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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尸鬼-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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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扫过以微笑表示同意的众人,静信望向道场的窗子。高挂天际的太阳已经西斜,从面向西南方的窗子可以看到位於寺院西边的墓园,以及半山腰上的木材堆积场。堆积场旁边的水泥建筑是尾崎医院,也是村子里唯一的医疗机构,医院对面的山坡就是大家刚刚提到的兼正之家。覆盖在山腰上的枞树林挡住静信的视线,无法得窥建筑物的全貌,只能勉强看见黑色的屋顶,以及山形墙上的人字板。
  俗称兼正之家的竹村家以往代代都是村长,所居住的地方也位於能够俯视全村的山腰,显示出村长的威严。自从外场与邻近的沟边町合并之後,竹村家就举家迁移到沟边町的市区,继续参与沟边町的地方行政。不过这并不代表竹村家与外场从此切断关系。父子两代之所以能蝉联町长的宝座、甚至在议会当中也具有相当的影响力,就在於竹村家拥有排他性浓厚的外场村民所提供的奥援。兼正之家不但是村子的重镇,更是为村民谋福利的最佳代言人。然而自从老当家在去年七月骤逝,兼正之家就在隔了一个月之後全数拆毁,取而代之的就是现在这栋诡异的屋子。
  没有人知道屋子的新主人是谁。兼正之家直到现在依然是寺院的信众总代表,与静信一家人的关系非同小可,然而第二代表示他也是直到继承家产之後,才知道父亲早就把那块地卖掉了。据说这是骤逝的老当家在生前瞒着其他人做出的决定,没有人知道老当家为什麽急着将这块土地脱手。卖掉土地就等於是与外场切断关系,对於位居外场要冲的兼正之家而言,再没有比这更愚蠢的决定了。据说连第二代的继承人当时都大为不解。
  现任屋主为什麽想搬到这种乡下地方?当初他又是基於怎样的理由买下那块土地?兼正的老当家当年为什麽急着将土地脱手?那栋建筑物的四周谜团密布,充满令人不解的疑惑。
  深夜出现的搬家卡车就某方面而言,倒是挺符合那栋建筑物的神秘气息。不过既然卡车中途调头,就表示那不是兼正的现任主人。静信凝视着夜幕低垂的天空。
  应该……不是吧?
  第一章4
  凉爽的夜晚很快就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将山头的棱线照得一片翠绿的刺目朝阳。国广律子正顶着艳阳走在陡峭的上坡路,外场村靠近北山的地方几乎都是走不完的上坡。律子的身後跟着几个孩子,他们全都不急不徐的跟在後面,似乎没有把眼前的陡坡放在眼里。
  “大姊姊早安。”
  律子也向这群小朋友问好。於是那几个孩子争先恐後的越过坡顶,转向木料工厂,再登上另一个陡坡。他们都是急着去参加晨间体操的学生。
  面带微笑走过一个转角之後,律子来到一栋白色的建筑物前面。建筑物门口挂着尾崎医院的招牌,这里就是律子上班的地方。
  凉爽的山风路经树影生姿的枞木林,将枞树的气味连同茅蜩的鸣叫声一起吹了过来,阴郁的叫声让夏日的早晨显得有些凄凉。刚刚升起的太阳正在东山山头发威,今天想必也是个闷热不堪的大热天。
  穿过铺着柏油的停车场,律子来到医院的後门。从後门进入建筑物,直接朝更衣室的方向前进。
  “早。”
  律子打开更衣室的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护士们都还没来上班,窗户和百叶窗依然拉下,透着一股怪味的空气残留着些许周末的慵懒。
