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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乾坤壶里日月长-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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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捕头踢了几脚本地上二人变得僵硬的尸体,叫了差人,将尸身扔到了乱葬岗。
  
  陆意秋感觉自己像做了一场梦,自司空离将药拍到自己嘴里后,他就见到满山遍野的杜鹃花开了,开得涂涂靡靡,没过多久,海水铺天盖地袭卷而来,将遍野的杜鹃卷了个尽。海水铺打在身上,脸上,耳朵,轰响不停,伸舌舔了舔,海水不是咸的。
  
  海水怎么会是咸的呢?
  
  陆意秋费力睁看双眼,看到自己躺在一个不知名的山岗里,瓢泼一样的大雨自头顶涮涮而下。
  
  陆意秋动了动手脚,活络了思维,蓦然醒悟,自己没死。临死前,七窍里流的血,全被雨水冲洗得干干净净。
  
  陆意秋咧着嘴爬坐起,看到司空离就躺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他这是真死还是假死?
  
  陆意秋凑近了过去,探了探鼻息,发现雨水太猛根本察觉不出什么。
  
  俯□,在司空离胸腔听了一会儿,还是只有哗哗的雨声。
  
  这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
  
  若是死了,念在相识一场,他就挖个坑将埋了他。
  
  若是不没死,就将人拖到医馆去救治。
  
  可是这漫天大雨,这一动不动的人,他还真不知道他是死的还是活的。
  
  陆意秋思忖了一阵,转看到司空离的螭纹面具,心中一动,伸了手便去摘。
  
  “住手。”司空离突然出声了。
  
  陆意秋吓了一跳,缩回手,“你没死。”
  
  “你很失望?”司空离睁开眼。
  
  “你没死,做什么躺在地上装死。”
  
  “顺气。”
  
  为了省下日后的麻烦,他要装出敌不过几个不入流的门派而被他们杀死扬正道。这口气堵在胸口,的确意难平。
  

☆、杀手老大的江湖(三)

  庄家没有多余的房子了,二人便住到了酿酒的酒房里。
  
  酒房里堆摆着数十坛高粮酒,都是农家自酿的。
  
  陆意秋注意到司空离一入酒房便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鱼见了水,很舒服一样。
  
  到了夜里,陆意秋就见司空离一掌拍开酒坛上的封泥,便举坛豪饮起来。
  
  司空离见陆意秋睁着圆滚滚的眼睛望着他,顺了坛扔到陆意秋面前。
  
  陆意秋喝了一口,喉咙呛得有些不适,不过酒香纯浓,劲感十足,便又喝了一口。
  
  “你当时给我吃的药丸到底是什么?”陆意秋问道。
  
  司空离仰头喝下一大口酒,陡然起身。
  
  “怎么了?”陆意秋被他弄出一自紧张。
  
  “寡淡了些。”司空离放下酒坛,走了出去。
  
  一会端了个瓷碗进来,里面装了一碗花生米。
  
  陆意秋讶然道:“大半夜的,你从哪里找出来的?”
  
  司空离捡了一颗扔进嘴里,回道:“耳房缸瓮里。”
  
  陆意秋看了他一眼。
  
  “我找吃的很厉害。”司空离对自己毫不吝啬地赞了一句。
  
  陆意秋点头,深以为然。
  
  “我们吃下去的药丸就是鬼手当时给的?”
  
  “嗯,那是假死药。”
  
  “那药叫软金丸”
  
  “没错,是药圣木百草炼制的,花了十年仅炼了六颗,耗珍贵药材无数,故名软金。”司空离一边说,一边拍开另外一坛。
  
  十年炼六颗,啧啧,果然大本钱。
  
  “那本《天罗七巧局》是什么武功秘笈吗?”陆意秋发现司空离在喝酒时与人对话正常了许多。
  
  果然,司空离接口回道:“棋谱,古夏留下来,一直未能解的棋局,局就摆在天娒山赤霄峰上。”
  
  一千年前夏国棋痴曾与仙人对弈于天娒山赤霄峰,原来就是天罗七巧局。
  
  “那这本《天罗七巧局》你何得来?”
  
