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各人造业各人担-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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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我以前不愿意提起那件事,是因为我感觉得出,你和你妈妈都不想要回忆起那段时间。”托比亚停顿了下,眼前的西弗勒斯看著他的眼神明显透露出比刚才更多的憎恶,针对他的憎恶。但他必须说出来,以前的他认为既然妻儿不愿意想起,就让那段空白的时间随岁月流逝掩埋。可是,明显地,他的妻子原谅了他,他的儿子却没有。甚至随著时间的增加,不断加深对他的。。。。。。憎恨。是的,憎恨,多么悲哀,做为一个父亲却被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恨著。
“无论你相不相信,但我真的完全不记得在蜘蛛尾巷的一切,甚至不记得为什么会决定搬进那个可怕的地方,那里充满污染、暴力与一种无力的堕落,根本不适合居住。更别提你还那么小,如果没有大人陪同。。。。。。一想到小小的你独自走在那条满是坑坑疤疤的泥巴地,路旁还有不少随时会从口袋里拿出刀子的流氓。。。。。。家里满地的酒瓶。。。。。。”
托比亚想不通他当时为什么会酗酒度日,那是懦夫的逃避行为!甚至从别人嘴里听到他似乎以殴打妻儿为乐。。。。。。上帝啊,当时的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抿著嘴唇,西弗勒斯完全没有打算告诉父亲,他的记忆其实是被艾尔摩消除。
为了真实发生过却又不记得的罪行承担著造成伤害的愧疚,与不明白究竟发生何事的惊慌。。。。。。想到面前的男人不时会因此受到良心的谴责和折磨,那段孤独无助、被颠覆原有价值及认知的灰色记忆,就似乎稍微回收了一点代价。
是的,代价。
既然当初他敢如此对待他与母亲,为什么不该付出与之相应的代价?
西弗勒斯想起在拿了叔叔的钱迁居后,母亲希望他当一切从未发生,让一切回到以前的样子。
破碎的东西即使用魔法修复,也无法改变它曾经碎裂的事实。
何况,若是被带著恶意的黑魔法伤害,就再也无法恢复成原状。
就算勉强黏合回去,肉眼可见的裂痕,能欺骗谁?
“我。。。。。。不记得当时的事了。”西弗勒斯若无其事地说,无视父亲眼里深深的挫败。
“西弗勒斯,你母亲或许真的原谅了我当时犯下的错,但我感觉得出来你。。。。。。”
“我说:我不记得。”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托比亚还是很了解儿子的个性:除非西弗勒斯愿意,否则休想从他嘴里逼出他的想法。何况当初是他有错在先。
托比亚无奈地放弃一直想和儿子深谈的话题,说道:
“关於沃尔特斯小姐,我对她的想法,不是你认为的那样。”平时托比亚不会对儿子解释这些,不过,他不想再加深他们父子之间的误会。
他时常怀疑,艾尔摩在西弗勒斯的心中已经取代他身为父亲的位置。所以他的孩子能够自然地向他任性、对他撒娇,却吝於给他这个父亲一个友善的拥抱。
“虽然你现在就读的是巫师的魔法学校,但我希望你的将来能多点选择,别局限在巫师的世界。我和沃尔特斯小姐的父亲有生意上的往来是事实,不过我更希望你能多交点同年龄的朋友:普通人的朋友。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巫师的世界,不至於突然发现自己的人际关系在这里一片空白。”
“。。。。。。我已经长大,我会自己判断。”
“无论你几岁,在父母的眼里永远是个孩子。”
“即使我已经白发苍苍,连牙都没剩几颗?”
“即使如此,你还是我和艾琳的孩子。永远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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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就寝后,西弗勒斯躺在床上,不停想著父亲说的那句话。
在父母的眼里永远是个孩子是吗。。。。。。
那么,同样看著他长大的他。。。。。。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对自己孩子完全弄错重点的反应你有什么想法?。。。。。。请别学家养小精灵折磨我的墙壁好吗先生。。。。。。”
☆、番外3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接在第25章将西弗勒斯送回之后,教授视点发生的事
这里的剧情建立在教授还没像原著哈利入学时那样心如死灰的前提下
莉莉是他灰暗模糊的童年里少数的色彩。
她本身的存在代表著一种。。。。。。他对光明的向往与憧憬。
在他们终因个性和理念的冲突分道扬镳前,仅有一次,他深深地怨恨著她。
那是进入霍格沃兹后的第一个圣诞节前夕,下午。
他正看著商店橱窗内所剩无几的面包时,与家人出门采购礼品的莉莉发现了他。
伊万斯夫妇人很好,没有对他身上陈旧黯淡的过大女装外套提出疑问,也没有问饿得脸色发白的他为何不进面包店买下食物。莉莉只当他被寒冷的天气冻到,邀请他到自己家里休息。
餐桌上,他努力放慢进食的速度时,伊万斯家的亲朋好友陆续前来拜访。不但见到他就拉下脸的佩妮与亲戚的孩子们有说有笑,原本陪著他一起吃点心的莉莉在看了热闹的客厅几眼后,用完杯子里的布丁,也蹦蹦跳跳地加入热闹的团体里。
他背对著笑语声此起彼落的客厅,不敢回头。
直到盘子里的苹果派连一小块派皮都不剩,看向墙上的时钟,再不回去,完全暗下的天会让他更难完整地回到家-不过一进家门,也不会比在街头被小流氓拦住好上多少。
伊万斯家客厅沙发上坐满了人,几个比较小的孩子干脆坐在父母的腿上,窝在他们的怀里;大一些的孩子与几个大人盘腿坐在厚实的地毯上,众人围坐在一块,交换分离的日子里彼此的生活,或是指著电视上的节目一边大笑,一边发表自己对内容的看法。
莉莉发现犹豫著如何不引人注目穿过客厅的他。
鹅黄的灯光下,她开朗地笑著,挥手邀请他加入。
在邀请出口的瞬间,他感到一股强烈的恨意。甚至比看著父亲殴打毫不反抗的母亲时更加强烈。
他不属於这个家族、从未参与过其中其他人的生活、不知道他们的名字、看不出他们眼神中的情感是真实或虚假。
他只是个陌生人。
毫无关联。
无论多努力融入,属於他们之间的温暖和谐,都与他无关。
为什么要这样提醒他,他不属於这一切?
