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各人造业各人担-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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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尔摩停下特地研究过的时装话题，以一种不失礼的疑惑眼神看着对面微微低着头的女士。正不安地在膝盖上扭着手指的她抬头看了眼艾尔摩，再度低下头。
　　
　　“等一下有其它的事情？”
　　
　　她摇了摇头，依然没有看向他。
　　
　　“身体不舒服？”这次的询问带上了担心。
　　
　　摇头的幅度大了些，但还是沉默。
　　
　　艾尔摩耐心地等待。
　　
　　“。。。。。。普林斯先生，我想，我们可能。。。。。。”她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
　　
　　“不太适合。”
　　
　　他人或许看不出来，但躲在柜台阴影里的豹猫能够清楚分辨。虽然很短，艾尔摩的表情微微僵住了几秒。
　　
　　突破了最难的开头，剩下的就不难出口。
　　
　　－－
　　
　　豹猫远远地跟在艾尔摩身后，人行道上的路人游客们纷纷对这只外型毛色介于豹与孟加拉国猫之间的猫咪投以好奇的眼神。在它敏捷地闪过想要接近他的几位女性与孩子，并低声咆哮后，人们就仅仅是多看它几眼，然后四处张望，想要看看能为这只野性的猫咪套上项圈的主人是谁。
　　
　　与艾尔摩步行前进的速度相同，它不疾不徐地在熟悉的街道上前进。
　　
　　－－
　　
　　“普林斯先生，您很好、真的很好。我知道我的个性迷糊，常常丢三落四，或是忘记曾经答应过的事情。您不但不会嫌弃我这个在成人后就一点都不可爱的缺点，还会顾及我的感受，婉转提醒我忘记的事。”
　　
　　“可是，我觉得您。。。。。。其实没有那么喜欢我。您的应对与态度都很得体、幽默，但是。。。。。。”
　　
　　“没有恋爱中的热情。”
　　
　　“我很难形容热情的定义，那就是种。。。。。。感觉？”
　　
　　“我在您的眼神里看不到属于爱情的火花。”
　　
　　－－
　　
　　艾尔摩拐过转角时，豹猫快步向前，闪过迎面而来的人腿，在人们的惊呼声中迈开四肢快跑起来，深怕自己不小心跟丢。
　　
　　这个场所它在梦中来过无数次。
　　
　　随着伦敦的地标之一离它的视野越来越近，它渐渐变得焦躁，只想立刻奔向他的身边。
　　
　　－－
　　
　　　“我知道我们已经不是注重浪漫，有爱情就能生活的年纪；有时婚姻重要的不是爱情，是能够在同一个屋檐下和平相处并相互扶持。我之前曾经问您，您的工作是不是很忙，因为我拨打您家电话时，时常无人接听。您说您假期大多在家，是家里的宠物调皮，将电话线咬坏，以致您不知道有来电。”
　　
　　“即使您再三保证会想办法让宠物无法再破坏电话，但之后无论我何时去电，您家依然无人接听。可是律师先生告诉我，他每次找您，您几乎都在。”
　　
　　－－
　　
　　艾尔摩停下脚步，在河堤边的树影下眺望伦敦双塔。
　　
　　他立定的位置豹猫从没有停留过。但他很清楚站在那里能看到怎么样的伦敦塔桥。
　　
　　除了搭船在泰晤士河上取景，陆地上就属那里最受摄影师们喜爱。所照下的影像时常被印制在明信片与导览书上。
　　
　　夏日的金黄阳光为艾尔摩的背影镀上点点树影。
　　
　　－－
　　
　　“其实最近我家里发生了一些事，当我想找您倾诉时却。。。。。。”
　　
　　“或许是我们没有缘份吧。。。。。。”
　　
　　－－
　　
　　西弗勒斯在不远处徘徊了会儿，终于鼓起勇气。
　　
　　抬起冰凉的脚，耳边是擂鼓般的心跳声。
　　
