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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壮丽的奥里诺科河-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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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和他们有过来往吗,马纽艾尔先生?”热尔曼·帕泰尔纳问。
  “是的,有过好几次。夏方荣先生从上游回来的时候,曾对我描述过这些印第安人,说他们挺可怜的,身材矮小,体质孱弱,胆小怕事,动不动就逃跑,总之没什么可怕的。我自己后来的亲身经历证实了夏方荣先生的话,所以我不会对你们说‘提防瓜哈里布人’,而要提醒你们‘提防那些从世界各地跑到南美草原上来的冒险家’,注意防范那些无恶不作的匪徒,政府早就该调遣民兵对他们进行围剿,把他们通通赶走!”
  “我能提个问题吗?”热尔曼·帕泰尔纳说,“旅客们所面临的危险,不同样也威胁着农场及其主人吗?”
  “那当然了,帕泰尔纳先生。所以在达纳科,我、我的儿子和工人们始终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如果匪徒胆敢进犯农场,我们会及时发现他们,绝不会被搞个措手不及,迎接他们的将是一阵枪林弹雨,打得他们再也不敢试第二次。再说,他们也清楚达纳科的马里基塔雷人是无所畏惧的,因而也不敢轻举妄动。对于航行在河上的旅客,尤其是过了卡西基亚雷之后,更是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因为岸上太不保险了。”
  “不错,”雅克·艾洛赫说,“我们已经听说有一群人数众多的基瓦人在这一带为害四方。”
  “真是本地的不幸啊!”专员说。
  “还说领头的是个逃出来的苦役犯。”
  “是的,一个可怕的人!”
  “我们已经不止一次听人说起这个苦役犯了,”马夏尔说,“他好像是从卡宴苦役监狱逃跑的。”
  “卡宴……是的,不错。”
  “此人是法国吗?”雅克·艾洛赫问。
  “不,是西班牙人,但是在法国被判刑的。”马纽艾尔肯定地说。
  “他叫什么名字?”
  “阿尔法尼兹。”
  “阿尔法尼兹?是个化名吧?”热尔曼·帕泰尔纳说。
  “听说是他的真名。”
  此刻,雅克·文洛赫如果凑巧想到去瞧荷莱斯一眼的话,会看到他的脸明显地抽搐了一下。他开始小步地沿着河岸走动,装做收拾散落在沙地上的物件,慢慢朝这群人靠过来,好把他们的话听得更清楚些。
  但雅克·艾洛赫并没去看荷莱斯,突然发出的一声大叫把他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了。
  叫声是马夏尔中士对专员喊出的:“阿尔法尼兹?您说他叫阿尔法尼兹?”
  “是的,阿尔法泥兹。”
  “对,您说的对!这不是个化名,这是那畜生的真名。”
  “您认识这个阿尔法尼兹吗?”雅克,艾洛赫大吃一惊,连心问道。
  “我认不认识他!说,让,讲一讲咱们是怎么认识他的!我不行,我的西班牙语太不利落了,马纽艾尔先生听不懂我讲的。”
  于是,让就把从马夏尔那儿听来的故事讲了出来——从前在尚特奈的老房子里,他们两人谈论凯尔默上校的时候,马夏尔不止一次地对让讲过这个故事。
  1871年,灾难性的普法战争快要结束的时候,上校指挥着一个步兵团,他作为证人卷入了一件涉及盗窃和叛国的案件。
  盗贼不是别人,正是西班牙人阿尔法尼兹。这个叛徒在为普鲁士人刺探情报的同时,还串通了法军行政部门中的一名士兵去行窃。可鄙又可悲的士兵以自杀逃脱了惩罚。
  阿尔法尼兹罪行败露,但他却及时逃窜了,没能抓住他。两年之后的1873年,纯粹由于一个偶然的机会才逮住了他。大约半年之后,凯尔默上校失踪。
  阿尔法尼兹被移送下卢瓦尔重罪法庭,凯尔默上校出庭作证,他的证词无可辩驳他说明了阿尔法尼兹有罪,使其被判终身苦役。由于这件事,阿尔法尼兹恨透了凯尔默上校——他对上校发出最恶毒的威胁,并扬言总有一天要采取报复行动。
  西班牙人被遣送到卡宴苦役犯监狱。被监禁了19年后,1892年初,他和两名狱友逃了出来。他被判刑时年龄是23岁,所以越狱时应为42岁。由于他被视为危害极大的分子,法国当局派出大批警员四处搜寻他的踪迹,但毫无结果。阿尔法尼兹离开了圭亚那,穿过委内瑞拉无垠的草原,藏匿到人烟稀少的广阔内陆去了,怎么可能再找到他的行迹呢?
