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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揭秘雍正朝重重疑案:原来雍正-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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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冬季过早降临。寒风呼啸着从枯木荒草、马鬃盔缨、大旗枪尖上掠过。像一个疯婆娘发出阵阵似哭似笑的怪声。
  大队人马在寒风中肃立,绝无声响。为首的是统治大清朝六十年的一代英主康熙。
  康熙已老。自五十岁起,康熙身体每况愈下,自觉“精神日逐于外,心血时耗于内”,“办事殊觉疲惫,写字手亦渐颤”,以至于形神憔悴,怔怔健忘,“目不辨远近,耳不分是非,动转非人扶掖,步履难行。”到了晚年,更是疾病缠身。头摇,手颤,腿肿,“观瞻不雅”,心悸之时“容颜顿改”。但他仍旧率队围猎,八月,他已率队冒酷暑在热河行围一个多月,返京后又专在这隆冬季节来到南苑行围,仿佛在围猎之中,他才能找到原来的自己。
  寒风掠过,马上的康熙打了个寒噤,毕竟六十九岁了,他觉得有些支不住,低声道:“回銮。”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七日,康熙因身体偶感不适,提前从南苑围场返回畅春园。八日康熙传旨:“偶冒风寒,本日即透汗,自初十至十五日静养斋戒,一应奏章,不必启奏。”
  天赐良机。康熙的病,特别是康熙五日静养的安排,对于觊觎皇位已久的皇四子胤禛即雍正来说,不啻于天赐良机。雍正一直在等待、寻找这样的机会,如今它来了。
  机会本不属于雍正。康熙朝原有皇太子,康熙两立两废皇太子,储位虚悬,给诸皇子造成了机会。
  机会仍不属于雍正。有允禔、允禩、允禟 ……他们利令智昏、急于求成,失败了。
  然而,机会还是不属于雍正。康熙似乎更中意于十四阿哥允禵,更重要的是,康熙六十年十月允禵“轻装赴京,恭请训旨”,在京停留五个月之久,尽管《圣祖实录》没有这五个月关于允禵的只字记载,但康熙对西线问题做出了重大决策——开始试探和平解决的途径。康熙六十一年十月末,西线战事将平,允禵将功成名就返回京师。人们推测,接下来,便将是册立皇太子的大典。
  随着年月的推移,随着康熙的老衰,坐顺风车的机会已与雍正无缘。雍正不能再等待这没有机会的机会。允禵即将功成返京。留给雍正的时间已不多;他转而等待、找寻另外一种机会。没有人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机会,但如今,这机会来了。
  康熙偶感风寒,在畅春园斋戒静养五天。负责畅春园警卫的,是早已暗中成为雍正亲信的步军统领隆科多。
  康熙不理朝政,不阅奏章,不见臣工。与外界隔绝,他觉得轻松了许多。窗外的寒风也变得柔和,然而他睡不着,或者说不想睡。人上了年纪,越发珍惜自己的生命,甚至害怕生命在睡眠中不知不觉滑过去。他宁肯就这样站在窗前,眺望漆黑夜幕下的荒园,想象春意在枯木中的萌动。
  “隆科多?” 康熙并没有回身,忽然道。刚刚闪进寝宫的隆科多一怔,略一迟疑,趋前几步,跪下道:“奴才在。”康熙慢慢道:“已经三鼓了罢?”隆科多道:“是,奴才隆科多特来护卫。”康熙道:“外面情形如何?”隆科多道:“无事。”康熙道:“既无事,这里不用伺候,你可退下。”隆科多道:“是。”
  圣旨,任何人不能违抗。奇怪的是,隆科多一动未动,没有一点退下去的意思。
  康熙皱了皱眉:“你还未走?” 隆科多道:“奴才有事上禀。”康熙道:“你说。”隆科多道:“皇四子雍亲王胤禛奉诏来见。”“什么?”康熙惊讶得扬起了眉毛,道:“朕何曾下过诏书?”话音未落,门帘一挑,雍正已跪在康熙面前。
  三更半夜,不召而至。难道雍正忘了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难道这是小心谨慎、活了四十五岁的雍正做出的事情?
  紧张的沉默,过了很久,康熙沉着脸,道:“你不在天坛斋所持斋备祀,来此做甚?”
