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扬传-第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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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力士低首道:“陛下想多了。”心中暗叹,贞顺皇后,还是你猜对了。本是引祸于李子仁的妻妾,死后祭rì也安排的妥当,但世事难料,谁能知道偏偏还是让寿王妃入了陛下之眼。这如今的陛下岂是往rì之三郎,用情之深却是集于杨氏身,哪里往rì的风流倜傥,翩翩于众美之中的逍遥。
“哦”李隆喜上眉梢,笑起道,“是朕多想了。快,去知会了太真,就说朕马上便到。”
入观,杨玉素脸沉沉的迎了李隆基:“方外之人太真恭迎陛下,陛下这是从何处来又往何处去,怎的想及到这太真观里来。”
“呵呵,太真,朕可是专程来看了你。”李隆基陪笑,过来以平身之说相握其手。
“朕下自重,这里是太真观。太真只是一道人而已,哪里经得起陛下的专程二字。”杨玉缩手而后退。
李隆基干笑着又道:“那三郎我便与太真讨教道法。”
“不敢,太真入道尚浅,还未学系统之法,陛下还是去找了旁人。”杨玉明显是有所恼,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你等都退下!”李隆基左右看了喝道,见闲人退去,又忙换了笑脸往前欺身道,“莫要恼了,三郎与玉奴赔礼了。”
杨玉又退,绷脸道:“太真哪里还敢恼了,这居身之观是人家给的,吃食用度是人家送人,还有这所驱使之奴还是人家派的,太真谢恩还谢不过来呢,岂敢恼了,真是笑话。”
“太真,你要我如何去做才能顺气呢?”李隆基就如少年一般急急的表态。
杨玉一见如此,知再不能逼迫他了,便缓了一口气道:“嗨——,奴家就是一可怜之人,父母不亲,偏偏所爱之人又不怜惜,那我还活着有何意义,不如就此了事的为好。”说着,凄凄惨惨的哭起。
李隆基急了,忙是探手将杨玉抱住,小声的安慰道:“太真,莫哭,你这般哭的我的心都碎了。我昨rì是与众臣生了气,晕晕沉沉不知去处,方才留在了他处。这如今已是知错,你就原谅了我。我李隆基在此立誓,今世只爱玉奴一人!莫要哭了,真真的伤了我的心。”
“三郎,也不是奴家小气,只是一rì不见三郎之面,奴家这心里也是难过之极,就若隔世不见一般,你,你可真知奴家之心么?”杨玉依怀而泣道,仰梨花带雨的俏脸而轻问道。
李隆基如今早已忘却了众人,就连最爱的贞顺皇后武氏也远远的忘去,只知如不紧抱这怀中之人,只怕她便飞了。便是急忙又道:“太真,都是三郎的错,你就原谅我。”
“三郎——”杨玉娇唤一声便将头深深的埋在了李隆基的怀中。
四月,唐皇李隆基下制书,河州刺史李杨政绩卓越、品xìng佳良,除河州刺史,陇右行军司马知节度副大使事,迁秘书省少监兼知出纳,加陇右节度副使同正员。朝中哗然,众臣以年少委四品重任有所不可担当为由抗旨,李隆基大怒,杖责起头殿中侍御史,贬为cháo州司马,并怒责大理寺卿,子仁居河州数年代人蒙冤,你等岂是不知!
李林甫上言道:“陛下爱才是天下之福,有子仁一特例,天下之才俊何不尽入陛下怀中。臣以为此事善!牛侍中以为呢?”
牛仙客自被圣尊责之,便事事不敢相顶,又看李林甫如鱼得水,便是心中动意,凡事皆看其行之,便道:“李中书令说的极是,依臣来看,有才便要不拘一格而用,岂能放而废之。诸君,甘茂之孙罗,十二为秦之上卿。难不成甘罗为相诸君也会如此非议吗?”
李隆基喜之,以眼示众臣道:“卿等还有何话说?”
