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大唐-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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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讷不敢托大,狄仁杰可是有名的清官,再者,论品级,二人虽都是三品。但他只是武将,所以他立刻躬身施礼,道:“薛讷见过狄公,让狄公久等了!”
狄仁杰心中很满意,赞道:“不愧是平阳公的子嗣,慎言。为何有如此多的粮船?”
慎言是薛讷的字,知道的人不多,可狄仁杰偏偏知道。薛讷本就不善言辞,所以听到狄仁杰如此问,便凑前低声说道:“还望狄公多准备些粮仓。”
如此一句,狄仁杰顿时明白,看来不出所料。太子殿下是要准备征讨契丹了。如此,狄仁杰便对身后的长史道:“顾长史,你让杂役把漳水湾的那几座也收拾出来。”
长史顾侗有些疑惑,但他一向以狄仁杰马首是瞻,并以狄仁杰为榜样,所以也不问,便躬身答应,很快就钻入了人群。
薛讷说道:“狄公,末将所带兵卒不多,还望狄公遣人卸了粮草,这些万石粮船可是要回去的。”
狄仁杰顿时一愣,这竟然是万石粮船,大周造船能力竟如此强大了吗?他微微笑道:“慎言请放心,自你来信时,我已准备妥当,如果可以开始卸粮,随时都可以开始。”
薛讷躬身,道:“那就有劳狄公了。”
于是,狄仁杰便命主簿领衙役杂役们去卸粮草,而后转向薛讷道:“将军一路劳动,我已备好热汤、酒菜,就等将军了。”
薛讷还有重要事情要跟狄仁杰说,也不推辞,便躬身道谢。命人在此看护粮船后,便和狄仁杰上了马车。
三阳宫。
翌日一早,武柲和太平公主双双出了青鸾殿。
武柲的脸上有些疲惫之色,而太平公主仿佛是雨后的花蕊一般,愈加娇艳。她挽着武柲的手臂,像是一对恩爱小俩口一般。
武柲对三阳宫不熟,只好由太平公主牵着。当在三阳宫转了一个圈后,才来到圣皇殿请安。
女皇和武氏见武柲夫妻二人如此恩爱,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特别是女皇,看到二人如此跟新婚夫妻一般,她也终于放心了,即使她驾崩了,太平也能得到应有的尊荣,更进一步,有太平在,那么她的两个儿子也能享受荣华富贵。
武柲尽力在二老面前保持旺盛的精力的样子,他有些后悔见太平公主了,要不是他多年习武练就了一副铁板身体,就太平公主那疯劲儿,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伺候得了。即使如此,他已经尽力了。
“母皇,今日可有安排?”武柲问道。
女皇说道:“今夜先宴请群臣,明日在此歇息,后日便去嵩山,嵩山你也可不去,派可靠的将领随行便可。”
如此这般,武柲也好安排接下来的事情,毕竟宰相们还在等着他议事呢?虽说来到了这三阳宫,可也把朝廷搬到了此处。而且如此一来,他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
宫中防卫,武柲决定交给武攸止和武攸绪。只是武攸绪因为其大哥武攸宜兵败,有些愁眉不展,二人一个是武柲的心腹爱将,一个却站在吴王武承嗣和梁王武三思一边。虽然兄弟二人很早便不通联系,但毕竟血浓于水,如今大哥兵败,依殿下的性子,将来前程堪忧。
平州一败,尽管有武柲的暗中手段,但终究是需要有人承担责任的,更何况武攸宜不知悔改,这一点,他是无法容忍的。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么要么乖乖隐退,要么就只有被清算牺牲的下场。
当太平公主陪伴女皇的时候,武柲已然坐在了议政殿,诸臣也都赫然在殿。
今日议题依旧是折冲军府的官员的安排。按照武柲的意思,就是先进入大周武院集训,按照能力再准予授职。但娄师德等人的建议也有道理。毕竟很多折冲府官员都是勋官之后,甚至是名将之后,虽然其能力参差不齐,但毕竟有一部分官员已然年过半百。若让这一部分人再进入大周武院集训,不是重新扒了他们的皮,让世人看笑话吗?
