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ⅱ─情殇 b-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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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开恩!这话风由朝臣至内宫,甚至是民间都有暗暗流传了!”其中一个急声道。
“骗人!”韩越之柳眉一竖,回头怒斥。
“奴才们不敢!”另一个急声道:“开始阮娘娘常在中宫后宫走动,内宫中早就传出诽言,如今已是漫天风语,只是没人敢传到主子们耳朵里……求公子开恩呐!”
“当真?”韩越之踱了回来,细看二人,已是冷汗连连惊色难掩,确是不像在说假话。
“公子,这话要传,总是会传上去,求公子别开这个头,饶过小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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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胡璇受伤一月以来,宴子桀这是初次与他重温情事。
胡璇身体上的伤痕还清淅可见,宴子桀就算没由着性子尽兴,可这一番情思之苦总算小小的满足,喜滋滋的拥着胡璇,轻轻吻触:“璇……朕好喜欢你。”缠缠爱语仿佛倾诉不尽一般,不断在胡璇的耳边呢喃。
“……”情事后的胡璇颇为疲惫,而除了与宴子桀两情相悦的欢喜之余,胡璇心里一直搁着另一件事──真凶倒底是什么人?
如果是原拓联同谋反,他有机会剌杀宴子桀,或是针对叶纳的身份加以要挟,为什么一定要杀自己?原拓在宴国举兵起事,与西砥里应外合,那不是比除去自己以求珂儿攻打宴国来得更顺畅?如果不是原拓……那又会是谁?
而今就算宴子桀待自己有情,可自己对他说的话,真有那个份量……可以让他相信自己而与原拓反目么?而说出来,原拓亦手握兵权,宴国将发生怎样惊天动地的变化?如果不说,那深宫之中又隐藏着怎样的危机?
“璇……你怎么心不在焉?与朕在一起,想些什么?”宴子桀粘粘的拥着胡璇。
“皇上……胡璇在想,珂儿占据城池,终是皇上的心腹之患……”
“嗯……”胡璇说到政事上,宴子桀板正了面孔,认真的听着。
“如今宫中亦对胡璇非议四起……皇上不如将胡璇秘密送入西砥,胡璇愿以死铭志,珂儿定会命部下归降,助皇上铲平西砥……”胡璇小心的绕着弯子套话。
不过这也确是他心中所想,与其在宫中平白被人指摘,而这份浓情又不知何时便到了尽头,还要让宴子桀为难,自己也总算得到他或多或少的回应,这样便心满意足,若是宴子桀当真依着自己的意思把自己送走,也应了当初他那句“看到你举剑自刎的时候,朕多希望自己去晚一步”……谁知道自己这种人,将来会在宴子桀心中是个怎样的角色呢?
“你在说什么?”宴子桀面色严肃的扳过胡璇的脸:“朕如今对你的情意,你还当做儿戏?你要看看朕的心么?”
“……胡璇不敢。只是原将军……他为何一定要置胡璇于死地?原将军掌管兵权,轻易出入中宫后宫……他若铁了心想除掉胡璇,亦是迟早的事。与其平白无故的死,不如为皇上的社稷、家人的平安……”
“朕不准!他不会了!”宴子桀将胡璇拥了拥紧,深情的道:“朕守着你!不会让他再伤害你!”