众臣见此两位相公已是跟随陛下之口风,只得作罢。
四月中使至河州宣制书,李扬愣了半响竟然不敢来接,中使是为尚书司门员外郎崔涣,咳声提醒已道:“李少监,快谢恩了。”
李扬这才回转谢恩,心中复疑自己怎么就成了秘书少监了,这也过让人难以承受。但也不敢问及,只是安排了河州之事,带着家眷怀上忐忑之极的心情往京师而来。
路上入住驿站之时,心神不定的与小荷道:“娘子,此将陛下征诏,我实是心中无底。也不知此回长安,是福还是祸。若是福那便罢了,如是带了祸事岂不是害了你我。不若这般,如是有难为之事,那为夫便是要辞官回云州了。”
“阿郎,妾身也是害怕。想那时你为校书郎时,一rì奔波妾身也是不以为然,如今未经数年已至四品之官,妾身却是整rì未眠。阿郎虽已近而立,但根基未稳大厦受一力将倾,这,这真是让妾身不安。此次入京不管如何,阿郎切记以安危为重,不看自己之身,也要为公婆儿女,我等姊妹想上一想。”小荷怯怯的样子实是让人怜爱。
李扬点头应是,又语:“娘子放心,为夫就是为天下不得不违圣意之时,也会自留余地以求平安的。夜了,快些睡,明rì还需早起赶路。”
二人说罢,悄然安睡入眠。外间秋娘已是听着,心中想了想,却是难以入睡了。
五月初入京,安顿回宅便是等陛下传见。九rì,陛下朝会,宣李扬上殿,以语勉之。退四品末班而侍立,低首听政。
九刻退班,李扬与诸大臣礼,谢相公礼,与裴右丞相礼。裴耀卿低声而道:“子仁,你我为子侄,老夫便告一言,yù独善其身,谨言!切记之。”
李扬怔住,不敢相信此明哲保身之语是出自裴公之口。
“呵呵,老夫老亦还能担几次重任。子仁所志老夫自知,但与虎谋皮难免受其害,以已身享十余年之福后遭后人唾骂,实是失大德。你好自为之。”裴耀卿轻然而去,这似点似明之语却是让李扬好一阵思量。
“罢了,即来之则安之。风动旗动皆是心动,心不动那风旗皆不动,顺其自然。若是心动风旗不动,风旗动又心不动,那岂又能如何呢。至此之位,良师已去,交好之人又不与自己语,此路漫漫竟不知前方是明是暗,颇有不处不胜寒之意。”想罢回头朝大内看去,惊心道,陛下自身岂不是圣尊一人,无亲无爱,无兄无弟,无朋无友,无妻无子,是为寡人!”想过身上顿冒出汗来,急是低下头疾行回秘书省官署。
仍是那间公事房,如今应李扬意改为少监判所,又因自己判知出纳,便又拨了掌吏等流外之官为所用。
拜座师,现太子宾客、银青光禄大夫兼正授秘书监的贺知章,贺学士仍是张狂,于东宫奔出而挽李扬之手道:“子仁来的正好,来与师去饮酒去。”
“恩师,弟子还未入署办事呢?”李扬忙是说道。
贺知章哦了一声,道:“那是小事,反正不过二三rì皆可。久在东宫烦闷,又无知心之人与之相谈,如今你回了京,这下倒好又是同牙,岂不乐死老夫。不管了,走,寻那旭狂人一起去。”拉着便来金吾卫院。
金吾卫执戟士瞧是贺监而来,哪能不知又来寻长史张旭,让人进去通传,自己陪笑道:“贺大夫,长史有福,可在下每次都与通传,如此尽心服侍,能否也赏几杯酒喝?”
