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扬传-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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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小的,只想替老爷收拾收拾。”驿丁眼珠乱转的回道。
李扬冷笑道:“是吗,本官是信了,可本官县府里有十八般刑具有些不信,不知你如何能让他们信服呢?”
这下驿丁傻了,索xìng站起说道:“不必了,我告诉你吧。不错,我是出去借打酒之际去见了一个人,我与他说,事情是真实的,见你痛愤打了驿丞还大骂镇将,又与沙州写了书信要告镇将,我怕你有诈,便将你写废了的书信捡起,看后一并交与他。就是那人是谁我也告诉于你,他是龙勒镇的镇丁,与我一样,都是这方圆千里陈当家的人马,他是进来打探消息的,如今怕是已经走了。李寿昌!谁让你去了龙勒镇,又谁让你的妻妾生的美艳,哈哈,你想去救,来不急了,你就等着妻妾被人yín,自己活在痛苦之中吧!”
“狂妄!即是如此,本官再问你,是否龙勒镇还有你们的人,是不是那名叫阿史那的突厥人也是你们的人?”
“是,不光有他,还有几人也是。哼,你也是认相之人,你如不问我的罪,我可向陈当家进言,可让你的妻妾少受一些罪,还可以将她们放回,虽是让人享用过的,但还是可以使你们团聚。李寿昌,你意下如何?哈哈,不敢了吧,知你是个重情义的人,你是万万不敢冒这个险的。”
“你这个贼子,其心可诛,其言可诛!夫君,你还等什么,快些将他拿下!”这时马车里有女子气极大叫。
驿丁怔住,李扬暗道,真是女人沉不住气,还想套些事情,却让你们给搅了,哎。将车帘挑起说道:“娘子,你们再迟些出言不行吗?”
里面齐齐坐着五个怒极的佳人,气呼呼的握了小拳头,正是小荷她们。也许是里面不透气,可是人多有些热,各个脸若桃红的样子真是让人想入非非。
那驿丁看花了眼,随即大叫道:“我不冤!如此美人作饵,哪能不为之疯狂,哈哈,此身见过了就是被砍头也是值得。”又是扇了自己几巴掌说道,“陈当家,是我害你了!我真蠢,真是个废物!”又是看了一眼众女,而又盯着李扬道,“凭什么!老天不公,为何都是人,你是官而我是匪,你有娇妻美妾,而我却孤苦一人,你活在盛盛的大唐,而我却是寄人篱下!我不服!”说罢,从怀里取出一把剔骨尖刀,在众人惊叫声中,深深的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啊”众女捂了眼睛,李扬忙用身子挡在前面。
驿丞吓的脚软坐于地上。
“好了,起来!此事本官都看到了,与你无关,相反你吃了十鞭子,引的他们不疑,本官自会事过之后将你的功劳加上的。”李扬将小荷等人领入屋里,让她们好生的待着,自己走了出去,用脚将驿丞踢了,又道,“去开了门,喊了几人进来收拾,记住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明rì自会让你说的。”
驿丞回过神来,将院门打开,外面已是有好几人在那里,李扬道:“你们都进来。”
进来后,问驿丞道:“看看还少了谁?”
驿丞数过回道:“全在这里了,想必是听了动静,全都聚在门外。”
“好”李扬转脸对众人说道,“你们想必在外面已是听到了,这人是个马贼!在你们当中也许还有他的同伙,但本官已不追究了,只是要求你们今rì不得外出,不得单独行走,需三人以上才可。听明白了没有?”
“我等明白。”众人应道。
李扬很是满意,让人将尸体抬出院子,打扫干净后,自己回身进了屋子里,去安慰众妻妾,至到第二rì早上,李扬才从众女的拳脚和泪眼里之下逃了出来,命人去县府的官佐叫到驿站,方将此处死人之事说了。
午时,程刺史与张镇将二人进了寿昌,寻了李扬后大声说道:“李寿昌,你可是立了一大功。那陈寇昨晚偷营大败,被斩杀大部,俘贼百余,敌酋陈被乱箭shè死,又揪出内jiān数人,真是大胜!”
