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光影-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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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大白天的,还是在大马路上,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骂完,声音又放低了一些,“就算不想跟严导说,你也可以跟我说。”
“嗯?”
游霄回过头,上扬的声陪着迷离的困惑眼神,险些勾走李寅启的魂。
下一刻,李寅启就略带报复心理的在游霄腰上轻戳了一下,然后满意的收获了一声抽气。
“我还当你不知道疼呢。”
手上的力道放轻,李寅启退开了一点距离,然后把视线再度下移,只见游霄旖旎的腰线上印着一块楔形的乌紫。
刚才拍戏的时候,他就察觉到游霄那一下撞得不轻。
再加上那种别墅的样板间里,摆得都是上等的硬木家具,整个人的力量都集中在一点上,就算见红也不算稀奇。
游霄想不通李寅启是怎么知道的,口中念着:“碰了一下,没什么大事。”
脸上却满是好奇的也想看看,好像伤得那个根本不是自己。
奈何那个角度基本是个死角,任他怎么摆弄,依然看不清楚。
李寅启看他想看看不到,看不到还想看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逗他:“破了个口子还没什么大事?”
“啊?没有吧,我刚换衣服的时候还特意检查了一下,没弄脏。”
李寅启真真被逗乐了,如果说他以前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疑惑,那么现在已经可以百分百的确认。
他眼前这个人就是傻,赤。裸裸的傻。
这个时候担心的居然是有没有弄脏戏服,难道是怕邱荃跑来找他赔钱?
不过一想到他的这幅傻样,那些包过他的诸多X总应该都不曾有缘得见,李寅启心中又是一顿暗爽。
“走,先找个小诊所帮你瞧瞧,然后咱们去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狗皮膏药不能包治百病
李寅启口中的小诊所自然不可能是真的路边小诊所,一栋医院不像医院的房子里,端坐着一位医生像医生的老爷子,老神在在的靠在八仙椅上,见二人进来也不招呼,摸出副眼睛挂在耳朵上,随手往面前的椅子上一指。
李寅启倒是熟门熟路,拉着游霄走到椅子边上,把人调了个个儿按着坐下,衣服一掀。
老爷子枯枝般的手指就开始围着那块乌紫按了起来,按完一圈又回到几个点上重复按了几下,面上始终没有什么变化。
游霄这会儿也很安静,虽然老爷子的手劲比李寅启刚才戳他那下重了很多,但因为知道是给他瞧伤,便一声没吱。
一屋子三个人,反倒是没事的那个表情最丰富,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时不时朝二人看上两眼。
老爷子也不理会,手上加重力气又点了两下,眼镜一抹,提笔写了张单子交给李寅启,抬手往门外一指,又恢复了二人进来时的状态。
游霄等在门口的时候还在想自己是不是碰上了传说中的神医,可看着李寅启拎着袋狗屁膏药一样的东西走出来,便笑着摇了摇脑袋。
令他更没想到的是,二人一坐上车,李寅启就又把他翻了过去,抄起膏药当即往他腰上糊了一块。
别说,那狗皮膏药虽然其貌不扬可是敷在伤处确实很舒服,不过,这个味儿是不是忒大了点。
考虑到车外严酷的高温,二人实在没有勇气开窗享受自然风。
可蜷缩在这么个封闭的小盒子里,即便空调开着外循环,当车子终于到达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二人还是被熏成了两贴活膏药。
远远听见一位正在用餐的女顾客在那扬着鼻子边嗅边问,“这什么味儿?”
坐在饭店卡座里的二人相视无语唯有会心一笑,接着又都埋头看起了菜单。
李寅启不知道游霄后来偷偷看了他一眼,不光看了,还在心里把他细细寻思了一番。
就像游霄也不知道,李寅启虽然没有偷瞄他,但眼前的菜单上全是他刚才那个笑的甜。
其实以眼下的情景去看,二人本来有机会打破一直以来不欢而散的怪圈,当然,前提是他们能将这份沉默一直保持到这顿饭吃完。
但是鉴于李寅启吃饱了饭谈正事的思维定律,那个美好的设想真要实现起来,还是略有一些困难。
于是当李寅启迅速结束战斗,嘴巴一擦,身子一靠,眼神落在游霄身上时,游霄也配合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你吃呀,中午不是没吃剧组的盒饭吗?”
游霄没有说话也没有继续动筷子,虽然不知道李寅启是怎么看出自己受了伤,但李寅启有话要说的样子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所谓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而且在以往的次次交锋中,他根本全无胜绩。
所以这会儿,他不会主动开口去问,也不至于天真到以为装傻就能蒙混过去。
李寅启瞧出了他的意思,于是也不再张罗吃饭的事,嘴巴一张直接挑了一句硬货。
“你跟陆铭到底是什么关系?”