  招牌上虽写着“医院”两字,这里却不收住院病患,顶多是让做身体检查或是需要观察的患者再院内待上一两晚,真正需要住院治疗的病患全都转送到沟边町的医院。所以这里的护士不必轮晚班,也不必巡房,只要跟其他护士说好,每个星期都可以周休二日。不过这里毕竟是村子里唯一的医院,星期天的时候难免会碰到急诊病患,因此这里的护士每隔三个星期就要在家里待命一次。待命期间不但有特别津贴,而且又不必到医院来上班,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找不到像尾崎医院这麽轻松的工作了。
  既然是自己选择的工作,做起来自然特别有劲。工作本身并不会特别辛苦,难以忍受的反而是放假之後重回职场的倦怠感,也就是所谓的星期一症候群。
  律子将包包放入置物柜,从纸袋拖出刚洗好的护士制服。换上白衣之後,再将护士帽戴在头上,这个小小的动作让律子有种找回工作欲望的错觉。
  从真正的自己蜕变为白衣天使的自己,其中的转变有个奇妙的落差。星期一症候群之所以难以克服,或许是因为其中的落差随着放假天数的增加呈等加级数成长的关系。
  对着镜子检视自己,给自己一个精神上的鼓励。拉起百叶窗打开窗户,一阵凉风伴随着茅蜩的叫声迎面而来,还不时听到远处孩子们的嘻笑声。
  医院的後面是丸安木料厂的木材堆积场,附近的居民一致决定将丸安木料厂当成每天晨间体操的场地。孩子们的欢笑声响彻云霄,更在耸立於木料厂之後的山壁上造成阵阵回音,从敞开的窗户窜进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木料厂後面的山壁覆盖在一片翠绿之下,右手边的山顶上看得到寺院的大殿。在阳光的照射下,大殿的屋顶绽放出银色的光芒。从寺院到木料厂的那一面斜坡就像被拔了牙一样,只长了几棵孤零零的大树。那里就是寺院的墓园。外场的坟墓都没有墓碑,不知情的人绝对不会知道那片斜坡下面躺了好几个死人。
  墓园下方的山形呈马蹄状凹陷,将木料厂以及好几块梯田包围起来。村民种植的枞树梢在阳光照射之下呈现美丽的波浪状运动。左手边的山壁也是一大片的枞树林,黑色屋顶的尖端就耸立在枞树林之上。
  律子不由自主的朝着那户人家——那个屋顶看了几眼。
  那里原本是兼正之家的原址。斑驳的石墙和苍劲的庭树,让古老的兼正之家显得有些阴森。再加上里面的居民早在律子懂事之前就迁居他处,空无一人的屋子虽然偶尔会有工匠前来整修,还是难掩颓废倾圯的景象。因此孩子们都将那栋古厝称为“兼正鬼屋”。
  律子小时候曾经为了锻炼胆量而潜入兼正之家的庭院,结果不巧碰到应该是管理员的老公公,被狠狠地骂了一顿。
  鬼屋的拆除是在去年的时候,之後就改建成现在这栋奇怪的房子。严格说来,房子本身其实并不奇怪,如果不是建在外场,而是建在别墅区或是外国的小村子里,这栋建筑物一点都不会显得突兀。房子虽小,却很像是电影里常常出现的高级洋房。
  这栋建筑物在外场的景色衬托之下更是显得诡异,然而更突兀的还是房子本身的气氛。建筑物的外观似乎经历了百年风霜的洗礼,斑驳的石墙、褪色的烟囱和窗户,应该是取自古老建筑物的材料。
  村民们无法接受这种房子。外场是个新旧房屋交错的平凡村落,居高临下的洋房非但与村子的景色格格不入,而且还显得比其他房子更具有历史感。这栋古意盎然的新房子处处透露着不协调的感觉。
  (真是一栋诡异的屋子……)
  律子在内心嘀咕不已的时候,更衣室的门被打开了。
  “啊,律子。”
  原来是同事永田清美。
  “早啊。”
  “你到的可真早啊。”清美笑了笑,打开置物柜。“怎麽啦,有心事?”
  律子摇摇头。
  “我在想今天天气不错,等一下一定会很热。”
  “就是说嘛。”
  清美叹了口气露出微笑,俐落的脱下身上的衣物。律子连忙伸手打算将百叶窗放下。
  “不必了啦,这样子比较通风嘛。我又不像你是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欧巴桑没穿衣服的模样不会有人想看的啦。”'那也不必故意开着窗子吓唬花花草草吧?'
  “人家不都说女人四十一枝花吗?”