直到现在,他依然记得打开大门,迎面钻入宽大衣袖的寒风。
以及视野内模糊一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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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从强光渐渐暗下的魔法阵中醒来,年轻的自己已经回到了属於他的地方,杳无踪迹,仅有一丝转瞬即逝的魔力波动证明他的身侧方才曾躺著一个人。
斯内普开始每晚重复梦见当时的梦境。
开始於住宅区的同行,结束於泰晤士河上的葬礼。
介於这两者之间的场景则不时换成那天所没有的内容。
连续几个夜晚后,斯内普抓到了规律:介於两者之间的梦境,与他白天接触的事物有关。
与草药学教授讨论最新的栽种技术,晚上的梦境之一即是魔药学助教和侄子在禁林边缘的栽种地研究魔药材料的生长情形;当他向邓不利多发表对预言家日报上愚蠢言论的感想,晚上梦境的内容便有某个作家把麻瓜报纸上艰涩的财经报导,改述成特价期间盲目抢购,反而落入商家过度消费圈套的感叹-然后被侄子嘲讽当书店折扣时他的行为正好符合。
仪式进行时的观看是为了让魔法阵运作,斯内普尚且能将所看到的一切当成西弗勒斯人生舞台上的戏码。
在顺利将少年送走后的每夜梦境,就成了一种折磨。即使服用无梦魔药,也对阻止梦境的发生毫无效果。
每日斯内普在清晨时分睁开眼,从睡眠后的茫然中醒来,一种模糊的怒意就会在胸口中猛烈燃烧。
斯内普无法准确地形容自己的感受,就是。。。。。。愤怒,带著微妙不甘的愤怒。那种感觉熟悉而又遥远,他下意识不愿去回想自己曾经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感受到这种情绪。
但他很清楚自己不愿意继续这样的梦境。
那些梦,如此温暖而又残忍。
让他在苏醒的刹那仅仅感到了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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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在一个与莉莉和劫盗者们一起在魔药助教办公室欢庆生日的梦境后,斯内普在早餐时分坐在了当时负责仪式进行的弗立维身旁,询问仪式对事后梦境的影响。
在魔咒学教授一连串“或许。。。。。。”、“可能。。。。。。”、“大概。。。。。。”,混杂著神话与传说还有古籍上不完全的字句导出的学术推测性叙述后,斯内普不但一无所获,还差点在弗立维说出:“也许那些梦境里藏著对未来的暗示?你可以问问看西比尔,毕竟那是她的专长。”时,把自己碗里滚烫的浓汤从这个教过自己的教授头上淋下去。
他恨预知!他恨预言!他恨特里劳妮!
斯内普迁怒地扫视学生长桌上正在吵闹的格兰芬多们,以免自己忍住了伤害魔咒学教授的念头,却忍不住对坐在自己斜对面,今日也是一脸恍惚的占卜学教授动手。在格兰芬多们整齐地一抖并安静后,斯内普才缓缓挪开自己想要抓住汤碗去实现愿望的手。
随后在校长室内与邓不利多的交谈也是差不多的过程与推测。
邓不利多面前的银器不住喷出的蒸气,让斯内普脑海里浮现了艾尔摩住处周围,与萦绕在泰晤士河船上的雾。
在雾中交错著的画面,最为鲜明的是幼时西弗勒斯灿烂的笑,与少年西弗勒斯无声的泪。
邓不利多的蓝眼睛闪了闪,问道:
“西弗勒斯,你不喜欢你所看到的一切?”
“我记得,博学的拉文克劳院长说过,我所见到的一切,不一定是艾伦真实的记忆。”斯内普非常坚持称呼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在这里所使用的假名,“况且,即使我与他可以说是同一个人,但无论经历或思考方式,都有著明显的分歧。我为什么会喜欢总是梦见另一个虚幻的,甚至可说是虚妄的人生?”
