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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玉楼传奇 by画楼(ssdwxys)-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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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德殿历来是太子处理政务、接见大臣的地方,老皇帝此举,寓意不言自明。 
大奎王朝嗅觉敏锐的文武百官蠢蠢欲动,人人都在盘算着——自己这颗砝码,到底应该加到天平的哪一端。 
不久,消息灵通的官员们都挖到了一条确切的信息,老皇帝寄予厚望的三皇子仲玉,已经不容商量的表示,决不会接任大奎王朝的太子之位,长久留下来治理这个国家。据说为此老皇帝遗憾的一连几天唉声叹气。 
大皇子和七皇子却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天街夜色凉如水。 
归玉殿层层琉璃瓦笼罩在皎洁月华之下,泛着幽蓝的光。 
清风明月,玉虚子当然不会错过如此良辰美景。他轻巧的立在大殿之巅最高处的一片琉璃瓦上,衣袂飘飘,长发轻舞,令所有月下精灵都自惭形秽。 
他满意的呼吸着高处清凉的空气,吐故纳新,嘴角噙着一抹不自觉的微笑。 
不远处,年轻的将军欧阳解已经呆呆的看了整个时辰。 
他本就是想趁今夜下属当值之便,偷偷进宫再会一会这个让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高深莫测的男子,想不到一眼就看到了如斯一幅飘渺的画卷。 
欧阳解幽幽一叹,——此人只应天上有啊…… 
玉虚子仿佛听到了英武的男子略显无奈的叹息声,视线一转,朝大殿下的男子微微一笑,“月色正好,将军何不上来一叙?” 