如此一来,朝廷威严何在?皇家颜面何存?
可果然如此一来,便跟武柲的想法有了冲突,武柲想剔除这些蛀虫,而后一步步整顿诸军,最后成为自己改革的有力后盾,如果这些人依旧在军中,必然会对自己的计划有影响,甚至很有可能在关键时刻给上自己一刀。
不破不立,武柲就是要破釜沉舟,大干一番。
“殿下,若依殿下,那恐将天下失望。就如那程伯献,是名将程知节之孙,如今年过半百,若又进入武院集训,恐怕会让世人心寒。”苏味道缓缓说道。
吉顼出班道:“苏相差矣,殿下之意,并不是要让其告老还乡,而是让其进入武院再次深造,若能学成,未尝不能再度启用。”
杨再思缓缓道:“吉中丞所言,也许有些道理,不过程伯献是名将勋臣之后,若如此对待,终究是不妥。”
吉顼立刻怒道:“杨尚书,晚辈问您一句,这程知节是哪朝的勋臣名将?”
杨再思顿时一愣,而后讪讪地道:“老夫不过是举个例子罢了,中丞不必如此在意。”
如此这般,朝中争论不休,武柲由于心不在焉,也就任由他们争论,只要有争论,那么这个朝廷还是有活力的。至少在将来自己施政时,有人提出疑问,也是非常不错的。
随着争论,武柲困意顿时袭上心头,他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太平公主太疯了。
就在大臣们争吵到巅峰时,却听到了御座上鼾声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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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帝王之路(二十六)
顿时,大臣们停止了争论,而后面面相觑。
殿下这是怎么呢?眼神交流中,诸臣皆有疑问。多少日来也不曾见到太子殿下如此有辱朝堂威严的时候,可今日就这么发生了。在朝议之时,能够酣然入睡,恐怕也是亘古少见的了吧。
姚元崇大着胆子上前一看,确定殿下真的睡着后,便对诸臣说道:“殿下为国操劳,以致贵体欠安,娄相,您老有何指示?”
娄师德如今贵为左相,是首相,所以朝堂在没有太子殿下主持的情况下,他说了算。娄师德缓缓起身,他身体肥胖,所以起身有些吃力,说道:“殿下为国操劳,以至于困顿如斯,不如这里便留给殿下好生歇息,让宫人照看,我等到偏殿继续商议如何?”
诸臣躬身道:“那就依娄相之言!”
随即诸臣撤往偏殿,姚元崇命宫人给殿下盖上锦被,不要着凉得了风寒。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上官婉儿踏进了殿中,看到依旧有着鼾声的武柲,不禁露出一抹笑容,自语道:“你这人真是对礼法践踏如此,真是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随即,她走上前,仔细看着熟睡中的武柲,看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一股英武之气扑面而来。想要亲上一口,却怕被宫人看到,于是便转身出了大殿。
正巧看到宫女拿来了一床锦被,她吩咐道:“给殿下盖的时候,切莫吵醒了。”
那宫女欠身答应,随即便进了大殿。上官婉儿走出没多远,只听得殿中一阵惨呼,她急忙转身跑进大殿,只见武柲依旧熟睡,鼾声如雷,而那宫女却倒在血泊之中,一双眼睛圆睁,死不瞑目。
也是此时。偏殿中的诸臣闻讯赶到殿中,看到了血淋淋的一幕,只见那宫女的胸口一道深深的口子,汩汩地冒着鲜血,那宫女微微抽搐,却已然断气。而太子殿下却依旧熟睡,鼾声如雷。
“殿下!”娄师德等人齐齐呼道!
一连数声。武柲顿时从御座上惊醒,而后问道:“诸位。说到哪儿呢?”
只见他一脸困意,眼神迷茫,却没有丝毫往日雄风。见诸臣不答话,便再次问道:“不好意思,本王确实有些困意,咱们继续!”
见诸臣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武柲一愣,遂站起身,发现身上有锦被。随即一愣,而后这才看到脚下不远处倒在血泊中宫女,再看自己佩剑丢在一旁,剑上鲜血淋漓,顿时愣住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本王仿似在梦中杀了无数敌人,却不想原来真的杀人了。”
脸上顿时出现一副落寞之色,他缓缓说道:“宫人无罪。本王有罪,娄相,无故杀人可是何罪?”
