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楼主很无赖-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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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把幽冥楼交给落的,这不等同于将半壁江山拱手送人手中吗,落好像也并不是非常在意幽冥楼,否则也不会轻易的将玉龙令当作挂饰送给自己,寒笙又怎会对启明国皇家的事如此了如指掌?
“也对啊,”寒笙爬坐起来,紧挨着流溪坐下,“少爷想知道的只是连的死因,千家为何会被株连九族。”
流溪猛然转头,寒笙果然知道,“连是我让东方寂华下旨杀的,”寒笙轻言慢语,流溪的瞳孔却随着从水润红唇中吐出的字句圈圈缩小,“诛千家九族也是我的意思,少爷的母亲邱莲夫人也是因为我才死的,”寒笙忽然捏住流溪下巴,双眼痴迷,自然自语一般的低喃,“为什么要跟他长得这般相像,我不想对着他说谎,却又怕他知道真相后会讨厌于我,我好难过。”
是他杀了父亲,所有的一切都是面前的这个人的错,流溪眸中怒火熊熊,抬手一掌拍在了寒笙心口的位置,寒笙措不及防撞在了对面的厢壁上,“那你为什么不连我也一起杀了,寒笙明明是知道我的存在的。”落……应落,那晚在古逸坊说过的话就没有一句是真的。
千家的三少爷在殷都古家,自己在住进将军府不久后就知道,只是觉得他的生死对自己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才没向那孩子提及此事,却不想今日竟帮了自己大忙,寒笙抹去嘴角的血迹,道:“我若是想要少爷死的话,少爷怎么可能还会活到今天。”
车外李将军听得撞击厢壁的声响策马奔到车边,问:“公子出了什么事?是否需要下官帮忙。”
“不用,没有我的吩咐,不要靠近这辆马车半步。”李将军的了命令,道一声是就策马回到前面是带队了。
“我痛苦,所以我要所有人陪我一起痛苦,”车内流溪双手被压制,这次换寒笙握住了流溪的脖颈,“告诉我幽冥楼在何处,跟楼里的下属又是如何联络的?”寒笙凑在流溪耳边低语,手上的力道却不似声音那般轻飘。
流溪白皙脸庞通红青筋隐隐,“寒笙既然有本事让小皇帝下旨杀人,想知道幽冥楼的事情还不简单吗,来问我,你不觉得自己找错对象了吗?”
“幽冥楼的楼主是齐英王东方应落,这件事应该不用我再特意说给少爷听了吧,东方寂华登位之时齐英王就只交出了暗卫的令件,他如今私吞玉龙令独占幽冥楼是何居心,”寒笙狞笑,放开了流溪,却报复一般的在流溪胸口也来了一掌,“欲壑难填,人一旦拥有了权利地位,就会面的贪心想把所有的东西都握在自己手中,小皇帝想要收回幽冥楼,而我答应了他,会帮他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流溪被寒笙突发的一掌击中胸膛,咳出一口血箭,后背重重撞进车厢一边夹角,左肩与侧壁相碰,传来隐隐的痛,‘我知道流儿从未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所以我要你记住此时肩上疼痛的感觉,铭记你给我的承诺,除了你的命,什么都不重要……好想把你拴在身边一辈子……’流溪抬手覆上自己的左肩,即便隔了衣服也能感觉到上面的凹凸感。
就算自己忘了肩上的牙印,身体也会清楚的记住那牙印留下时的痛楚,落离开前一晚在自己耳边说过的话就会不受控制的进入自己脑中,落的牙印就像给自己的记忆打上一种烙印,一旦触发当时说过的话就会跳脱而出,就算自己想忘都忘不了,有些事情好像忽然都说的通了,流溪暗笑,一切都在应落的算计当中呢!就连自己也陷进了局里。
☆、第七十七章病发
“少爷跟齐英王在一起呆了那么久,就连玉龙令齐英王都敢放心的放在你身上,幽冥楼的事不可能什么都不告诉少爷的,”寒笙向颓然倒在车厢角落的流溪步步紧逼,“古敬山就在前面一辆马车内,少爷应该是不希望看到他出什么事情吧,小姐那里少爷也不好交代。”
还是尽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流溪想,抹去唇角的血丝,坐正了身子,怒问道:“寒笙跟幽冥楼有仇吗,为什这么执著的想要知道幽冥楼的事情?不惜用无辜人的性命相要挟,若是寒笙不说,我也什么都不会说。”寒笙武功了得却没有去杀应落,应该不是只想找应落的麻烦才是。
