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杀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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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我的经验来看,他们一旦占据了一个地盘,三天两头会过来的,把它当家一样。星期二发生了骚乱之后,他们可能会离开这里,但一、两天后他们又会冒险回来的。”
“警察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阿曼达耸耸肩。“也许想过,也许没有。我敢打赌他们尽浪费时间来监视这个地方的。”
果真,当他们跳过莱内传出事处的灌木丛,阿曼达发现个穿着垃圾袋的男人在那里避雨。他的衣服又脏又破,头发又短又乱。为了不把他吓跑,她在一棵树旁先绕了一圈,然后再向他走去。
她正要开口说话,却终未能说出来。
“我在想我要等多久你才会到这个地方来。”杰弗里·邓恩说道。
第八章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杰弗里·邓恩笑眯眯地看着阿曼达,似乎她的到来证实了他的观点。“你好,莱利,一向可好?”
“好极了。”摄影记者说道,调皮地眨眨眼睛。不过,当他看到阿曼达不悦地看着他时,他脸上的笑意殆尽。
那位联邦调查局的密探往潮湿的地上一坐。“阿曼达,你想坐坐吗?”
“我不想,”她回答道,”你究竟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想跟你一样。希望有个证人在这里出现。”
“怎么会呢?”
“试试看,”他耸耸肩,你也知道,我现在有任在身,即使是卑鄙的。我这不穿着执行监视任务的便服吗?”
她想,奥斯卡要是知道她的推理的话,一定会对她大加赞赏的。她仔细看看密探的装束。想到他对做工讲究的西服、平整挺括的衬衣和高级领带有着特殊爱好,阿曼达觉得他现在的这种打扮肯定让他很难受。
“穿得很迷人么,我尤其喜欢这塑料袋的深绿色,它让你的气色好多了,”她在那里评头论足道,“运气好吗?”
“还没有见到谁。噢,我喜欢穿这短裤,很象个运动员。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她不情愿地把照片递给他。
“很好。”
他似乎在衡量这份邀请是否真诚。“天黑以后,我还要在这附近晃一、两个小时,看看能否碰上谁。”他终于说,“你们不必等我。如果还早的话,我会顺便来看你家的灯是否亮着。给我留些甜点心就行了。”
“好吧,”阿曼达随和地说,“再见。”
“再见,阿曼达,莱利”。
他独自站在雨中,声音有些发呆,令阿曼达忍俊不禁。
“真简单,”他们离开公园后,阿曼达说,“你说得对,从他那里套些东西出来将是易如反掌。”
“别太自信了,”莱利提醒她,“他只是答应顺便来看看,没有说会告诉你什么秘密。”
阿曼达和莱利把冰箱里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准备做份厨师级的沙拉。珍妮·李清洗葛笋、青椒、西红柿和洋葱。珍妮·李的饮食习惯比阿曼达要更有利于健康。奶酪、火腿和煮鸡蛋以及烤面包片和沙拉酱则由阿曼达来准备。她一想起那个在雨中巡视的邓恩,就觉得滋味特别,比不含脂肪的沙拉酱要好多了。
她又想起答应给邓恩留些甜点心,于是把自己做的冻梨片放入烤炉。这个夏天,她在奥斯卡的坚决要求下休了一个星期的假,结果就迷上了做点心。她的冰柜里塞满了梨片、冻草莓和水果馅饼。她平生第一次吃了罐头梨,令阿曼达惊喜的是,她发现那些东西都是可吃的,而乔则对她深感好笑。
几分钟后,珍妮·李从她最喜欢的面包房中抱来一块圆圆的橄榄面包,唐奈利则带着布赖斯·卡明斯一起进了屋。
“你不介意吧,”私人侦探腼腆地看着阿曼达。“我正好遇上了乔,他让我一起过来。”
“我觉得我们可以听听别人的观点。”唐奈利说。
“是的。”阿曼达回答道。她在那儿想,从什么时候起,她学着不独自工作了。“我想问一下,昨天晚上带彼得回去顺和吗?”
“他父母见到他之后他就放心了,”布赖斯说,“孩子瞪着他父母,径直冲进自己的房间。我想以后他不会出走了。”
“今天早上他给我来了个电话,”唐奈利说,“他想去我的农场。我提醒他今天得上学。我答应在星期六带他去,如果他能跟家里人说明的话。”
他一边说一边在餐桌周围走来走去,满意地看着沙拉和面包。“还有别的吗?”
“在这里,”阿曼达告诉他,“烤炉上正放着作甜点心用的苹果派。”
他摇摇头,“我出去一会儿。”
“上哪儿去?”
“我要买些肉,准备烤吧。”
“唐奈利,我想咱们不想吃肉。”
“如果你希望我的脑子转动的话,我们需要。”他一边说一边就出了门。“我在地里干了一天活,又落了午饭,兔子吃的东西对我来说不管用。”
“我们不想推迟吃晚饭。”阿曼达对莱利说。
他朝她笑笑。“就等等吧,也许他会带些鱼或者鸡回来的。”
“他说的是肉,肯定是牛排。你准备好烤架了吗?今天我们就好好听他的,让他满足一次。唐奈利认为只有两样东西才是可吃的;意大利通心粉和牛排,南笋叶子是没有资格当饭的。”
“我来准备烤架,”布赖斯说,“在哪里?”