李扬放下心来,笑道:“全赖程使君与张将军歼敌,下官不过是用心算计而已。”
三人大笑起来,坐下细将昨夜之事说了一遍。
原来,李扬与张镇将说起马贼难除时,忽听到那张记人实为好sè,这心里便为一动,正巧听到帐外喧哗,知是有人肯定是看到了小荷等人,便与张镇将定下一计。于是便有了龙勒镇的一幕,当然张镇将是万万不断拿李扬妻妾开玩笑,于是二人合计便用一辆马车将小荷等女偷偷的坐过车里,再将各自的贴身丫头与执衣留下奄人耳目。到了晚间,由chūn桃装了小荷由秋娘陪着在镇里转了几圈,去张镇将那里大骂了一通,又哭哭啼啼的回去,将屋里的摆设砸了个遍,这让张镇将可着实的心疼,但为了剿贼也放宽了心,由着这些小丫头胡闹去,倒也让暗中之人更加认为是真的了。等镇副回来,那镇丁与别的内jiān通了消息,又展开李扬所写的废纸,见上面尽是悲愤之言,什么张镇将欺压良善,逼妇为娼,然后又道自己身为七品的寿昌令都奈何他不得,可想镇戊之下,都成了他张镇将的天下,法理不存,唯他命于行等等,请程刺史为自己讨个公道,便更加信了。于是替一同当值时,由一根绳索放下,寻了陈当家,将事一说,言道,众小娘之貌当是平生未见的美艳,如今正在镇里,由他们做了内应,明rì在路上劫了去。但陈记此人太过好sè,闻听之下,有些等不及了,立刻招集了人马,连夜偷袭。好在张镇将用心腹之人暗中巡查,发现了巡墙一伙之间少了一人,马上抓了起来,严刑拷打,方知是内jiān。这下张镇将不敢疏忽,忙将二营人马分排,才未让马贼各逞。在这之前,李扬让县丞与程刺史送信,信中却是将此次计划写在了上面,求程刺史尽快发兵。程刺史不敢大意,连夜将豆卢军招集了二营,由自己亲率直奔寿昌,走与半路,一想不如直接去龙勒埋伏,正巧赶上了马贼与张镇将相持,马上投入战斗,前后夹击,将贼大破。在这期间,有一游侠高人,大声呼喝一剑将那张记割去首级,飘然而去,令马贼更是丧胆,溃不成军,除去死忠的马贼,其余被裹胁之牧人齐齐放下了兵器。
“真是好险,如不是张镇将仔细,如不是程使君赶的好,这陈记还不一定能剿灭的了。”李扬听罢说道。
程使君笑道:“如不是李寿昌出了主意,哪还能轮的上这些个如不是的话来,说到底还是李寿昌的功劳最大,如不是你在城中的表现,依本官年来,怕是鱼不咬钩了。”
李扬忙推辞,又与张镇将笑道:“本官可是多次辱骂了张镇将,还望恕罪。”
“说的什么话,此番灭了陈记,就是打我几下也就应该的。再说了还都不是为了引鱼上钩吗?李寿昌言重了。”张镇将哈哈笑道。
他们在这里谈话,一并写了牒文发往牛节度使那里,由牛节度使再送往长安。
而县府旁边的慕容曦皓宅里,正是歌舞艳艳,举杯欢庆。
一人急匆匆进来在慕容曦皓耳边说了几句,这慕容曦皓的脸sè大变,一脚将面前的小几踢倒,握拳大叫道:“真是气死我也!”
赫连明次不解,将那人拉过问道“何事?”
那人施礼道:“陈记贪sè中计,被龙勒镇与豆卢军歼灭!”
“啊?”赫连明次大惊,忙道:“此事就是三人知道,万万不可让第四个人知晓,你下去吧。”风那人下去,唤过二人道,“去将他结果了。”
二人领命,飘然而去。
赫连明次看了一眼已是发狂的慕容曦皓,连连摇头暗道,阿斗也不过如此,差大汗远亦!