“我的事情少爷没必要知道,”若是让千流溪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难保东方应落不会知道,“少爷觉得自己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吗,我不想伤你一丝一毫,但很难保证我不会对他人出手,少爷应该已经知道,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流溪嘴角漾起一抹嘲讽的笑,“一个完全没有心的人,自己是应该小心应付才是,寒笙的爱还真是少得可怜,真不明白父亲为何会喜欢上你这种人的……”寒笙猛的一拳打在身后的厢壁,“不准怀疑我对连的感情,咳咳”木质的车厢被开出一个大口。
没想到自己的几句话竟引起了寒笙如此过激的反应,流溪被这突入而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寒笙低垂着脑袋,刘海遮住了整张脸,也遮住了此时脸上的所有表情,左手的拳头依旧堵在开出的裂口处,寒笙的沉默让流溪心慌,或许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了,但父亲母亲的死跟寒笙有关却是事实。
一滴两滴三滴,殷红的梅花慢慢开在月白的锦袍之上,寒笙握成拳头的忽然抓向自己胸口位置,下一瞬便在流溪惊异的目光中佝偻着倒在了软垫上,身体轻轻颤抖,“寒笙,你怎么了?”流溪半跪在寒笙旁边问道,覆在寒笙肩头的手也跟着身体的频率抖动,好像跟那日在古家花园中的情况相同。
身体的负荷已经达到极限了吗,没想到花心花篱的毒蜂跟自己体内的那物竟起了共鸣,真未想到幽冥楼中还有此等杀手,若是没有足够的情报铲除了幽冥楼还真是不太容易,“少爷最好趁现在就杀了我,不然你会后……悔的。”寒笙偏头看向流溪,露出一抹凄美笑容,额上的发已被冷汗打湿成绺。
“后悔那也是以后的事了,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做。”流溪道,将寒笙抱起靠着车厢坐下,就算知道他就是杀人凶手,看着这样的寒笙,自己依旧无法置之不理。
“邱莲夫人对我很好,”寒笙低声道,推开流溪伸过去的手,“我没想让她死的,若是一开始她听我的劝搬出千家……她只要离开连就好了。”随着唇瓣的开启闭合,有更多的鲜血涌出,将鬓边的发梢濡湿。
流溪强硬的握上寒笙手腕,英挺的细眉不觉紧皱,内力暴走,在经脉中乱窜,完全不在寒笙的控制中,只能用外力强行压制了,“你太自私了,根本不知道娘对父亲的爱有多深,你让娘离开将军府无异于剜她的心。”流溪道,让寒笙靠在自己怀中,双掌贴在寒笙后背,让自己的内力束缚住寒笙体内乱流的内力。
“第二日,夫人就在自己房中悬梁自尽了,哀莫大于心死,若心没了念想,一切就都不再有意义,活着也是一种痛苦。”寒笙低喃,终于不再挣扎,或是也没了挣扎的余力。
哀莫大于心死,寒笙此时给人的感觉跟那日在殷都城郊破院中给人的感觉相同,自己亲手断送了自己的感情,或许父亲死时,寒笙的心便也跟着死了,只是再靠着某种执念才活到了现在,“你到底患的是什么病,怎么好端端的会突然就发作了呢?”流溪问,额上也起了层层细汗,寒笙的内力比之自己的高了太过,只靠自己一人梳理内力相当吃力。
就算知道自己的内力不敌,也要冒着生命危险救自己吗,千流溪,你这样做会让我更有负罪感的,“来殷都前我去了一趟齐英王府,很不幸,本想偷袭的,却反被人击中了后背,”寒笙道,暗自运功,跟着流溪的内力一起慢慢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那时就引起了内力反噬,只是被我强行压下去了而已。”
寒笙去找了落,刺杀幽冥楼主,为了东方寂华,“我只是去拿回你们从将军府取走的那幅画,齐英王没事,少爷不用担心。”闻言流溪放了心口的大石,却仍是忧心忡忡,明明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叔侄两人,却要闹到刀剑相向的地步,落真的是为了皇位才当得幽冥楼主吗?
