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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宅斗之玉面玲珑(出书版) 作者:聆花雪-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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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英微微一笑,朝柯弘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到桌前落座,一边道:“你既然博览群书,想必也看过请君入瓮这个典故吧?听你这样一说,倒是心如明镜,既然知道我心里打的主意,想必也该知道怎么取舍才是。”
  柯弘安冷笑出声,道:“岳丈果然快人快语!请君入瓮?果然是要请君入瓮吗?我来时一直在想,岳丈为人一向光明磊落,更识时务知进退,不然也不会在今上要彻查当年曾与晋王结党营私的臣子之时,晓得要来求我爹为你留一条万无一失的后路。您既希望来日全身而退,想必也不应在不必要的当口横生枝节才是。”
  韦英面上肌肉一抽搐,目光凌厉地在柯弘安脸上扫过,道:“这当中的分寸我知道,你也知道,正是因为我们都知道,我才不能容忍你一错再错!”
  柯弘安面上一片平静无澜,道:“敢问岳丈,弘安何错之有?”
  “你欺辱秋儿!”韦英霍然拔高了声音,厉声道,“你答应过我不会亏待秋儿!我家秋儿已经屈尊为平妻,你竟还敢冷落她?”
  柯弘安淡淡道:“我今日过来想要跟岳丈说的是我妹妹与赵家的亲事。”
  韦英怒目圆睁:“你究竟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我要是不把岳丈放在眼里,也就不会过来劝告您。”柯弘安好整以暇道,“我大抵已经知道,岳丈此次出面做这个牵线的中人是受何人所托。岳丈心系宛秋,焉知弘安心里所想?要成大事何能拘小节,更何况是此等儿女情长。我不亲近宛秋,并非我心里没有她,我柯家内的是非曲直,岳丈你也是有所察觉的,我表面是冷落,实则只是想保护秋儿,让她免于坠入当中的陷阱。秋儿是妇道人家,参不透这些道理不要紧,难不成连岳丈亦短视至此吗?”
  韦英将信将疑地望着女婿,道:“你是为了保护秋儿?可据我所知,你对秋儿所说所做的并非如此!”
  柯弘安低笑了一声,道:“那秋儿有没有告诉您,我曾许诺她会好好待她?想必她是没把我这句话当真吧?”
  韦英面色稍有缓和,道:“秋儿之所以会告诉我这些,也是因着太过委屈,你若不是话说得太狠,她又怎会胡思乱想?”
  柯弘安若真似假地叹息道:“她不明白我的一片苦心,连岳丈大人也思疑起我来,这叫弘安情何以堪!”
  韦英略略放下了戒心,道:“你若真的心里有秋儿,回去把话跟她说明白了,也好让她放下心来!”
  柯弘安并没有接这话茬,只一副推心置腹的口吻道:“话说回来,岳丈为何会愿意充当柯赵两家的中人?难道您不知柯赵两家的嫌隙吗?你何必夹在当中两边不讨好呢?此事若是因为秋儿而起,那我更要劝您三思。”
  韦英瞟了他一眼,道:“柯大人和赵大人之间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不过他们如今既有联姻之意,想必也是有心要化解多年的积怨。我和赵大人昔年曾有交情,又是柯家的姻亲,作为中人撮合你妹妹和赵家公子的亲事,并无不可。”
  柯弘安暗自沉一沉气,面上笑道:“请恕弘安直言不讳,岳丈看人看事一向洞若观火,为何如今竟犯糊涂了?赵大人和我爹之间并非私交不和的微末嫌隙,而是政见相左的矛盾,联姻可以改变的只是柯赵两家之间的关系,并非爹和赵大人二人各自的立场。您今日替他们做这个中人,来日他们在朝堂上冲突再起,必会视这场联姻为负累,难免怪罪到您老身上。眼下正是风声鹤唳之时,岳丈何必趟这浑水?”
  韦英却似不为所动,道:“我既然决定要为柯赵两家牵线,就已是权衡过这些利弊,不用你替我操心。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也就不要逼我直说。我知道你不想自家的亲妹子嫁给赵原那痴儿,可我为何要费这个心,你心知肚明!”
