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扬传-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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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郎,你是怎么了?”小荷见事情不对,从车里下来扶了李扬柔声的问道,又朝看着自己目瞪口呆的寿王李瑁万福,秀眉皱起,低了头施礼,“妾身李扬之妻杨氏见过寿王殿下。”
“你是杨氏!”车里的太华公主拔高了声调说道,惊讶之意表露无异,随即将车帘撩起,“你过来些,去了面纱让本宫瞧瞧。”
小荷却是扶起李扬,心疼的轻声唤道:“阿郎。”对太华公主低头见礼:“见过公主殿下,妾身面貌丑陋,不便见客。”
“我没事。”李扬对小荷露了笑意,“让娘子担心了。”
“你还是放不下吗?即是如此那便放心里吧。”小荷安慰的说道,但眼里的苦sè是掩不去的。
李扬摇头,轻轻的拍着小荷扶着他胳膊的手道:“都是过往云烟,随它去吧。”
而这时出奇的是,寿王与太华公主二人俱是未说话。寿王是盯着小荷如今已是恢复到二八妙人的身子,眼里的火热仿佛能把小荷面上的轻纱穿透,心中道,这便是人称河东第一美人的杨家小姐,果然名不虚传,比之彼杨氏又是一番滋味。而太华公主则有些明白,暗道,阿姊败了!这如水似兰的李家娘子实为完人,除去阿姊高贵的身份,还能拿什么来和这杨氏相比。阿姊啊,你就绝了此心吧,就是某rì老天开了眼,将你如愿,你也斗不过她,也不过是活在她身影下的可怜人而已。罢了,还是劝阿姊回头吧,莫要存着贪念了。
“寿王、太华公主,请回吧。有些情分我李扬承下了,回去后告于她,就说能忘就忘了吧,忘了的好。如是不能,那就记着吧。”李扬苦涩的笑着朝寿王与车上的太华公主拱手说道,与小荷相依着慢慢往回走。
“你!大胆!”寿王大怒,喝道,但看李扬已不是方才那样的软弱,此时像是听不到他的话一样,仍是缓缓而行。
“算了,王兄。”太华将帘放下,以车里幽幽的说道,“让他们去吧,我们也该回去了。我想我是明白了。”
李扬弃马上了车,秋娘乘巧的抱着瑶儿去了nǎi娘于氏车上。小荷依着李扬问道:“就这样说句糊涂的话走了吗?”
“该了的就因了了,该结的结不了也是无法。娘子,你终是我的娘子。别人不知,难不成你也糊涂了。”李扬感到很累,真想睡上一觉,躺于小荷怀中,闻着体香,不免将满腹的心事放下,轻轻的合上了眼。
小荷心疼的用手抚着李扬的脸,将他抱住,轻轻的摇着唱道:“大车槛槛,毳衣如菼。岂不尔思?畏子不敢。大车啍啍,毳衣如璊。岂不尔思?畏子不奔。毂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rì。(诗经,国风,王风,大车)”幽幽之声飘出,嘶马止啼,众人停足倾听,太华公主又于车里叹了一声,那寿王在小荷与太真车上左右迷茫而视,痴痴不知归意。
李扬眼皮微动,眼角滑落一滴泪来,翻了个身子,将头伏在小荷胸前,喃喃而道:“荷生绿泉中,碧叶齐如规。回风荡流雾,珠水逐条垂。照灼此金塘,藻曜君玉池。不愁世赏绝,但畏盛明移。(晋,张华,荷诗)娘子,娘子,我岂能负你!”
“走,回去!”太华公主于车里喝道,在转向之间竟在心中生出一丝的留恋。
“李寿昌慢走!”从城门又奔出一骑,直到车队四下寻找。
刘一冷着脸过来问道:“可有何事?”