  总之,法国当局得到的消息是——委内瑞拉警方对此是很有把握的——这名前苦役犯已经当上了匪帮首领,而他率领的则是从哥伦比亚被赶出后转移到奥里诺科河右岸来的,印第安人中最可怕的一支——基瓦人。他们原先的首领在塞拉皮亚高地丧命,现在他们又重新集结到了阿尔法尼兹的指挥之下。一年以来委内瑞拉南部各省发生的劫掠与屠杀事件全都是这个匪帮犯下的。
  命运就这样把阿尔法尼兹带到了南美,而让娜·德·凯尔默和马夏尔中士也正想在这块土地上找到上校。毫无疑问,如果当年指控过他的上校落入他手中的话,这个苦役犯会不择手段地报复的。这对本来就已担惊受怕的少女来说不啻为一个新的打击,一想到这个无耻的苦役犯已经逃脱法网,而他又那么疯狂地恨着父亲。
  雅克·艾洛赫和马纽艾尔忙不迭地拿好话安慰她。凯尔默上校的行踪调查了这么久还没有眉目,阿尔法尼兹又怎么能找得到呢?不可能的嘛!根本不必担心上校会落入这家伙的手中。
  不管怎样,重要的是提高警惕,继续找寻,抓紧时间赶路,战胜一切困难。
  出发的准备已经就绪。瓦尔戴斯手下的船员——当然包括荷莱斯——忙着把物品重新放回“加里内塔”。明天就要上路了。
  马纽艾尔先生把客人们领回农场,请他们在那儿度过最后一个晚上。客人们对在达纳科受到的热情款待感激不尽。
  晚饭后,宾主的谈话更加热烈。大家都牢牢记住了专员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尤其是要他们在船上随时警惕的叮嘱。
  辞别的时候终于来到了,阿桑松一家把旅客们送至港口。
  宾主互相道别,紧紧握手,相约归来时再见。马纽艾尔先生没忘了加一句:
  “对了,艾洛赫先生,还有您,帕泰尔纳先生,等你们回到圣费尔南多,再见到那几名同伴时,请替我向米盖尔先生表示衷心的祝贺!至于他那两个同事,替我咒他们一番!奥里诺科河万岁!——当然,是唯一的这条……真正的这条……从达纳科流过,灌溉了我的农场的这条!”
       
  第五章 牛与电鳗
  上溯之行重新开始,旅客们对此行的成功依然信心十足。他们恨不得马上赶到圣塔胡安娜传教地,老天保佑,埃斯佩朗特神父给他们指出正确的方向,但愿更加详尽准确的信息能把他们带向成功!也希望他们别跟阿尔法尼兹匪帮遭遇,那会影响整个找寻工作的!
  这天上午,就要出发时,让娜·德·凯尔默趁旁边没有别人,对雅克·艾洛赫说:
  “艾洛赫先生,您不仅救了我的命,还主动帮我寻找父亲,我对您感激不尽,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报答您的恩情。”
  “不要谈什么感激,小姐,”雅克·艾洛赫说,“大家是同胞,互相帮忙是份内的事,这是我的职责,无论如何我也要做到底!”
  “一些新的,严重的危险或许正等着我们,雅克先生。”
  “不!我希望不是这样!再说,如果真这样的话,我就更不应丢下凯尔默小姐了,我……丢下您不管,”他望着让娜,姑娘则低垂下眼睛,“您想对我说的就是这个吧。”
  “雅克先生,是的。我想……我应该……我不能再利用您的好心了,当初我是一个人踏上这条长路的,上帝使我遇到了您,我从心里感谢上帝。可是……”
  “可是您的船正等着您呢,小姐,就像我的船也在等着我,它们将驶向同一个目的地,我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我决定要做的事情我就一定去做,如果您不许我再陪您走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您听说的那些危险。”
  “艾洛赫先生,”凯尔默小姐的神情激动起来,“我还能有什么别的理由呢?”