  柯弘安咬一咬牙,道:“岳丈大人言下之意,竟是要跟小婿过不去吗?”
  “究竟是谁跟谁过不去,你自个儿清楚!你要想我不插手此事,不是不可以。”韦英冷眼斜睨他,一字一句道,“只要你答应我,与那人见过面后,马上带秋儿到青州边境去候我,我便不做这个中人!”
  柯弘安静默片刻,嘴角牵了牵,旋即笑意蔓延至眼内,讥诮道:“请君入瓮。原来岳丈从来没有相信过小婿,竟然要用这等伎俩来牵制于我。”他深吸一口气,言辞清晰道,“还记得当日弘安告诉过岳丈的事情吗?大仇未报,弘安断不能就此离去。与那人见面只不过是我筹谋的第一步,如何能在第一步迈出之时,就此远走青州?岳丈若要在这时食言,纵使弘安是无可奈何,但尚有一事可为之—— 你不仁我不义,岳丈既然不能信守当日助我的诺言,我也不必遵从我的誓约,大不了一拍两散,我不过是打回原形,只苦了秋儿终其一生只能守着我这个永无出头之日的窝囊废,岳丈莫怪!”
  韦英没有料到柯弘安竟然摆出这一副甘于玉石俱焚的姿态来,一时反倒不知如何应对了,面上阴晴不定,目含隐怒地瞪着他,半晌,方挤出话语来:“你胆敢违逆我的意思?”
  柯弘安故作诚惶诚恐,垂首道:“弘安不敢!我只是向岳丈大人一表心迹而已。岳丈今日扶持我,他日我必会加倍报答,秋儿在我心目中不仅是妻子,更是恩人。我待她自然也不同于容氏。跟随岳丈远赴青州不过是早晚的事,只等弘安大事得成,远走亦是心甘情愿,岳丈为何要因一时的猜忌而因小失大?”
  韦英沉下脸来,口上兀自强硬:“你要真是一心向着秋儿,我可以如你所愿。可若你只是想借着秋儿来达到你的目的,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柯弘安依旧低着头,掩下了眸中的森冷,恭敬道:“我心诚不诚,逃不过岳丈一双慧目。既然岳丈当日选择了相信弘安,那弘安也不会让岳丈失望。”他顿一顿,继续道,“我知道您今日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许诺罢了,许诺我可以给,但求岳丈也能答应我,从此不再过问柯赵两家的亲事。而秋儿既是我的妻子,那秋儿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自会自行解决,求岳丈不必忧心。”
  韦英目带怀疑地注视着柯弘安,沉吟片刻,方缓缓颔首应允。
  从将军府处出来时,已近傍晚。天色阴沉,一如此刻压在心头的重石。
  柯弘安返回柯府后,径直往韦宛秋的南苑而去,进门便看到韦宛秋正在对镜篦着那一头如云的青丝。他面无表情地走进内室,伺候在侧的丹烟和书双等人看到他来,纷纷行礼,他一言未发,只扬一扬手示意众人退下。韦宛秋眼波一转,回头对下人们点头道:“你们都出去吧。”一边轻轻盈盈地站起身来,笑颜如花地向他趋近:“相公回来了吗?可是还没用晚膳?宛秋这就命人去为相公送吃的来。”
  柯弘安低头看进她如秋水清盈的眼眸,脸上带了一丝冷嘲,道:“你果真是既周到又贴心,连我的行踪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想必你也知道我是从你娘家回来的吧?”
  韦宛秋微微一怔,旋即便镇静如常,柔柔含笑道:“相公说笑了,宛秋先前曾到正院去寻相公,静竹她们说你出去了。相公现在来了,难道不是刚从外头回来吗?原来相公是到宛秋娘家去了?可是我爹爹有事找相公商议?”