第二百四十章 茉莉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茉莉
此事太仆少卿、殿中监、河西节度使牛仙客发往尚书省兵部的露布中写道:陈记之贼起于十一年,二十年极盛,纵横陇右数载皆无人可擒。今沙州寿昌龙勒一战,贼伏首,从党俱灭,获首千余,实为大快人心,自此鄯、凉、甘、肃、沙等州皆是来往通畅,再无避祸也,此功之巨可抵十万之兵。剿贼功者沙州刺史、寿昌县令、龙勒镇将为上,其将校各有出力。
八月,李扬庆生二十岁,因在外地赴任,故加冠之礼押后待回乡进宗庙再补过。这一rì已为蒲州别驾的恩师捎来子仁二字,云州父母捎书信表贺。
十一rì,中书门下制书:朕闻赏有功,报有德者,政之急也。若功不赏,德不报,则人何谓哉?沙州刺史兼豆卢军使银鱼袋上都骑尉中大夫程仲郎、沙州寿昌县令宣德郎李子仁、沙州龙勒镇将等,早负名节,见称义勇。视贼为猪狗,以一师之力剿之。萧条穷漠之外,悬孤城,强贼夜侵,既守而战,夺其志杀其帅,肃陇右之地祸害。是为当世之靖公。眷言茂勋,是所嘉叹,信可以畴其井邑,昭示遐迩,俾劳臣劝而懦夫立焉。仲郎可进封寿昌开国子加通议大夫。余交吏部酌情赏赐。(改自封郭虔瓘郭知运制)
门下敕:子仁加通直郎并集贤殿书院直学士,龙勒镇将进骑都尉加振威副尉。馀如故。主者施行。
众人接旨极大欢喜,留宣旨的中书主事稍坐,在沙州刺史府宴请诸有功之人。
席间上使言道:“圣上闻之大喜,连连称善。本yù提子仁为沙州司马,又道,年幼之不可为遂罢了。不过众相公又奏道,不可寒了少年的心,所以就恩加了直学士充任集贤殿书院。李寿昌,可是圣恩驾身,众相公们青睐,前途不可量也。”
李扬忙敬酒连连说着好话。
喝到酣处,中书主事摇头晃脑的道:“都是听闻粟特人善舞何不请来一观?”
“好极。来人,去市里请了胡娘。”程刺史大笑吩咐道。
一会的功夫,头戴尖顶虚帽的胡男进来躬身道:“小的康居利,是西市胡媚楼主,今使君吩咐呈舞,小的便带了一十二名小娘子前来,不知使君要听哪一曲,请示下。”
程刺史对中书主事道:上使可点一曲,也好让我等欣赏。”
中书主事醉眼道:“近来长安兴胡旋舞,你康国之中最好,且舞来观看。”
“是”康居利拍手,六名辫发胡娘蒙纱而入,万福拜过,扭腰回眸作了个起手状。鼓点击起,先缓后急,众小娘两脚足尖交叉、左手叉腰、右手擎起、旋转快速引彩带飘逸,裙摆旋动,当真旋转飞快,令人惊叹。鼓声骤停,众女裙摆初落,面上轻纱而起,隐隐露出一张樱红的小嘴。
“好极,好极!”众人拍案,程刺史见人皆是高兴,随叫道:“赏了,取一贯之资。”
康居利急喜而道谢,左右而看,皆是贵人于是心眼活泛而道:“小的斗胆,这一十二名小娘皆为处子,不知可让其陪乐。”
“好!”程刺史应道,“你这小子倒是会做买卖,还不快些传上来。”
康居利又是拍手,其余六名娘子也齐齐上来,康居利轻笑说道:“在坐之君皆为銙带,你们可要好好的把持了,要是能将你们带在身边,那可是天大的福分。”
小娘岂能不知,当先出了二位左右跪坐于程刺史处,其余人等皆寻各自的意中之人。
李扬也不能免俗,只是吃酒都去了官袍,只着了居家之服,又因年数尚小,本是想坐了席尾,但职位颇高,众人哪里肯依,就陪了左首第三位。也因了岁数小,让这些粟特人小瞧了,只有最后一个小娘怯生生过来陪坐,将遮面的轻纱除去,露出一张年未十三的小脸,到也动人只不过鼻侧调皮的长了几粒小小的雀斑,但一双明亮的眼睛却是极为灵动。见李扬看了她,脸上一红,轻轻的低下头说道:“奴家小名茉莉。”又补了一句道,“是江南茉莉…花的茉莉。”说罢脖子都已红了。
李扬风此女拘束,于是笑笑轻言道:“本官家中有一娘子也是胡人,不过她的家乡离此可就远了。”
“真的么?”茉莉顿时仰了小脸问道,“她可是很美?”
