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衣作者:子言获麟-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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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我如何……?你什么都不给我……”宣于静央不住地闭眼,痛苦地吻着他说,“……你就算能够……也什么都……不愿意给我……”
那句话莫名地刺痛了他。
辛垣焕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游离。
然后,瞬间被涌起的情感侵袭了身心。
他蓦地低下头,捧住他的面颊,迎上了他的吻。
突如其来的回应使得纠缠变得难解难分。
“唔……”宣于静央环住他的脖子,被他侵占性的亲吻夺去了意识。
他再也不愿去想他的变化是因为什么,也无暇去想。
他得不到的东西太多,便只能去贪一刻的欢愉,试图在心底封存住一个甜蜜的假象。
辛垣焕抱得很紧,他们的唇方分开却又马上贴在了一起,一个人退出了,另一个却又立刻迎了上去。
连亲吻都似无止境,从唇曱舌的相缠间不停地流泻曱出湿曱润的声音。
长公子觉得这不足够。
他抚摸着他身子的手显得万分热切,一直以来压抑着的情感破出了苦涩心口。
他低声唤着他的名字,他说:“焕,不要停……吻我……”
后来急促的呼吸有短暂的缓和。
拥抱着的他们深深地看着对方。
无来由地,辛垣焕低声问道:“长公子……假使明日……臣依然不能接受这段感情……你将如何?”
他忧伤的眼神停滞在那里,之后又折回了心思。
宣于静央恨恨地咬着唇角说:“那你就给我今晚……”
“今晚……”
“从前我们曾说过,要做一天的恋人。”宣于静央突然忧伤地笑着说。
往事入眼帘。那奇异的约定,以及雪中的红亭和那一时的肌肤相亲,突然在记忆的彼端形貌鲜活。
那时的他们,谁也没有料到会走出今天的路。
长公子凝望着他,忧戚地翕合着唇角,又最终拾起了一点惨淡的笑:“一天……早已超过一天了,这样想来,也是值了……”他说:“至少你还给了我一个新婚的夜晚……”
辛垣焕的心脏在剧烈地抽痛。
“是臣……”他倏忽,幽然地开了口,音调低沉,“是臣对不住长公子,一直都是如此。那一切本就不该开始,所以也早就应该了结。然而……太难做到。”
宣于静央冷冷盯着他,这样的言辞,让他眼中无半分柔和。
“假如明日长公子真的变得恨臣,今日,也还愿与臣在一起……?”
辛垣焕突然反常地问出了这样一句话,宣于静央愣愣地看了他许久,最后终于无声地笑了出来。
他摇头,然后说:“我一直以为,你看得透任何人的心……”之后他续道:“然而原来你如此不了解我……哪怕你说,我明日会为了你而下地狱……今日,我也不会选择放开……原来……原来你一直不知道……你太过小看了,我的感情……”
他苦苦地笑了起来。
辛垣焕的脸上却无一点鲜明的神色。
“如此……”长发的男子眼色迷离地说,而后,缓缓靠近了他的面庞,伸手拂上了他的唇。
“长公子,臣只希望长公子能知道一件事……”他深深地凝视着他,说。
“什么……?”
