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光影-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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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庆说陆铭离开后,那个人主动跑上来找他,为陆铭的事跟他道歉,希望他不要再追究。
他当时正在气头上,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等他冷静下来,已经是眼前这副样子。
许庆虽然看上去张牙舞爪,但其实骨子里就是个抓姐姐裙角的软蛋,一看要闹出人命,满脑子能想到就只有姐夫赵友宁这根救命稻草。
当时赵友宁也顾不上生气,只得动用关系把人悄悄弄出宾馆,送进医院。
好不容易保住了那人的性命,然后又私下串了一套词来给小舅子擦屁股。
杜欢并不知道李寅启的关注点在哪里,他全文的中心思想都在于提醒自己这位好友,陆铭这个人就算戏确实不错,但性子却古怪得很。
当年没什么名气便能掀起那般风浪,以后若真的捧红了,用起来可能也要多加点小心。
至于被他和赵友宁送去医院的那个人,他并没有浪费太多笔墨,他甚至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只是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人做出那种事情。
可就算杜欢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李寅启也不难猜到,这世界上除了游霄还能有谁?
这或许是那个傻子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别说陆铭赔不起那笔在许庆眼中根本微不足道的违约金,即便是能拿出那笔钱,以昇燦的势力,要让一个人在这个圈子里永远消失简直轻而易举。
这情况换到李寅启身上,如果是为了保住东海,他也会做所有他能想到的事情。
但李寅启无法理解的是,陆铭到底有什么,值得游霄这样做,而且还不止一次。
“你怎么了?”看着李寅启凝重的神色,杜欢有些担心的问道,因为他直觉的认定,一个新人演员的品格过往,还不足以牵动李寅启这位大老板过多的关心。
“没什么,突然想到件事。”
“我知道你贵人事忙,别窝在这跟我一个病号挖八卦啦,东海上下那么些个人,那么些张嘴,都等着你养活呢,走吧走吧。”
“别呀,我还指望着在这蹭点好感度,等你伤好了把复出的一部片子留给我呢,蛰伏沉淀后的诚意回归之作,这噱头蛮灵的。”李寅启歪嘴坏笑,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正经,杜欢也配合的给出了一副鬼才信你的表情。
王宽赶在这会儿端着洗好的水果走过来,李寅启随手挑了个香梨。
杜欢以为他是帮自己挑的,正要伸手去接,就看见李寅启连瞧都没瞧他一眼,就直接把梨塞进了嘴里,边吃还边夸:“嗯,杜欢,宽子,你们也快尝尝,我这次买的梨好甜。”
作者有话要说:
☆、十点之后来办公室要警惕风险
李寅启又陪杜欢聊了一会儿才起身告辞。
别看他在病房里各种风趣幽默侃侃而谈,其实打从听完杜欢的故事,他就一直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找陆铭好好谈一谈或者直接把他们两个一起找来。
不行,不能太急,鉴于午餐会谈上有失水准的表现,他最终还是决定缓一缓,再多给自己一点时间。
当然,冷静归冷静,工作不能停,抬手看了下表,晚饭他还约了一帮院线的朋友,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把项目谈下来。
院线合作的事牵扯很多利益,表面上谈起来一片歌舞升平,台面下却几乎是在以毫米为单位在向前推进。
李寅启和林丰耀组团去忽悠了好几次,才把几个核心点商议妥当,这边跟运营部的人开会交代完后续细化的任务,那边李寅启就抓起了电话。
“Amy,帮我确认下《伪证》的剧组现在在哪拍摄?……B座18楼?咱们这儿的B座18楼?……哦,我知道了。你联系一下剧组,让人通知陆铭和游霄,今天拍摄结束后来我办公室找我。……对,谁先拍完谁先来,不管多晚。”
墙壁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拨过了十点,公司里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的下班离开,李寅启办公室里却依然灯火通明。
以他的工作狂作风,不用想也知道他不可能手插兜的傻傻等在那里,所以当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他还埋头在一堆文件之中。
“启哥,你找我?”
李寅启抬起头,就看见陆铭活像个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里罚站的小学生。
说实话,眼前的这个人也算得上多面,他留给李寅启的第一印象是一个淡泊名利,清高孤僻的流浪艺人。
可后来的几次接触中,他虽然依然保持着最初的机敏,但对李寅启表现出的毫无掩饰的亲近又让人感觉他单纯的像个孩子。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八年前的那场设计,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杜欢口中的那段故事,任李寅启再怎么精明,也很难将那些事件的主角跟眼前的人联系在一起。
而在看过了他在镜头前的表现之后,李寅启会更倾向与游霄对他做出的评价,这个人是注定要发光发亮的。
陆铭发现李寅启只是默不作声的盯着他看,又腼腆的低下了头,小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
李寅启这才合上手中的文件夹,指了一下旁边的沙发,示意陆铭坐下。
“陆铭,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一些事想问你。我只是想弄清楚心里的一些疑问,并没有别的意思,所以我希望你诚实的回答我,不要有所隐瞒,可以吗?”看着陆铭收起了先前的腼腆,一脸认真的答了声“嗯。”李寅启也鼓励般点了点头,继续他的提问,“你的演艺经历里写着,你八年前曾经拍过东海的戏,我听说那其中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隐情,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陆铭听到这话,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绷,带动身下的皮质沙发发出轻微的声响。
斟酌了许久,他才抬起头。
“启哥,无论你听到了什么,我只能说除了最后参演电影,其他的事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
陆铭的脸上此刻流露出一副混杂的表情,那个问句给他的感觉似乎是李寅启在怀疑他不光彩的历史。
李寅启看得出陆铭是想向他解释自己的清白,但那份急切背后,还隐藏着一份鄙夷,就好像之前在闵行楼盘的拍摄现场,他看游霄的那种眼神。
“你没有参与?我可以理解为你只是没有参与,但却全程知情吗?”