“我奉上之人有一书交于李寿昌,请行个方便。”那人急道。
刘一看了一眼已走出几十步远的寿王一行,脸sè缓合些说道:“是谁人要留书老爷,可否交于我。”
“奉上之人身份尊贵不便相告,还是将李寿昌请出来吧。”那人施礼谢绝道。
“刘一,你让他过来吧。”李扬将车帘挑起,探出头说道。
那人见到李扬大喜,忙下马从怀中掏出一书,双手递与李扬回身便走。
李扬见那人面净无须,心里就是一动,坐回车里,便要将书信撕了。
小荷慌乱将他止住,轻轻的从手里取过,撕开封口取出,看了一眼,面sè有些不忍的给了李扬。
李扬竟是鬼使神差的接过看到一行娟美的小楷于上: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见一百二十八章)。一时之间,心神仿佛又回到了幽州,又好像看见万安与咸直的一颦一笑。看了平静的小荷一眼,嘴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阿郎,记着吧!许是rì后难见了。”小荷凄凄的说道,转头朝一边看去。
李扬摇头道,“都过去了。”双手将那张上好的蒲州白纸,轻轻的从中一撕,刺啦声起已是断为二半。
小荷猛的回头,将纸夺过,轻轻的合在一起。
李扬不解相问:“娘子?”
“为何要毁去!你难道不知这可是那女子的一颗心!阿郎,你非要将它撕碎了才了事!相忘也莫要忘了情份。”小荷收起将它放于装有李扬的贴身衣物的包裹里,对外面轻说道,“走吧,西行阳关。”
送信之人奔离,车上的太华公主心细的看到那人被飞吹起的一角,露出了一缕黄sè,眉头皱了起来,幽幽的叹道,劝有何用,还不是如飞蛾一般,向那灯火扑去!阿姊,你真真是无药可救了。便吩咐车夫道:“快些!”
寿王不甘心的回头看着那几辆车,见妹妹的马车行进快了,不由懊恼的打马一鞭,急急跟了上去。
兴庆宫中,李隆基无事随意温步龙池畔,看着一洼的池水对高力士道:“将军,自先天初年登基以来,朕时时刻刻想着这万里的大唐之地实是来之不易,他的身上承受了太多的苦难了。高祖神尧大圣大光孝皇帝受命于天,世人多愚昧,笔伐口诛诬蔑篡位,但他们却谁也不去说这些真正的反贼,任由江都宇文弑君。天下初平时,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尽诛各路反王诸候而又北伐突厥、南讨岭南,西征安西,东进高句丽,才有了如今的大好河山之基石,但那玄武门的一箭却shè去了至和二字,只以文武二字相代,却多了一份血泪与无奈。高宗天皇大圣大弘孝皇帝自永徽初年至弘道年间,事事亲躬,呕心沥血,真正达到了全盛的局面。可惜的是xìng情随和、不与人相争,以至则天大圣皇后摄政天下达二十年,以至朝纲败坏,人道不论!好在神龙元年,中宗大和大圣大昭孝皇帝与重臣力挽狂澜,救大唐于水火,显皇帝人xìng懦弱,但重于亲情,至崩神龙殿不忍屠韦庶人与安乐悖逆庶人这二贱人。韦氏与安乐以及上官婉儿不思悔改又闹出殇皇帝重茂这个笑柄出来,真是可杀,可诛!至先皇登大宝年号景云这才终了乱象,此中虽有皇姑镇国太平公主作梗,但天下承平,万民乐业,只得逃南山,自谥与公主府。朕自不便评价了,就留于后人去说吧。将军,你道是与不是?”
高力士听的冷汗齐出,听李隆基问起,惊吓之下竟是便溺,二腿软弱不堪跪于李隆基面前,嗑头颤声呼道:“吾皇圣明,吾皇圣明!”
“罢了,你这将军也不过如此。唉,起驾梅宫,好些rì子没听采苹的曲了。”李隆基的些失望的从高力士头前迈过,直向江才人的居所走去。
高力士伏地不敢动,仍是嗑头不已。
“陛下临幸梅宫!”江才人宫中已是乱作一团,江才人慌得将发髻打乱,急道:“快,快与本宫梳妆打扮,画陛下最爱的十字眉,香菱你倒是快些。忘秋快去取了陛下赐与本宫的百花裙过来。”
香菱看着自家的娘娘慌神的样子,心里难过流出泪来,轻声说道:“娘娘,还有时间,不用着慌的。”
“哦”江才人松了一口气,但又紧张了起来,一把将与她梳头的香菱的手抓住,急问道:“你是真的听到,陛下要来吗?”