  “偷的。”
  
  “……你怎么知道鬼手在找它?”
  
  “绑了江湖百晓生问的。”
  
  司空离冷笑两声,“那个破书生,还想立立文人气节,一扔到粪坑里,什么都说了,连武林盟主与门下女弟子暗通款曲也说了出来。”
  
  陆意秋有些哭笑不得,“那个钨钢盒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一张地图。”
  
  “还说是是藏宝图。”陆意秋想狠瞪一眼,不过圆滚滚的眼睛将他的狠戾完全化去了。
  
  “机关岛的地图。”
  
  陆意秋虽不是江湖中人,但也知道机关岛,出东海行船十天便可到,只是仅仅可到而已,若想登岛,却是不可能的。因为岛上机关遍布,像地狱之门一般,无论去多少人,它都能张口吞下,数年来,前赴后继丧命的人有数千人。
  
  陆意秋撇嘴道:“岛上到底有什么,使得这些人明知会死,还要去。”
  
  “就是因为不知道有什么,却惊险无比,才能引得人人想像,财宝、武学、仙果什么都可以想像。”
  
  “那地图是可以避开岛上机关的吗?”
  
  “谁知道呢。”
  
  “你不知道,怎么会在你这里,还用那样一个刁钻的盒子装起来。难道说又是偷来的?”
  
  “我爹给的。”
  
  陆意秋狐疑道:“你爹?这是你们血屠堂的东西吗?你们血屠堂怎么会有机关岛的地图?”
  
  “我也不清楚,要不你去问问他。”
  
  陆意秋瞪了他一眼,“我向哪去问,你爹都死了。”
  
  司空离恍若未见,拍开酒坛封泥,“所以我就问你想不想去问,要想去问,我就给你一刀,送你下去问。”
  
  “……这么烈的酒,你喝这么多,不怕醉吗?”陆意秋感觉自己有些在云中飘了。
  
  “你有见过喝水喝醉的么?”司空离莫名奇妙地看了陆意秋一眼。
  
  这是水那井里的是什么?带着湿度的空气?
  
  司空离见陆意秋脸颊上的两砣红晕和不断加圈的迷离眼神,伸指戳中那团红晕道:“你这是醉了?”
  
  “没有。”陆意秋挥手打开,就算是醉了,我也要趁机将最后一个问题问了,要不然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那个穿紫衫衣服的门派是你的人?”
  
  司空离意外地看了陆意秋一眼,“你倒不笨。”
  
  “我当然不笨。”陆意秋扯直脖子吼道:“我不会武功,不代表我没有脑子。”
  
  如果不是借着那把紫色的迷烟倒下来的台阶而服假死药,那他二人岂不是要活活战死
  
  “可是你知不知道,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就因为我知道一个江湖门派听命与血屠堂,你就要杀我?”
  
  “别忘了,我就是这个血屠堂的堂主,有威胁我血屠堂的该当清除。”
  
  “算了吧,你血屠堂都剿没了,连你这个堂主都被江湖杀死,刑部销案了的人,还有什么威胁好清的。”
  
  “醉成这样了,脑子倒还好使。”司空离伸指戳了戳那两团很有喜彩的红晕。
  
  陆意秋自得地哼哼唧唧了两声,彻底醉过去。
  
  待到头痛欲裂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颗树下,脸上还盖着几片树叶。
  
  “这是哪,我们怎么在这里?”陆意秋问靠在树身上打盹的司空离。
  
  司空离闭着眼,回了一句:“城郊。”
  
  “好好的房子不睡,睡到野外做什么”陆意秋拍打身上的落叶,衣服都被昨天未干的雨水给弄潮了。
  
  “白喝了酒,不走,等着付酒资吗?”
  