娄师德纵使为官数十年,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他本想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又想到。宫人是殿下梦中所杀,这如何判得?
见娄师德不知所以,武柲便看向吉顼,道:“吉中丞,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容我厚葬了这宫人,再来领罪。吉中丞可查阅历代案例,给本王定罪。”
殿下如此说,吉顼可不敢答应,他一生荣华都在殿下身上,如何因为一个宫人而治罪呢?随即,他跪在了地上,说道:“殿下,此系误杀,宫人虽枉死,可殿下也毫无知觉,臣不敢给殿下定罪。”
姚元崇等人也是跪在了地上,齐声道:“殿下切不可置天下于不顾而污了名声。”
武柲顿时一愣,道:“本王有错,梦中杀人虽非本王之意,可终究是枉杀了一个给本王盖锦被的宫人。若她父母健在,不知该是如何伤心。”
如此这般,武柲便命亲卫把宫女厚葬,立碑以记之。
宫女自有亲卫去厚葬,他则来到了女皇寝殿,给女皇说了缘由,而后便说道:“儿臣梦中误杀宫女,请母皇治罪。”
女皇一惊一愣之后,便问道:“宰相们如何说?”
此时,有宫人禀报,“圣上,诸位宰相都来了!”
女皇微微一顿,而后便对武柲说道:“皇儿且先到偏殿回避,朕要看看宰相们如何说法。”
武柲心中苦笑,只能到偏殿等候。
片刻,宰相们齐齐到来,还有一些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
要说听到这消息,谁最高兴呢,那无疑要数武三思了。如今吴王武承嗣身体快不行了,据说隔三差五地都要呕几升血,随时都离不开药罐子,就是这一次女皇巡幸三阳宫都没法起身,由其子嗣代替而来。若魏王因此事而被废了太子封号,那么是不是就该轮到他呢?
所以,武三思在得到消息后,便赶紧来到了女皇寝殿,没想到却遇到了一大批重臣。
忠王李显和相王李旦则比较冷静,听到消息后,心中虽是一喜,但想到这恐怕又是武柲的阴谋吧。二人都各自按捺住了进谏的冲动,但听说诸臣去了女皇寝宫后,便也起身前往。
女皇坐于珠帘之后,毕竟此处乃是寝宫,不便直接接见诸臣子。等诸臣见礼后,女皇问道:“诸位爱卿,如今太子监国,一切政事由太子决断。诸位爱卿不在殿中议事,怎跑到朕的寝宫来呢?”
娄师德便先说道:“圣上,臣等此来只为太子殿下误杀宫人一事,还请圣上赦免太子殿下之罪。”
女皇微微点头,说道:“娄相的意思是,太子殿下误杀了宫人?”
于是娄师德便把太子梦中误杀宫人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并一再言明,太子武柲实在是梦中误杀,算不得真正杀人。
女皇心中也着实奇怪,她虽看过《三国演义》中曹孟德梦中杀人那一回,可没想到武柲竟然也能梦中杀人,难道那孩子又要算计谁呢?有着这样的疑问,他看向了她颇为器重的御史中丞,吉顼。
吉顼深受女皇信任,当女皇看向他时,他便立刻出班奏道:“圣上,太子殿下实属无罪,太子殿下虽在殿中熟睡,但误杀宫人,却是在梦中梦到杀人,而实际上误杀了宫人,若宫人不靠近太子殿下,那宫人便无事了。”
女皇微微点头,道:“吉爱卿的话有些道理。”随即便看向其余诸臣,问道:“诸位爱卿都认为太子殿下是梦中误杀了宫人吗?”
娄师德等人随即躬身道:“臣等确实如此认为,而且臣等亲眼所见,是姚尚书看到太子殿下熟睡之后,我等才移往偏殿的。”
姚元崇便出班说道:“圣上,是臣亲眼所见,而后才向娄相询问是否移往偏殿议事。而要说有罪,也是臣有罪,是臣见殿中清冷,怕殿下感恙,耽误了国事,便让宫人取锦被给殿下盖上。若臣不吩咐,那宫人或许便不会枉死,要有罪,也是臣有罪。”说罢,他跪伏在了地上。
“真的是情深义重啊,诸位大臣都要替太子殿下开脱,这是要置我大周律法于不顾呢?”