  “儿臣得知皇父病重,五内俱焚,遵旨驰赴宫中见驾。”雍正道。
  康熙道:“你一日数次派来请安的人,有没有将朕的谕旨带给你?”
  雍正道:“有。”
  康熙道:“你是不是知道朕的病一日好于一日,如今已近痊愈?”
  雍正道:“知道。”
  康熙大怒,道:“既如此,你们岂非矫诏!你们岂非撒下弥天大谎!”
  雍正道:“如若皇父今夜病重,臣等即非矫诏,即非撒谎。”
  康熙冷笑道:“朕如何病重?”
  雍正道:“儿臣得知皇父病重,五内俱焚,遵旨驰赴宫中见驾,特熬参汤一钵,侍候皇父服用安寝。”
  康熙脸色铁青,道:“你知道朕一向不服参汤。”
  雍正亦铁青着脸道:“那便是十全大补汤,横竖一样。”
  康熙声色愈厉:“朕若不服呢?”
  雍正不语, 隆科多趋前两步,剑尖已斜斜指向康熙的咽喉。
  康熙气得指尖冰冷、呼吸急促,半晌,方高声道:“反了!来人!”
  雍正淡淡道:“无人。”
  康熙道:“无人?御园、大内、京城、九门警戒森严,固若金汤,只怕你们进得来,出不去。”
  雍正道:“不错,只是这御园、大内、京城、九门,恰巧都是隆科多的人。隆科多,恰巧是儿臣的人。”
  康熙对隆科多道:“他收买了你?”
  隆科多不语。
  只要是人,都喜欢为今后长远稳固的利益着想,都喜欢既得金钱,又得权位,隆科多亦是如此。
  康熙忽然大笑,笑声奇诡怖人。他说:“好,好。朕竟看轻了你,以为你不过中人之才,让你瞒了朕几十年。朕本为储位时时烦恼,幸而老天有眼,保佑朕有你这样雄才大略、忠孝两全的儿子,大清朝后继有人了。来来,把你的大补汤端上来,朕服了,也好睡个安稳觉去。”说着,竟笑出了老泪。
  雍正也泪流满面,但还是颤抖着捧上汤钵。
  康熙凝视雍正,眼中现出奇怪复杂的表情。良久,他舒心地长出一口气,像卸下千斤重担,从容地接过汤钵一仰而尽,随即陷入昏迷状态。
  两个时辰以后,诸皇子同时接到康熙病危即刻进宫的谕令,奉诏赶到,然均被引到他所,等候召见。一两个皇子心急如焚,想出去打探消息,立刻被侍卫挡了回来。这岂不是被软禁了?皇十四子允禵远在西线,鞭长莫及。皇八子允禩、皇九子允禟等隐约感觉到这其中藏着可怕的秘密。但他们有再强的势力、再大的能量、再多的党羽,也无法集结、组织,也无济于事。正当他们坐卧不安,扼腕叹息的时候,康熙宾天的凶信传出,接着是宣布雍正承继大统的传位遗诏。
  木已成舟。
  诸皇子被这突来的变故惊呆了,甚至顾不上举哀。允禟突至雍正面前,箕踞而坐、怒目而视、傲慢无礼;允禩于院外依柱,独立凝思、激愤异常、万事不理;在大内值班的允礼于西直门大街碰见隆科多,得知上述消息,竟惊骇至类似疯狂,逃回家去。
  而所有这些人,在后来雍正亲自编纂的《大义觉迷录》中,都曾亲受(!)康熙遗诏,成了雍正正当继位的见证人。
  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十一月二十日,雍正登极,下即位诏书,以明年为雍正元年。

  心口的伤疤(1)

  雍正赢了,仿佛中了一张人生的彩票。但这彩票烫手,不管是正当继位还是阴谋篡位。他高居皇位,四面都是怨毒、嫉恨、轻蔑的目光,人人都抱着拒不承认他的态度,都认为他是谋父篡位的野心家。