  “付就付,又不是没钱。”
  
  “你有钱吗?”司空离睁眼扫了他一眼。
  
  昨天把他们扔到乱葬岗的两个公差,趁机将二人身上的财物搜刮得干干净净了,哪里来的钱付酒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陆意秋脸皱成了包子。
  
  不过他很快又放心下来,照司空离的禀性,定会入城偷窃银两,所以愁了一会,便放宽了心。
  
  “你不担忧?”司空离看了一眼陆意秋。
  
  陆意秋当然不会明言他猜到他会去偷窃,只道:“我相信你有办法。”
  
  司空离明显对陆意秋的无赖很鄙视,却又有些自得。
  
  果然,入了城后,司空离不但做得了杀手的老大,还做得了大盗,银票,银锭子,碎银包袱里齐全了。
  
  司空离分了一大半银子给陆意秋,便要拆伙。
  
  “你确定没有人要追杀我了?”陆意秋换了身行当,一身华服,一柄扇子,一张白白净净的脸。
  
  “作为血屠堂的杀手,你已经死了,你还怕什么?”
  
  “可我的样子还是一样啊,别人仍会将我当成杀手通辑的。”
  
  “顺州刺史的儿子,谁敢说是血屠堂的杀手,再说血屠堂所有的人在昨天已全部死绝了。”
  
  “你是说,有人质疑,我只要量出身份就成。”
  
  “没错,如果有不信的,还会直接将你扭送到顺州与你爹对质,岂不是刚好送你回家。”
  
  “没错。”陆意秋扇子一收,敲在手心,连连点头。
  
  “那你去哪里?”
  
  司空离道:“我自有我的去处。”
  
  “好吧,就知道不会那么好说话了。”陆意秋在心中想道。
  
  二人自洺州分开后,陆意秋用司空离给的银子租了马车,又请了个车把式,一路顺风顺水回到了顺州。
  
  银子还剩下一大笔,想着私存了,在顺州斗鸡走马快活快活,结果陆暨接到了一纸调令………京兆尹。
  
  顺州为上州,刺史为从三品。
  
  京兆尹三辅之一,正四品。
  
  这一调令明看虽降,实则为升。京兆乃辇毂之意,即天子车轮之下,近天子,亲皇戚,荣华可见。
  
  可是,天子太近,各种矛盾错综复杂,人际关系盘根错节,钩心斗角自是难免,真正要治理也相当不易,至少比治理顺州要难得多。
  
  皇帝正是知道不易,又知皇家弟子专横跋扈难教,这才调了素有清正廉直的陆暨任京兆尹,肃一肃京城风气,整一整皇亲子弟嚣横无忌。
  

☆、杀手老大的江湖(四)