忽然,一阵阴阳怪气得话语从群臣之后传出,诸臣转身一看,不是那武三思是谁呢?
女皇也是一愣,这三思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耳提面命的教导都还点不透这孩子吗?诚然,若没有武柲,她很可能会考虑把皇位传给三思,可三思空有一身好皮囊,却实在是草包一个。他不足以担当起延续大周的重任。这也是她最终放弃了吴王武承嗣和梁王武三思的重要原因。
相比较而言,武柲创立理学,以至于大周官学几乎成为了理学陪衬,每一次科举进士名单上,理学官员都几乎占了大半。如此理学,都叫她有些谈理色变的感觉。好在理学官员确实能够牧守一方,作出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如此能够治国的理学官员她为何不用呢?
而武三思和武承嗣,却是毫无建树,在朝中结党营私、圈地造宅,惹得天怒人怨,要不是她这个当皇帝的把那些雪片一般的告密之信压下,估计二人都能死上百次上千次了。
如此这般,女皇便经常在宫中耳提面命二人,要懂得荣华来之不易,应该懂得珍惜,她知道二人跟武柲不对付,便变着法儿让他们接近武柲,交好武柲,她也希望武氏内部能够和和睦睦。
但今天看来,她错了,身为皇帝,看到自家内部竟然有如此分歧,她感到了一阵疲惫。也不理会武三思的言语,便对诸臣道:“诸位宰相,太子殿下梦中误杀宫人,实乃闻所未闻,但太子殿下也是无心之过,而且太子厚葬宫女,以朕之见,就罚太子一年薪俸,让其待罪立功,诸臣以为如何?”
女皇精力不济,再也不想因为皇储的问题而劳心费神,更何况武柲是否有过错,不过是杀一奴婢而已。
如此这般,诸臣大呼,“圣上英明,圣上隆恩!”
武三思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也怕女皇责骂,便灰溜溜地悄悄地退出了寝殿。
李显和李旦二人虽心中早知结果,但依旧感到一阵无力,他们远远地相视一笑,便先后离开了寝宫。
但如此一来,太子柲梦中好杀人却是不胫而走,以至于被坊间越穿越玄乎……
第四百五十六章 帝王之路 (二十七)
石淙河之畔。
一座新坟遗世独立,它孤零零地依傍在三阳宫之侧,坟前竖有一碑,碑上刻着宫女婉容之墓,后面题字是“大周太子,武柲”。
此时已然是午后,阳光笼罩着大地,石淙河缓缓流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忽然,一阵脚步声缓缓传来。不多时,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提着一个篮子,来到了坟前。此人正是大周太子,武柲!
武柲放下篮子,而后看了看墓碑,便从篮子中取出几碟小菜,摆在了坟前的石桌上,而后取出香烛纸钱,随即插上香烛,点燃。
他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说道:“婉容,是个很不错的名字,只可惜,你不适合做杀手,更不应该出现在本王的面前。本王就根本没有睡意,只是有些厌烦那些个大臣的吵闹而故意装睡而已。没想到,却给了你一个看似不错的刺杀机会。只可惜你低估了本王的武艺,本王武艺一日不曾落下,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保得性命。”
武柲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本王这多年以来杀人无数,唯独杀你这样一个少女,实在是于心不忍。若世间真有轮回,本王希望你能够长寿安康!”
说罢,武柲站起身,走到隐蔽之处,一声唿哨。
很快,一个渔夫打扮的人缓缓走来,等到武柲跟前,微微躬身道:“属下见过殿下!”
武柲细长眼微眯,而后缓缓说道:“查出什么了吗?”
那渔夫说道:“回殿下,那宫女入宫之时的一切身份都是假的,要真正查出幕后主使,属下还需要一些时间,请殿下责罚。”
武柲半晌不语,而后缓缓说道:“告诉颜如玉,本王只给一月的时间,一月之后,若毫无结果。你们可以集体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