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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木乃伊-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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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想着,他看到一个女人远远地朝他走来。
  眼中闪着惊惶和不安,却如此美丽,美得令周围一切声音都仿佛一瞬间静了下来。
  “大人……您能高抬贵手帮帮那个孩子么?”她指着她身后一个被士兵强行从一艘商船上拖拽下来的少年问他。“我可以为此为您做任何事……”
  “他做了什么?”他问。
  “他们说他是贼。”
  “那么他是贼么?”
  “当然不是,大人!”
  “你叫什么名字。”
  “……我?艾伊塔,大人……”
  “那么艾伊塔,你先跟我回宫吧。”
  同年十月,面对越来越不受控制南凯姆特要塞中那支部队,以及管辖着他们的那个地位仅此于法老王的将军,老斐特拉曼在宰相的建议下,同当时尚未建立国家的赫梯人悄悄缔结了盟约。
  次年尼罗河泛滥的季节,在他们的帮助下,法老王军队出其不意从底比斯出兵,一举攻下了当时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南部要塞,并当夜便将束手就擒的那名将军斩首示众,甚至连审判都没有。
  地位重新获得巩固后,凯姆特便开始了同赫梯的贸易和军事往来。
  由此,亦令逐渐统一起来的赫梯人在其部落大首领的带领下,巩固了其经济和原本薄弱的军事势力,一步步也变得强大起来。并由此与凯姆特在边疆区设立了联盟防线,亦在库什人毫无察觉的情形下增强了水上军备。
  所以当有一天,赫梯在凯姆特的暗地帮助下通过水路攻破库什的军事要地拉比什,直攻进库什大门时,几乎是没费任何吹灰之力就扫平了那座曾经不可一世的王城凯尔迈。
  那便是有名的拉比什战役。
  据说那一场无比残酷且残忍的战役,为了报复库什军曾经的野蛮侵略,赫梯军铁骑所踏之处一片血海,一片哀嚎。
  他们在战争中俘获了库什王年仅十八岁的儿子,并在远征于他国的库什王风闻此消息急急派使者前来和谈的那天,将他头颅割了下来,让使者带着这颗因‘屈辱而死’的首级回到库什王身边。
  之后,正式成为赫梯王的赫梯大首领将老斐特拉曼迎进了刚被他占领下来的凯尔迈城,将城里大量的黄金和最美的女人赠送给了他。
  就在他享受着这一切,几乎在那座城市中流连忘返的时候,凯姆特传来消息,说裴利安王子结婚了,娶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异族女人,叫艾伊塔。
  紧跟着,在老斐特拉曼带着冲天的怒火迅速集结了人马,欲待赶回底比斯去阻止那场可笑婚姻的时候,底比斯再次传来了一个消息,一个令他怒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震惊的消息。
  他们说,斐特拉曼王子回凯姆特了,但并非一个人回来,而是带着库什王的军队。
  他带着库什王安置在凯尔迈城以北的军队,在赫梯人进攻凯尔迈城那天,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速度取道凯姆特,并在赫梯人如此迅速地攻破凯尔迈城门那天,轻易而迅速地攻破了没有法老王镇守,而所有的重军亦被移去孟菲斯,因而疏于防范的底比斯的大门。
  




☆、109第一百零八章

  就在赶回底比斯的途中;老斐特拉曼病倒了。