欧阳解坦然一笑,“王子有命,在下怎敢不从?”他朝大殿一眼扫去,便看准了几个可以借力之处,忽的平地惊鸿而起,几个纵身就来到玉虚子身旁,与他并肩而立。 
玉虚子眼露赞许之色,“将军果然身手不凡哪。” 
听惯了赞誉之辞的年轻将军,此刻却脸色微赧,笑道,“殿下见笑了。” 
紫衣道人摇了摇头,“不要叫我殿下。我不是什么三皇子。我只是那个在容城与你并肩退敌的懂点阵法的普通道人。将军不要见外。此次下山,只有将军能与我言谈和契,玉虚早已把你当朋友了。” 
年纪轻轻便战功彪炳、且狂且傲的大将军,此时却因紫衣道人一句“朋友”而受宠若惊。他红着脸,嗫嚅的说不出话,“那……我、我……” 
玉虚子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忽然哈哈一笑,“将军叫我玉虚、或者仲玉皆可。” 
“仲、仲玉……”欧阳解为平复激荡的心神几乎动用了内力,良久,他终于面色舒缓,深吸了一口气,才岔开话题道,“仲玉这夜游的习惯,看来是不准备改了啊。固然夜色宜人,影响了休息终归不好吧。” 
紫衣道人嘴角浅浅一弯,“欧阳兄有所不知,玉虚早已修成|人仙真身,睡眠已是无关紧要的事了。” 
“哦?”欧阳解不无惊讶的打量着身边这位无时无刻不给他带来惊奇的凡间仙人,不知不觉间灵魂似被什么牵引,目光久久停留在他身上不动。 
玉虚子淡淡一笑,“欧阳兄深夜来访,不会只为了看玉虚夜游吧?” 
欧阳解心道怎么不会,面上却哈哈一笑,顺势道,“如今大奎王朝太子位悬,七位皇子明争暗斗势成水火,我此来是想听听仲玉的看法。” 
玉虚子略一沉吟,悠然道,“七子之中,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资质平庸,六皇子残暴无道,八皇子年龄尚小。只有大皇子与七皇子天资聪颖,行差无错,有资格争大位。不过大皇子心机过于深沉,气量不够宽广,难堪大任。太子之位,非七皇子莫属。” 
欧阳解定定注视着身边侃侃而谈的紫衣道人,难掩心中的震惊。这个久居深山不问世事的世外高人,来长安不过七日,竟然就能将朝中大事分析得头头是道,把七位皇子的瑕瑜一眼看穿,剖析得深入骨髓。欧阳解忍不住一声感叹,“仲玉真是独具慧眼啊!” 
玉虚子浅笑摇头,“哪里哪里。玉虚不过是略识相人之术罢了。比如见将军眉凝高骨,眼含傲色,便知是不甘于曲居人下之人。” 
欧阳解心头一悸,这是自己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多年来从未有丝毫表现,竟然也被他看了出来?他眉峰一绞,看了眼身旁淡定自若的紫衣道人,不过片刻,忽然又爽朗一笑,他相信那人绝不是有意试探,君子坦荡荡,他点了点头,似松一口气般说道,“没错。假如那日在容城没有仲玉解围,兵败城破,倘若我侥幸不死,定会起兵反奎。即使今日,倘若景帝于太子一事上处置不当,造成朝野混乱,我也一定会趁势而为,取而代之。” 
玉虚子微微点头,“倘若七皇子顺利即位,朝野清明,将军还会起事吗?” 
欧阳解释然一笑,肯定的说,“不会。我欧阳解野心再大,也不会视百姓安危而不顾。一场变乱,不知会有多少人妻离子散,无家可归。” 
紫衣道人欣然一笑,灿若朝阳,“玉虚果然没有看错人。那么欧阳兄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只要宫廷之乱尚未波及民间,就不要起兵造反,可以吗?” 
年轻的将军微微沉吟,对上玉虚子略含企盼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就答了声“好”。他对自己的回答微微一愣,忽又无奈一笑,“看来仲玉是要助七皇子了。可你知道七皇子是谁的儿子吗?” 
“是当年陷害我生母的栗妃之子。”紫衣道人淡淡的说,“正因如此,景帝才迟迟没有传位于他。” 
欧阳解没想到此人谈起杀母仇人竟然也丝毫没有变了语气,甚至还为仇人之子表露出惋惜之意,不由愣了一下,暗自感叹仙心难测。良久,他重重吐出一口气,仿佛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个字一个字道,“我会助他夺位。” 
一身月华的紫衣道人难得的露出了意外和不解的神情,他看进将军深沉的眼,第一次有了看不透、读不懂的感觉,“为什么?” 
为什么轻易的放弃了自己的龙图霸业?为什么突然决定帮助一个不相干的人?为什么能压抑了傲性磨平了棱角违心的曲居人下?不会痛苦吗?明明可以避免这种痛苦…… 
年轻的将军近乎贪婪的凝视着紫衣道人前所未见的人性化的表情,把一眉一眼都在心里细细刻画,“因为这是让朝野安定下来的最简单迅速的方法。百姓再也经受不起另一场风暴了。”他摆着冠冕堂皇的说辞,却将最简单最直接最真实的原因在心底默默吟诵——因为是你的愿望。 
玉虚子察觉到对方言辞里谎言的成分,企图从眼睛里寻些蛛丝马迹,却越看越深,越看越不明白。将军的眼睛如两潭幽碧的池水,倒映着玉虚子的一切,却掩藏了将军的所有。 
清风明月不相逢。欧阳解知道自己永远没有可能说出一句表白心迹的话。他为了一个神话般的幻觉出卖了毕生的梦想。然而他却不后悔。他问了自己的心,一遍又一遍,那里没有后悔。 
将军突然眯起双眼,哈哈一笑,“仲玉不会是想在这里站到天明吧?我可不比你,我要回去睡觉喽。” 
玉虚子剑眉一扬,“好啊,你带我一起下去吧。” 
将军一愣,“怎么?仲玉不会轻功么?那你是怎么上来的?” 
玉虚子饶有兴趣的一笑,“当然是爬上来的呀。我十年修性辛辛苦苦只学了些阵法,哪有时间学轻功呀!” 
年轻的将军顿时无言,想象着那人扒着大殿的檐角手脚并用爬房顶的样子,忽然“噗”的笑喷出来。 
紫衣道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将军终于忍住笑,一手揽住玉虚子的腰,提一口真气,纵身一跃,翩跹惊鸿而去。 