游霄看着李寅启的眼睛,背光中散发出摄人的通透,那里面好像直白的写着问题的答案。
没等到游霄的回答,李寅启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快,而是离开靠背,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将上身向前移了半寸。
“陆铭知道你的事。”
游霄眼部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此刻似乎连与李寅启继续保持对视都变得无比困难。
其实在今天之前,或者说在那场戏之前,李寅启的计划都不是这样。
他如果只是单纯的好奇,完全可以在第一次都使出威逼利诱的各种手段让游霄开口,但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那么干,这不是在谈生意,他也不屑于做一个为了一己之欢就跑去猛揭人伤疤的混蛋。
毕竟他的出发点是想帮游霄一把,而不是把人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是Amy的报告和今天片场陆铭的表现却让他意识到,事情并不是斩了游霄的恩客来源再给他介绍一些正常工作那么简单。
这个人的会变成这副样子,可能跟他的生活境遇有关,但解决他生计问题的法子,就像贴在他后腰上的狗皮膏药,只能治外伤,心里的病还得把心剖开来看。
“我想知道是因为我想帮你。”
“启哥,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人,从来都是口是心非的吧?就好像听到李寅启的话,游霄的心分明悸动了,他不是没想过,也许李寅启是真的有点喜欢他。
人,从来都是懦弱胆怯的吧?就好像看着李寅启的脸,游霄的心又退缩了,他不是没想过,也许早点结束才是更正确的做法。
“游霄,我再重新问一遍,你想好了再回答。我已经知道你和陆铭的关系,当年顶包的事只差你俩的亲口承认,但至少陆铭知道你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告诉我,你到底欠了他什么,帮完他还要千方百计的躲着他?”
游霄终于坚持不住的移开了视线,目光就此来回漂移再找不到可以让它停下的焦点,就好像他颤抖的声线,让吐出的每个字都游离在正常区间之外。
“启哥,你是东海的老板,怎么会不知道,干净的背景对于一个明星意味着什么,你签了他,是看重他的才华,我信他,也信你,他是注定要发光发亮的,自然不应该跟我这种人扯上什么关系。”
“你是哪种人?他陆铭注定要发光发亮,你就注定要一辈子黑到底?我就闹不明白,你是没脑还是没种,就不敢抓住眼前的机会,给自己争口气?!”
李寅启当时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他分明清楚游霄眼前最大的机会就是他自己,但他更清楚就算他指名道姓的让游霄来抓,对面那个男人也不会去抓紧。
“这世上不可能人人都当英雄,就好比拍电影,有人演主角,就有人得演配角,不是我不争气,我只是一早就清楚自己自己的位置在哪里。”
“我不是要让你去跟陆铭抢主角,我只是……”
李寅启的声音噎在此处,整个身子又重重的砸进靠背里。
他本来想说的是,我只是希望你能对自己好一点。
可此时此刻,他突然意识到那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本身就是个笑话。
看着坐在对面的那个人,分明什么都没做,却好像犯了错般缄口不语眉眼低垂,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没有同情,没有愧疚,没有气愤,只是很不是滋味。
独自坐在充满膏药气味的汽车里,李寅启突然觉得外边夺目的阳光很不真实。
他和游霄在饭店门口就分了两路,因为他稍后还要去见个人,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他坐在车里发呆。
但他现在真的需要冷静的想一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才会那么急,那么不像自己。
可那似乎是一道过分复杂的谜题,越是想理清就越是纠缠不明。
百思不得其解的李寅启最终只能贪婪的做着深呼吸,企望那些浸透了膏药分子的气体也能够包治百病。
然后在郁结于胸中的那股浊气被置换而出之后,利落的踩下油门,冲进那片苍白惨烈的炙热里。
作者有话要说:
☆、探病牵扯出的另一桩往事
拎着果篮走进病房的时候,李寅启又变回了原来那个意气风发的李寅启。
王宽口里喊着“启哥”快步迎上来,可一近他的身,五官立刻攒在了一块。
不过能跟在杜欢身边的也基本算得上人精,只见他极度平滑的把自己脸上的表情调整成了微笑,接过果篮一头钻进了卫生间。
杜欢靠在病床上,左眼还覆着一层薄薄的纱布。
不知道是在医院里伙食太好,还是药物作用,原本刚毅的脸部线条,如今看上去圆润了不少。
不过杜欢整个人精神状态还挺不错,他也没有王宽那么些顾忌,看着李寅启走到床边,招呼也不打一声,上来就槽了句:“你又进军医药行业了,没听说呀?”
联想到王宽刚才的表情,李寅启这才揪起衣服领子闻了闻。
奇怪,真的那么大味儿吗?他怎么一点儿也闻不出来。
“看来你是恢复的不错,还有闲情吐槽我。”
“好吃好喝一动不动的膘都养出来了,恢复的是不错,不过出去之后,估计就只能转型演大叔了。”杜欢没有任何暗示的意思,只是把这当成一句朋友间的玩笑话,所以没等李寅启说什么,便先调转了话题,“新戏怎么样?听说你找了个新人顶我的缺,你是对自己的眼光太有信心,还是压根就瞧不起我呀?”