  有人说他是气急攻心,有人说他只是感染了风寒,也有人说他其实是被下了毒……总之,在遥望见胡夫金字塔的那个夜晚,这个一向身强力壮的法老王突然间一病不起,最后的那点路程是被八名奴隶用肩膀做的床抬回去的。
  之后他没能活着见到黎明的光辉从底比斯巨大的城墙上升起。
  因为在见到城墙上高高飘扬着的那些陌生的旗帜时;老斐特拉曼带着张仿佛见到了活鬼般的脸色朝它们看了很久,然后一言不发停止了呼吸。而他的军队亦是在他断气的那短短片刻后;就被城内如潮水般喷出的箭雨一举击溃的。
  死亡一万人,伤三万人;当群龙无首的时候,剩下的便是束手待毙般的败仗。
  战事结束后,败军在城下见到了那位年轻的新王。
  这男人有着同老斐特拉曼一样的名字;有着同他年轻时候一模一样的强健体魄,也有着他母亲来自赫梯国的美如月光般精致的脸庞,和一双妖冶如深海般的瞳孔。
  他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在那些迎风招展的属于他的旗帜下俯瞰着他们,妖冶的瞳孔里闪着与之不符的沉默和萧杀。
  然后他示意人们把老斐特拉曼的遗体抬进了底比斯。
  那天底比斯城内安静得可怕,每个人都被军队禁足在自己的家里,每个人都在自家窗外看着老斐特拉曼的遗体沿着城门大道一路移向卡纳克神庙。但是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哭声,哪怕是那些跟了老斐特拉曼王一辈子的老臣们,以及他的妻子。
  他们以着一种死一样的沉默面对着老斐特拉曼的遗体,直至他被卡纳克的僧侣们接去。
  在那个地方他待了七十天,以完成木乃伊的制作。七十天里裴利安只去见过他一次,离得远远的,在那扇散发着浓重的香料和腐臭味的门外看了他一眼。他几乎已认不出他父王的样子,没有强壮的身体,没有金属光泽的皮肤,只有一具皮肤褶皱,干得仿佛树根一样的躯壳静静躺在石台上,让他微微有些恐慌。
  于是他慌乱地走了,走在卡纳克悠长寂静的甬道中,脑中空空如也。
  因而在见到他妻子同一道强健的身影靠在一起时,他也似乎浑然不觉,只下意识地走远了,直至再也看不见那两道身影,再也见不到他哥哥那道酷似他父王的身形,才在透过窗棂的阳光中微微喘过一口气。才发觉自己脸上似乎有泪水在爬动,却不知这泪究竟是为了谁。
  老斐特拉曼死后的第七十一天,他的木乃伊被带进金字塔,同他自杀殉情的妻子一起被封进了他十八岁时便开始建造的那座陵墓内。这意味着斐特拉曼的朝代终于彻底结束,新的朝代篇章开启,而这一朝代的王者名为斐特拉曼二世。
  斐特拉曼二世没有依照千百年来古凯姆特人的安葬习俗给老斐特拉曼进行开口仪式,这一行为曾在底比斯民众间掀起轩然大波。有大祭司公然抗拒他的这一决定,带领众僧侣前往王宫求见裴利安,但裴利安没有出来见他们。第二天,卡纳克神庙的僧侣团便全部被撤换,换上了年轻的僧侣希琉斯成为新一任大祭司,并由斐特拉曼二世的亲信穆将军派兵镇守卡纳克,以防激怒的民众引发暴动。
  就在这半胁迫半镇压的方式下,斐特拉曼二世完成了他父亲的葬礼。
  有意思的是,在他将金字塔地门封上的那一刻起,那些曾经对他行为感到怒不可遏的人民似乎已经开始习惯了朝代的更换。他们不再抗争,也不再谩骂,仿佛那场七十天前在底比斯城墙外的杀戮,和底比斯被赫梯军队攻破所导致的沦陷,已离他们有一个世纪那么遥远,整座城市很快恢复了原先的运转秩序,亦适应了新的政权所带来的种种不适。与此同时,对于手到擒来的战果似乎完全不屑一顾的斐特拉曼二世,则很快开始了他对凯姆特另一座主城——孟菲斯的正式出兵宣战。 