“莱利,带他去平台,我的东西都在那里。”
“阿曼达和珍妮·李两人呆在厨房里。阿曼达有意看着她的助手。“喂,你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我找到了卡尔·泰勒的情况。他第二次去戒毒中心,3年前第一次进那地方。”
“谁付帐,贝齐·泰勒?”
“是的。事实上,他有一笔被托管的资金。但我想是他的父母吧,认为他无力管理那笔钱,就同意贝齐·泰勒可以把那笔钱捐给失业基金会,他讨厌问她要每一分钱,她跟他说如果他能认真地生活,她不会控制他父母的房产的。”
“于是他努力过一次。”
“对,但在她改变主意之前,她老毛病又犯了。不过她仍然守着承诺,只要他能改悔。他说曾想在这里试着接受治疗。但第二次效果似乎并不理想,于是大家认为他应该去加利福尼亚的治疗中心。”
阿曼达的脉搏猛烈跳了一下。“谁是他的咨询医生?”
珍妮·李说了个她从未听过的名字。“噢。”
她的助手笑笑。“这是最近的医生。第一次,他找过
阿曼达没等她说完。“乔伊思·兰德斯。”
“是的”
第九章
“卡尔·泰勒如今在哪里?”阿曼达问珍妮·李。她离开厨房去找到她的提包,看看笔记本、钢笔、录音机和果冻都在,然后又回厨房准备点心。
“他住在家里。遗嘱正在检验之中。你想去那儿?”珍妮·李看到阿曼达从椅子上拿起外套之后,问她。
“跟她谈一谈。”
珍妮·李叹了口气。她不是在评论她缺乏社交礼貌,而是埋怨她扔下她一个人去对付不能忍受被撇下不管的唐奈利。
阿曼达实在想不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她相信珍妮·李会有办法对付唐奈利的。
“多和他们玩玩。我从后门出去,他们不会看到我的。”她轻松地说。一只脚已经跨到了门口。“多谢了,珍妮·李。邓恩也许会顺道来看看的。”
珍妮·李的眼睛不禁一眨。这一刻,阿曼达的话引起了意料之中的效果。这句话使珍妮·李的心思不再集中在唐奈利身上。
“怎么啦?”她说道,“你没有邀请他,是不是?”
“不。问莱利吧,这是他的主意。别跟邓恩讲卡尔·泰勒和乔伊思·兰德斯的事。他来这儿后,我们可以从他那里套些消息,咱们没办法。”
阿曼达没有遇到谁,轻松地走到了车道。要不是珍妮·李的车把她的挡住了,她早就成功地溜走了。她赶紧往回跑。“快,珍妮·李,把你的车钥匙给我,你的车挡了我的。”
“我把车开走。”珍妮·李说。
“没时间了,我用你的。”
珍妮·李有些不太情愿,但还是顺从地把钥匙给了她。阿曼达很快就来到停车处,钻进了珍妮·李新买的双排座赛车。这是珍妮·李炫耀的宝贝。她发动引擎,打开车灯。就在这时,一辆小车在前面停下,挡住了她的去路。唐奈利从车里钻了出来,迈着大步走来。阿曼达叹着气把车窗放了下来。
“去哪里?”他质问道。
说话声很随意,但阿曼达听得出他发火了。“我想出去查些情况。”
“在晚宴开始时?”
“这不是宴会,”她反驳道,“这……”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怎么?”
“我用不着防备你。”
“粗暴无礼是无法防备的。”
“我是在工作。好了,大家到这里来的原因都是一样的。我们不是来闲聊或者打牌的。”
“这更令人伤心。”
“把车开走。”
“除非你答应跟你一起走。”
“如果我是去买牙膏呢?
“那我会说你的时间不对。”
他过分与她作对,这大大伤了阿昌汰的自尊心。“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阿曼达,这不是什么政治丑闻,更不是背景错综复杂的单独的暴力凶杀事件。我们只是在对付一个针对年轻职业女性的连环杀手。”
他怀着极度的耐心解释着。阿曼达这才平静下来。
“你是这么一个女人,”他继续用缓慢、小心又非常气恼的口气说,“你好胜,聪明,也受管闲事,这些不会让杀手感到亲近的。事实上,他早就跟你表示过不喜欢你插手这一新闻的调查。”
他瞪着棕色的眼睛看着她。“你能给我一些不是在远方而是亲自为你担忧的乐趣吗?”
他坚决地请求着,话中暗示着一种真正的危险的存在。这立即打消了她的怒气。“我想既然你这么说了,我拒绝你与我同行将是最愚蠢的做法。”她不太情愿地说,“记着,只是同行,不需要你保护。”
“你带枪了吗?”
“没有。”
“我带了,”他很平静,“没有上过自卫的课程?”