  柯弘安冷笑一声,道:“我只当你是真的不知道,既然你都不知道,那我就都告诉你,让你知道得明明白白。”他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信函,在她跟前扬了一扬,“这是你爹亲笔所书的信,托我转交给你,你好生看清楚了。”
  韦宛秋神色渐次沉静下来,看着他手中的信,却并没有马上接过,只道:“宛秋本就想要告诉相公,爹爹素来心疼宛秋,生怕我会在柯府受委屈,前日曾来信问候这些时日相公待我如何,我并没有如实相告,只回他说我一切安好。”
  柯弘安笑得越发讥诮,道:“你没有如实相告?在你心里,你已经委屈到此等田地了,你们父慈女孝,自然是瞒不过去,是吗?”他把信掷到一旁的梅花式洋漆小几上,冷声道:“我跟你说过,我欠你,我负你,都是我一个人的事,你要怨要恨只管冲我来!你明知赵原是个痴儿,竟然鼓动你爹去充当柯赵两家的中人?你就这么巴望我妹妹嫁给一个蠢钝儿吗?”
  韦宛秋脸色微微泛白,双眸幽幽地注视着他,道:“原来相公这么心系亲妹的终身大事,既然如此,为何又要放弃我的帮助,放着现成的捷径不走,非要和姐姐一起做些徒劳无功的事呢?”
  他的唇角扬起冷冽的弧度,道:“如非你从中作梗,也不至于徒劳无功至此吧?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不是没有跟你说过,我以为你至少也该清楚自己的位置,可你竟然选择跟我作对?你爹让我回来务必要好好安抚你,那我告诉你,为今我给你的只有两条路:第一,安安分分地当你的韦大奶奶,不要插手我的事,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第二,你若耍那些鬼蜮伎俩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会向韦将军表明我的立场,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跟你伤害的人一样,她们遭多大的罪,你就承受多大的苦!”
  她身子一震,完全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决绝,她眼底泛起一丝寒气,冷然道:“你威胁我?”
  他瞥她一眼,简短回应:“是!”
  她没有再言语,只静静伫立在原地,方觉得这份安静带着熟悉的残酷意味,她不想亦不愿再承受这份揪心的痛楚,然而她已然在这条路上迈出了一步,便不会轻易收回脚步。
  “好,好,甚好。”韦宛秋笑得凄冷,“相公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柯弘安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往外走去,没有丝毫留恋的意思。
  韦宛秋垂眸,执起小几上的信函,展开来细阅。未几,她执信的纤长手指止不住微微地颤抖,雪白的薛涛笺慢慢地被她揉攥于掌心,秀美的脸上也蒙上了一层阴狠。
  所谓的将军父亲竟然就这点出息吗?轻易就被弘安说动了,如今竟要放弃充当柯赵两家亲事的中人,还在信中让她息事宁人、安守本分!什么静待良机,什么指日可待,全是弘安的拖延之计而已,枉他征战沙场多年,竟不知兵不厌诈的道理吗?不仅如此,他还已经同时去信给了柯大老爷,言明不能出面牵线一事,竟也不先跟自己商量后再行事,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越发恼怒,两手狠狠地、不留情地将信撕成了碎片,一手掷洒于地。心下亦已然决定,提裙便往外走去,候在厅外的书双和丹烟迎上前来,她冷冷下令道:“我要去见大老爷和大太太,你们立即去帮我通传!”
  容迎初与柯弘安分道扬镳、自行回府后,又再若无其事地前去霞芜苑与众姑娘一同刺绣,直到酉时下学,柯菱芷上前来把她拉到一边悄声问道:“大嫂,你今日可是跟大哥一起到冯家去了?”
  容迎初左右张望了一下,道:“这儿人多,咱们回院子里再说。”
  待回到万熙苑东院后,容迎初把小姑子带到了内堂里,让秋白把门窗都掩了,方道:“我今日确是和你哥哥到冯家去了,我们已和孟夫人碰过面,有些话,我们都挑明了说了。”
  柯菱芷不由紧张起来,道:“孟夫人知道了赵家的事吗?”
  容迎初拍一拍她的手背,道:“她都知道了。但你不必担心,孟夫人是个明白人,她知道你的不得已,而且她心里认定了你,不会因为这些枝节放弃你。”
  柯菱芷却仍是忧心忡忡,蹙眉道:“可不知为何,我心里总觉得大事不好……大嫂,今日一早语儿看到我,不知怎的脸色就是不对,我问她,她却不愿多说,只一个劲让我放宽心。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你们为何都不告诉我?”