　　陷入回忆里的艾尔摩一开始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直到一阵微风带来西弗勒斯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气味。
　　
　　熟悉是因为他自小惯用的沐浴乳味道，陌生是因为混合了点他不熟悉的魔药气味。
　　
　　“叔叔。”西弗勒斯努力抑制指尖的抖动，他用力握着河堤栏杆的扶手藉此掩饰，“好巧。”
　　
　　面无表情的艾尔摩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继续望着伦敦塔桥。
　　
　　“我现在不想应付青少年起伏不定的情绪。”
　　
　　西弗勒斯咬了咬下唇。
　　
　　“叔叔，我。。。。。。我。。。。。。对不起。”
　　
　　艾尔摩依然用后脑勺对着他。
　　
　　“我们今天相遇不到几分钟，我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以至于需要对我道歉。”
　　
　　“为了上次见面的不欢而散。”
　　
　　艾尔摩转身看向几乎已经和自己一样高的少年。
　　
　　“让我想想。。。。。。似乎是一个多月前的事？这几个字的平均形成时间有点久。”
　　
　　“抱歉。”
　　
　　艾尔摩将下垂的嘴角扯平，勉强形成一个略为上扬的角度。
　　
　　“好吧，算了。自己一个人？”
　　
　　“嗯。”
　　
　　“假期有去哪里玩？”
　　
　　“没有。最近都在做在德姆斯特朗来不及完成的实验。对于狼毒药剂我有一些新的想法。”
　　
　　“你真是无论何时都充满了对魔药的热情……不，别跟我说你研究了什么，我现在没心情。”
　　
　　西弗勒斯小心翼翼地问：
　　
　　“为什么心情不好？”
　　
　　像是突然泄了气的气球，艾尔摩弯腰将额头靠在自己放在栏杆上的手背。
　　
　　“我觉得自己好失败……”
　　
　　西弗勒斯将手放到他的肩膀上。
　　
　　“发生什么事？”他关切地问。
　　
　　“我被拒绝了。对方说我对她抱持的情感不是她要的，还说我们没有缘份……”艾尔摩抬头，闷闷地说：”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她顾及我自尊心的善意说词，不过，我的确不擅长与人发展较深入的关系……”
　　
　　“你对我和母亲很好。”
　　
　　艾尔摩直起身，笑道：”不一样，那不一样。你们是我的血亲，血缘之间的亲近通常会让我们自然而然与对方发展出一定的信赖关系。但对于完全无关的陌生人，就必须靠时间与相处去产生信任。”
　　
　　“我不觉得我信任父亲。”
　　
　　“谁叫他当年做了傻事……消除曾经造成的伤害，除了努力，也需要时间。”
　　
　　西弗勒斯不想讨论有关他父亲的话题，他看向正升起桥面让船只通过的伦敦塔桥。
　　
　　“你喜欢这里？”
　　
　　他想起了那艘不会摇晃船，与几乎遮盖一切的雾。
　　
　　“是啊。”艾尔摩的眼神陷进了回忆，“我的父母曾经答应要和我一起来，来这里看看书上的伦敦……我一开始还以为伦敦塔桥就是童谣里的伦敦铁桥，后来才发现不是。想起过去少有的温馨回忆，他淡淡地笑着，“可是最后终究没能一起来。”他对着西弗勒斯说道：“你爸他一直很后悔当初那样对待你们，当我是在说废话也好，试着原谅他吧，至少他不是无可救药。我不希望等你长大成人后想要与他修补关系，却已经无可挽回或是来不及去做。”
　　
　　“你会感到后悔？”西弗勒斯问的是艾尔摩对他自己的父母。
　　
　　“我？不会。我没有欠他们什么。”
　　
　　“我也认为我没有亏欠他。”
　　
　　“我们对亏欠所下的定义不一样。至少改善对你爸的态度，试试看？”
　　
　　“或许。”西弗勒斯撇撇嘴。
　　
　　艾尔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与侄子的一番交谈让他的心情好多了。
