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扬传-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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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扬暗笑也不点破,只想再装了下去,让这家丞将自己打发了去最好,于是拱手道:“那真是谢过家丞了,只是公主有命,让卑职前来参见,走的匆忙未能带着小玩意,不如这般,下次再来时一定全数补上。”又看家丞脸上有些灰白,于是在身上摸了摸,夹出二文开元通宝来,攥在手里不舍得张开,面露为难说道,“这是内人与卑职备的午后饼钱,如是不嫌少,卑职愿献于家丞。”
家丞越听越是着恼,又见李扬这般,这心中便怒火冲天心道,待我问清了你是谁,看我不在使君面前损你,让你滚回家中闲坐!并小声的恶道:“公主今rì有些乏了不yù见客,你还是从哪里来回哪去去吧!”
“这!”李扬惊讶道,“可是公主唤我来,如今见不着,这可怎么办!”
“退下,快些退下!你再这般挠本官办理公务,本官可要命人拿你!”家丞见有宫女过来,于是直了身子怒道,将那宫女喊过,“来人,将这狂徒送出门去!”
李扬心中大喜,忙惊恐道:“家丞莫要生气,卑职这就退下。”说完便连退两门,被宫女直逼的出了自家的院子,到篷中坐下,自有寺人端过大叶粗茶举到嘴边慢慢的用着,想着那家丞的模样暗暗好笑。
喝了通茶水,又与一些同坐之人谈了些风情,李扬也坐不住了,几次站起想让守门之人相告诸位娘子出来,但都被禁军远远的挡住,如不是也是自篷中出来,怕是当下就被抓了,这让李扬好生的郁闷,又折返了篷中与众人打着哈哈。那些人倒是看着李扬吃瘪有些同情,各各都说道:“少年郎,大可不必灰心,那公主可是你想见就能见着的,看你也是刚从里面出来,定是被人轰了出来,唉,就算递了名刺拿了重礼,那也得看公主的心情。呵呵,我自托了门路奉上万金,已是五、六天了还不是一个样?来来来,品茶,品茶。”
李扬摇着一笑,不去争辨端了茶杯自与众人相邀。
“咦,李校书郎,你为何还不快去见了公主。如惹的公主不高兴,那可遭了。”带队巡到此处的裴愿瞧着原本就应参见的李扬坐在那里与一些乡绅及下等的官员说话,但开口问道。
李扬拱手与相谈之人告罪,回过头来笑道:“已是见完了。”
“哦,原来如此。那本官便不打挠校书郎的雅兴了。”
“慢,下官有一事相求,还请将军应承。”李扬忙叫住,见裴愿小心的样子,便直说了,“裴千牛,下官恳请将内子带出回家省亲,烦劳裴千牛给通禀一声。”
裴愿哦了一声,面上为难的回道:“不是本官不与校书郎通禀,实是我为外臣,进不得里,只能让寺人、宫女层层上传方可。”
“那可怎么办!”李扬真是的些后悔。
裴愿面有愧sè,告了声罪带队离去。
“原来小郎君竟是校书郎老爷,老朽真是瞎了狗眼,方才的些话请老爷不必放在心上!”将对话听的分明的麻袍老者探过身子拱手说道,“草民张士窑万富仁,有礼了。”
这一声将篷内许多人说的都朝这边看过,李扬忙低了头压声道:“都是乡亲,莫要这样见外了。”
但已是迟了,人们纷纷过来见礼,都想见见这云州百年出的英才。
一传十,十传百,未及多会便将李扬围住。
围在内里的自是与李扬见礼,抢着说些话,而外围的只能高声的说道:“本官云州司户参军事陈明见过李校书郎!”“下官经学博士王正有礼了。”“草民镇川张为愿礼见校书郎。”“。。。。。。”
李扬被围了中间动也动不得,只得一一回礼,但也是回了这个还不了那个,实是人数太多,怕有三、五十人。
“何人在些聚众,还不速速散开,要是惊了鸾驾,你们可担当的起!”随着一声斥责,禁军围过将人群冲散,将李扬解救了出来,如今的李扬就像是被人狠打了一通,浑身出尽了汗水,又被腾起的土气所袭,弄的从头至脚狼狈不堪。
“呀,李校书郎,为何未有多时,你竟然如此狼狈!”裴愿未走多远听的喧哔又赶了回来,一看就看到了坐在胡凳上喘气不住擦汗的李扬,便忍笑好奇的说道。
李扬心道,还不是被那那大嗓门给害的,但笑了笑回道:“与众同乡民党相认时,下官有些激动罢了。”
这时从门里出来一位宫女,上下左右的看了看李扬,有些不敢确认的问道:“哪位是李校书郎?”