  “那好吧,让。我亲爱的让,我该这么叫您对吧,别再淡什么分开了,上路吧!”
  让娜回到“加里内塔”,那声“亲爱的让”仍叫她心跳不已。雅克·艾洛赫回到同伴身边,对方笑嘻嘻地说:
  “我敢打赌,凯尔默小姐对你为她做的一切表示了感谢,并要求你就此打住。”
  “我拒绝了她的提议,”雅克·艾洛赫大声说,“我可不会丢下她不管。”
  “那当然了!”热尔曼·帕泰尔纳拍了拍同伴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
  若说两条船最后要走的这一程路潜伏着严重的危险,那是可能的、甚至肯定的。不过暂时他们还没什么可抱怨的。西风不停歇地刮着,两条船在帆的带动下逆行得相当迅速。
  这一天,船经过了数座岛屿,岛上高大的树木都被风吹弯了腰。傍晚时分,旅客们来到奥里诺科河拐弯处的巴亚农岛。慷慨的马纽艾尔·阿桑松父子给旅客们备下了充足的食物,所以他们用不着去打猎。月亮的清辉把一切都照得如此清楚,帕夏尔和瓦尔戴斯于是提议继续赶路,第二天再停下来休息。
  “如果这一段水域没有暗礁和岩石,”雅克·艾洛赫说,“你们又不怕撞上什么石块的话……”
  “不会的,”船老大瓦尔戴斯说,“咱们应该充分利用好天气,多往上游走点儿。这时节碰上这么好的天气实在少见。”
  提议是合理的,被大家采纳了,船没有系泊。
  夜行顺利,河面本来就不算宽,只有350米,但有时遇上一长串的小岛就变得更窄了,尤其是在右岸支流瓜纳米河河口附近。
  清晨,“加里内塔”和“莫里切”驶到了坦普拉多尔岛,夏方荣曾在这里结识了一名名叫利卡尔多的机智而热心的黑人。此人当时是管辖左右两岸的卡西基亚雷河与古努古努玛河的专员,不过现在他已离任了。据夏方荣说,利卡尔多头脑聪明,生活极为俭朴,精力特别充沛,他的事业正蒸蒸日上。大概他发了财之后又去草原北部的某个地方建农场去了。
  让把游记上对利卡尔多的详细叙述讲给大家听了,旅客们还以为能在坦普拉多尔岛看见他呢。
  “真遗憾,这个利卡尔多不在此处了,”雅克·艾洛赫说,“不然的话他说不定能告诉我们那个阿尔法尼兹有没有在沿河一带出现过。”
  雅克转向西班牙人问道:
  “荷莱斯,您在圣费尔南多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从卡宴逃出的几个苦役犯还有他们加入的印第安匪帮的事儿?”
  “听说过,艾洛赫先生。”西班牙人回答。
  “有没有人在奥里诺科河上游诸省看见过他们?”
  “我不知道,好像是基瓦人结成的匪帮。”
  “一点儿不错,荷莱斯,一个叫阿尔法尼兹的苦役犯当上了他们那伙人的头领。”
  “我是第一次听说这么一个人,”荷莱斯说,“不过咱们是不必担心遇上这帮基瓦人的,因为委内瑞拉人都说他们想重返哥伦比亚,他们不是从那儿被赶走的嘛。如果情况属实的话,他们是不可能到奥里诺科河的这一边来的!”