“臣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希望长公子……能够幸福。”
他柔和而低沉地说着,突然吻住了他的唇,然后将身前的他,横打抱了起来。
第74章 躁雨(三)
雷声惊动。
榻上的一双人影正在紧紧纠缠。
狂风拍得窗棂一片潮湿,窗子来回地响。
姜烛因那从窗外袭进的风,撕扯着身子不住地摇晃,将画面的背景染得狂乱而迷离。
“啊……”喘息声不绝地透入耳中,勾出了魅惑的色调。
衣物俱被凌曱乱地掷于一旁,紧紧缠着的是两具修长的胴曱体。
只是其中一人的身上,满目可见累累伤痕。
宣于静央吻着他那褪不去的伤,一开始轻轻地咬着,而后仿佛带着恨一般,越来越用力。
他死死地抱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意乱情迷地抚摸着,啃咬着他。墨色的长发从他修长的手指之间流泻下去。
辛垣焕淡淡颦眉,深深吻住了他柔软而饥渴的双曱唇,瞬息便将灵活的舌头卷了进去。
唇曱舌相交,肢体纠缠,仿佛刚开始忘情地品尝着对方,便激烈地想要融为一体。
“嗯……唔……”宣于静央皱着眉,喘息声愈发急促起来。
他喘得越急,辛垣焕便吻得越深。
亲吻布满身躯,在他雪白的身子上染开了一片片绯色的花瓣。
然后辛垣焕吻上了他最敏感的部分。
当他的舌头在那里滑动不已的时候,宣于静央忍不住高声唤了出来:“啊……”
那种饱含曱着情曱欲的声音勾起了辛垣焕昂然的欲曱望。
一直渴望着他的宣于静央早已难以自恃,他用充满魅惑的声音敦促着他,说道:“焕……快一点……”
“嗯……”他低声地应,再度把曱玩了片刻,然后含曱住了他的身体。
不断溢出的呻曱吟像白日里那一岸的桃花开满房间。
那种感触不断地刺曱激着他的细胞,而宣于静央却从低吟之中断断续续地牵出了其它言辞:“不……不是……不是这样……”
“哦……?”辛垣焕抬起迷离的眼看着他,低声问道,“那么……长公子想要的是……?”
瘫倒在榻上的宣于静央有些乏力地撑起了身子,用手扶住他的肩,倏地将他推倒在榻上。
他正平稳着呼吸抬起眼睫看着不似从前温雅的男子,却见他霎时扶住自己的胸口,跨曱坐在了自己的身子上。
“这样……更好吧……?”长公子的脸颊微微渗出云霞般的颜色,他俯身吻住了他,然后不停地,轻轻地咬。
须臾,辛垣焕轻微地笑。
在他们相互吻着咬着的时候,辛垣焕的手顺着他光洁的肌肤径自向后滑去,伸到了小曱穴的近旁。
“唔……”埋头于他颈脖处的宣于静央突然停顿了行动,在他耳边喷出了难忍的低吟。
他伸进去的手指正在缓缓抽曱动,令那跨曱坐在他身上的男子不觉就停下了动作,匍匐在他身上连绵地喘息起来。
“……会痛吗,长公子……?”他轻柔地吻着他的脸颊,说。
“嗯……不……”宣于静央浅浅咬着唇角,后又松开,“很快就好……啊……!”
唤声俄尔加重,只因他的身体又遭遇了另一只手指的侵入。
手指被紧紧吸附着,辛垣焕动情地吻着他的下颚和耳廓。
片刻之后宣于静央从唇齿间挤出了难捱的语言:“可……可以了,焕。”
“还太早……”
“不,可以了……”他说,“我来……”
他说着直起了身子,在辛垣焕的注视下,扶住他盎然而上的欲曱望,让它一点点没入了自己的身体。
辛垣焕不觉眉间一紧,轻轻送出了低沉的一声:“嗯……”
宣于静央将双手撑在他的胸上,缓缓地,扭动起纤细的腰曱肢。
汗水从他洁白的身躯上渗了出来。
“嗯……啊……焕……”长公子低声沉吟,眉峰紧紧相蹙,在他身上缓缓进行着。
“长公子,别勉强……”辛垣焕亦喘息不已,伸手扶住他扭动的腰,然后攀上了他微微濡曱湿的身子,游走在他的身体上,抚上了他胸前最敏感的地方。
情难自恃,宣于静央不停地唤着他的名字,细碎的呻曱吟连成一片。
从下曱身涌来的一阵阵感触侵蚀着思想,辛垣焕亦动身迎合着他,深深地挺入着他的身体。
宣于静央闭着眼,下颚高高地扬着,就在他间或绽开眼睫想要去看身下的那个男子的时候,却在前方发现了一双注视着他们的眼睛。
那一刹那,他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猝然停住了动作。
“怎么了?”看到了他的惊异,辛垣焕立刻问道。
等到定睛,宣于静央才看清他方才所见到的,是被放置在书架上的一个鹰形面具。
“那个面具……”宣于静央不由得伸出手去,指着前端的物件。
辛垣焕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似是放心一般,辛垣焕不由清淡地笑了一下。
“面具……长公子不记得了……?”