李扬起身躬身忙道:“下官便是。”
“哦,那老爷请随奴家进来吧。”那宫娥低头偷笑了下,转身朝内里走去。
李扬与裴愿拱手,又向已是篷里安静下来的人群作揖,起身随宫女走去。
目不斜视低了头随宫女走至二门处,自有健妇领二个寺人上来,将李扬搜了一遍方才放了过去,闪过照壁,看着自家的院子未有几月竟是变了模样,本是三层后花园却是与二层打通,也不知左右后排谁家被征了地,都被扩了进来,西边也挖了一处水塘,里面已是生出了许多的莲叶,在边上植了些杨柳桃李,一条石子所铺的小路若隐若现的在修的平整的青草众里显现,顺着小路又通了几处假山,又往远了瞧去,一座三层的小楼屹立于后面,上面有匾,中层为听风,上层为观月。再往西些便是簇簇嫩绿的花草,现想远处看便看不清了,只见有一堵几丈的高墙将这满园的chūnsè紧紧的关在里面。东面哪里还能看到原来的样子,新建了许多的房屋阁楼,曲桥相通,廊道荫深,点缀于几层院落之中。如不是当先还留着一间原来的大屋,怕是李扬将眼睛擦出泪来都不知这原是自已的家中。
宫女回过头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李扬,掩口一笑,轻声道:“李校书郎,请快些走,二位公主与诸位nǎinǎi都等的着急了。”
“哦,这就来。”李扬回过神,心里暗道,“这哪里还是我家,这分明已成了皇家的别院了,这rì后可怎么办呀!”步下着紧了几步随上了宫女,低头不语。
“李校书郎到了,请小心候着。”那宫女将李扬弃在一屋外,自去通禀。
李扬不敢乱看,只盯了自己的脚尖,身边香风阵阵来回有宫娥出入,直熏的让人想睡。
“李校书郎,公主令你进去。”还是那位宫女出来,轻声的说道,“小心着些!”
李扬感激的朝这位宫女躬身施了一礼,跟在后面慢慢的走进去。
“请李校书郎洁面!”上来二位宫女,手里端了水盆与丝巾。
李扬将面与手洗过后,又上来宫女道:“请漱口!”
又经了洁身,最后又搜过了身子,便被引着穿了曲廊来到一处大屋前,门前众宫女福了一礼道:“请李校书入内”
李扬跟着被宫女推开的门进去,未等适应屋里的光线,背后咣当一声门被人拉上了。不禁的转身去看,这时就觉得一阵恍然如梦中熟悉的香风扑过,惊的猛回头,与一位美艳的佳丽便对了个正面。
李扬一瞧却是咸宜公主,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能肯定的是那心里隐隐在疼。只是还得守了做臣子的本份,忙退后一步作揖道:“公主殿下!”