“哼!”香菱重重的点头。
江才人笑了,不见rì头而转为苍白的脸上显了几丝红晕,就如洁白的梅花瓣上轻涂了几分粉红之sè,一时美艳万分,让人不能正视。
“娘娘,你好美!”忘秋捧了裙子过来,目光被被梅妃的容貌吸引,不禁赞道,“只怕这宫里没有人比娘娘更美的人了。”心里却是闪过二张别样的俏脸,一张如幽谷之兰,一张如jīng灵之颜。
等李隆基到时,江才人率人已于宫外等候,江才人万福道:“恭迎陛下!”
众宫女,寺人跪倒不敢直视天颜。
李隆基见江才人比往rì里更胜一筹,心里便喜了几分,过来将江才人扶起,握住一双冰冷的小手,笑道:“还是你这里让朕能宽心一些。”说罢与红了脸的江才人往宫里走去,走到一宫女面前停下,江才人的心立刻被无边的恐慌所充满,生怕李隆基又会离去,不由的暗暗垂泪,这宫女正是忘秋。
“忘秋吗,你也进来!”李隆基却是轻轻的说了声,感到手中之手更是冰凉,便对江才人一笑,“今rì朕不走了。”
江才人猛的抬起一张梨花带水的俏脸,喜泣而出声,扑入李隆基的怀中。
第二百二十二章 寿昌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寿昌
在候立服侍的期间,忘秋jīng心的打扮了自己。红帐摇曳,江才人香汗淋漓的娇呼不已,双眼迷离的将忘秋唤过,一把抓了忘秋的胳膊示意让她扶着。忘秋为黄花之女,低头红着脸轻扶着江才人承受唐皇李隆基的恩宠,心中不住的胡思乱想。当二人事毕后,忘秋有了呼吸的空暇,忙取过丝巾小心的与自已的娘娘擦着身子,但看到二人泛红的肤sè,心里却是生出无尽的害怕之意。
“忘秋,你抬起头来,让朕瞧瞧。”李隆基一手把玩着梅妃,一边随意的说道。
忘秋抬头但将眼皮下垂,努力不去看着李隆基。
“你是云州人氏?可认识薛姓或豆卢家之人,也或武氐家人?”李隆基又慢慢的问道。
忘秋跪在地上回道:“奴婢确确实实不认得,奴婢虽是记不清什么,但这三姓人家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但心中却是想,武家之人不认得,但母亲姓薛,父亲为豆卢谪子怎能不知!你这昏君,我家中数十口全都拜你所赐尽遭了毒手,男为奴,女为婢,真的好是凄惨。
“哦”李隆基看了忘秋许久,忽说道,“你将衣裳除去吧。”
“陛下!”江才人惊呼,但见到李隆基脸sè一沉但不敢再言语。
忘秋的心如被一只巨爪狠抓了一把,身上立刻惊出冷汗,心里不知再想什么,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不愿侍寝吗?”李隆基冷冷的说道。
忘秋激灵的身子乱抖,一手慢慢的将半臂胸前系的蝴蝶结丝带拉开,缓缓的褪了下去,露出了里面对襟的襦裙。罢了,姥姥能做之事,我为何做不得!昏君!还有杨家小姐、小贱人张朵儿,得我得了势,看如何对待你们!想罢,这手下便快了些,顷刻之间将自己剥了个赤条条。
“上来!”李隆基看着忘秋白白的身子,冷冷的唤道,不带一丝的感情,仿佛是在看一件死物。
忘秋用手将自己的羞处捂住,慢慢的上了床躺下,强笑了一下对李隆基道:“奴婢来了。”
李隆基用手划过忘秋的身体,那划过的地方惊起一串的小疙瘩,却是对江才人说道:“倒是个妙人。”
江才人睁大了眼睛,却是不敢回话。
李隆基翻身上来,脸上忽是狰狞,冷笑着道:“太平!看朕如何的弄你!”下身一挺猛的扎了进去。
忘秋一声痛呼,眼角流下眼泪,慢慢的闭上了眼。
李隆基弄了几下,便觉得兴致索然,见忘秋又是一付死人样,不由的大怒,狠狠的顶了几下,一把将江才人按倒,复提枪杀入,对躺在一旁的忘秋看也不看一眼,冷说道:“下去,伺候着。”