  雍正曾经漠视这一切,曾经在同对手的生死较量中、在以铁腕镇压对手和他视为对手的人的血腥中,体验胜利的狂喜。但当雍正没有了对手,终于一个人孤坐在皇位上时,所有原被皇权强光遮掩的恩仇怨恨、宫闱秘闻,便有如阴森惨淡的冷雾,弥漫逸出,幽幽缭绕在他的皇帝宝座周围。雍正无法漠视,特别是无法漠视冷雾中他父亲的身影和目光。雍正曾对人说,“心病乃须心药医”,他的心药在哪里?他只有时时感觉心口处一阵阵痉挛般的绞痛在蔓延……
  围绕雍正继位合法性的问题,又有雍正是否“逼母”、“屠弟”的问题。
  雍正的生母是乌雅氏,康熙先封她为德嫔,后晋封她为德妃。乌雅氏生了四阿哥、六阿哥、十四阿哥三位皇子。其中六阿哥早殇,所余四阿哥胤禛(即雍正)、十四阿哥允禵这一母同胞的两兄弟,正是“夺嫡”疑案的主角。
  有学者考证,十四阿哥初名胤禵,后改名胤祯。出师西北被任命大将军王时,便是胤祯,雍正即位以后,又改回允禵。
  天下事真是十分巧合,胤禛与胤祯读音相同,有人,包括当时的朝鲜人、后来民国时的小说家等都以为胤禛就是胤祯,而将雍正的名字写作胤祯,四阿哥、十四阿哥又都有个“四”字,这便给人们对雍正改诏矫诏留下了充分想象的空间。
  不管怎样,雍正即了位。德妃乌雅氏被尊为皇太后,而皇太后乌雅氏的作为却令人狐疑满腹。
  儿子做了皇帝,乌雅氏却不愿接受“天子以四海奉养圣母一人”的威福,竟然悲痛欲绝,不饮不食,想要身殉大行皇帝康熙而去,此事有皇太后懿旨为证。
  而当新皇帝雍正登基前依例前来向皇太后行礼时,又遭到她的拒绝,使登基大典几乎无法开场,她言词激烈地表明自己与新皇帝雍正登基没有关系:“皇帝诞膺大位,理应受贺。至与我行礼,有何关系?概免行礼!”
  此事也有皇太后懿旨为证,而后不到半年,乌雅氏竟突然崩逝。
  怎么能没有谣言!
  人们本就忖度,乌雅氏偏爱小儿子,小儿子的皇位却让大儿子夺了去,真是骨肉相残!且本来皇太后的名分堂堂正正,一下变成了篡位贼子封的伪太后,又如何不令她气恼?
  关于乌雅氏猝死,人们传言:“皇上将允禵调回囚禁,太后要见允禵,皇上大怒。太后见允禵而不可得,于铁柱上撞死。”“皇上令九贝子(允禟)往西宁去见活佛。太后说:‘何苦如此用心!’皇上不理,跑出来。太后怒甚,就撞死了。九贝子之母亲,亦即自缢而亡。”
  对此,雍正进行了激烈的辩驳。
  他以“八人同受遗诏”,驳斥“允禵不到,隆科多传旨,遂立当今”的流言,说,若不是亲聆康熙传位遗命,允禩等怎么可能“俯首臣伏于朕之前”?
  他以最猛烈的火力攻击他唯一的同胞兄弟允禵,说他“庸劣狂愚,无才无识”;“酒色宣淫,不知检束,以领兵之重任,尚取青海台吉之女及蒙古女子多人,恣其淫荡”;“威不足以服众,德不足以感人”。他甚至刨出了允禵曾党附允禩、几乎被康熙“手刃”的老账。至于康熙欲传位允禵的流言,他说:“允禵历来不受圣祖皇考待见,未尝听到一句皇考称赞他的话。皇考与太后闲谈时曾说:‘你那个小儿子,即给你大儿子当护卫使令,他也不要。’太后宫内人所共知,圣祖皇考鄙贱允禵到了如此地步!逆党说什么圣意欲传大位于允禵,独不思皇考春秋已高,岂有将欲传大位之人,令其在边远数千里外之理?虽天下至愚之人,也知不可能存在这样的事实!只因西陲用兵,圣祖皇考之意,欲以皇子虚名坐镇。知允禵在京毫无用处,况秉性愚悍,素不安静,实借此驱远之意也。”
  以上似乎从反面更说明了当时朝野舆论认定允禵是当然的皇位继承人,而他本人甚至没有进入人们的视线。
  那么,雍正与允禵这一母同胞的两兄弟,在风云突变的当时,其内心深处各有怎样的感受呢?