“你这个呆子!”咸宜公主满心欢喜的愣了一下,然后使劲的用拳头打在李扬的胸前,眼睛却是红了,“这次,看你往哪里跑!”又瞧了李扬的脸,止住了想要扑了他怀里的念头,暗然道,“却是你忘记了,你应叫我咸直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 言情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言情
“咸直?”李扬愣在那里,但这二字却没能叫的出来。仍是往后退了一步,躬身低头不语。
“你难道真的是忘记了吗,在幽州时你是答应的。”咸宜公主见此轻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转过了身,心里那种得而复失的滋味真是让人心痛,“李扬,你可真是对的起我!”待失魂落魄的走了几步,跌落在地上伏地而哭。
李扬将头低的更低,心里实是不敢去想,不想去看那咸宜公主,听的嘤嘤的哭声,心中好乱,将激荡的情绪压在心低,缓声说道:“公主,臣!”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见咸宜公主越哭越是伤心,血气往上一冲,走了几步伏下身子小声的唤道,“咸,咸直!”
咸宜公主身子猛的一颤,抬起那长梨花带雨的俏脸,惊喜的问道:“你唤我什么?”
“咸直!”李扬索xìng顺利的说出了口。
“嗯!”方才还是yīn雨霏霏,只因咸直二字便雨过天晴了,忽闪着一双明眸好好的看着李扬,而又红霞映脸,羞得将头别了过去,低低的说道:“你,你转过身去,不许这样看我。”
李扬依言往后退笑了笑转了身子,但又听到咸宜公主嗔怒道:“回来,谁让你退了。”无奈只得又退回。
“你这几个月还好吗?”背后有股热热的香气吹来,李扬不禁心跳快了些,抱了拳道:“甚好,谢公主挂念。”
“一直叫我咸直好吗?”背后的声音又道,“私下无人时这样叫我,好么?”
李扬停了一下,点头不语。
忽然李扬有股感觉像是要发生什么,这后背竟是像针扎的那般难受,正好逃离时,一个温软的身体印了上来。李扬什么都知道了,这头皮一麻就要强行的跑开,但身后那个抱了自己的公主又哽咽的说道:“别动!让我听听你的心!”又轻轻的唱道,“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见128章)”
“公主!”李扬一出口便知不对又急道:“咸直!使不得,使不得!”却不敢乱动一下,也许是幽州同车的一幕,也许是那个在河边半醒时的回忆,还是心中早就藏了一个小小的她,李扬的身体僵直只是轻轻的问道,“在易水河畔,那人可是你!”
背上的那张小脸摩挲着轻轻的说道:“你的心跳的好快!就像那天我伏在你的身边一样。”
李扬明白了,全都明白了,原来那不是个梦,是真实的!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里是一种轻松的解脱又是一种深深的愧疚,这里面即有感动,又有万般的心痛。但有些话必须得说:“咸直!你对我的心意我自明白,但这是不可能的。你是圣人的公主,而我却还有妻妾!”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的,可是我管不住自己,就是不住的想着你,念着你!说是要回长安,但还是忍不住要等你,于是我便来了。老天开眼,你终是回来了,也不枉我这一番凄苦之心。”咸宜公主闭着眼,感受着李扬身上的温度,喃喃的说道,“你记着吗,在幽州你与我和阿姊说过什么吗?当时我问你‘如是一女子,为了救人不顾自己的名节,与一男子做了不雅之事,你说说,这女子该怎么办!’你可是说了,‘如是不嫌,可为妾室!’。你知道吗,我当时真的好高兴,李扬,你是怎么想的?”
“我?”李扬苦笑,听着一位女子如此的迷恋自己,而自己不感动那是在骗自己,又加之在幽州时就怀有莫名情意,这下心中自是如波涛拍崖的激荡。只是二人之间的鸿沟实在是太大,是没有可能的。这下公主完全没有自己所问,又反过来问自己,这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于是渐渐的放松了自已慢慢的回道,“我是说了那话,可你我身份悬殊,你只当是句玩笑话吧!”
“什么!玩笑吗,哈哈”咸宜公主的心觉得好疼,离了李扬的后背,指着他冷笑道,“玩笑话,我与阿姊怕你死去,不顾廉耻与你赤身相对,却是换来一句玩笑话!李扬,你好狠,你好狠的心!还说什么‘一弱女子亦是如此,人心为肉的生,那男子不为禽兽,当报此恩情!’。原来都是玩笑话!”