  “那真是个充满了野心的男人,不是么。”说到这里裴利安话锋一转,看向我道。“当他站在那张代表了一切王权的座位前的时候,你根本无法认出他就是当年那个备受屈辱、在生死的夹缝里勉强过活的奴隶般的孩子。我至今都还记得他跪在我面前看着我脚背时的样子,低垂着头,目不转睛,脸脏得几乎让人看不清他五官的样子。我让他舔我的脚背,他就舔了,没有一丝犹豫,像条乖乖听话的狗一样。而后来,当他指着地图上孟菲斯的方向说拿下它,紧跟着他就立刻去拿下了,像头雷厉风行的狮子。”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底比斯沦陷后,你父王死了,你母后自杀了,而你却还活着的原因是么?”我道,“他进攻底比斯的时候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抵抗,裴利安,你这个凯姆特的王子把自己的国家拱手让人了,因为你害怕那头狮子。”
  话出口的一瞬我有些后悔,我想这可能会激怒眼前这个男人。他是他故事里那个远得几乎虚无缥缈的男人,却又不是,因为现在的他和故事里的他似乎完全是两个人。“……我是说,其实这很明智,换了我也会那样做。”于是我吸了口气补充道。
  他看着我,眼神看不出有过愤怒亦或者别的什么情绪,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我,随后轻轻吸了口烟。“没错,这是我的艾伊塔才会说出的话,无论你承认与否,你就是我内心的另一个我。”
  “呵,你又……”
  “所以我俩才会同时被同一种人所吸引,那个可以像狗一样低贱,也可以像狮子一样伟岸的人。”
  “……你不恨他?”我微微有些疑惑。疑惑着他这话究竟有几分真假。
  却依旧读不出他的情绪,他低头看着指间绕动着的淡蓝色烟雾,笑笑道:“恨?为什么。我曾以为我是可以同他一起共同执掌那个国家的,靠着我和他之间互补的力量。”
  




☆、110第一百零九章

  老斐特拉曼去世后的第二年春天;底比斯大军一举攻破孟菲斯大门,将常年统治着那座城市、令老斐特拉曼每每想起就经常茶饭不思的将军菲姆迪斯的首级,悬挂在了孟菲斯最高防御塔的塔台上。
  取代他位置的是常年跟随在斐特拉曼身边的将军穆。
  裴利安说,穆是个很年轻也很沉默的男人。像个哑巴也像条最忠实的狗,在斐特拉曼身旁如影随形,说一不二。他为斐特拉曼屠杀了菲姆迪斯一万三千六百二十八名忠实的部下;被当地人恐惧地称作血之屠夫,而在他屠城后不久;斐特拉曼就在那座侍奉着太阳神拉的城市里建立了一座巨大的寺庙,叫安努寺;寺内供奉着死神阿努比斯,而裴利安的妻子艾伊塔,则被从底比斯的寺庙转进了这座新建神庙;成为它的最高大祭司。
  那是裴利安正式同艾伊塔分居两地的开始。
  他知道斐特拉曼为什么要把艾伊塔调去上埃及。并非因她对神的虔诚信仰,也并非为她对众祭司的领导力有如何出众。只因她是艾伊塔,尼罗河上盛开的夜百合,所以即便她是异族人,斐特拉曼仍能力排众议封她为大祭司;即便她已经身为王子的妃,斐特拉曼仍能堂而皇之地在公众面前牵着她的手,把她领入底比斯太阳殿那扇金碧辉煌的大门。
  将他跟艾伊塔分开是迟早的事,送艾伊塔去上埃及能令斐特拉曼更为无所顾忌地同她在一起,关于这一点,裴利安自是心知肚明,且在众人非议的目光中沉默而隐忍着,正如当年年少的斐特拉曼是如何一天天在底比斯王宫的最底层,沉默而不动声色地忍受着一切,直至终于能从那座桎梏着他的囚笼中离开,并有朝一日回归,将囚笼变成了他手中所玩弄着的鸟笼。
  鸟笼。
  是的,对于裴利安来说,那些年的日日夜夜,他就仿佛是生活在一座巨大的鸟笼里,看着那个年轻而酷似自己父亲的男人君临天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甚至把他妻子据为己有。
  有人因此而唾弃他的软弱,但亦有人反而比过去更为忠诚地开始追随在他左右,因为他们觉得,相比斐特拉曼那令人恐惧的铁血统治,和对自己祖国民众生死的不屑一顾,裴利安才是真正适合统治这个国家的王者。
  他是如此仁慈,如此谦恭,不像斐特拉曼那样嗜好征战,也不会像他那样摧毁这古老国家历经千年的习俗和文明。况且他是老斐特拉曼唯一纯正王室血统的继承人,也是在斐特拉曼当权改变了全民宗教信仰之后,唯一一个敢默默坚持供奉拉神,且没有因此而被斐特拉曼怪罪的人。
  但他真的仁慈而谦逊么?