“可原将军为何一定要置胡璇于死地?”原拓在宴子桀心中的地位,又岂是如今的自己可以妄加诽言的?于是胡璇引着宴子桀往自己所担心的方向想。
“他怕朕因色误国!他一直信不过你真心待朕!你的心意,朕明白就好!”宴子桀轻轻的抚着胡璇的脸庞,温情尽现:“你甘心为朕幽居后宫,朕怎么会不知道你心底的挣扎,朕会疼你……别乱想了。”看着胡璇有些庸懒的神情别有一番风韵,宴子桀的欲望又扬起了头,可是胡璇久伤初愈,他也不想为难了他,索性起身披上衣衫,走到桌边倒了杯茶,分缓自己的那份心思。
“原将军对皇上忠心耿耿,这是皇上之福。”胡璇小心窥看宴子桀神色。
宴子桀果然笃定的点点头:“正是!若不是原拓当初数度救朕于水火,朕就算有九条命,也难有今日。他是朕的左膀右臂哟!”面上几分欣然之色,胡璇知道多言无益,硬生生的将自己的话吞回肚里。
正在这时,门外一声长报:“禀皇上,阮娘娘身体维和,太医已经在为娘娘诊治。”
胡璇与宴子桀皆是惊色相视,宴子桀便顾不得沐浴,拿起衣衫便往身上套:“璇,朕要过去看看阮妃,你好生休息,朕晚些来看你。”
“阮娘娘身怀龙种,事关重大,皇上不必为胡璇挂心。”胡璇早已披上衣衫,边为宴子桀整配衣饰。
宴子桀坐上车辗,急急命人往阮洌к频墓锶ァ�
路上又有人来传话,说阮洌к贫颂テ且绮缃裎绕乓丫搅怂小�
宴子桀也不知是担忧还是欣喜,只命人快快驱车。
还没进了阮洌к频脑海闾揭簧诹恋暮⑼淇拗�
初为人父的喜悦,宴子桀几乎忍不住想飞进园子里第一眼看看自己的孩儿。这时迎面跑来一个小太监,满面欣喜的跪在路边:“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阮娘娘为皇上产下一位精勇神气的皇子殿下。”
这时宴子桀已入了阮洌к频脑海嫡吠A耍憔俨饺敕俊�
宫中人倒是手脚利落,宴子桀来到塌前,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孩已经抱在他面前。
宴子桀此时倒完全想不起阮洌к疲还诵老驳目醋抛约旱暮⒍肷焓秩ケВ峙伦约毫Υ笊肆怂�
孩子刚生下来,总是还睁不开眼,嫩嫩的皮肤白里透红,微微有些婴儿皱。他刚刚还在大声啼哭,一双小手不停的舞着。
宴子桀小心翼翼的伸手一个手指,想去触碰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的面上,尽是新奇与温情的样色。
这孩儿仿佛知道宴子桀来到近前,竟然忽然止住了哭声。宴子桀更是欣喜,笑米米的向他凑近,想伸手指去碰碰他的小手。哪知这孩子忽然又舞起小手来,叭叭有声的在宴子桀的脸上实足打了两记嫩嫩的拳头。
旁人看着宴子桀错愕的神色想笑不敢笑,抱着孩子的稳婆可吓得脚都软了,忙跑在地上求饶。
宴子桀了股子欣喜劲消了大半。向稳婆摆摆手,示意她起身,才又想起阮洌к疲纯吹剿皇侵敝钡目醋盘旎ò澹嫔先尴采床蝗タ春⒍嗖挥胱约合嗍印�
好好的一件喜事忽然变得无趣,宴子桀嘎了嘎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皇上可为皇儿想好名子了?”阮洌к朴衅蘖Φ目凇�
“哦……”宴子桀忽然想起,长久以来,如果连之前自己失去的孩儿也算进来,自己前前后后也有四个孩子了,可竟从来都没想到他们名子的事情,不由得一时无以相应。
“……”阮洌к朴胙缱予钕胧樱礁鋈司股隽诵┬砟吧小<缱予钕萑胨夹鳎钿'芷平淡的转过头,又直直的望向天花板,不再言语。
“璇哥”韩越之好不容易央求宴子桀准他来探望胡璇,带来一小罐滋补的汤药,让小连子用银针验过了便让他退了下。
其实胡璇猜想韩越之不会傻到亲自来害自己,无论什么目的,都不会有人明明白白的把自己赔上。可用银针试毒早就成了宫里的必行之事,这宫中人人自危,刚刚平复的国家就是这样动荡不安,胡璇若不是平淡处之,也难免每天都有难以自保的感觉。
事到如今,他总算能体会当初宴子桀那个求生欲强、对人生充满不满与希望的男孩的处境。
韩越之开门见山的将宫人们流传的谣言如实讲与胡璇。
胡璇越听越心寒。这深宫勿须有的罪名太多,众口铄金,一泡脏口水也可以淹死千百人。只是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对阮洌к拼永炊际怯芯傥藿猓呛⒍趺纯赡苁亲约旱模恐皇钦饣跋蛩担�
对韩越之说?对宴子桀说,还是向天下人解释?