  容迎初温言道:“语儿这也是关心你的缘故,我们都不想你太过忧心了。我和你哥哥正在想办法,你就听我们的,放宽心,静心等候,可好?”
  柯菱芷眼睛不禁发红了,静静注视着嫂子,良久方哽咽道:“嫂嫂,我不能安心,我无法安下心来坐享其成。这本是我的事,事关我自己的终身,可我自己却是六神无主、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为我奔忙,为我费尽心思……这个家里的许多事,都不是表面看的这般简单,嫂嫂你一路艰辛走过来了,如今又要为我而伤神……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让我于心何安?”
  容迎初握住她的手道:“我们不告诉你,是觉得事情尚有转圜的余地,我们有办法解决,既然可以解决,那何必让你多添忧愁呢?不如到最终把如意的结果告诉你,让你欢欢喜喜地做新娘子。话说回来,从来婚姻之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你做不了什么也是常情,这并不是你的错。”
  柯菱芷忍下了泪意,点头道:“我一直觉得这家中已经没有可信之人,可如今却觉得,大嫂是最值得我相信的人。”
  一旁的秋白听了这一阵子,知道主子是不愿小姑子在这时候多想,遂笑着岔开话题道:“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事来,四姑娘你还记不记得今日刺绣时,韦奶奶那幅说不上名堂来的绣活?”
  柯菱芷冷不丁被她这么一问,心绪间的忧虑稍稍分散,略略回想了一下道:“是,小嫂那绣活确是奇特,并不是咱们寻常的绣法,而且那花样看着也挺新鲜。”
  秋白笑道:“我当时是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想着等奶奶回来了,就要告诉奶奶的。她那绣法是我们那边特有的手艺,名叫十字绣!而且我也知道绣十字绣的方法……”她眼珠子一转,电光火石间,心生一念,促狭道,“奶奶,不如我教会你绣十字绣,你赶明儿也给她绣出一幅来,好吓她一吓,让她以为你跟她是同一个地方来的人?”
  

第十章 道是无晴却有晴
  容迎初闻言也忍不住笑了,道:“就是你们那个什么‘时代’吗?跟她是同乡又有什么打紧的呢?还能把她吓住?”
  秋白掩唇窃笑:“肯定能把她给吓住的!而且还能混淆她的视线,好歹给她个错觉,让她对奶奶多几分提防,轻易别来招惹咱们奶奶!”
  容迎初虽然不甚明白个中玄机,可听秋白如此说来倒也有趣,才想答应,眼光掠过跟前的柯菱芷,不由想到了什么,笑里多了几分玩味:“既然是要混淆韦氏的视线,那只我一人恐怕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更何况韦氏也不是那等轻易被蒙骗的人。依我看呀,一不做二不休,还不如我和芷儿也学了这个什么……十字绣?然后咱们三人一起在她跟前绣将出来,好让她以为咱们仨都是她的同乡,既然要吓,就让她把胆给吓破才痛快呢!”
  柯菱芷面上泛起了一丝笑意,道:“要真这样,小嫂定是知道不可能三人都跟她是同乡,那究竟谁才是她的同乡,想必她也得花费点心思去猜度吧。”
  秋白笑着连连点头,道:“四姑娘说得是,奶奶这主意好,就让她花点心思在这上头,我把我们那里的一些行事习惯教给你们,时不时地在她面前露几手,让她提心吊胆去!”
  容迎初和柯菱芷相视而笑。秋白说干便干,忙去找来了针线,与两主子围坐在紫檀圆桌前细细选了各自所绣的种类,商量下来,容迎初学绣挂饰,柯菱芷学绣荷包,秋白自己则绣一个帕袋。
  静下心来一针一线地绣下去,有了消磨辰光的事务,自然而然地让自己不再思绪烦乱,让等待也变得不再那么煎熬难耐。
  夜静人心却难平,只不过是勉强将蠢蠢欲动的心思掩藏在心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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