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你前生情-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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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山吃得满面红光,只觉得通体筋骨舒畅,不禁连连发出饱足的叹息。最后一颗虾仁下肚,他拿面纸抹嘴:“林老板,你不是讨厌我嘴里有味吗?干嘛要韭菜馅的。”
林永哲吃的是白菜肉的,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蓝山:“你不是喜欢吃韭菜嘛。”
蓝山愕然,他真是越来越不了解他了,这个人对人时冷时热,根本分辨不出他的意图。
饭后两人各有分工,蓝山围着米老鼠围裙站在洗手台刷碗,林永哲忙着享受,泡在浴缸里喝红酒,看液晶电视。
“哎,蓝山”,林永哲隔着磨砂玻璃喊他,“不是告诉过你别叫我林老板吗?”
“那叫你什么?”蓝山故意捣乱。
“不是跟你说过吗?!叫我全名就行。”
“林永哲!”蓝山对着刀具扔记卫生球。
林永哲喜欢让蓝山叫他林永哲,因为这显得年轻。
“林永哲,你要泡到什么时候,你要是出来晚的话,我就先睡喽。”
“你先别睡,待会你也洗个澡。”
蓝山听到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然后林永哲健硕的影子映射在磨砂玻璃上,他知道老板今晚想要他。
他神色自若的从抽屉里拿出润滑剂放到床头,有半个月没做了,他可不想自己负工伤。
林永哲光着身子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湿淋淋的着这透明的水珠,浑身散着沐浴露的花香。蓝山不舒服的捏捏鼻子,放下手中的书扭头看他。
几日不见,林永哲倒是没什么变化,身体还是那么健美,标准的健美先生的黄金比例。蓝山不自觉的吞着口水,下腹像烧了团火。
林永哲被他盯得浑身燥热,胸膛起伏不定,搂住挂着洗澡巾的蓝山:“要不就先别洗了,做完了一起洗。”
“别,我这几天可便秘。”
“操,蓝山,你够恶心的。”林永哲忍不住说脏话,他从来不管对谁都是一本正经的,可偏偏对着蓝山,他就怎么也没法好脾气。
“你就是个欠虐的货。”林永哲没好气。
蓝山也不在乎,扭腰摆臀的哼着小曲去洗澡。
他洗澡的功夫,林永哲就靠在床上看蓝山的书,书名叫《老人与海》,好像是高中生的指定读物吧。
没想到他都这地步了,心心念念的还是读书。看来当初家里人迫使他辍学对他的打击还是挺大的。林永哲笑嘻嘻的瞧着书里密密麻麻的字,他喜欢调查情人的底细,背景干净的才能纳入他的花名册,否则一律免谈。
几年前,蓝山也是个面临高考压力的普通高中生,天天日也读,夜也读,只为一招金榜题名,不枉这寒窗苦读十几年。
造物弄人不是吗?林永哲听到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回想着蓝山在床上的骚样。
他的高考成绩挺不错的,上了一本线,不说省里的著名大学,起码能进市里的师范院校。那样认学能吃苦耐劳的好孩子,就算将来没有关系不能留在城里,起码也能找份教书的工作,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可他爸妈却苦苦哀求他,叫他放弃上大学的机会去大城市打工,为了明年他弟弟蓝淋能顺利升入大学。家里没钱啊,儿呀,你也别怪当娘的狠心,当妈的谁不盼自己儿女好啊,可咱将就这经济条件,就算砸锅卖铁也供不起两个大学生啊,再说你从小心就宽,不像你弟弟,凡是都爱钻牛角,钻进去就出不来了,他要是上不了大学,还不得跟咱们闹翻天呐。算娘求你行不行,你当哥哥的就让让你弟,行不?
林永哲冷哼一声,不用亲临现场,他都能猜出那熟悉的对白。就因蓝山跟他有相似的经历,所以他对蓝山有一份特殊的同情。
蓝山淋浴完毕,□的闯进卧室,匀称的裸体散着的浓郁花香萦绕满室,悠悠然钻进了林永哲的思绪,他抬起头笑着看他:“过来。”他拍着左侧,示意蓝山靠近。
“你就不怕我染上什么病?”蓝山歪过头去吻他。
林永哲也不躲闪,两人唇齿交融,如漆似胶:“艾滋病?你又没和阿明上床。”
蓝山用手隔开,挑衅的看着他:“这可说不准,也许我们真发生关系了呢。”
“你不是有洁癖吗?”