  陆府除了陆谷序因领了顺州司马一职无法跟迁外,其余众人都随陆暨来到京城,住进了固北大街的一座府院。
  
  刚搬进府内,物什还未收拾妥当,陆暨便接到圣旨即刻面圣。
  
  陆暨肃了肃形容,去了皇宫,直至入夜后才回府。
  
  回府后也不用晚膳,直接进了书房。
  
  书房的灯便亮了一整个晚上。
  
  第二天,陆意秋见自己父亲,人虽显得疲乏,精神却不错。
  
  请过安后,陆暨照例劝训陆意秋几句,带着连夜写出来的折子,入宫去了。
  
  陆意秋草草用过早饭,避了陆夫人,也不带小厮,一人溜出了府。
  
  天子脚下就是不一样,酒肆、客栈、茶楼、青楼、药堂、医馆、玉器铺、胭脂铺、制衣铺、首饰店、钱庄、绸庄、戏园子、擂台、镖局、赌坊……鳞次栉比,目接不睱。
  
  人道京城好,朱户画楼欹斜见,锦绣银觞曲中流。真真便是如此。
  
  陆意秋先摸去茶楼听了会说书,再入戏园看了出折子戏,出了戏园就见杏白旗上一个诺大的赌字,再转看那匾额,赫然几个烫金的大字…………金沙赌坊。
  
  一进赌坊,黄金如沙砾,拳握再紧也难留住。
  
  以名喻义,以名劝人,如此明目张胆设赌开局,真是有趣。
  
  都说要看一个地方的城治如何,当入赌坊,看赌徒品性如何,此番入这赌坊就当是为父探查京中人情风貌,品性安良否。
  
  正名之下,入九流之地步罚亦稳健了许多。
  
  只不过,饶是陆意秋再稳的步伐也抵不住迎面直撞过来的大力。
  
  还未看清来人,便被撞得直仰倒在地,呯得一声闷想,后脑勺一阵钻心的痛。
  
  好不容易抱着头坐起来,还未出言相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率先响起,“你没长眼睛吗?看见本世子出来,还往里走!”
  
  “你才没长眼睛,小爷好好地走着,哪知被你这赶着投胎的急命鬼给撞着了。”
  
  “哪里来的……”
  
  “快,人还没跑走,还有同伙呢。”高昂的声音响起。
  
  “晦气!”那人骂了一句,拔腿便跑。
  
  陆意秋见陆续有人从赌坊里出来,且面目极为不善,咽了咽口水紧张道:“我,我不认识他,他……………………”
  
  陆意秋一看,刚撞他的人不见了,一个哆索,知道自己又要做冤大头了,连滚带爬站起来,没命地朝街头人密集处冲去。
  
  身后纷沓的脚步如影随行,陆意秋低骂了一句,一伏一钻,一侧一跨,成功绕过几家小摊,钻到一个猪肉铺下,猫着腰藏了起来。
  
  卖肉的屠夫手拿菜刀,瞪圆了眼睛,看着陆意秋。
  
  陆意秋一边大喘,一边掏出一张银票塞到屠夫手里,屠夫要跳出眼眶的眼珠缩了回去,眼眶变成了一条缝。
  
  手里的菜刀往板上一拍,扯着嗓子吼道:“上好的里脊肉,炖骨的猪前肋,新鲜的猪大肠全部都有哇!”
  
  陆意秋被头顶那一刀板,震得吓了一跳,靠左边移了移。
  
  蓦然见到刚才那个冒失鬼正侧身挨在巷子边上,两人刚好对上眼,皆愣了一下。
  
  陆意秋探头看了看追来的人,再看那人躲的位置,很不安全,他朝那人嘘了两声,努努嘴,示意那人过到这里来躲藏。
  
  那人开始皱眉不理,可眼见着追来人一条一条巷道的扫视,也自知不安全,顶着满脸的不情愿,也猫着腰与陆意秋一起躲在了猪肉铺摊下。
  
  那人嫌恶地四处看看,皱紧了眉头。
  
  “你就忍忍吧,小爷也不爽呢。”陆意秋低语道。
  
  陆意秋当然不爽,好事从来没他的份,坏事总跟他沾边,莫名其妙又成了别人的同党,又得一起顶包。虽说司空离有担当,将事情了结了,可那一路的惊心动魄也不是常人能消受的。
  
  眼下这个事主,明显不如司空离那般担当和淡然,也没有一丝连累了别人的愧疚,甚至还在埋怨陆意秋没将追来的人引到别的大街去。
  
  二人气场正互不相容时,不知从跑来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圆着双大眼睛,偏头奇怪地看向猫藏的二人。
  
  “听话,那边玩去。”陆意秋轻声劝哄道。
  
  小女孩咯咯笑出声,对正在买肉的妇人道:“娘,这里有两个漂亮的大哥哥在躲猫猫。”
  
  “闭嘴,小鬼!”那人低吼。
  
  小女孩声音清脆,惹得路人皆看向肉铺,更有好事者,走过前档,朝里望来。
  
  赌坊追来的人,警醒过来,快步走过来,抬脚便要踢开挡在前面的小女孩。
  
  陆意秋与那人同时伸手,一揽一钻,出了肉摊下,避开了那人的脚。
  
  “你眼睛瞎了吗,对个小孩子动粗!”那人挑眉,劈头便骂。
  
  在骂这一会的功夫,其他的人也围了上来,虎视眈眈地瞪着二人。
  
  “你们想做什么,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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