陆铭的眼睛明显扩大了一圈,话说到这份上,已经不存在任何误解的成分,只见他的眉眼之中惊异转为愤懑,咬着牙低声回问了一句:“是游霄跟你说的?”
“陆铭,在你眼里我难道就是一个听人乱嚼舌根的糊涂老板?我说过,我找你来不是为了追究什么责任,你和游霄现在都是东海的人,都是我的兵,我要是摸不清楚你们每个人的小心思,怎么能放心带着你们上阵杀敌?”
“启哥。”李寅启的双向施压战术在陆铭身上显出了效果,只听这一声喊就知道陆铭已经乖乖缴了枪,可再往下听,这个线路怎么好像又有点跑偏,“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你对我陆铭而言,恩同再造。你以为这些年我待在国外是不想拍戏吗?我想戏都快想疯了,但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去为那些根本不懂戏的人卖力演出。高山流水觅知音,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本来已经认命了,可是启哥,是你又让我看到了希望。你跟我见过的那些老板都不一样,你懂人更懂戏。能当你的兵,是我的荣幸,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我都愿意为你冲锋陷阵。”
“那游霄呢?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且不说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帮过你,单是看在你俩的表亲关系上,他难道就值不上你一个好脸色?”
是的,陆铭和游霄真正的关系不是他们掩人耳目所用的师兄弟,而是如假包换的表亲。
李寅启在知道真相之前曾经有过很多猜测,单纯的交易关系,暧昧的情人关系,唯有这个他压根就没想过。
所以在看到调查结果的那一刻,他确实有点讶异。
陆铭的身世有些玄妙,这让他多少可以理解那些用心良苦的讳莫如深,但这一切依然无法解释游霄的问题。
当话题再度扯到游霄身上,陆铭掩饰不住的厌恶表情也跟着显露出来。
“启哥,这些话即便是当着游霄的面我也不会改一个字,所以你大可以拿我的原话去找他对质,所有的事都是他自愿的,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他。启哥,你是个好人,千万别让他利用了,他做的那些龌龊事根本不是为了我,他就是个天生的下贱胚子。”
陆铭最后的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乎不用那样的方式就无足以表达他的笃定。
李寅启自然听出了那话里话外全部的意思。
他原本以为,陆铭对于游霄充其量只是反感鄙夷,可这话里所包裹的感情分明是厌恶憎恨。
可无论陆铭的负面情绪来自何处,李寅启此刻只剩一个想法,那就是替游霄不值。
再理性的人也有感情用事的时候,就好比眼下。
在这股强烈情绪的莫名耸动下,李寅启走到沙发前,操着恶魔的口吻抓起了陆铭的手腕。
“好人?看来你那个天生下贱的表弟并没有告诉你,当年和他做那种龌龊事的人到底是谁。”
李寅启在陆铭惊慌失措的双眸中看到了自己脸,那样子他并不陌生,他只是没想到这种失控的情况在他有生之年还会再度发生。
可就在理智回归大脑和收起动作表情之间的分毫间隙,那扇紧闭的房门向内开启了一条狭缝。
房间内的二人同时转头望向门后的那张平静脸孔,然后双双被雷电击中般拉开间距。
被平生最瞧不起的人撞见自己这幅情境,陆铭一时间几乎起了寻死的心思。
但更令他无法接受的,是在门外传来渐远的脚步后,李寅启居然扔下他,迳自追了出去。
游霄的手指在电梯按键上密集的敲打着,眼看一道身影闪过前台推门而出,他又转头朝安全通道走去。
手长脚长的李寅启自然不会让他就这样跑掉,冲上前一把拉住安全门的把手,把那道只推开了30度的狭角瞬间恢复成零。
紧随着耳边传来的提示音,游霄下一刻已经被一股强劲的钳制力拽进了电梯里。
“启哥,对不起。我听剧务说你找我,我不知道陆铭……”
“所以你跑是因为我?是因为陆铭?还是因为我和陆铭在一起?你刚才看到什么了?看到我想潜他?”