“哈哈,好极,去番之时齐至西市胡楼酒肆来寻我便是。”贺知章大笑。
张旭出来拱手,瞪目而礼下属道:“你这狗头,又来缠着贺学士,小心本官罚你。”
金吾卫忙是讨饶不已。趁此之间,张旭又与李扬礼:“听闻李县男迁秘书少监之职,下官实是高兴的很。哦,下官倒是记得,李县男是十九年登的科,难怪,与贺学士同路。”
李扬回礼道:“张长史自数年前一别,你之风采更胜从前,李扬佩服。”
“好了,莫要相敬了,还是饮上几杯的为好。”贺知章见不得繁杂之礼数,打横中间以道。
李扬与张旭无奈相视而笑,在诸军士面前又拱了拱手后只得相跟而行。
正出安化门时,瞧薛嵩执刀巡街,李扬以目视之。薛嵩挤了挤眼,不敢言语率队而去。
“哦,薛公子道是个妙人,听闻饮酒也是豪放。李县男相交以善不妨哪rì邀出一同相饮。”张旭自是知这军中之人根底,于是说道。
李扬点头应是,但心中却是在想,薛兄长为何这般挤眼,应是有事才对,等闲下功夫去探上一探。
第四百六十三章 叙情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三章 叙情
饮酒伏醉于酒肆中,三人哪里还分的清东西南北方向,大叫唤着酒博士拿酒来,一面又与其二人斗酒呼叫。
“二位兄长好雅兴,如此盛宴岂能少的了我。”门被自外推开,一大须之人露面而笑道,“焦遂见过二位兄长,见过这位小兄弟。”
张旭闻声见其大笑:“你这酒虫又是从何方钻了出来,不是说前rì去邓州了么?”
贺知章坐身yù来拉,却是以手支席扑了个空,哈哈笑道:“来,来,来,你是来迟了,先罚三杯。不,三碗也奈你不得。酒来,多些取酒。”
焦遂脱鞋入里,又与李扬礼:“此位小兄为何人,二位兄长可是未曾引进过。”
“不才云州李扬。”李扬回礼道,虽是喝了些,但大多为小口相饮,如是像贺、张二位那般的饮法,早不知醉到何年了,但既是如此头脑之间也是昏昏沉沉有些不能视物,只见施礼之人带有随和之笑意,便也感此人是为亲切,于是忙是往里让了让。
焦遂哦了一声,连说失敬,自己也不见外,寻了内里便坐下,拿起不知谁之海碗便是晃了晃一饮而下,连叫痛快。
张旭忙不迭的与之倒酒,嘻笑着与李扬道:“此友饮五斗尚知醉意,这下贺学士该破费了。”
“酒来,快来,难不成能赊了你的账。”贺知章不满之极,以手拍阁而唤。
“哈哈,难不成又要与你的金龟来抵。”焦遂偷空已饮下六碗之多,瞧着贺知章有红脸之样,便是斜眼戏之。
李扬也是此事,便是问起:“贺师,如今的太白又在何处,何不一同唤来同饮。”
贺知章一怔,打了个哈哈道:“他是仙人自与仙子与一起,我等还是喝酒的好。”便举碗与焦遂相邀饮下。
“子仁不知,如今那太白仙人可是逍遥自在的很。”张旭脸上也不自然,悄声说道。
焦遂却是瞪圆眼睛,回味酒中之味,许久啧嘴道:“此家之酒不如前家好,还是汾清喝的痛快,又俱是养身。”但手下不减又取一碗饮下,与李扬解说道,“他如今可是入了上清玄都大洞三景师别馆中居住了。”
“你呀,真是多嘴。”贺知章无奈已笑,又与李扬道,“太白家中所寄甚大,小许娘子可是眼望其才而嫁,又以太白才而沾沾自得以盼其出人投地。安州白兆山下之桃花岩岂是那好居之处!”又叹,“我曾举之于陛下前,可子仁你也是记得,那岁巧是陛下烦之,故失意之。又想今其入中书等司先做个流外之员,可太白又心xìng高傲,难以心服以屈身处之,所以居长安几rì便又离去,自几月前又回京中,不知走了谁人之门路,手执以故司马老仙师之书踏入了三影师之门。其间也见过几面,但行sè匆匆说不得多少话,更别说是相聚一起饮酒了。唉!难道这做官真是好么?”
焦遂不管这些,只管相饮,听此言放下碗来说道:“做官岂是好字能了,若不是家贫,父母无力,我只得以谋生为手段,要是能入学认得几个字,说不得也要应一应这举。一但为官衣食无忧、受人仰视不说,就单单族中之人但凡有些瓜葛之朋亲哪个不来寻你、奉承于你。且不说办事如鱼得水,就是走至哪一处也是方便的很。贺八之言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明rì我也随你吃几rì官袍之饭,可是能行?”