第五章 尾声 
大奎王朝景帝三十五年冬,在玉虚子的劝说下,景帝立七子显成为太子。不久大皇子犯上作乱,骠骑将军欧阳解领兵克之,斩杀大皇子于太极殿外。 
祸乱平息后,骠骑将军护驾有功,迁大司马,统领帝国兵权。 
腊月初八,京城第一美女——琵琶国手韩潇潇进宫献艺,席间于三皇子一见倾心,欲以身相许,遭婉据,黯然而归。 
次年春,景帝驾崩,七子显成以太子即位,改元玉和。 
登基大典当夜,新帝无故一阵心慌,于是急奔至归玉殿,奈何早已人去楼空,帝国的传奇从此只存在于人们的争相传颂里。 
两日后,帝国大司马于府中挂冠而去,不知所踪,徒留清风不识字,胡乱翻动着几案上的一本古籍,却在略显残破的一页停了下来,只见那一页上寥寥写着几个字——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 

经冬复立春。大奎王朝三皇子似乎真的从凡间彻底的消失了。新帝勤政,百姓安居,帝国处处欣欣向荣,紫衣道人的故事在传言中变得玄之又玄,更有人自制了一首曲子,也被无数人传唱在风里—— 

西北有名山,离天三尺三, 
风卷愁云散,雪舞起波澜。 
东风无力百花残, 
紫薇独绽舞青鸾, 
弹指血染三千里, 
清风不动慑长安。 

将军西北望,红颜素手弹, 
深宫天子梦,迟迟不得还。 
高楼独自莫凭栏, 
忆雪轻念北风寒, 
无情最是楼中玉, 
却留多情在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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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奈何相逢玉藏楼 


第一章 殷赤遐 



沧桑五百年,弹指一挥间。 
鼎盛一时的大奎王朝早已于百年前土崩瓦解。 
后经七国之乱时,一个出身草莽的布衣少年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庞大的财力,组织起了一支军队,拥兵战于乱世。短短三年间转战南北,闪电般灭了七国,统一了中原。年轻的领袖于长安称帝,定国号为“辰”。 
传说,辰朝的开国皇帝于战乱中,曾得到一名叫无极子的道人的大力相助。而当烽烟散去、天下太平,人人都在论功行赏之时,道人却不知所踪。 
辰高祖在位期间力行新政,薄徭寡赋,与民休养生息。万里江山,渐渐浮现一派峥嵘的新气象。 
然而新定的律法中,却有一条惹人费解。高祖于长安城南翠华山上大兴土木,建断魂台,诏令全国各地的死囚必须送往该处方可行刑。 
于是每年枯叶飘零、秋风瑟瑟之时,便有大批的死囚从全国各地押往长安,送进高耸的断魂台,就再也没有出来。 
人们私下传言,断魂台里布满了邪气。 
因为那里没有刽子手,只有押解犯人的官差和几个搬运尸体的劳工。 
没有人看见死囚是怎么死的。 

物换星移,时值今日,已是大辰王朝第二代皇帝德宗三年。辽阔中原百废俱兴,一片繁荣。 
而大西北雪山之巅的那座仙宫里,却依然重复着亘古不变的神话。 

旭日初升,名山绝顶上冰雪璀璨晶莹,微微泛着红芒。那种凛然烈艳,竟叫人不敢逼视。 
天玄宫的大弟子微微眯了眯眼,吸一口清新的晨气,徐徐向邻峰之上的天池走去。 
清晨取天池泉水,是无极子每日必行的功课、千年来不改的习惯。 
可今天,没走几步,他却愣在了那里,如画的五官写满了震惊,幽深的双眸里尽是不可思议。 
前方不远处的白雪之上,站着一位锦衣华服的青年,二十上下年纪,火瞳赤发,俊朗的五官上带一抹欣慰的笑容,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纹丝不动,仿佛千百年来就站在那里。 
无极子不由惊呼,“赤遐?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竟是三年前退位的大辰王朝开国皇帝殷赤遐! 