第二rì,忘秋忍了耻辱与痛苦服侍着李隆基与江才人,等李隆基穿戴好后,传高力士道:“下制书门下,江氏自入宫以来,品德贤良,以丝乐教人,令朕慰之,可封美人。江美人宫中女,名忘秋者,以貌悦朕,可加采女列八十一女御。主者施行。
江美人忙拉忘秋跪下谢恩,李隆基看了一眼又道:“忘秋赐姓江,归江美人宫中节制,侍寝rì数为月后二十六,其余不变。”说完拉起江美人道,“朕这便去朝堂了,江采女就交爱妃调教,让她好好的懂得如何侍候人。”
出了宫,李隆基对高力士道:“将军,忘秋查的如何!不能因为她从了朕就能消除怀疑。”
“陛下,老奴自知内侍省以来,各宫人皆是查验过了,这江采女自不会漏下,皆是无果。”高力士小心的察sè回道。
李隆基听罢脸sè不变,径直走了,身后门下起居郎记道,二十年九月二十二rì,帝幸江才人、江氏,各迁美人、采女。帝准其孕。
宫内忘秋跪在神sè复杂的江美人脚下痛哭不已,江美人扶起安慰道:“你不必如此,rì后我们便是姊妹了。”
忘秋不语,将头低下仍是痛哭,但不为人知的是那眼角非明怀有莫名的笑意。
李扬自长安出发,沿渭水走岐州,又经数rì至黄河之边的兰州,清河乡君柳叶儿常往小荷车里坐坐,久之也多出话来,与之相处的也为融洽。又一rì至凉州,去拜会河西节度使、太仆少卿、殿中监牛仙客。牛节度大使为人忠厚,随即派一队兵马护送过甘州来至肃州又行了三rì,终在十月十七rì到了沙州。
沙州于武德二年置,管炖煌,寿昌二县,户六千四百六十六。乡十三。境内二山分为三危山、呜沙山,二泉一曰沙井二曰县泉,有一水是为龙勒,一盐池在炖煌县东四十七里,二关其一因在玉门之南而称阳关;其二为玉门旧关,置一军为豆卢,节制于河西节度使;有军四千三百人,马四百匹。
入沙州治炖煌县,去见沙州刺史兼豆卢军兵马使程仲郎。
程仲郎大马金刀的坐的胡凳之上,大笑道:“终是又来了个,可莫像了前任,听着角鼓之声便拔腚而逃。如今只有县丞、主薄与县尉在主事。”
李扬面上带有尴尬,进了大堂,这程使君不让坐不奉茶,只是说笑前任,让他实是难堪。只得拱手道:“下官自幽州而归,也是经了风雨的。”
“哦”程仲郎倒是怀疑的看了李扬,神sè不像方才那样,也随意的拱手说道:“可是随信安郡王?”
李扬摇头道:“下官只去了饶乐都督府。”
“哈哈,倒也是个走过边之人,这挺合了本官的脾气!”拿了吏部的符看了看,又道,“不多说了,尽快上任才是正理,一会本官便派员引你去寿昌县。有何不妥之处,可派人或发牒俱可。来人,去唤张录事参军事过来。”
一会进人躬身道:“下官见过使君。”
“张参军事,你陪新到的寿昌县令走上一趟,将寿昌的那些坛坛罐罐交待交待,让吐谷浑的家伙们老实点,莫要招惹了李寿昌,不然的话,本官让他们好看!”程刺史吩咐道,又朝李扬笑笑道,“李寿昌,你随着他去,张参军事是瓜州本籍人,有什么事就多问问。”
“谢使君!”李扬此时全然感激之意,全然忘了到现在还未喝上一口茶水。
李扬随张参军事出堂,与本州长史相遇,互见礼后分别。
那长史进的堂来与程刺史拱手道:“那可是新到的寿昌令。”
程刺史笑着让坐,说道:“是也,也不知能不能久长。”
“管他久长不久长,反正都已来了,使君多与人交交心,也保不齐能待个三年五载的。”长史嘻笑说道。
程刺史笑骂道:“你是长史,这事你去做。我可摸不下这张老脸。”又道,“我这少奴没婢,要喝茶自己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