  那些死于他之手的奴隶和战俘们恐怕不会这样认为。
  每每在情绪有些失控的时候,他会退回到自己后宫最为隐秘的地方,在那里践踏着那些无力抗争的人,割下他们身上的器官,肆意玩弄他们,在他们尖叫和恐惧中发泄着日复一日被王座上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所压迫而出的愤怒。
  直到情绪恢复平稳,神情褪回仁慈,他才再次回到那片人来人往的世界,在斐特拉曼的身边静静伫立着,看他做着一切对或者错的决定,看他站在烈日灼灼的光线下完美得如同一尊真正的神祗。
  他知道总有一天那尊神祗会倒下,所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伴随着那个美丽女人的回归。
  因她亲口向他许诺过,带着她的卑微,她的忠诚,她所谓的爱,对他许诺,有朝一日她会为他将一切从那个神的手里取回来,只要她能在他身上得到她一直在寻找着的东西。
  那东西是什么?
  艾伊塔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他,每次他试图想对她知道得更多一些的时候,她就会慢慢解开她身上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直到露出她尼罗河水般柔软的胴体,再以尼罗河水般柔软而温婉的姿势跨坐到他身上,亲吻他瘦弱的身体上每一寸皮肤,直到他病弱的躯体开始有所反应,有所悸动,有所急于撕裂些什么、如同刀子般狠狠戳动些什么,并依此爆发的冲动。
  那种无论对周围那些卑微的仆从蹂躏过多少次,也无法令他真正感到满足起来的冲动。
  于是他便将一切都给忘记了,甚至忘记那令他痴迷的身体已在斐特拉曼的身躯下绽放过多少次,那令他疯狂的□声有多少次是因着那个神一样的男人而起……
  他忘记了,只任由那女人将自己压在身下,紧紧抓着他的双手,紧紧同他身体糅合在一起,再将他那勃发的欲望引进自己体内,然后喘息,发出那令神庙都会为之疯狂的声音,将他嘴唇咬住,将他舌头缠住,将他身下的灼热一遍遍撞进自己身体……
  说到这里时裴利安的面色有些不正常地潮红起来。
  他轻轻呼吸着,带着同他语调一样急促的速度,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看着我。
  随后在我试图朝后推开时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手指有力得令我不由自主尖叫了一声:“裴利安!”
  他瞳孔缩了缩。
  定定对着我脸上的氧气罩看了片刻,然后松开了我。
  “你这女表口子。”然后他冷冷说了一句。
  我几乎不假思索地就在他脸上和那张剥削的嘴唇上狠狠扇了两巴掌。
  他嘴角被我扇出了一丝血,却笑了起来,微笑着抓着我的手,微笑着一把将我拖到他怀里,低头几乎像野兽一样狠狠地在我脖子上吸了一口。
  “我真该在那时就杀了你的,艾伊塔,谁听信你这女表口子的话谁就是在自掘坟墓,我如此,斐特拉曼亦是如此。你到底想得到什么,又到底在守护什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或者事是能令你这样一个唯己主义所倾心,乃至不惜一切代价去关切的?!你告诉我,告诉我啊艾伊塔!”
  



☆、111第一百十章

  我自然是没办法回答他些什么。
  他的质问和他近在咫尺的压迫感令我窒息;我不得不使劲推开他,尽最大的可能离得他远一点。
  他目光一瞬变得哀伤起来,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我,直到我混乱的呼吸慢慢恢复稳定,他朝我露出一丝有些僵硬的笑:“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艾伊;你就像躲着只怪物一样地躲着我。还记得你曾说过什么?斐特拉曼才是那只怪物。时间改变了一切,是的;时间该死的改变了一切……”
  “时间没有改变一切。”我冷冷打断他的话,“如果你还是‘榆树街’里那个裴利安;我几乎以为选择嫁给你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现在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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