锦衣青年怅然一笑,似有无限感慨,“无极,没想到吧?五十三年,我终于练成了这个长生不败的身体,我终于有了与你并肩而立的资格。只可惜,我的眼睛和头发都变了颜色,跟以前不同了。” 
“你入了魔道?!”无极子双眉一轩,忽又想起什么,霍然变了脸色,“断魂台的死囚,都被你用来练魔功了?!” 
“没错。”殷赤遐惆怅的语气,如同一声叹息,“当年你说,天道茫茫,人道渺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我为了进入你的世界,自知心障重重,难以悟道,只好成魔。我一共吸了近万人的精气,终于练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他火红的双瞳微微有些失神,忽然又精芒闪烁,紧紧盯着道人的眼,急切道,“无极,跟我走吧!我们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不可能!”无极子的语气斩钉截铁,看了一眼如遭雷噬的前朝国君,忽然又于心不忍,顿了顿,淡淡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古道魔不两立,我本应灭了你这荼毒生灵的魔头。但是魔途如履薄冰,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实属不易。存在即有理由,或许这也是天意吧……”轻轻一叹,无极子背过身去,“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锦衣青年出神的望着无极子的背影。 
五十多年了,那个背影一点也没有变,一样的清拔孤傲,一样的冷淡无情。 
可是,为什么他第一眼就爱上了那个背影。 
那个背影的主人,似乎永远睿智而冷静,看破红尘,却不忘红尘,偶尔流露的清苦,让他忍不住想拥他入怀,抚平他微蹙的眉峰。 
殷赤遐的周身渐渐浮现一股死气,火红之瞳蒙上一层灰雾。他如同放弃所有一般闭上眼睛,良久,忽然睁开,精芒四射,现出一丝阴狠,“无极,我等这一天等了五十三年,我不会轻易放弃。今天,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去!” 

无极子察觉话锋不对,刚要回身,忽觉一股剑气袭来,霸道而炽烈。他连忙跃起,向一旁平掠三丈,转身一看,刚才所立之处已被炸开一个三尺深坑,激起飞雪漫天。“你、”他呼吸一窒,瞪着前方手提宝剑的锦衣青年,“你真要伤我?!” 
“真可惜,就差一点。”殷赤遐摇头一笑,抬眼,平静的看向无极子,“我今日伤你,以后可以用一生一世的时间医好你。今日若不伤你,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言语间又刺了几剑。无极子一味躲闪,左肩已然受伤,喷溅的鲜血化入白雪,刺目点点猩红。 

“无极,退下!” 
威严而清晰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无极子一惊,左臂再受一剑,他却顾不得疼痛,猛地转身望向来处的重重云雾,喃喃,“师父?……” 
云收雾散,现出来者惊世容颜。 
天玄子几步来到无极身前,见他满身溅血,双眉倏地紧蹙,厉声,“你这个白痴!你以为不还手,他就不忍心了?就放弃了?”急点他身上几处|穴道,止住了血流,轻叹一声,放缓了语气,“你太小看人的执着了……” 
无极子一声不吭,低着头,偷瞄师父嗔怪的模样,微微红了脸。 

殷赤遐自天玄子现身,便收剑打量着他。云兮飞琼神仙客,幻兮不知在人间,果然是尤物,殷赤遐抚剑自嘲一笑,“难怪,无极会为你魂不守舍。” 
“你!”无极子欲抢前争辩,却被师父拦住。 
“无极,你退下。”天玄子上前几步,坦然对上锦衣青年放肆的目光,肃然,“殷赤遐,无极绝不会跟你下山,你走吧,莫要再害人,否则别怪我毁你得来不易之修为!” 
锦衣青年冷笑,“天玄子,我知道你修行三千五百年,等闲看不起我这种俗人。可我更加看不起你!”锦衣青年猛地挥剑一斩,剑气所及地裂三尺,雪舞癫狂。他愤恨的盯着面前的白衣道人,怒不可遏,“你明知道无极喜欢你,却他妈的装哑巴!什么顺其自然?全是狗屁!你知道他有多痛苦?!那段日子,他白天帮我打江山,晚上一个人跑到山顶上,就朝西北方傻坐着,一坐就是一夜!我从没见他笑过,还有一次,在山顶上,我竟然看见他……” 
“够了!”无极子目眦欲裂,却是瞪向虚空,“殷赤遐,这是我的事,无需他人置喙!” 
锦衣青年惨淡一笑,“无极,你不明白,看着心爱之人受苦却无能为力,是一种多么残酷的刑罚……”他忽然仰起头,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盯着面前的白衣道人,眼里只有冷酷,“天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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