　　
　　“这次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合得来的人，结果又要重新开始。”他垮下肩膀，“真是欲哭无泪……”如果现在用漫画手法表现，艾尔摩认为自己的脸上应该要挂上两条大大的宽海苔泪。
　　
　　“现在……为什么突然想再寻找伴侣？”西弗勒斯低低地问。
　　
　　“嗯……大概是我赫然惊觉自己很有可能变成孤单老人？老年一个人独居，光用想的就感到一种凄凉。。。。。。”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谢谢。可是你终究会成家立业，建立属于自己的家庭。我想要的是能够与我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朝暮相对……”
　　
　　艾尔摩剩下的话语消失在两人相触的唇里。　　　　　　　　　　　　　　　　　　　　
作者有话要说：摊牌了喔耶！
我终于写到了这里我好感动啊。。。T_T




☆、第　43　章

　　个性决定命运。
　　
　　除了环境这个大因素，每个人的个性与思考模式会影响他们最终做出的决定，进而影响他们自己本身的命运。
　　
　　在艾尔摩前世从生活中的经验，与博览各式书籍得出这个结论前，他早已从各种标明少儿不宜的日本恋爱游戏□G（他昵称为爱情动作片游戏）的选项对话里得出这个真理。每句不同的台词、各种数值的高低，都会影响过程与最后的结局。
　　
　　但是游戏毕竟只是游戏，事件通通既定、人物个性特意强调某些特点。为了抚慰玩家在残酷现实中疲惫的心灵，游戏里的一切大多纯粹，削去不少在真实生活中会有的无奈与变数，尽量让玩家单纯享受追求的互动与乐趣。
　　
　　游戏中有爱的强行推倒通常会有个好结局，甚至不少玩家喜欢这样的剧情。
　　
　　可是在现实生活中，除非对方是个Ｍ，否则就等着被告。
　　
　　艾尔摩自认不是个Ｍ，所有认识他的人也从没表现或说出认为他有这种倾向。
　　
　　不，不是说他被人给强行推倒了，他只是算被人强吻。。。。。。好吧那也不算被强吻，他没有被压在墙上或被以任何形式限制拘束行动。
　　
　　精确地说，他只是被偷了个吻：
　　
　　仅仅像是羽毛拂过般，浅浅印在唇上的轻吻。
　　
　　只是吻他的对象，有点不对。
　　
　　。。。。。。
　　
　　去他的有点不对！根本是完全不对啊啊啊啊啊！　！
　　
　　－－
　　
　　一开始，他以为只是个玩笑。
　　
　　回过神来，他立刻皱眉说道：
　　
　　“。。。。。。西弗，我说过很多次。。。。。。”
　　
　　“嘴对嘴的亲吻只能和自己除了父母以外最喜欢的对象。”西弗勒斯低声接上他未完的语尾。
　　
　　艾尔摩听出已经属于男性的磁性声音里，带着让他感到陌生的情感。
　　
　　不该是面前的少年该对他抱有的感情。
　　
　　两人视线相对的瞬间，艾尔摩明白了西弗勒斯没有直诉出口的一切。
　　
　　他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
　　
　　脑筋完全空白的他，逃走了。
　　
　　－－
　　
　　艾尔摩挫败地把自己的额头抵在办公室的门板上。
　　
　　每当回想起这件事，他就想要将挪威画家孟克的名画“呐喊”给具现化。
　　
　　西弗勒斯对他的感情并不会让他感到恶心或肮脏，他只是。。。。。。
　　
　　单纯觉得无法接受。
　　
　　一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自己甚至帮他的父母带过他不少时间。
　　
　　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个诱拐孩童的变态？他什么也没做，他只是尽一个长辈应该的职责，尽己所能地去保护他与爱他。
　　
　　他并不希望西弗勒斯用爱情来回应。
　　