“是什么……?”
“长公子给臣的东西……”躺着的辛垣焕微笑着抬眼望他,说道,“那是火夜那时……长公子递给臣的面具。长公子说……臣很像一只鹰……”
宣于静央愣了片刻,突然回想起了那一夜的事。
“嗯……”他也不禁笑了出来,容颜温柔,一如既往,“记得我的面具是鹿……”
“温驯迷人……”辛垣焕迷离地说着,突然起身,瞬息便将他压在了身下。
宣于静央红曱润的面色俄然变得更为明显。
“你……你一直留着这个面具……?”他蓦地开口问。
他那时没说话,笑着深深吻上了他的唇。
“因为是……长公子所给的东西……”将吻烙到他耳边的时候,他轻轻地凑在那里,用朦胧的音调对他说。
宣于静央本就不平稳的心跳,只因如此简单的一句,便又再次躁动起来。
他一直以为他不喜欢他,一直以为,他就算说了些暧昧的话,也不过是敷衍而已。
但他没料到连自己都快忘却的东西,他却一直放在心上。
他看着远处的那个端详着他们的奇异的面具,呆呆望了许久。
辛垣焕留意到了他的视线。
“长公子……”他舒尔端凝了神色,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说道,“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
“嗯……?”他刚回过神来,就被他送到身体里的深深的冲撞几近出离了意识。
“焕,啊……!太深了……焕……!”
他压抑不了咽喉中的声音,所有的情感一并破出。他紧紧地抱着身上的他,毫不掩饰地将醉人的呻曱吟送到他的耳边。
“长公子……”他的身躯也早已被汗水濡曱湿,他低沉地唤着他,抱着他,掠夺着他的身躯。
“焕……别离开我……”他环住他的肩,紧紧贴着他,在难忍的冲击中断断续续地说道,“别离开我……别……”
辛垣焕的意识有一瞬间的停歇,而后更深地快速挺了进去。
在宣于静央唇曱间泛出的一片似哭一般的呻曱吟中,他低沉地说:“长公子……至少现在……臣就在您的身边……”
阴暗的屋内,衣物凌曱乱地落了一地。
面目儒雅的男子轻悄地将衣物拾掇起来,缓缓穿上。
衣物磨出了窸窣的响。
他往身边躺着的男子那里投去了一眼。
辛垣焕沉睡在卧榻之上,未曾清醒。他的长发逶迤在残着体温的枕席之间,犹如凌曱乱而撩人的夜。
雨还不曾停歇,听来依然嘈杂。
他将衣物整好之后,再次往面具那一隅投去了一眼。
那面具生着诡谲的眼,静静地看了他们一夜的痴缠。
他眼色迷离,若有所思。
而后他再次将视线牵回了男人熟睡的脸上。
他小心地俯下曱身,尽量不惊扰他地,在他薄凉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而后他起身,将要离开之时,却痴痴望了他许久。
那双映着月光的眼让人辨不清忧戚与眷恋的来处。
而后他终于走了,轻轻阖上了门。
然后辛垣焕缓缓睁开了眼。
雨一直在下,从不绝的雨声中,悉心听着一切的辛垣焕辨出了马车离开的声音。
靳玥独自在回廊上走着。
巨大的雨滴碎在他足边,溅起水花的同时浸曱湿了他青色的下裳。
似乎有些冷,他用手轻轻在肩上摩挲了一下。
挑灯的侍女因见了人影而小心地随来,见是性情暴戾且时常毒打下人的他,竟不敢上前分毫。
然而她最终还是怯生生地开了口,小心地问道:“少爷……这么晚了,为何您……”
“奇怪,冷得很。”他似是在与那侍女说话,却又不曾有一瞬的回首,“这个时节,怎至于如此之冷?”