这宫中没有一个人能倾心相谈。子桀也好、越之也好,自己心里那点儿猜测,对任何一个人说出口都不知道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这个时候倒想起荆云来,寻思若是有他在便好了,却也记起自上次他负伤离宫至今,已经有月余未见他。这当中自己也有试探着在无人之时想寻他出来,他却始终没有现身。
韩越之煞有介事的叨念了一番,也不敢久留,向胡璇告别。
送走了韩越之,胡璇茫茫然坐在院中。
初秋的正午阳光依然炙热。小连子忙里忙外的打理各处卫生,宴子桀不在的时候,胡璇多是一个人打发闲时。
心中又想起荆云,这时候多希望有他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前前后后胡珂已经带来三封信帛,皆是未有所获,看不出边关西砥重要人物与宴国何人有所接洽,要知道真凶是何人,简直大海捞针。
如果把事情往坏的方向想,叶纳是西砥的公主,她也不是全无可能──只是看来她那么爱子桀,当真会做这样的事情么?原拓是表面看来玉柳事件的最有嫌疑的人物,可是毒害荣妃那一次,真的是他想杀宴子桀的话,那他在其它与宴子桀想处的机会岂不是更能得手?而安公公历经三代朝廷皇族,他曾救子桀出胡国,应该是宴国的老奴,又得子桀的提用,还是个宦官,做这些事应该也没些个好处……阮娘娘是胡国旧人,宴子桀朝中并无重用胡人,所以她在宫内宫外都应该是失势的状况。若是她想害自己,那这次就不会用急智来救自己,还害得她早产……想到这里,心底对阮洌к频那敢庥侄嗔思阜帧�
最后想到韩越之。
他初入宫廷,也是无依无靠。应该不会有那么大的势力命人下毒害荣妃、害自己……可那行藏怪异的男人也算在内的话,又不好说。但当初他与自己一同身中麻陀草之毒,如今也来苦口婆心提防自己小心……
越想越觉得哪个都不像,可最让人怀疑的还是原拓与韩越之。但他们又都是宴子桀心中得宠的人,不是单凭自己无证无据的向宴子桀去说就能有结果的事情。而韩越之在宫中自己尚无法自由的接近他,原拓的行踪作为自己却更无从下手查访──若是这个时候荆云在……
思绪所到之处,胡璇不由得喃喃道:“荆大哥……若此刻你在……胡璇便不会这么无所是从……”
“哦?”
胡璇一惊,回过头去。小院的月亮门后,荆云微微笑着踱了出来:“难得你有事想起荆某,说吧。荆某定会尽力而为。”
胡璇一喜。忙走上前去:“这许久末曾见到荆大哥,一切可安好?”
“看我像不好么?”荆云爽朗一笑。
胡璇看荆云,人瘦了不少,面上有些疲色,总觉得不似从前那般精气:“荆大哥上次负伤离去,胡璇担心不少……现在已然无碍了么?”
“那点伤算不得什么。”荆云淡淡一笑,安慰胡璇道:“要害你那家伙果然了得,跟他周旋受了些伤,你不用挂心,他也没讨得好处。快说说,你要荆大哥做何事?你这里看来清静,那小皇帝在你的围墙外布了不少暗哨。这样保得你平安,可行走之人绝无仅有,荆某来去却不是那么方便了。”
“这样……”胡璇还不知道宴子桀已经派人把守,心中一甜,却想不得更多,当下对荆云道:“荆大哥,胡璇想托你去原将军府,探看他的行藏可有怪异。”
“他要谋反?”荆云问道。
“不!”胡璇缓缓摇头:“我不清楚,但是我怕是他与西砥有所勾结……无凭无据……”
“知道了。若有消息我想办法来通知你。”荆云点点头:“那家伙伤得可不轻,怕是一时半火还不能来为难你,但你自己处处小心。”
“有劳荆大哥。”胡璇点点头:“喝杯茶水吧?”