“寒笙那日也去了将军府?!”如此,巷子中的那些黑衣人应该也是东方寂华的人了,落当时就已经知道那些人的来历,下手却是好不留情……
“犹豫了好久还是跟着少爷一起进去了,”寒声道,话语带了丝丝释然,“少爷离开那日我也在,齐英王可是在城楼上一直目送着少爷的马车走远。”
流溪闭眼,专注于掌心的内力流走,“齐英王如何都跟我没有关系。”
内力在周身经脉中乱窜,致使寒笙全身疼痛煎熬,隐在丹田处的小虫也跟着闹腾噬咬,即使有了流溪的帮助也花一个多时辰才让乱走的内力在经脉内正常运行,背后流溪收了手,问:“现在觉得怎么样?”
后背没了支撑,寒笙的身体就直直的栽进了流溪怀中,寒笙在流溪怀中艰难而缓慢的翻了个身,伸出两指点了流溪穴道,人就晕了过去。
还真是谨慎,流溪苦笑,垂眸看着趴在自己怀中的少年,腰被寒笙抱着,自己现在又不能动,这种明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还真是让人无奈。
马车疾行,破开的裂口处吹入秋日的凉风,夕阳从窗帘缝隙处射入,落在寒笙此时苍白的侧脸上,太过安静祥和,总是让人产生错觉,少年会沉沉睡去,至此再不醒来。
流溪被寒笙点了穴道,靠坐在车内全身动弹不得,脑中的画面在寂静的车厢内也边的特别清晰,古逸坊中的故意调戏,温泉池边的含怒威胁,云雾山外的孤傲背影,青李村夕阳下连清寒江水都晕红的话……
黑暗中,应落趴伏在自己身上在自己肩头咬下齿痕,血腥味的鼻尖打转,肩头的刺痛让昏沉的大脑清醒,“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流儿也未必会放在心上,身体会帮人记住疼痛的感觉,牙印也会留在肩头一辈子,”应落道,低头伸舌将溢出的血痕卷走,“流儿的命现在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将其取走,就连流儿自己亦不行。”
应落就是落,落就是应落,当初在醉仙楼时应落就认出了自己,是尾随着自己一起进的皇宫,用言语激自己答应去云雾山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只是若是自己坚持让他去杀齐英王,落会如何做,要自杀吗……
夕阳沉下,暮色降临,马车刚一进入通都之时,寒笙倏然睁开了眼,冲帘外吩咐道:“不用在通都停留,让人买些东西,我们就继续赶路。”
☆、第七十八章抱走
‘因为汶陵国的那个昏君太弱,无法帮我拿下启明国’,东方寂华进入一处冷宫宫院,看着坐在莲池边石上一身白色锦衣的少年,如烟如雾美得太不真实,那么瘦弱似谪仙的少年,却说出如此野心勃勃的话,还有那单薄身体内隐藏的强悍武艺……
寒笙细小白皙的足踝轻轻的撩拨着池水,残荷断折,凉寒池水荡出圈圈涟漪,“找我有事?”寒笙依旧坐在池边,脚趾点过水面,画出更多动人圆圈。
东方寂华绕过一株花树站在寒笙三米远的石栏边,道:“皇叔想让我放了千流溪。”
“齐英王想要放人,寂华把人给他就是了,”寒笙偏头,笑的纯美,“既然寂华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为何还要再来问我,这是你们的家事,最后要如何还是寂华说的算,我只是一个从旁协助的人罢了。”
那笑不管看过多少次,再见还是会失神,“寂华去找过幽冥楼主,我可以知道所为何事吗?”寂华听到问话从愣怔中回神,“夜说那晚来的刺客很可能是幽冥楼主救走的,刚好前几日听说幽冥楼主来了京都,一时好奇就约人见了一面,可惜不是。”
寒笙又将目光移回水面,低声道:“东方寂华,寂寞中绽放的高贵莲华,我们都是孤军奋战的人,命中注定会走到一起,为了各自的目的梦想,不惜一切代价。”
他知道自己在暗中寻找七皇兄的事,寂华将惊异隐在心底,“这个我当然清楚,不需要君寒再次提醒。”微生君寒,原尧国皇室后裔,既然主动与自己合作想要拿下汶陵国,就不可能没有一点暗中势力存在,有人刺杀了幽冥楼主的事情自己也听说了,那些黑衣人可不是暗卫中人。
“寂华知道就好,”寒笙或者直接说君寒从石上站起,白袍被秋风扬起,腰间绦带飘摇,“你那个暗卫好像有些不乖,寂华最好不要太放任他了,若是影响了我们的计划,就不要怪我无情。”
光裸的脚掌踩在青灰的石径无声,寂华任着那抹白衣走远不动,夜难道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否则君寒为何会如此警告自己,不可能,一定是自己让夜跟踪君寒的事情让他发现了,夜好像说自己见到千流溪跟幽冥楼主在一起,为什么皇叔会突然跟自己要此人呢?
