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地老天荒 对应小七的独白-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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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 两个人的地老天荒 对应小七的独白篇
这篇算是对戚少商的心理独白篇《一个人的地老天荒》的对应,本来是想叫一个人的天荒地老的,结果发现有文叫这名字了,那就两个人的吧,一个人的地老天荒+一个人的天荒地老=两个人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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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你想做什么?
晚晴死后每个人都问我同样的问题,或怀疑或心惊地等着我的答案,却又从来不肯相信。
“我不想做什么?”——真的?顾惜朝会甘于平淡?
“我想杀人想放火,想东山再起。”——虽然象实话,可顾惜朝是说实话的人吗?
于是我笑,挑战每个人的神经。
“倘若我每次在杜鹃醉鱼里加点慢性毒药,不知道四大名捕里会有几个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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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宋不过一碗水,只需轻轻一推桌,必洒必覆。要不要我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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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这世上当一个点能够屹然不动,其他的点就会徒劳的围着这个点转动。
所以,麻烦是他们的,担心也是他们的。
我倒象个冷眼看戏的人,闲壁上观,悠然自得。
直到有一天那个不识脸色的穆鸠平也来问我,我没有耐心的丢弃了这个游戏规则。小斧轻蔑而准确的在他的肩头留了个口子,翻肉,露骨,但不致命。
因为,问也分人,他不配!在小斧下死,他也不配!
铁手叹:“顾惜朝你永远死性不改。”
听的多了,早没了感觉,或者说我从来对这样的评价没有感觉。因为我并不曾也不想把自己当做一个好人,既然没有这样的追求,也便没有被人歌颂的欲望,更没有改变自己的需要。反而被我逼的说不出话来,直怒“你这个疯子”的言辞更合我意。
还有,就是有个人说:“顾兄弟,这真是一本好书。”
不知为何,这句话和这个人说话时的表情一直清晰地留存在我脑海中,即使我从不是个需要赞赏来提升自信的人,但这些不曾被抛去,反而愈加深刻。
说这句话的人不是没有在惜晴小居出现过,在我疯狂着,病倒中,抱着晚晴不放手的那段日子,他是惜晴小居的常客。
起初是他没事胡乱踱在屋内,那狼一般的步伐听着让人头疼。我只想丢个小斧过去,可惜牵动肩骨,立时迸裂了伤口。
他扑过来:“顾惜朝,你怎么这么不珍惜自己。我知道你爱晚情,对她愧疚,可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能…”
“闭嘴!”我惨白了脸,天知道,我只是想他不要再踱步,结果他唠叨的话也跟催命符一般!
然后我发烧了,迷迷糊糊,好适合逃避的状态。我想我这样烧下去,会不会见到晚晴?
可冰冷的手巾一遍遍敷上我的额头,生生把刚沉沦下去的意识拉回。
我用力瞪眼,他却没看见,只冲长吁短叹的铁手说:“你要忙,我来照顾他吧,反正我有空闲”。
谁要你照顾!我的气比体温还烧,一涌上头脑就真的昏睡了过去,最后的意识里我磨牙,戚少商,如果我没有梦到晚晴你要负责!
结果我真的没有梦到晚晴,只梦见一只杜鹃,浑身血红的羽毛,不断在我头顶上盘旋。它的眼睛一会柔的象悠远的水波,一会利的象刺人的锋芒,柔的时候它停在我的手臂上,用嘴磨蹭着青布衣料,利的时候冲天飞起,狠狠地啄向我的皮肤。
“晚晴,你是晚晴吗?”我问。
黑暗的顶空却有一个冷冷的声音。
“你永远见不到她了,她替了你的罪,被吞噬地什么都不剩。”
无数只血杜鹃飞过来,覆盖了我的身体,撕筋断血。可最痛的却是那句话和胸膛内的心。
“晚晴…”
我终于惊醒,一直不能叫出口的名字彻底崩堤。捂住脸,原来那个人说的没错,我的确不想珍惜自己了。
于是我固执的抱起晚晴踉跄而去,而他跟在我背后。
在惜晴小居里病卧了半月,出了门才知,呵!已经冬天了。
白雪皑皑,寒风刺骨,一地的碎玉冰晶混着冻硬了的泥土,割的人痛,痛,痛。
我勉力走着,一言不发。我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要寻什么。只是走动,空白才能满足我此时的需要,我也只有这点需求而已。
他也没说话,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对我的耐心和容忍早已到了让我冷笑的地步。
同情?怜悯?慈悲?