“少爷……既然觉得冷,就还请回屋歇息吧。”身后的女子咽了咽口水,声细如蚊地说。
“总觉得有些不安,也许是雨声和雷声太闹,似乎有东西压在心上。”
靳玥不知是否听到了那女子的言语,兀自抬了眼,看着隐隐嵌有电光的郁结如墨的夜空,看着天空中如光束般倾泄着的无止境的雨水,说道:“感觉就好像,什么都会在今夜被淹没一般,或者那些东西,会像雨一样全部碎在地上。”
暴雨片刻不歇,随风肆虐,漾起他单薄的衣衫。
少女没有听清他说的话。
她踯躅不前,却也深深地诧异着,心里念着多年以来,她从不曾见靳玥露出如今夜一般,寂寞而忧虑的眼光。
一声雷鸣突然震碎了长空。
楚桐夫人倏忽睁大了眼。
她深深蹙额,恼得不禁用手砸在了床榻上。
“这雨……这雷……教人如何安睡得了?真是……”她复忿忿地闭眼,眉宇间全是愠然。
突然又想起近日之事,狂躁的怒气再次逼上眉峰,直上心头。
两日来她觉得只因受了鲤的气,便浑身不自在,乃至气得头部隐隐作痛。
她一念起那与自己以及自己的儿子相似的面庞,想起他的措辞,便想将他狠狠掐死在手里。
这时的她因难以入眠而干脆坐直了身。
乌发从白曱皙似月的面颊上倾斜而下,她眼底的狠戾令月光生寒。
“祁锦鳞,你以为你们没有把柄在我手上……?你错了……”她咬着鲜红的唇角凄厉地笑道,“如此只消数日,我便可将你……”
说到这里,她原本因怒意而狰狞了的双眼陡然空洞地睁大,就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物。
她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有腥燥的东西在身体中奔涌,一瞬间挤上狭窄的咽喉。
闪电又过,继而雷鸣。
遽然间,一股奔涌的暗红色血液,从她的嘴中喷洒出来,瞬息便在指缝间汇聚成线,连缀而下。
她猝然睁大了眼,浑身颤抖,用另一只手摁住了自己的腹部。
遽然间又一股涌起的血液,从她的口中喷了出来。
雷声轰鸣,几乎持续了一整个漆黑的夜晚。
次日清晨,在宫人前去为高贵的妇人梳洗的时辰里,突然传出了器皿破碎的尖锐声响以及宫人极度惊骇的尖叫,将清晨静寂的王都从未明的晨曦中轰然惊醒。
卧榻之上满是凝固了的暗色血液,莲一般簇拥着一个双眼空然睁着的,曾经容颜倾城的女人。
那夜电闪雷鸣,她纵是高声呼唤也让人难闻其音。
卧榻周围的器具被掀倒,疑是她最终挣扎之时,为了发出声响引人前来而故意为之。
然而一切都被淹没在巨大的雨声和雷声当中。
是故一个消息,在暴雨之后那阴晴不定的日子里,于最短的时间之内震撼了整个湛国朝野。
楚桐夫人身中剧毒,猝死于榻上。
第75章 东窗(一)
东窗
病榻上的湛国国君震怒了。
尽管她是替代品,尽管她每每犯禁,做了不少令他怒目的事,然而他从没有对他人说过,他之所以明知楚桐夫人骄横生乱,却时常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出于自己多年以来对楚桐夫人的愧疚之情。
在他颁布诏令要寻找与胧雾姬相似的女子的时候,还是个寻常女子的楚桐夫人在故乡早已有了心爱的人,爱得难舍难分。
他为了自己的爱与恨,从未问过一句便将那男人赐死,将她直接夺入了宫中。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