‘咳咳咳’流溪不止一次的想过自己被朝廷发现、抓住,却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关进监牢里,不住店,不在任何一座城池做过多停留,从殷都到日升城仅用了三日的时间,流溪靠墙坐在石板床上,看细细的三两束光线从牢房的唯一一扇窗口射入,照在牢中发霉的稻草之上,让空气变得更加浑浊。
自己已经在这里呆了一日了,也不知道现在古伯伯怎样了,刑部的大牢还真不是自己能待得了的地方,‘咳咳’又一阵轻咳,三天的疾行颠簸,刑牢里又是阴暗潮湿,让流溪白皙的脸没了血色,衬着身上红艳的喜服,苍白的脸上也带了不正常的红晕。
忽然有急促的脚步声在空寂的刑部监牢内响起,流溪抱膝坐在床上愣神,心跳动的速度却跟着脚步声一起加快,所有的感官都被那脚步声所吸引,连牢内此起彼伏的喊冤声都锁在了意识外。
“把门打开。”流溪闻言挪下石板床,身体有些轻晃的走到门前,锁链哗啦被人抽去,木门吱咛推开,“罪民千流溪,见过齐英王。”流溪跪在冰冷的牢地上,垂着头道,头顶是一双黑色滚金边的缎靴。
袍摆在身周铺开,红色的喜服刺痛了应落的眼,自己急匆匆的赶来不是为了接受你跪拜的,“所有人都下去吧。”应落冷声道,牢门外候着的狱卒看一眼趴伏在地上的流溪欲言又止的离开了,既然是齐英王下了命令,就算上头不准严令探监他们也没那个胆子违抗。
他把给自己的承诺放在了何处,应落将流溪上下打量一遍,未发现有何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着流溪后脖颈片刻后,不悦的道:“流溪还要打算这样跪倒何时?本王若是不让你起来,你是不是准备在这里跪一辈子。”
流溪依旧保持着跪姿,不紧不慢的道:“若是王爷在这牢里站一辈子,千流溪就会在这里跪一辈子。”
终是自己欺骗在先,流溪会生气也是应该的,若是他不生气自己才应该生气,“起来吧。”应落道,弯腰去扶流溪,却被流溪侧身躲过,“不敢劳烦王爷大驾。”流溪站起身,后退一步,拉大了与应落之间的距离,低头看脚下的一根稻草。
应落向前跨出两步,站到流溪面前,流溪的额头刚好抵在应落胸口,若即若离,“为什么不抬头看着我,难道我还不如一棵枯草了,”应落挑起流溪下巴,流溪却是垂眸看着自己的鼻尖,“我现在以王爷的身份命令你,千流溪,看着本王。”
流溪眨了一下眼睛,拂开应落的手,又后退了半步,直视应落眼睛,眸中无波无痕,暗紫王服,从肩头一直延伸到袍摆的四爪黄金巨蟒,衣袖祥云朵朵,金纹勾连,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