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话鬼谈-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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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夜市千年前就不存在了，说到底它也是鬼市，每逢七天会大门会洞开一天，凡人若有缘则可进，只是要注意时间，一天过后门就会关上，那时人就出不去了，只能等七天后门再一次洞开。不过以凡人的体质待在里面超过两天就要成为那里的永久居民了。”
“那。。。。。。”林跞张嘴又想问道，却被莫宸打断：“问问题之前先把你的衣服的问题解决了。”林跞奇怪的低头看了看自己。。。。。。那青白色的长衫什么时候变成布条了？！他现在身上除了一条内裤剩下的就是布条，简直可以用衣不蔽体来形容了。。。。。难怪从出鬼市开始就一直觉得凉飕飕的。。。。。。
“千年前的衣物你指望能保存到现在？也就只有在鬼市里还能将就用用。”莫宸嬉笑着他，同时将自己身上的白衣长袍脱下递给林跞：“穿上，夜里风凉。”
林跞看着他手中的长袍，又看了看他身上穿着的黑色T恤和黑色皮裤，问道：“怎么你的衣服没有变成布条？”“笨，这是我从现世带去的。”说完就转身走向回学校的路，只留给林跞一个背影。
林跞看着那个背影，不自觉的将他和梦里的那人的身影重合了，而自己就像那个追着同伴跑的人，他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怎么了？快跟上。”看着林跞久久没有跟上他，他停下脚步等待他，回头对林跞这样说道。
林跞呆呆地看着他，很快就抚平那抹苦笑，抬步追上莫宸，和他并肩走回学校。
还好。。。。。。他会停下脚步等待自己。
☆、雨天
入秋后，一场秋雨一场寒。
最近总是阴雨绵绵不断，人的心情就像天气一样压抑郁闷。林跞撑着伞在返回寝室的小路上走着，这种绵绵的小雨已经下了一整天了，地上有很多积着雨水的小水洼，人稍不注意就会踩在那上面，水溅起来打湿了裤脚，那种湿漉漉的感觉让林跞很不舒服，于是他加快脚步赶回了寝室。
寝室里，莫宸正躺在床上看着一本黑色皮质封面的书，听见开门声后就放下书看向来人，看着林跞一副落汤鸡的样子闯进门不由得皱起眉：“怎么搞的？”林跞也是一脸郁闷的看着他：“鬼知道，伞居然突然坏了。”
“嘘。”莫宸做了个噤音的手势，一脸神秘的说道：“别轻易谈鬼，尤其是在雨天和夜晚。”“为什么？”林跞一边问着，一边寻找换洗的衣物，莫宸起身顺手拿起一张毛巾递给林跞：“擦干头再去洗澡，一会儿再告诉你。”
过了一会儿林跞走出浴室，直接扑到了莫宸床上将他的床霸占着，只离开了一会儿去接水的莫宸回来后就看着一不明物体裹着他的被子在他的床上扭来扭去。。。。。。
“给我起来。”莫宸黑着脸对某人说道，被子里传来他闷声地回答：“我不，你的床更软也更暖，今天还是归我！”“。。。。。。”
莫宸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走到床前将他裹着的被子一把扯到自己手中，说道：“怕冷的话，就自己动手把你的那床凉被换了。”
也不知道林跞哪根筋抽了，明明怕冷怕得要死，还死活用着夏天盖的凉被，加上最近气温骤降，他被冻得受不了了只好时不时的借用莫宸的床和棉被。。。。。。
林跞一脸委屈的说道：“不就是用用你的被子而已嘛，至于吗。。。。。。”“你没有被子？”莫宸挑眉问道，林跞无奈的摊摊手：“这个我还真没有，家里还没有送来，我只好将就夏天的凉被了。”
莫宸愣了愣，随后将棉被重新裹回林跞身上，说道：“你拿去用吧，不用还了。”“你还有多余的被子？”莫宸摇摇头，指着林跞的那床凉被说道：“我用你的就行。”林跞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不冷？！”“无所谓，早就习惯了。”他淡淡的回道。
林跞整个人都藏在被子里，只留出一张脸，看上去很是滑稽，他看着坐在不远处椅子上的莫宸问道：“你说的别轻易谈鬼是什么意思啊？”