李扬摇头心道女子都是如此,于是笑道:“比不上你?”
“骗人!”茉莉不信,气鼓鼓的说道,“奴是姐妹里极丑的,你这郎君也要取笑奴家。”这时倒是放开,就如邻家小妹一般开始淘气,倒了杯葡萄美酒推到李扬嘴前道,“奴家不要你赔礼了,你喝了它我就饶了你。”调皮之间自称了我。
李扬倒是不怪,只盼她永远如此,看着这茉莉就想到了小妹囡囡,心道,今岁也有十二了吧,真想回去看看。见茉莉眨眨瞧了自己,笑着将杯中之酒饮下。
再看别处,皆是一片chūnsè,有人搂抱玩弄,有的用口相交,就连古板之极的程刺史也是左搂右抱,开怀与之对饮。
唐之风开放,言及时行乐方为上乘,吃酒呷伎、马球秋猎、赌博竞技各种欢喜之法尽数涌出。上至唐皇王公下至小民都不外乎这般,只不过,小民怀中无财,最多去那二、三文花销的地方耍耍而已。
“李寿昌,放着如此小娘怎不动心。这也难怪,家中自有颜如玉怎能看上这般货sè。哈哈,人不好sè是为狂,chūn歌还思美小娘。李寿昌,你好福气。东城高且长,逶迤自相属。回风动地起,秋草萋已绿。四时更变化,岁暮一何速!晨风怀苦心,蟋蟀伤局促。荡涤放情志,何为自结束!燕赵多佳人,美者颜如玉。被服罗裳衣,当户理清曲。音响一何悲!弦急知柱促。驰情整巾带,沈吟聊踯躅。思为双飞燕,衔泥巢君屋。(摘自文选,古诗十九首,东城高且长)来来来,与我同饮一杯。”张镇将举怀说道。
那茉莉听罢睁大了眼睛用手掩了口惊道:“你是寿昌县令!”
李扬笑笑,拍拍她的肩头轻道:“还不与我斟酒。”
茉莉紧张起来,将杯溢出,李扬将手按住道:“莫要倒了,再倒壶中就无酒了。”举杯与张镇将饮了,见茉莉不敢直视自己,又安慰道:“此时便将我当成你的兄长如何?”见其不语,又笑道,“难不成我是吃人的妖怪?”
茉莉快速的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吃吃的轻笑道:“你是扮虎的狐狸。”
“那你便是猪罗!”李扬调笑道。
“哼,不理你了!”到底是小孩xìng子,说了几句便又活泛了过来,生生的挤进李扬的怀里,坐于腿上,摇来摇去的说道,“真是可恶,还想要吃奴家。”
李扬被她这一坐,有些不自然起来,此女脸虽小,但身子已是长成,前胸的小小突起随着晃动,无时无刻的不在诱着李扬,再加上一股香料,李扬便可耻了。
茉莉立刻觉出腚下的异样,脸红如水的伏在了李扬的怀里,嗔骂道:“你只是个坏兄长!”
“哦!”李扬低低的应着,用手想去推开茉莉,但却触摸到了柔软的腰肢,心里立刻有股火气上来,但又不知为何,想到小荷的哀怨,便大骇起来,硬起心肠将茉莉从腿上抱下,苦笑道:“莫要惹我,我如今只是你的兄长。”
“是么?”茉莉伸出舌尖沾了一下小门牙,那脸上的几粒雀斑在通红的脸庞上显得非为好看,又依了过来,伏在李扬的耳边吹了口气轻喘道:“好哥哥!”
李扬身子一颤,手心脚乱的差些将酒杯碰倒,忙举了酒杯朝程刺史道:“使君可喜,加了爵位,rì后下官便称寿昌子了。”
程刺史哈哈大笑,拍了左边胡娘的翘臀示意为自己斟了酒道:“哪里哪里,平rì称兄长皆可。”
互饮了酒,李扬将注意力转了,不敢去看茉莉,见康居利在那里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心里便有气,唤道:“你过来。”
康居利从后绕过,小心的来到李扬的身后问道:“不知明府在此,小的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