“我的孩子,每个人的一生不单单只有他自己本身。人类是群居的生物,无论如何减少与他人的接触,都不可能毫无关联。小西弗。。。。。。艾伦因为种种与你不同的际遇,做出了不同的选择。看著那些不同的可能,你没有什么想法吗?西弗勒斯。”
“很抱歉,没有。”斯内普生硬地说。
“噢,”邓不利多俏皮眨了眨眼,让斯内普有种往本世纪最伟大白巫师身上丢恶咒的冲动。“既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就代表目前的梦境对你而言没有造成困扰,不过是时常做了一些醒来后仍然记得的梦。那么,还有什么问题,西弗勒斯?”
“有。我最近忙著准备医疗翼的魔药,恕我暂时无法提供尊贵的校长您所需要的蛀牙魔药。”斯内普假笑道。
在邓不利多如遭重击的低声哀嚎中,斯内普长袍滚滚地快步走出校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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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的梦境依然进行著。
只是,随著时间日日的流逝,斯内普发现自己渐渐可以平静地看待自己所梦到的一切。偶而在平日的思考缝隙间,会忍不住猜测今晚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梦境。
甚至在一次拜访卢修斯时,因为纳西莎好声好气哄著闹脾气鼓著脸的德拉科,忍不住想起梦中某个家伙明明是在哄侄子吃饭,最后却恼羞成怒,在其实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的孩子面前把所有食物吃完,导致一场惊天动地的哭嚎,不得不低声下气道歉又耍宝才勉强让孩子破涕为笑。。。。。。
於是他扯起嘴角笑了,让与自己面对面的卢修斯非常不马尔福地瞪大了眼。
暑假回到蜘蛛尾巷,面对室内长期被他忽略导致的昏暗脏乱,他的脑海闪过西弗勒斯一家在寻觅到新住处前,艾琳带著孩子一起动手打扫家中的画面。虽然是用麻瓜的方式劳动清理,母子俩满是汗水的脸上却都带著足以照亮周围的笑容。
斯内普开始挥动魔杖,用自己所知的家务魔法清理室内。将所见之处的灰尘脏污全数抹去后,他看著恢复了光亮的窗户,拿著魔杖的手顿了顿,在玻璃上施咒,让窗外向来灰蒙蒙的破败景象变成了阳光照耀的公园视野,金黄的光线透过窗棂流泻入室内。
斯内普皱了皱眉,再度挥动魔杖,将景色变成了霍格沃兹的禁林边缘,透过高耸的树林,投射而下的阳光静谧温和。他微微点了点头,将其他的窗户如法炮制,这才飘浮行李回到自己房间。
在又一段没日没夜研究魔药的日子后,斯内普不得不出门采购日用品。往常他向来使用幻影移形来减少需要花费的交通时间,让自己能有更多时间留在心爱的魔药研究上。
今日将采购到的物品缩小后,他突然有种想要随意漫步的欲望。
他似乎很久没有看看这个自己度过童年时光的城市。
斯内普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著,两旁的商店与街景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他从未真正涉足,熟悉是因为他曾在梦境里看过不下数次。
在书店的橱窗停下脚步,他看到了一本眼熟的书籍:
孤雏泪,狄更斯著。
无论装订或字体,都让他万分熟悉。
梦中的艾尔摩总是在阅读的一本书。
身为作家,需要大量阅读各种书籍来充实自我,艾尔摩不可能仅仅反覆阅读同一本书册,即使它是世界名著。
也许那些梦境里藏著对未来的暗示?
拉文克劳院长的推测在耳边响起。
斯内普抬起脚步,转身进了书店,向店员要求买下正摆放在橱窗内的那本精装名著。
在店员调整橱窗摆设,拿取书本的时候,一个戴著黑框眼镜、顶著一头乱翘黑发,穿著宽大旧衣,外露皮肤满是细小伤痕的瘦弱男孩低著头,拖著一拐一拐的缓慢脚步,隔著橱窗经过了斯内普的眼前。。。。。。
☆、第 31 章
“要不要吃松饼?我有做甜度只有十分之一的冰淇淋。”边吃著冰淇淋松饼边看电视的艾尔摩,亲切地询问刚踏进门的西弗勒斯。当然,他吃的那份,冰淇淋甜度是一般人的三倍。
“叔叔。”
“松饼在餐厅桌上,冰淇淋是冷冻库里比较小的那盒。别拿错,不然保证甜死你。”艾尔摩说著,咬了口松饼,继续看电视。
西弗勒斯没走去厨房,迳自拿起电视遥控器将电视的音量调小。艾尔摩疑惑地看向他。
“之前说过的交换学生,这学期还有吗?”
艾尔摩拨开还沉浸在影集剧情中的思绪,想了下。
“我在你二年级提过的交换学生计划?有,因为这两年的交流状况良好,所以今年续办。”
“我,想去。”
“可是你四年级的课本教材已经买齐,斯格拉霍恩教授也说准备邀请你进入鼻涕虫俱乐部。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