“雨天时，雨落的声音会掩盖亡灵的脚步声，所以雨天时在外游走的亡灵会更多。”他淡淡的解释道，随后瞥了林跞一眼又说道：“雨天，别随便谈鬼，搞不好它就会跟着你。”看着他随意的样子，林跞却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下课。”林跞平静的说着，座位上的那群学生终于等到这句话，全都做鸟兽状散去，一时间教室里只剩下还在收拾资料的林跞以及在角落里的一名女学生。
收拾好资料后，林跞抬脚打算离开教室，却被一个怯怯的声音叫住：“林老师。。。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事情大概就这样。”三言两语的将遭遇的事说给莫宸听，随便指了指自己带回寝室的女生，她的鞋不知为何湿漉漉的，还带着一股奇怪难闻的腥味。。。。。。
“你的意思是要我帮忙？”莫宸交叉着手看着林跞问道，一旁的女生连忙红着脸点点头，“没和你说话，别自作多情。”连个白眼都懒得翻给她，莫宸冷冷的说道，女生瞬间尴尬的无地自容。
林跞只好出来打圆场：“宸子，别这样，好歹她也是你的学生。”“学生又怎样？我眼中的只有朋友和自己人，其他的都是陌路人。”他冷冷的回道。
林跞默默抹掉一头的冷汗，轻声说道：“那个。。。。。。我已经答应帮她了。”莫宸冷着脸想了很久，才瞟了一眼女生说道：“你运气很好，因为你拜托的人，他是我朋友。”
他转身坐在自己床上：“说吧，什么事。”女生这才缓缓把事情从头道来。
她是一名大一的学生，这几天赶上下雨她就想着拍几张好看的雨景拿回来临摹。前几天她拍完照片回来时，天已经黑了，在经过一条路时她发现怎么走也走不出去，她马上意识到了这是鬼打墙，幸好那时她身上带着一个开过光的玉佛坠子，她连忙将玉坠砸向道路中，这才破了鬼打墙逃回了家，可回到家后的几天一直在做一个梦，梦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趴在她脚边，嘴一张一合的吐着血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之后他就会张开血口扑向女生，然后她就被吓醒了，再也不敢入睡，所以近些天她越来越憔悴，总感觉自己活不久了。
“我快要死了！求求你。。。莫老师。。。求求你救救我吧。。。”“你怎么知道我能救你？”“听林老师说，你很擅长鬼。。。额，那种方面的事。”女生小声的说道，莫宸斜了一眼林跞：“你真会给我惹麻烦。”“我以为你闲得很嘛。。。。。。”林跞小声的嘟囔着。
“带我们去鬼打墙的地方看看。”女生连忙点点头，然后起身向门外走去。
三人来到一条满是积水的街道，泥泞污秽还积着许多雨水的地面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尤其是空气中还散发着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血腥味刺激着三人的嗅觉，莫宸皱了皱眉，抬脚走向血腥味最浓的地方。一夜的雨已经将地面冲刷的没留下任何痕迹，他看了看四周，低声自言自语道：“还没有走。”
他拿出一张画着奇奇怪怪符号的符纸，走到女生面前说道：“把手伸出来。”女生闻之，颤巍巍伸出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莫宸看了没看直接用符纸滑过她的手腕，女生感觉手腕处传来一阵钝痛，她急忙察看着，发现一道殷红的血痕出现在手腕上。
拿着沾着女生的血的符纸，莫宸重新走回刚才的地方，轻轻一晃符纸，青蓝色的火焰便将符纸烧为灰烬，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的女生惊讶的捂着自己的嘴，林跞倒是见得多了也淡定多了，他问道：“烧纸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沾上她的血？”“。。。这是招魂符，有她的血就避免把无关紧要的鬼魂招来。”莫宸淡淡的说道。