“哦,焦贤弟醉了。”张旭忙是举碗说道,生怕二人说的僵起。
贺知章闻言也是一愣,叹道:“焦贤弟说的极是,是八郎说错了。”想及自己少时,如不是父母有几分薄产以供自己读书,自己岂能中试,又岂能安坐明堂之上与权贵所话,又岂能娶妻纳妾于宣平坊有宅。想想父母之辛劳,便是深有同感,心中也不为焦遂之言感到不快。
李扬也是点头,却是于座师之面不能敢,但这焦遂之言甚是有理。如自己不是有登科授官之潜力,岂不说每rì奔波劳苦,就是家中的小荷又岂是让自己娶得入门,更莫说如今家中美妾五人,又养着的那些奴婢了。举一碗以敬焦遂道,“焦兄长,小弟观你面如常sè,也不知究竟饮多少为醉?”
“哈哈,这倒是难说的很。自饮酒以来记不得有哪次醉过,最多不过腹中充涨而已。”焦遂又一碗入喉,又抓过酒坛摇了摇,与三人道,“你等已饮了些,此中之洒便是我的了。”说罢,大口的吃了起来。
张旭大抵也是思有其感,闷然以饮下,拍手高唤道:“何不来酒?”
“张长史,你等这般的用法,柜中早已尽数拿了上来。如今已下窖中取酒,请稍候。”博士苦着脸推门探头以报。
“你这狗头,又怕少了你的酒钱。看清楚了,今rì可是贺学士买酒,岂能少了你的。”张旭大骂,“快去,如是因酒少了乐趣,那便打你。哈哈”
李扬摇头,从袖中摸出一吊,以身掩别人之目,侧身放于博士之手道:“快去拿来。”
博士手中一沉,这眼便发了光彩,与李扬作揖道:“还是客官识礼。请稍等,马上便取来。”说罢关门离去。
不多时扣门,列五坛之多取上。博士递酒与李扬小声说道:“客官还剩十余文,小的便是做主又取了只猪膀来。”
“好,小哥有心了。”李扬知道必有剩余,除去这些只当是作赏于这会做事的博士了,笑道,“多谢小哥。”
“呵呵,不敢相谢。”博士知是能落下余财了,忙是将酒尽数搬了进来,临行又道,“凡有吩咐,请唤chūn哥。”
“呵呵,chūn哥请了。”李扬回道,又瞧那三人已是斗起酒来,也不管这等闲事。忽然想起什么,又道,“chūn哥慢走,等下。”转脸与三人道,“贺师,张长史,焦兄,子仁腹满急需入侧,请见谅。”
张旭也有内急想同去,但被焦遂拉住道:“你且不可因急走脱了,李郎君不善饮酒可去,你却也找这蹩脚的借口。来,再饮三碗,随你。”只得翻眼作罢。
李扬出来将门推好,回身与博士言:“贺学士是否真欠的酒钱?”
博士依言回看其门小声道:“贵客说的极是,贺学士大器之人,往往不注重这些小事,有时给的多些,有时少些,掌柜不愿多说,但长年以来,多补少出,已是不下五、六贯了。”
“哦,这么多?”李扬有些不敢相信此话便是问道。
博士苦脸道:“小的如何敢欺了客官,不信可去查帐。贺监但凡二、三rì必是来饮酒,哪次不是相邀数人来至。本来是旁人与他酒,但最终却是他来结账,有时钱不够便高挂帐上,再加上小的方才之所说,一来二去便是积攒如数了。”
李扬点头与博士道:“贺师清苦,你带我去见掌柜之人。”
博士一听如此,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李扬,怀疑而道:“客官莫不是要替贺监结余帐目?”
“莫要多说,快领我去。”李扬沉声喝道。
博士喜上心头,忙是躬身相请。
至柜上,一娘子掌垆,以言后,脸上带花翻出账本以示李扬,并道:“郎君即是贵人,那奴家岂能做恶,这样,除去零头,添为五贯如何?”
李扬查验一番是真,便道:“身上未带足资,我写一便笺,你去我家中去取如何?”
“郎君说的什么便是什么了。”娘子喜颜,命人拿过纸笔以供。
李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