以我和他的仇怨是该感激涕零,还是幡然醒悟?
不!那样的人不是顾惜朝!我推开他伸来扶我的手,用眼光刺向他,他显然看懂了,却没有退却,仍然耐心跟随。
跌倒,爬起,再跌倒,爬起,我才知意志总有斗不过体力的时候,抱着晚晴的手臂已经颤抖到麻木,我无法支撑的最后一次颓倒。
明明沉入闭上眼睛的沉沌,连睁开的力气都没有,可他的贴近仍然通过气息反应到脑海。
“惜朝。”我醒着时,他从未这样叫。
“惜朝。”温暖的手握住我的胳膊。
“惜朝。”那手迟疑地移到我的脸上,轻柔地抚摸。
我几乎要硬生生把自己游离的魂魄扯回来,打开那只令我难堪的手,可他的唠叨却如墨汁晕过宣纸,猛然沁的我全身沉重。
“惜朝,我知道你的傲,知道你对她的感情。对不起,你这个样子,我应该放你和她而去,可我太自私了,不想看到你死。因为从棋亭酒肆起,我就再没有逃脱过接近你的旋涡。我引你进连云寨,我怒气腾腾地恨你,我下不手,我去跟红泪破镜重圆,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我想压抑对你的情感,而最终却压抑不住,只有泛滥。”
他的手指深处有种巨大的力量透过我的肌肤传入体内,我听着他的话,心内的平静空白轻易被打破。
“惜朝,求你别死。”
“惜朝,哪怕你的心要随晚晴一辈子也好。”
“惜朝,没有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我的心在鼓噪,混乱。认为我听不见,才敢说吗?对一个男人动这样的念头,你不觉得羞耻吗?
可是我的脑海里为什么浮现出那么多的过往。
琥珀色天空下,大眼睛的侠客亮着眼说:“这位书生倒是一表人才”,我不得不抬起刻意压低的头,用目光扫过灿烂的笑,“你也是一派英雄气概啊。”
人才,英雄。注定的相遇,然而你是我的猎物。
之后我的背叛让你很痛苦吧?你每次咬牙切齿的冲我赌咒,“不杀你顾惜朝,我对不起死去的兄弟。”“记住,是我在追杀你。”
我在那一路,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怎么杀你,即使是和晚晴在一起。那种念头异常执拗,可我却一次次让你逃脱,这答案连我都不知。
。。。
我在那些回忆中怒了起来,为什么你不杀我?为什么你要对我说这种话?为什么我听了居然会心动?
怒火中我真的坐了起来,狠狠的揪住他的衣襟吼:“是你让我对不起晚晴,是你!”
因为心的背叛比什么都来的令人恐惧。
可他木然了,嘴唇萌动了半天,颤抖的道:“我喜欢你,顾惜朝。”
我也木了,好想把他掐死,掐死,可我只是跑了,眼泪顺着我的脸往下流,我跌倒,又一次看到了他。
戚少商之后什么都没有再说,他离开了一个月,之后回来了,推开我的门,半天没有言语。
我却先开了口:“我的伤已经好了,也不疯了,更不找死,戚大侠满意了吧?”
他答非所问,“我跟红泪说明白了。”
我不管不顾,“连云寨的那根木头被我用小斧开了个小口子,戚大侠要探病可到六扇门去。”
“我跟红泪说我心里一直有个人,压抑,强制,却忘不掉。”
“铁手说我死性不改,戚大侠认为呢?”
“惜朝!”
他终于喊出了不敢在清醒时喊出的名字,我终于看着他闭上了嘴。
“我爱你,惜朝。”
空气中的粉尘都碎了,我的胸膛起伏,心内酸楚而欢跃,震荡地涌动。
还是很想掐死他,让我背叛了晚晴的他,可一个吻堵上了我的嘴,他的肌肤和我的脸蹭在一起,湿漉漉的。
眼泪!他的?我的?这最脆弱而遮掩不住情感的东西。
是的,是的。
原来始终无法背叛自己的心。原来我也压抑不住,原来失去一份爱之后也会有两个人的地老天荒。
还能说什么,我没有嘴说,只有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