  套上白衣的清美不由得放声大笑。
  “早就不止四十啦。我看也只有寺院里的往生者会觉得我年轻,从地底爬出来偷看我换衣服吧?”
  律子将视线投向山坡上的墓园,轻轻的笑了两声。
  “你们在聊什麽?比谁老吗?”
  桥口安代一踏进更衣室,就忙不迭的出声询问。
  “早安。”
  “早早早……咦?窗户和百叶窗都开着吗?”
  “不行吗?”清美笑了一笑。
  “我们在说我早就到了被人偷看也不觉得怎样的年纪了。”
  “喂喂喂,你比我小十岁耶。”
  “如果我比现在少十公斤,或许就需要躲起来换衣服了。”
  “愈是不能见人的身材,就愈需要藏起来,这才是做人应有的礼节。所以像律子这种年轻漂亮的小姐,就应该到处秀给别人看才对。”
  “别胡说八道了。”
  “女人一旦不在乎身材,这辈子就没希望啦。其实跟河马比较起来,你我都还算是瘦子呢。”'SL陛下养在护士堆里而无外遇,与这堆护士的整体素质有很大关系'
  敏夫叼着烟从盥洗室出来'SL陛下的初展示',走向餐桌。灿烂的阳光从南边的窗户映射进来,照得桌面一片明亮。餐桌上摆了两人份的早餐,敏夫的位子上还放了一份报纸。看到眼前的景象,敏夫才猛然想起恭子已经回来了。
  三十二岁的尾崎敏夫'他居然比副住持小……'是尾崎医院的院长,同时也是外场村里唯一的一名医生。三年前父亲罹患胰脏癌不幸过世,他便辞去教学医院的工作回到村子。恭子是他三十岁的妻子,两人之间没有小孩。不喜欢乡村生活的恭子在沟边町市区开了一家古董精品店,平时就住在精品店附近的公寓里,平均每个月回来两三次。
  敏夫不知道该责妻子每个月只回来两三次,还是该庆幸妻子每个月还肯回来两三次才好。当初恭子就是不喜欢村子里的生活,才决定搬到市区开店,或许外人会以为这对夫妻的感情一定不怎麽好;然而从恭子每个月还会主动回家的这点看来,两人的关系其实并不如外界想像的那样冷淡。
  “早。”
  敏夫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母亲孝江端着味噌汤走了进来。报纸上的天气预报表示今天是个大晴天,降雨几率为零,最高温度超出往年的平均值,午後将出现三十六度左右的高温。今年入夏以来,就一直是高温少雨的气候,连续不断的酷热天气不仅让东海地方纷纷传出灾情,同时也引起了严重的水荒。
  孝江走到餐桌的另一边坐下来,以责备的眼神看着穿着T恤和牛仔裤的敏夫。橡木制成的餐桌旁摆着几张雕工精致的六脚餐桌椅,背对着摆饰柜的主位空荡荡的没有坐人。父亲生前就是坐在那个位置用餐,那是属於一家之主的位子。在孝江的眼里,敏夫似乎还欠缺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其实敏夫并不在乎自己应该坐在哪里,要他坐在最下位也没关系,然而母亲却无法理解儿子的这种想法。不让敏夫坐在最上位,似乎是孝江对儿子的一种惩罚。
  敏夫叹了一口气,继续看着窗外的景色。起居室面向後院的窗子可以将西山的美景尽收眼底。鲜嫩翠绿的山头,还有隐身在树丛当中若隐若现的黑色屋顶。
  山形墙上的人字板高高耸立,儿童画中常常出现的直指天际的三角形屋顶令人印象深刻。那栋屋子本身与外场的气氛格格不入,然而围绕四周的枞树林却遮蔽了屋子绝大多数的地方,乍看之下倒还可以接受。等到冬天来临降下白雪之後,想必又是一番别具风味的景色。
  (真是奇怪的屋子……)'御姐护士与叔贵医生的灵犀'
  这时孝江似乎察觉倒敏夫的视线,轻轻的咕哝了几声。
  “现在都已经几点了……”
  敏夫胡乱答应了一声,孝江朝着窗外看了一眼。
  “到现在还是没有搬来,该不会不想住了吧?”