烧纸散发的淡淡的烟雾随着风飘散到很远，许久后，一阵凉凉的风吹来，女生缩了缩肩膀：“好冷。。。。。。”林跞却看得清晰，有一个几乎透明的男孩顺着风飘来。
男孩来到莫宸面前张嘴说了什么，他的声音小的可怜，林跞根本就听不见丝毫说话声。男生似乎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只见莫宸的脸更冷了一分，男孩一晃身后就消失不见，莫宸回头看着林跞，面色稍微平和了些：“回去了。”说着就拉起林跞的手打算离开巷子，林跞被拖着，踉踉跄跄的跑着跟上前面的人。
女生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后连忙说道：“事情已经解决了吗？”莫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隐瞒了一部分真相，我不会再帮你。”女生连忙焦急的辩解道：“我并不明白你的意思！”莫宸露出讽刺的冷笑：“无所谓，反正死的是你。”然后就带着林跞绝尘离去，不再理会这个女生。
“宸子啊，你今天是怎么了？”林跞坐在莫宸床上担忧的看着一天都是冷着脸的某人，虽然他平时也和现在差不多。。。不过林跞总感觉他今天有些不对劲。
莫宸沉默了一阵儿后，才慢慢的说：“没事。”“。。。。。。”觉得从他嘴里也撬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林跞干脆直接倒在他床上——睡觉！
“林老师——我真的快死了！求求你救救我！”翌日，林跞刚出宿舍楼大门，就听见女生不顾形象的大喊着向他跑来，她脸色苍白憔悴发型凌乱看起来简直像个女鬼。。。只是林跞看她跑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像是鞋子里积了很多水跑起来很沉重的样子。
林跞一脸无奈的看着女生：“莫宸不帮忙，我也没有能力帮你。”女生满脸的兴奋瞬间颓废，她唔咽着说道：“那。。。我会死。。。会死。。。。。。”说着就转身打算离开了，林跞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你的鞋进水了吧？最好换一双鞋。”女生肩膀突然颤了颤，她僵硬着回过头，带着奇怪的嗓音、奇怪的笑容说道：“没用的。。。。。。”
“你又见那个女生了？”莫宸淡淡的问道刚走进寝室的人，林跞疑惑的回答：“是啊，怎么了？”“这种被怨灵缠上的人，别多接触，否则自己也会被缠上。”“诶，你怎么知道她被怨灵缠上了？”“这是真相，想知道的话，晚上我带你去看。”
又回到那条林跞厌恶的小巷，这次的血腥味变得更浓烈，天空正下着淅沥沥的雨，雨打湿了周围的一切，莫宸撑着一把很大的黑色纸伞，两人就躲在这把伞下挡雨，天知道为什么纸伞不会被雨打湿。。。。。。
看着伞外形成的珠帘串成似的雨线，林跞鬼使神差的想用手去接住那雨水，却被莫宸中途拦下，他看着林跞轻声说道：“别伸出伞外，沾染上外面的东西可不太好。”
林跞赶紧缩回伸出一半的手，问道：“你说的真相在哪？”莫宸指了指小巷的角落里说道：“看着吧。”
呵斥声、打骂声从角落里传来，一个年龄稍微大点的声音骂道：“穷鬼！真的没有钱了吗？！”男孩的声音已经麻木了，他干涩的说道；“。。。没有。”遇上勒索的了，这是林跞的第一反应。
“啪！”响亮的耳光声从男孩的脸上发出：“说！钱在哪！”“没有！”男孩始终只是在说这句话，另一个愤怒的声音吼道：“别和他废话了！我看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他就拿出一把弹簧刀威胁道：“不想身上多几个窟窿的话，就乖乖把钱交出来！”
男孩的无神的看着刀，缓缓地说道：“。。。没有。”接着就是被一阵拳打脚踢，也许是无意，也许是故意，那把弹簧刀直直的插在男孩的腹部，鲜血将白色体恤染成暗红色。。。。。。
那些勒索的人大概也是怕了，丢下男孩在角落里等死就逃跑了，男孩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雨水上，血慢慢流尽与雨水混在一起渗入地下，他在慢慢等待死亡的一刻。