李扬听得万安公主也对自己如此,耳中回响着一个女子的责问,心中顿时如刀绞的痛苦,扭曲了脸转了身子,用手指了心口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摘自尚书)我是不愿意去说是玩笑话!但这可能吗?咸直,如是来生,我定不负你与万安!”
“不要来生,我只要今世!”咸宜公主哭着过来拉了李扬的袖子说道,“李扬,你娶了我与阿姊好吗?”
李扬抬了手去擦咸宜公主脸上的泪水,但又觉得自己不配,又落了下来,但咸宜看在眼里,心中一甜,又是看到他扬没胆这心中又是本酸,觉得有了天大的委屈,也不顾什么了,扑了李扬的怀里就吱吱唔唔的哭起。
李扬轻轻的用手扶了咸宜公主的肩头,决然的说道:“陛下!陛下呀!真是希望咸直你是平常人家之女。”
咸宜公主也许在李扬的怀里哭够了,将泪在李扬的怀里擦过,红着眼却是含笑幽幽的说道:“好了,不为难你了。我也不逼你,只要你心里有我,还有你记着自己的话就好。”
事到如今李扬还能说些什么,只好说道:“我自会记着我说过的话!”
咸宜公主听到,心里大是开怀,挽了李扬的袖子在原地转着圈,快乐的哼着无名的小调,分明就是一个未长大的孩子。
“见过万安公主!”屋外宫女在远远的见着礼。
“为何离了咸宜老远,不去近身侍候?”万安公主却是奇道。
宫女万福道:“回万安公主的话,公主见客,让奴婢不得在十尺以内。”
“哦,见的是哪位贵客!”
屋内听到问答,李扬忙用眼对看咸宜公主,咸宜公主吐了吐舌头,离开李扬几步,高声唤道:“阿姊,你快些进来!”
万安公主用责怪的眼神看了下那宫女,随口说道:“那就在这里候着吧。”自己摇着头心中又道这妹妹在搞什么怪,便走过问着:“又是寻着什么好玩意了?”
“阿姊,你莫要带她们进来,你自己来便是了。”咸宜公主偷笑看着神sè不自在的李扬,对外面回道。
“你们和她们几人一起远些候着,本宫与公主有闲话要说。”万安公主极是溺咸宜公主,由着她胡闹,自己推开了门进来。
咸宜公主跳过去把门关好,挽了已是瞧见李扬顿时石化的万安公主过来,指了李扬说道:“看看,是谁!”
“下官李扬见过万安公主。”李扬虽知那天也有万安在内,但还是不敢造次,因为在与万安第一次见面之时就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这种感觉就像事隔多年的人又一下子见了面那样,是极为珍惜的。
“你!”万安公主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眼前的人是李扬。
“阿姊,你rì里想夜里梦的难道不是他吗?”咸宜公主在中间打着趣。
万安公主却是浑然未觉,只是呆着着眼前的人儿,眼里流下了泪来,直到温温的感觉顺着脸颊流进嘴里时才知道这是苦涩的。忙用袖覆了口,将哭声掩了回去。
“公主,你好吗?”李扬痴痴的问道。
“嗯”万安公主狠命的点着头。
李扬不知为何竟然能伸出手去摸着万安的俏脸,用指尖轻轻的擦去她的泪水,心痛道:“有些消瘦了。”
咸宜公主心里泛了酸意,在一旁恼怒道:“真是虚情假意!为何不这样对我!”
李扬如受惊一般,将手缩回低了头朝万安公主说道:“下官该死,请公主责罚!”
万安公主则脸红红的将瞪眼的咸宜公主拉了过来小声说道:“李校书郎是无意的。”
“哼!”咸宜公主挣脱出来,上去挽住了李扬的胳膊对目瞪口要的万安公主说道,“谁要你要说,我就知道你的心里始是有你!”
“咸直!你们,你们?”万安公主的心里酸痛万分,见咸宜公主将整个身子就贴在了李扬的身上,不由的恼怒说道:“咸直你怎么这个样子,不顾自己的身份。李校书郎,你可知罪!”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