  “大老远的将这栋老房子运来,总不会是摆着当别墅吧?”
  “那可不一定。”
  孝江很明显的话中带刺,敏夫不由得苦笑起来。孝江向来对兼正之家没什麽好感,她不喜欢兼正之家可以将尾崎医院尽收眼底,好像自己矮人一截似的。兼正之家搬走之後,高人一等的就只剩下山腰上的寺院,想不到现在又出现一个来历不明的家夥踩在孝江头顶上。敏夫永远也搞不懂为什麽母亲会在乎这种小事,这也是他永远无法坐上主位的原因。
  “别人家的事情管那麽多干嘛?我吃饱了。”
  武藤走进医院之後,立刻打开玄关的大门,隔着玻璃窗计算候诊室里面总共有几名病患。临时杂工关口美纪正在清扫玄关前的落叶。武藤跟她打声招呼,匆匆忙忙的走向医院後门。
  临时杂工高野藤代正在後门旁边的洗衣间清洗抹布。武藤一样跟她打声招呼,直奔更衣室的个人置物柜,将白色制服换上。拖着脚步一路从更衣室走进挂号处,十和田正拿着抹布擦拭挂号处的柜台。
  “早。”
  “武藤先生早。”十和田露出年轻开朗的笑容,手上的工作可没停下来。“马上就擦完了,您先抽根烟休息一下,待会我再来清理。”
  “那我就不客气了。”
  武藤朝着满脸笑容的十和田拱了拱手,顺便跟候诊室里的病患点头致意。他们都是需要长期治疗的慢性病患,绝大多数都与武藤有数面之缘。
  十和田的好意盛情难却,武藤於是朝着休息室走去。这时候院长从自家穿过候诊室走了进来,身上还是一样的T恤和牛仔裤。
  “早。”敏夫向大家打声招呼,穿上白衣打量着候诊室里的病患。
  “已经这麽多人啦?老人家起得真早。”
  敏夫话声未歇,一个老婆婆立刻介面。
  “是你这个年轻人起太晚了,这算是迟到喔。”
  “饶了我吧。我为了配合你们早起的习惯,已经把看诊时间提前了呢。都吃过早饭了吧?”
  “吃得饱饱的。”
  “这才像话。老人家来日无多,平时最好多吃点山珍海味。甯做涨死鬼,也不当饿死鬼嘛。”'口胡是敏夫的特殊技能'
  候诊室传出此起彼伏的笑声。武藤和十和田对望了一眼,两人都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尾崎院长就是这麽喜欢开玩笑,一说起话来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院长的说话方式真是令人不敢恭维。”
  跟在敏夫身後前往休息室的武藤小声叹了口气。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你的脚怎麽啦,扭到了是吧?”
  “肌肉拉伤而已。送虫祭嘛,院长也知道。”
  “哦,游行众吗?”
  “嗯。”武藤轻轻的瞪了敏夫一眼。“院长说话总是口无遮拦,难怪村子里的人都说尾崎医院有个素行不良的年轻医师。”
  “我本来就是素行不良的医生。如果我真的是大家口中的好医生,又怎会落魄到这种乡下地方?当初若继续留在东京,现在早就是雄踞一方的医界权威了。”'去找个穿护士装的麒麟拯救你吧'
  武藤摇了摇头,露出无奈的苦笑。老院长是个有板有眼不苟言笑的医生,病患多半都是慕名前来求诊,也难怪现在他们会觉得新院长没有老院长优秀,不过武藤倒是比较欣赏新院长的作风。口无遮拦的确会引起旁人不必要的误会,在T恤和牛仔裤外面套上一件白衣也确实有损医生的专业形象,然而即使村民在看诊时间之外前来求诊,敏夫也会不厌其烦的替病患看诊,有时甚至会在半夜里拎着包包前往病患家中出诊。前年为了添购全新的断层扫描器,不但向银行借了一大笔钱,在整修医院的时候甚至还牺牲了前几任院长所爱用的豪华院长室、会议室以及面向两间房间的造景庭园。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敏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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