“哪能呢?这部戏你是最佳人选,表面上给人家看到,只当是这部戏换了个男一号,你不知道我在后面做了多少工作。”
“少跟我这装可怜,做多少工作还不都是你自找的,说到底就是为了给东海挣钱,真不知道你这么拼死拼活为了什么,一点生活乐趣都没有。”
这话杜欢说过不止一次,他是真把李寅启当朋友才会几次三番的提醒,因为在他眼里,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一部疯狂印钞的工作机器。
以前听到杜欢这么说,李寅启答或不答,心中总是揣着满满的自信,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从来都是。
可这一刻,不知脑海中闪过的那丝念头是什么,他居然动摇了。
杜欢对李寅启的轻微反常倒没太放在心里,只是自顾自的接着问道:“快给我说说,那个新人是什么来路,我看够不够格顶我的角色。”
被杜欢这么一嚷嚷,李寅启才回过神来。
“啊,呵,说出来估计你也不认识,是我才签的新人。不过这小子拍戏很有灵性,可别怪我没早提醒你,后生可畏。”
“这不科学啊,我一向很关注新人动态的,能禁得起你这四个字的男演员,我没理由不认识。”
“他叫陆铭,小时候拍过几部戏,后来出国进修了一段时间,前不久才回来,有机会……”李寅启话没说完,就察觉到了杜欢脸上的神色变化,“你认识他?”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陆铭,我可能还真认识。”
组成这个圈子的本来就是一张张交错盘结的人情网,所以也就注定了这里不可能存在真正密不透风的墙。
李寅启只是没想到,他一直在探寻的答案,竟会有重要的一环一直藏在杜欢这里。
杜欢自然也看出了李寅启眼中早已超越好奇范畴的深意,于是不等他开口,便娓娓道出了当年的事情。
“当年那件事处理得很隐秘,所以即便是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其实那件事跟我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不过说来凑巧,你也知道,我曾经跟赵友宁好过一段时间,而那件事刚好就发生在那段日子里。”
赵友宁是昇璨的老板,那个比李寅启大出十来岁的男人,在李东军坐镇江山的那个年代里,曾经带领着昇燦与东海平分天下。
李东军死后,他还一度把东海逼上绝境。
李寅启跟他交锋过很多次,后来也是凭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打了几场结结实实的硬仗,才成功翻盘,最终把昇燦牢牢压在了第二的位置。
李寅启知道杜欢和赵友宁的关系,这在圈子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他也知道,两个人后来和平分手,赵友宁依然像朋友一样在工作上给了杜欢很多帮助。
但是这个开头暴露了一个很明显的问题,以杜欢和赵友宁的友情发展时间表来看,杜欢要说的显然是另一件事情。
不过这个疑惑并没有干扰他安静的听下去,而且事实证明,他的收获确实对得起那份耐心。
昇燦会渐渐败落,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赵友宁这个人很重感情。
这本是件好事,但他把这个品质用错了地方。
放眼昇燦的管理层,就会发现,赵友宁根本是任人唯亲,而其中最为臭名昭著的要数他那个不学无识的小舅子许庆。
当年许庆问赵友宁拿了一部戏跑去上戏选角,一眼就相中了陆铭。
不过当时的陆铭表现得并不十分积极,其实现在想来,可能从那时起,陆铭就已经渐渐显露出他对影片选择的倾向性。
但事情放在当年,许庆只当是这个一身书卷气的年轻人在故意拿架子。
许庆那人就是有点俗话说的贱皮,对于太容易的事反而觉着没情趣,正好碰上陆铭,两个人一个追一个避,倒叫他玩出了乐趣。
所以为了说服陆铭接下那部片子,许庆那阵子据说没少花心思。
杜欢也不太清楚,陆铭最后同意出演是出于什么考虑。
但他并不相信,一个圈子里的成年人会看不出许庆真实的用意。
所以当陆铭面对许庆的“邀请”选择临阵变卦,不但令他感到惊奇,更是直接拨动了许庆愤怒的神经。
事情如果到这里就结束,李寅启只会觉得陆铭的高冷性子遇上东海这片专养奇花异草的沃土,说不定能有惊人的收获。
但依照事物发展的的客观规律,愤怒这东西就好比水龙头,有人把它拧开了,就得有人把它拧回去,而当他听完杜欢接下去的话,真的很难再用言语去形容他的心情。
陆铭最终选择退出电影的拍摄,理由是他收到了UAL发来的进修录取通知书。
许庆也十分大度的表示,他尊重陆铭为追寻艺术而做出的决定。
但那一切都是赵友宁一手策划的冠冕说辞,目的不过是为了掩盖许庆令人发指的罪行。
因为就在那则新闻发出的前一天夜里,身在杜欢住处的赵友宁接到了许庆打来的求助电话。
当二人赶到许庆所说的宾馆,只看见一个男人躺在床上,满身的伤痕血迹,已然奄奄一息。
许庆说陆铭离开后,那个人主动跑上来找他,为陆铭的事跟他道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