整个电梯间里洒满了柔和的金色光线,一片寂静中,只听见两个男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李寅启自然知道刚才的画面是多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但他不想解释,他只想先听听游霄会怎么说。
“启哥,你知道吗?陆铭他很仰慕你,你和他以前遇到的那些人都不一样,对他而言,你是很特别的。你若真的是喜欢他,不要强来,给他的时间,他应该会接受你。但如果你只是想玩玩,你可以找我,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求你别强迫他。”
这就是你的答案?喜欢就给他时间,玩玩就找你?
你知道就在现在,在你求我别强迫他的时候,他心里又在用什么恶毒的词汇诅咒着你?
李寅启没有再说话,而是盯着游霄的眼睛默默在一排按钮间利落的按了个1。
电梯门缓缓开启,游霄走出电梯转过身,发现李寅启依然站在原地。
两人就这么一里一外的站着,对望着,然后在电梯门关合的瞬间,捕捉到彼此眼中的失意。
电梯外,游霄最后还是转身迈开了步子。
即便是伤心,这世上也注定有太多事情是他的力量无法阻止的。
那一刻,他只是有点搞不清,自己的伤心到底是因为陆铭,还是因为李寅启。
电梯里,李寅启久久才抬手按动了楼层按钮。
他过往三十余年的人生经历里,对于游霄这类人,他给出的标签从来都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但此时此刻,他的所有神经都无比清晰的汇集出一个对他而言略微陌生的词语——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启哥现在还单恋着呢
李寅启没有回办公室也没有回家,而是在车里睁着眼躺了一晚上。
或许是车厢内残存的药味发挥了奇效,伴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他终于想明白一件事情。
他恐怕是对那个叫游霄的男人动了真情。
面对这唯一的合理解释,李寅启没有惊讶,没有惶恐,只觉得一身轻松。
迎着晨曦把车开回家,一路上他都开窗享受着自然风。
也许是因为时钟还没有把这个城市的热度唤醒,也许只是因为心情,他不再觉得空气燥热,不再觉得日光炫目,不再需要靠密闭的车厢来锁住自己捉摸不定的心。
打李寅启一坐上车,孙放就发现了自家老板今天神清气爽格外精神,便多嘴问了句:“启哥,遇上什么好事啦?”
“喜事。”
一听这二字从李寅启口中蹦出来,孙放那双小眼睛立刻瞪得跟车头灯似的。
“哟,这是哪家千金让咱们启哥瞧上了,这家人估计得是做了一辈子的善事才积来的这么大福份。”
孙放的话听上去像是在打趣,却是他的实诚想法。
他在李寅启身边跟了五六年,也算是见过不少的明星名媛。
但要他去掂量,那些女人不是太精明势利,就是太娇贵任性,更多的只是肚皮空空的花瓶,挑来拣去真的没有一个配得上自家老板。
李寅启本来心情不错,还想跟孙师傅多贫两句,可一听这话,一颗心又立马沉了下来。
他倒无所谓游霄是个活生生的大男人,更不会去在意游霄那些令人无比闹挺的过往经历。
只是听到孙放那种只要他李寅启看上,勾勾手人家就会感恩戴德死命倒贴的假设前提,他才发现自己似乎也漏掉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如果对于游霄而言,发生关系和产生感情的难易度真的严重成反比,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应该是好好想个对策摆脱单恋的尴尬处境。
单恋?所以他李寅启只是在单恋而已?
车子一路开到公司,李寅启的满面春风已然灰沉沉的挂了下来。
孙放也不知道是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惹了老板,这边刚拉好手刹,立马一脸殷情的问了一句,“启哥,今天还要咖啡吗?”
李寅启也不出声,面无表情的对着孙放比了个剪刀手,然后带着一团低气压走下车去。
孙放当然知道自家老板不是在卖萌,端着两杯咖啡一路小跑着拱进会议室,就看见经营部的一帮倒霉蛋正端着做了一晚上的院线合作方案挨个领“赏”。
“一晚上就做出这么个东西?你们明天就准备拿着它去开会?合着我跟林总这一周都白给你们铺路了,盈利模式是按我昨天交代的写得吗?还有执行周期表,我是让你们想办法把时间做再压缩的紧凑一点,可我没让你们玩□□呀,这个时间你们能做下来吗?时间能保证,执行效果能保证吗?想确保这两项都没问题,那决算绝对不止这个数。你们这么做不是把合作方当傻子,而是逼着合作方把我们当傻子……”
孙放放下咖啡就以躲枪子的闪电速度逃出了会议室,他知道自家老板一般不骂人,一旦开骂那根本不是人。
他听不太懂公司里在讨论的那些项目,但他清楚自家老板不会自己心情不好就无端迁怒他人。
所以他一点也不同情那些被骂臭头的倒霉蛋们,因为进了东海的人都清楚这里的生存法则,可以高调做人,但首先必须认真做事。
孙放都明白的道理,会议室里的人又怎么会不懂。
所以一屋子人各个被数落的跟涝秧的茄子似的,还不忘埋头记录,盘算着今天晚上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