荆云看看天色,笑着摇摇头:“快到正午了,荆云不能久留,这就告辞了。”
“保重。”胡璇面上一红,想是他说宴子桀快下朝归来的意思。
荆云告别胡璇,小心翻过宫墙,闪避暗哨。
可与万俟争一斗拼得大伤筋骨,他时时的捂着肋下重创的伤口,血渍还是缓缓的浸透了他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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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白白胖胖的孩子哇哇大哭,侍女们要孩子也要不下来,在边上干瞪眼。其中一个使使眼色,让另一个去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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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阮洌к七赌钭叛缱予钏嫠姹惚愀⒆影采系拿印Q缒衷癜病馐腔首拥拿用矗咳钿'芷惨淡的笑了笑。只怕那是宴子桀当时的心意。
这个孩子不只自己不欢迎。连他都对这个孩子不抱有一丝丝关爱。他当时只是想要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的过到老。阮洌к葡衷诙汲3T诩傧耄绻背跏У艉⒆拥牟皇且赌啥亲约海挥弥竿缱予罨峋坪蟪煽瘢率歉馘鞘币桓鲅窝劾岫疾换岬簟�
低头抚抚那哭得涨得紫红的小脸,阮洌к频难劾岬卧诤⒆拥牧成希慈尤磺G坑止忠斓男ψ牛骸澳憧奘裁矗磕阌惺裁春蒙诵模磕阒啦恢滥憧薜煤梅常俊�
真想掐死他。
不是母亲都当自己孩子是心肝宝贝么?这个小东西为什么这么面目可憎?怎么看都有宴子桀那深深印在脑海里禽兽般的影子……
如果你是他的孩儿就好了。温文尔雅、神态谦和……也不好……他也不会喜欢你,也不会想要你!你和母亲都是一样,被爱与不爱的人拒之千里,他们只顾自己的快活,从来没有把我们放在心上……
抖着手,咬牙切齿的伸向幼嫩的小颈子:“别哭了!你好烦……”
“娘娘、娘娘!”宫女失声惊呼,上前去拦阮洌к葡氡禄首痈峡旎鼗首拥那薜睿从植桓矣昧ι肆苏饽缸佣耍母龉ψ鲆煌拧�
终于孩子是抱了下来,门外安公公正引着御医也进了来。
“你们怎么侍候娘娘的?”安公公在门外就听到宣哗声,斥退了宫女,忙带着御医上前给阮洌к莆拾病�
“本宫没病!带他来做什么。”脸上还挂着泪痕,刚刚还失心疯的样子,如今阮洌к朴职诨亓艘环淙坏谋砬椤�
“回娘娘,御医是来为娘娘调理身体,并不是为医诊。”安公公笑咪咪的讨好。
“本宫说了不用!”阮洌к谱贰�
隔着纱帐,御医与安公公都看不到阮洌к频谋砬椋茨艽铀纳衾锾剿牟辉谩�
“是,那奴才与御医告退,请娘娘安心静养保重凤体。”安公公小心翼翼的道。
“御医退下。安公公你留下来!”院洌к评渖馈�
御医退了下去,安公公怔怔守着。
“宫里的谣言,是你传出来的?”阮洌к评淅涞奈实馈�
“娘娘……?”安公公表情惊慌,不明所以似的颤抖着发问。
“……虽然你将本宫也害进来了,不过本宫并不恨你……”阮洌к朴朴频牡溃骸拔以晕钭拧⑾硎苤粮呶奚械呐鞯牡匚弧⒋髯罱鸸蟮恼浔Α⒊匝崃嗣牢墩溻示褪切腋:涂炖帧�
“于是我离开了他。随着他的家人逃离……但是很久以后我发现并不是那样,那样并不快乐。于是我选择放弃坚持得到名利和地位,无论他是一个降臣,他是生是死,都要回到他身边……”
“但是一切都不一样了。当我发觉他背叛我的时候,我责备自己……毕竟、是我先离开他……我想要好好补偿他,于是我不受诱惑,心甘情愿的做一个亡国!人的妻子默默的守着无数个他被别人召去侍寝的夜晚……”
“……” 说到这里,阮洌к频难壑欣崛缬曷洌骸啊吆摺⒖墒俏曳⑾治矣执砹恕床皇且蛭业睦肟疟撑蚜宋摇颈尽揖褪撬斜焕玫钠遄樱∷男母静辉谖艺饫铮从盟辣硐瘛⒉锌岬募纤鳌⒉蝗菟伎嫉牡匚唤野谠诹怂槿俚幕橐隼铩比钿'芷哑然而笑:“所以我恨他!那个时候就恨得发疯了……所以你总是陷害他……我知道,可我就是不说不来!”
“娘娘……老奴没有!老奴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安公公听到这里,惊慌叩头。
“你不用狡辩!我又不会害你!”阮洌к埔欢妒纸铱凑省�
安公公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