  我们只能根据各种记载,再现出以下场景:
  康熙六十一年十二月十七日,康熙死后的一个月零四天。因雍正召他,皇十四子、抚远大将军王、固山贝子胤禵——为避新皇帝名讳,他现在叫允禵,终于赶回北京。
  宣布康熙传位遗诏的第二天,十一月十四日,康熙梓宫返回大内,京师戒严,九门皆闭,雍正传诏允禵来京奔丧。
  允禵麻木不仁地望着远方,机械地拍马疾驰,看起来和一个死人没什么区别。他本是举朝上下一致公认的皇位合法继承人,突然的变故,使他一瞬间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江山,失去了一切。他只有承认:败了。
  如果雍正将他视为可怕的对手、眼中钉而拒之京城之外,乃至命人杀了他,人们肯定会加深对雍正即位合法性的怀疑。但是现在雍正以手足亲情急迫地召他,那就不仅证明雍正光明磊落、心中不存芥蒂,而且可以赢得人们对雍正宽宏大量、顾全大局的敬佩与尊敬。
  允禵不得不承认:直到现在他才认清了这位一母同胞的四阿哥。诸皇子纷争不已,竟不知对手在哪里。原来从不被人注意的四阿哥才是最狡黠、最缜密、最可怕的敌手。可惜晚了。
  看到敌手坐在本来属于他的宝座上,获得了本来属于他的殊荣和权力,那是一种什么心情?但他不能不去,这是遵旨奔丧。况且他不愿逃避,逃,又能逃到何处?就算是败;他也要面对面地站着说出“败了”这两个字来, 然而他却说不出来。举朝上下一致公认他是皇位合法继承人,可是证据在哪里?凭感觉吗?那不是证据。就像高踞皇位上的敌手,同样拿不出应该高踞皇位的证据。都没有证据,现实的皇位就是证据。雍正有皇位,雍正就有证据。他允禵没有皇位,就没有证据。就算他有,已经继承皇位的雍正难道容得他旧事重提?难道可能将皇位再拱手让给他?
  城池关隘,雄伟壮丽的紫禁城忽然已在眼前。允禵勒马伫立,空视前方。良久,他终于不能控制凄愤的心情,铁青着脸,缓缓令道:“行文礼部,询问进见仪注。” 明摆着的事,雍正已是皇帝,却还询问以什么样的礼仪进见雍正,表示允禵对刚刚即位的雍正有一种公然的、挑战式的蔑视、鄙视、敌视。这是允禵在形势不可逆转的情况下,所能发出的最大限度的抗议。尽管无济于事,他却忍不住要让雍正知道:他败了,但不是呆子。
  “举朝无不骇异。”
  雍正除外,他似乎看不出或不在意其中的含意,他就是呆子。他不必为允禵讲解进见皇帝的仪注,只传谕允禵先行拜谒大行皇帝梓宫。
  景山寿皇殿父亲康熙的灵柩之前,哭奠毕,两个同胞兄弟,两个势同水火的敌手,相见了。纵有千仇万恨,纵有千言万语,面对父亲的灵柩,还有什么?绝妙的设计。
  设计者雍正,在肃穆的大殿中显得高贵尊严。昔日那“懒问沉浮事”、“适志即逍遥”,诚挚友爱、甘为人下的四阿哥已不复存在。站在这里的是奉天承运大清朝第四个皇帝——雍正,九重天子的威严,任何人不容轻慢。
  允禵在心里告诉自己:记住这一点。然后他远远跪下,免冠叩首。雍正表现得似乎过了一点,亲热地上前趋就,口称“十四弟”。允禵却恭谨客气,不敢近前,只尽臣礼。然其一举手一投足,都使雍正感到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一种尖针般的讥诮。
  雍正侍卫拉锡面现忿色,一把拉住允禵的胳膊,想把他拽到雍正面前。允禵如火山爆发,咆哮道:“我乃当今皇上亲弟!你是什么东西!一个下贱的奴才,也配动我!我若有不是,皇上将我处置。我若无不是,皇上应将拉锡正法,以正国体!”
  雍正微笑,他的眼中也露出了尖针般的锋芒。如果没有十一月十三日的突变,或许他们的位置是颠倒的,或许允禵会远远胜过自己,他原本拿不准 。现在他的心很平静,他比任何时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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