她瞪着他。“没有。”
“我上过。”
“好,好。你有理,准备开车吧。”
“我想我们坐一辆就行了。”
“我还开吗?”
他笑了。“你说呢?”
阿曼达一声不坑。“我们被想到那儿去了。”她有些恼火。不看看她,觉得她肯定会把车开得飞快。
“我们把这些东西扔掉吗?”
“不要。”
“好,我们文明一点。把牛排放院子里,然后就走。”
他离去时,阿曼达想把车开走。他妈的,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停下。不过,这时候令她停下的却是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幕奇怪的景象,她仿佛看见莱内特·罗杰斯的无生命的形状正从灌木丛中走出,还带着唐奈利对她说的警告,千万别以为自己是无所畏惧的。平生第一次,她觉得必须找个伴同行。也许是永远地同行。
阿曼达提醒自己要给珍妮·李同样的警告。自从她的助手最近跟她一样沉迷于危险的刺激之中,她已变得不如以前明智了。
卡尔·泰勒见到他们时很高兴。当然,从他的瞪大的眼睛和过热的举止可以看出,他可能更欢迎那位跑步横穿亚特兰大的先生。阿曼达并没有被他染上毒病后的不怯生弄得不知所措。不过,这对她的采访将是有利的。卡尔·泰勒不象会掩饰内心活动的人,不论对谁。
泰勒又高又瘦,几近皮包骨头。他长了一头长长的棕色头发和一张贵族般的脸。他的有些做作的生硬行为似乎跟经典戏剧作品中的描写一样。
“这边走,这边走。”他边说边跌跌撞撞地引着他们向前走。
他的书房里光线幽暗,书架上放了好多罕见的珍藏本。屋内燃着壁火,其实这个潮湿的春天并没有冷到这种地步。房间里显然太热了。
“来点饮料吗?”他用手指着一排水晶酒瓶。
“不必了。”阿曼达说。
“别的?”他瞥瞥唐奈利。阿曼达心想他其实想拿些毒品出来抽抽。
“什么都不要。”唐奈利说。这样回答是最聪明的。
“噢,对了,”他对阿曼达说,你是个记者。”他又看看乔。“你呢?”
“朋友。”
他的头不时上下晃动,就象喷泉池里的玩具。“啊,对。在这么一个雨天能找个朋友一起来真是不容易。罗杰斯小姐,你真幸运啊?”
“没错。”
“对不起,能等一会儿吗?”他低声说道,然后离开了书房。
阿曼达心想,但愿他不是去寻找什么可卡因。
“这家伙的状态不适合谈话,阿曼达。”唐奈利说,“我说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不,他现在毫无防备,可能会回答我们的问题的。”
“但可信吗?”
“才开始而已。另外,你觉得他有那么大的本事说谎吗?”正说着,卡尔进来了。
唐奈利似乎并不高兴.但他也不再坚持要走。
“噢,罗杰斯小阻,有何贵干?”卡尔·泰勒在一张皮椅上坐下。他神经质地弹着手指,目光不时在阿曼达脸上和唐奈利之间游移。
“我想请你谈谈一个叫乔伊恩·兰德斯的女人。”她很突然地说道。
两个男人都注视着她,他们似乎都以为她会从贝齐·泰勒的问题开始。唐奈利立刻恢复了他的平静,他把身子望椅子里靠靠,然后盯着卡尔·泰勒。
“你想知道些什么?”泰勒说。
“认识她吗?”
他点点头。
“你觉得她怎么样?”
“是作为一个女人还是医生?”
“都谈谈。”
“我认为,她很迷人。不过我没有真正注意过她。她不是那种穿得令人想入非非的女人。她属于自我克制型的女性,也许是为了和她的工作环境相一致。这也是她的本事之一。”
“她是个很好的医生吗?”
他眨眨眼睛。“我想是的。”
“帮助过你吗?”
“她试过。”他说着,声音变成痛苦的低语。
“当她建议你去戒毒中心时,你觉得怎么样?”
“我想她错了。”
“但你去了。
“我没办法。”他难受地说,“他们都希望我这样做。乔伊思、贝齐,还有律师。”
“于是你就去加州。你对他们怀恨在心吗?”
“我戒了毒之后,觉得他们是对的。这不是我自己能够做到的。”
“你回到家后恨不恨她?”
“没有”
“那是什么时候?”
“去年。”
“去年几月?”
他没有迟疑。“春天,大概是4月中旬。”
“是不是更早些?也许是去年3月。”乔伊思·兰德斯是在去年愚人节即4月1日被害的。
他努力想了想,终于说,“不,不会的。当我回来时,我想和乔伊思约个时间会诊,但贝齐告诉我她已经死了。两个星期之前被人杀死了。”
阿曼达不太相信。他也许在和家人联系之前,提前一个星期离开了戒毒中心,先杀了乔伊思,然后假装没事人一样回到家。她想可以从戒毒中心或警方找到他出院的时间。那一刻,她就信了他的话。
“你看见兰德斯医生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过其他病人,也许你离开时,他们在另一个房间或大厅里等着?”她一边问,一边想着这个被警方认为是嫌疑犯的男子。
他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