸也没有深入地讨论过考研的问题,那她是想通过周立刚来对我提出要求?她为什么不直接对我说?
能让周立刚最终下定决心复读的原因是什么?除了他给我说的那些,会不会其实主要还是为了俞俪?他现在的选择类似武涛的经历了,只不过武涛是为了女朋友,而他可能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刚才接他电话的人就是武涛,他们两个在我回宿舍之前是不是已经聊了什么?
“打电话的这个就是我的兄弟,我跟你提过的。”我按着话机对武涛说道。
“我知道,他叫周立刚,我们聊了几分钟了。”
我赶忙问道:“你们说了些什么?”
他眨了下眼睛,慢慢悠悠地答道:“也没说什么,主要还是围绕你。他说你的女朋友在上海……”
我听着他说完,胡乱和他应付了几句,我的脑子还是有点恍惚。奇怪的是他们今天都没有借女朋友的话题来调侃我,我只看到余季正开心地笑着。
收拾洗澡,把今天穿的衣服也全部换掉了,因为那上面满是杂乱的气味。宿舍熄灯之后又接到一个电话,是苏小芸。
她说入学报到手续已经办完,今天白天刚开了班会,现在是在宿舍里。她让我记下电话号码和邮寄地址,然后给我讲述了宿舍班级学校的一些事情。她的语调平缓,似乎是有些疲倦。
我对她说道:“刚子晚上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他决定复读了。”
“那好啊,他自己想通了就好。”她好像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也没有把这个话题延伸开来。
我换了个话题说道:“我加入学院宣传部了,今天我们还开会聚餐去了。”
“那好啊,你有自己的安排计划就行了,多认识点朋友。”她的反应还是很平淡。
我又问道:“今天重庆这边下雨了,上海应该也要降温了吧?你爸爸妈妈他们呢?什么时候回去?”
她声音突然小了许多,答道:“上海今天也下雨了,小雨。他们坐晚上的火车走了,我刚去送了他们回来。”
我想调节一下气氛,笑着说道:“这下你自由了,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电话那头的她没有说话,我小心地“喂”了两声,话筒里还是毫无声响,我猛然意识到刚才的那句话可能说的不合时宜了,紧接着就听到了轻微的啜泣声。
苏小芸的哭声很小,也只持续了一小会儿,我默默地听着,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她在乌远的时候伏在我的肩上哭过一次,那次是大哭,并且近在身边,她哭的随意,我也没有劝她。但是这次,她明显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我小声地安慰她道:“你不要这样子……我刚才说错话了。”
她沉默了好一会,带着哭腔说道:“我送他们走的时候,忍住了……不怪你……”
我这才呼了一口气,说道:“哭出来就好了,你早点睡觉吧。”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就又沉默了起来,又过了好一会,就听她声音柔软地说道:“我想你了……”
我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劝慰了她几句,然后挂了电话。我没有回她说“我也想你”,因为我怕自己的眼泪也会一发不可收拾。我也认为泪水可以稀释孤独的感觉,但是流泪往往会把孤独溶解为忧伤,最后沉淀在对方的心底。
我暗自狠骂着自己这些天的荒唐,不去用心惦念千里之外喜欢的人,反而有意和身边捉摸不透的女生酝酿着暧昧,简直就是该遭天诛地灭的行为。我感觉自己也没有脸去对苏小芸说我想她,我很羞愧。
学校里有个邮政代办点。寄信需要自己去投递,来信由班里生活委员到代办点统一收取,然后分发给班上的同学。
我第一次去寄信。给苏小芸写好的三封信分别装了三个信封,另外有一封家书,有一封写给俞俪,还有一封写给周立刚。装信封贴邮票颇费了一些时间,投进邮筒之后看到旁边有两个女生也在寄信,嘀嘀咕咕地说着话,好像是在讨论怎么贴邮票。
一个女生说道:“如果是寄给男朋友的话,就倒着贴呗,意思就是不管他怎么样,你都喜欢他。”
另一个女生笑着说道:“哎呀,感觉好肉麻啊,我才不那样呢……”
我偷偷笑了一下,想想自己刚才在寄给苏小芸的信封上贴的邮票,都还是很常见的贴法,也从来不知道贴邮票还有这些讲究。
学习按部就班,课余时间经常去图书馆看书,晚上没课就去找空闲教室上自习。我对计算机课很感兴趣,电脑基础知识掌握的很快,拼音打字也很快学会了。去图书馆上网的时候,又学会了使用最新流行的聊天工具OICQ。
宣传部的工作比较繁忙,出海报写标语办展板布置会场等等,即是脑力活又是体力活。罗哥的领导手段软硬兼施,教我们学到了不少新东西,不单有各项工作的操作细节,更包括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
除了校内,校外最近去了的地方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小商品批发市场,我和罗哥去采购了一次宣传用品,我顺便买了个竖笛;还有一个是图书批发市场,我和林进舟去买了一些书,我买了一本乐谱。
寄信出去已经有五天了。我父亲给我打了电话,说信已经收到。周立刚也打了电话来,告诉了一下近况,说他已经开始忙于学习,就不给我写回信了。
这天上午的课间时间,班上的生活委员又拿了一摞信件回来,一群同学围了上去,争着看有没有自己的来信。我知道苏小芸的回信不可能这么快,也就坐着没有去看。
我看到楚灿也围在那里,她翻找了一会儿,然后拿起了一封信。认真地看了看信封,又用手捏了捏,就拿着朝我走了过来。
她垂着眼睛瞅着我,面无表情地把那封信搁在了我的桌子上,说道:“你的信。”
我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苏小芸的笔迹,信封上的格式内容写的清清楚楚,邮戳上的时间竟然和我给她寄信的时间是同一天。我一时间有点欣喜难以自禁,也忘记了给楚灿说声谢谢。
她在我的课桌旁边站了一小会,突然俯下身来低声问我道:“是你女朋友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