　　他希望的只有即使将来西弗勒斯有了自己的家庭，还愿意有空时陪他说说话。如此而已。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门板上画里手执湖中剑的精灵，不解地目送摇摇晃晃地走进卧室的主人。
　　
　　艾尔摩将自己扔到床上，无力地盯着装饰了微微星光的天花板。
　　
　　他的眼前浮现了久违的游戏画面。
　　
　　大约十几年后才会上市，发行在电脑上的经典、养成游戏的始祖：美少女梦工场。
　　
　　身为一个游戏玩家，要勇于挑战各种路线与结局。艾尔摩前世在玩美少女梦工厂一代时，一知道有嫁给玩家扮演的养父做妻子的父嫁剧情，在那个储存磁片比他的手掌还大，网路不发达，没有攻略可参考的年代，除了白天课余抓紧时间尝试，半夜等褓母睡下，他就偷偷从被窝里爬起来，只打开桌上台灯，继续挑战这个让他无比好奇的结局。
　　
　　没有血缘关系，因为被自己扶养，所以大多的事情都会以养父的想法为准则。
　　
　　而且培养出来的女儿正是自己希望的类型，多么完美！
　　
　　小时候隐隐约约的兴奋与成就感，在长大后才明白那是种男人的妄。。。。。。咳，梦想。
　　
　　当他终于打出父嫁结局，他的心情比尝试多次才开出完美结局时还激动。
　　
　　虽然全年龄的美少女梦工厂没有什么养眼的画面，但它本身就是款开创游戏类型的始祖，即使结局最后只有短短几句叙述，无论后来其他游戏的剧情比它更加完善、画面多么养眼，他们都不是最初创新并感动玩家们的那款游戏。
　　
　　身为一个不折不扣的电玩迷与忠实玩家，当然后来的几代他全数购买收藏，父嫁结局也是他代代必定完成的结局。
　　
　　可是。
　　
　　那不代表现实里他想比照办理！现在他跟西弗勒斯的情况到底算什么？叔嫁？所以他被亲吻的这件事是叔嫁结局达成的必要前置事件一吗？！
　　
　　通常事件一不都是纯情到连牵手都没有的纯对话，为什么到他身上却直接跳到了应该是结局前才会有的亲吻与告白？这是所谓的超展开还是他在不知不觉中错过了什么？！
　　
　　噢，不。
　　
　　他丰富的游戏经验与想像力，让他几乎是以立刻的速度在脑海中勾勒出与这件事相应对的游戏画面。不但有图片鉴赏还有回忆模式，甚至想像画面中还有整页整页的空白，明显应该是属于尚未攻略角色的预留位置。。。。。。
　　
　　。。。。。。
　　
　　是要把那些空格与全部呈现问号的回忆标题留给谁？他身边还有什么见鬼的可攻略人物？！编辑？律师？雷古勒斯？莱姆斯？西里斯？
　　
　　直觉联想到的对象，让艾尔摩的脑筋回路停顿了几秒。
　　
　　等等，为什么与他亲近的人除了地狱来的编辑，其他他所能想到的亲近对象都是男的？而且最后两个根本已经是一对，所以这是特殊配对的意思？强行寝取还是左拥右抱三人行？
　　
　　天啊他到底在想什么赶快来个人阻止他啊啊啊啊啊－
　　
　　艾尔摩把自己的脸埋进柔软的羽毛枕里，用力在脑海中抹去几乎被他的想像力给完善了的幻想游戏。他对本来要思考是否要将门口新换的口令告诉西弗勒斯，却一路想了相差十万八千里无关之事的自己感到绝望。
　　
　　开学日即将到来，他必须在再次见到西弗勒斯前决定好面对他的态度。
　　
　　这是他这辈子生平第一次，与一般学生一样，希望开学日永远不要到来。
　　
　　好吧，开学还是有件让人期待的事：寄放在莱姆斯家，借用西里斯的宠物名额以进学校的豹猫会回到他的身边。霍格沃兹的师生们都知道他拥有一只燕尾狗巴特，他不能同时携带两只宠物到学校。艾尔摩毕竟具有教师身份，不能公然带头违反规定。
　　
　　但他可以变通。
　　
　　猫咪都是任性的。与正牌主人相处不来于是另觅居处，这个理由非常合理。
　　
　　这时他又希望能够赶快开学，豹猫不在，连巴特都有些无精打采，每天早早回到自己的狗窝里待着。在他开门回来时先是热烈欢迎自己，再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