这时，小巷的尽头，那个女生慢慢的走来，一边走还一边抱怨道：“该死，早知道这条路那么烂就不走近路了！”
走到男孩倒下的地方，她“呀！”的一声尖叫着，同时厌恶的甩着鞋子上的血水：“该死！怎么会遇上这种鬼事！真恶心。。。哦！shit！这是我刚买的鞋啊！该死。。。。。。”她谩骂着，同时紧了紧自己的背包，将男孩离得远远的绕过去，然后就发疯似的跑远，之后就遇上她说的鬼打墙，然后用玉器离开小巷。
林跞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实，那个是虚幻，因为那个躺在地上的男孩依然在那，那现在站在伞边笑着的男孩是谁？！
男孩笑得很开心，可他的眼角却留下泪，红色的血泪。。。。。。
“这也是我不想帮她的原因。”莫宸在一旁淡淡的说着，随后转身看着男孩：“你的时间快到了。”男孩愣了愣，随后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了什么，莫宸又说道：“你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去做你想做的事。”男孩点点头，随后立马就向一个地方飘去。
“他去。。。做什么了？”“无非就是报仇吧。”他没有情绪的回道，随后雨停，血水消失，男孩的尸体不见。他站在墙边等着静静的等着男孩回来。
大概不到一小时，男孩飘回来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莫宸看了他一眼，拿出几张黑色的符纸撒向空中，黑色的符纸静止在风中，形成一扇门的形状，门中是一望无际的阴暗的小道，只有路旁曼珠沙华散发着暖暖的红色光亮。
“从这条路就能走去奈何桥，记到找户好人家。”莫宸向他这样说着，男孩小声说道：“谢谢。”然后就走入门中。
“怎么一直看着我？”莫宸轻笑着问着林跞，林跞愣了愣回过神后说道：“只是没想到你居然那么好心，连投胎的事都包办了。”莫宸挑眉看着他：“如不是你遇上的那些事，我才懒得管。”
之后的几天，林跞再也没看见那个女生来上课，以及听其他老师说有两个男学生也再没有出现过，他问过莫宸那些人怎么了，莫宸漫不经心的回道：呐，大概是死了吧。
可他的耳边却一直回响着莫宸的另一句话：
有些债，得一个人还。
☆、鱼（上）
“耶！终于遇上连续的几个晴天了，我可以带学生去秋游了！”一回到宿舍林跞就这样兴奋的和莫宸说道。
因为前几天的阴雨天，林跞向学校申请的秋游一直都被推迟，现在好不容易遇上好天气，林跞当然高兴地直接冲回宿舍收拾起行李了。
“带那么多衣物，你要去长途旅行吗？”莫宸放下书问道，“当然不是，秋游只有三天啦，我是随便把你的行李也收拾着。”“。。。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的？”“那群熊孩子我一个人管不住，你不也是他们老师嘛，顺便一起去玩玩吧，总是呆在寝室里小心变成中年猥琐宅大叔哦~”说的时候他瞟了一眼莫宸那张看上去比自己还小的脸，违心的说着最后那句话。。。。。。
“。。。。。。那你给我把行李收拾好。”莫宸沉默了良久，最后居然平心静气的说出这么一句话，不过看着他黑着的脸，林跞还是决定最近几天都离他远点好了。。。。。。
第二天，林跞、莫宸和其他的二十几名学生坐上了前往秋游目的地的巴士，“老师啊，是去哪秋游啊？”坐在前排的男学生回过头来问道林跞，“嗯。。。一座休闲渔村吧，人气挺旺的，玩的时候别忘了我布置的作业啊。”“老师啊。。。偶尔出来玩玩，你能不能不提作业这种扫兴的是啊，你看莫老师就没有提啊！”林跞瞟了一眼身旁小憩的莫宸说道：“那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布置过作业！”“。。。。。。”
因为渔村的村民不知在村子里大包小包的运送着什么，再加上来来往往旅游的人的车辆，致使道路有些堵塞，所以经过一上午的时间，他们才终于来到渔村，那里仍保留的古朴木制民居建筑让林跞微微惊讶，走去旅馆的途中一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