  也许荷莱斯消息灵通,也许真像他说的,基瓦人会向北走,到哥伦比亚的草原上去。不管怎样,旅客们不会忘记马纽艾尔·阿桑松先生的告诫,始终提高警惕。
  一天无事。船行迅速,把一座座小岛甩到后面。
  傍晚,船只停靠在了卡里沙岛的尖端。
  风已经停了,与其摸黑划桨,不如停下来过夜。
  雅克·艾洛赫和马夏尔中士沿岛岸转悠了一番,从“塞克罗皮亚”的枝间打下了一只树獭,它们惯常以这种树的叶子为食,两人返回时路经卡利沙河河口,发现一对负鼠正在捕鱼,他们竟然一枪射中了两只负鼠,这恐怕不能说是运气好,而应归功于猎手的神技。不过,以鱼为食的负鼠肉质硬而油腻,印第安人都不爱去吃,跟猴子肉相比差远了,——即使对吃惯了各种佳肴的欧洲人来说,猴子肉也是美味无比的。
  但负鼠还是受到了热尔曼·帕泰尔纳的欢迎。他在帕夏尔的帮助下把它们的皮完整地剥了下来。
  至于食草的树獭,则被放入了一个填满了滚烫的石块的洞中闷上一夜。旅客们的打算第二天早上拿它当早饭。树獭的肉腥骚气有点儿大,如果旅客们觉得不好吃的话,到时候就送给船员们,这些印第安船员吃东西从不挑剔,就说这天晚上,一名船员抓回几十条“地虫”,即蚯蚓,每条都有一尺来长,他们把蚯蚓切成一段段的,合着草煮熟,吃得津津有味。
  热尔曼·帕泰尔纳恪守自己给自己定下的“凡事都要亲自一试”的规矩,因此他自然也要尝一尝这道水手蚯蚓汤。然而对科学知道的渴求还是敌不过口腹之好,热尔曼只稍稍抿了一下就结束了尝试。
  “我看你对科学的献身程度不如从前了!”雅克·艾洛赫看同伴既想履行博物学家的职责,又忍受不了食物的怪味,打趣地说。
  “您想怎么样呢,雅克,博物学家的献身也总得有个限度!”热尔曼·帕泰尔纳一边忍着不吐出来一边说。
  第二天一早就起风了,把帆吹得满满的。两条船赶紧出发,放眼望去,右岸的森林一直延展到天边,再后面是连绵的高山,那是杜伊多山脉,这一地域最大的山脉之一,旅客们还要赶好几天的路才能到山脚下。
  随后的24小时中,风时断时续,大雨和短暂的晴天交替了数次,船行得颇为费力。晚上,瓦尔戴斯和帕夏尔把船停在了石画山。
  这个石画山跟乘客们在圣费尔南多上游看见过的石画山不是一个。这儿这座之所以也叫石画山,是因为左岸的岩石上也凿刻着图画及其他一些象形符号。由于水位已经开始下降,岩石底部的符号都露了出来,热尔曼·帕泰尔纳借机看了个仔细。
  夏方荣也看到过这座山,并在他的游记中提到了上面的凿刻。
  不过,夏方荣是在11月份的后半个月来到奥里诺科河的这一地区的,而雅克·艾洛赫及其同伴们则是在10月份的后半个月到了此地。虽然时间相差只有一个月,但在委内瑞拉,雨季一过接着就是干季,因而天气状况变化非常之大。
  目前水位还不算低,再过几个星期就得降一大截,所以两条船运气还不错,因为行船最大的困难就是水过浅。
  当天傍晚,船停泊在了右岸的一条大支流古努古努玛河的河口。热尔曼·帕泰尔纳这次没像对待文图阿雷河那样,把古努古努玛河也归入可能是奥里诺科河的正源之列。其实他若这么想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说了又有什么用呢,”他叹了一声道,“瓦里纳斯先生和费里佩先生都不在,讨论不起来。”
  换了别的情形,肩负着考察使命的雅克·艾洛赫也许会效法在他之前来到奥里诺科河上游的夏方荣的行动,也许他会像同胞当年做的那样,带上帕夏尔和他手下的一名船员,划着“莫里切”的独木舟,到穿越马里基亚雷区的古努古努河上去考察五六天。夏方荣曾结识狡黠的村长阿拉马雷,到过他家并给他们全家照过相,或许雅克·艾洛赫也能和此人联系上呢?
  不过——我们必须承认——国民教育部长的嘱托已经被新的目标取代了,雅克·艾洛赫现在的目的地是圣塔胡安娜。他想尽快赶到那里,不愿耽搁让娜·德·凯尔默寻父计划的完成。
  有时,热尔曼·帕泰尔纳会对他提一提那被冷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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