蓝山骇然:“我有洁癖,我怎么都不知道?”
“每回跟我上完床就玩命的拿搓澡巾搓身子,你要是没洁癖那就是嫌我脏喽?!”
蓝山盯着他严肃的表情,林永哲的眼睛里似窜着小火苗。
“我那是身上长痱子发痒呢!”蓝山瞠目结舌的狡辩。
“最好是这样。”林永哲的手覆上他结实的大腿,蓝山的呼吸瞬间急促。
“林永哲,说实话,你是不是派私家侦探监视我?”完事后渡狡跤醯目吭诖餐贰
林永哲目不转睛的看文件:“恩,怎么?生气了?”
“我就知道!”蓝山暴跳如雷,赤着脚立在地上,“我告诉你林永哲,不带你这么侮辱人的!”
林永哲冷笑:“我怎么侮辱你了?!”
“你你不拿我当人!”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只不过想确定你的行踪罢了。”
“拜托,林老板,我蓝山这点职业道德还是有的!”
蓝山看着林永哲根本没有被发现后的窘迫,反而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更加愤懑:“我觉得咱们要是这样就没意思了,既然林老板这么不信任我,不如就此一拍两散。”
“哼,”林永哲冷哼,一个出来卖的,轮的着你跟我说不,“你要跟我散,你凭什么跟我散,你又拿什么跟我散!”
“”蓝山气结,默默无语蹲在地上。
他不说话,肯定又生气了。林永哲也不看他,就那么晾着他。果然过了一会,他又倒在床上。
沉默了片刻,又是蓝山先开口:“林永哲,拜托你别跟监视犯人似的对我,我没你想的那么品质败坏,你帮我过,我心里还是很感激你的,所以我绝不会在外面背着你乱来。”
“还有也不能对我耍小性子,你知道我工作很累,来你这就是图你这清净,要是你连这都不能令我满意,咱们也真就只能散伙了。”
林永哲的神色仍是严肃的,甚至是严厉的。蓝山按着额头侧过身,瓮声瓮气的答:“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得保证以后绝不派人监视我。”
林永哲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蓝山无奈的叹息很清晰,清晰的敲打在他的耳膜上。要不是蓝山真的需要钱,离不开钱,他那么个年轻漂亮的男人怎么会忍受他这个年长的,性情冷漠的老男人呢?
这世间万般无奈皆因一个钱子。
☆、第 15 章
蓝山再见到刘元,在大地房产公司楼的电梯里。他行色匆匆,低着头闯了进去,等升降机陡然上升,才察觉有一个视线至始至终焦灼在他的身上。
蓝山做贼心虚,恐是圈里的人,慌忙向后看去,却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天哪!竟然在这里都能碰到他!
真是狭路相逢!对于那天的冒然电话,他不是没有一丝印象的。蓝山从电梯金属壳上偷窥刘元,却猛然发现刘元竟然也在看他!
天哪!怎么办!蓝山面色不改,手心却濡湿一片。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回过头去跟他问声好,说句‘嗨,刘老板,好巧啊。’然后再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扭过头来继续胡思乱想?
在蓝山一筹莫展之际,刘元却镇定自若的看腕表,离约见时间还有一刻钟。
“蓝山,你怎么会来这?来会朋友?”
蓝山心肝胆俱颤,脖子僵硬,他也不回头,痴痴地从电梯金属门上仔细观察着刘元。
多日不见,他还是那么英俊帅气,充满年轻人的朝气,完全不像林永哲,皮囊虽看着还尚年轻,但那神色以及语气已经深深刻上了岁月的烙印。
无论如何保养,眼神都是骗不了人的。刘元的眼神澄澈自信而咄咄逼人,充满凌驾于一切的锐气。林永哲的眼神,浑浊带着洞察世事的深沉,常常叫人不寒而栗,在他面前,你永远也藏不住秘密,那是双充满压迫的,叫人无比压抑的眼睛。
想当然的,他喜欢刘元的眼睛,如同喜欢他这个人。
刘元见他不说话,又靠了过去,高大的身材令他轻而易举将蓝山包裹在他的臂膀之中。
身后传来属于刘元的独特气息,仅仅是气息而已,就叫蓝山浑身发软,天哪,谁来救救他!
蓝山神色尴尬的将往前挪动,胸膛几乎贴到冰冷的金属壳上。
“就这么怕我?还是因为自己不负责任的行为感到羞愧?”
刘元的眼神冷淡,嘴角挂着戏谑,蓝山瞧着,心里了然,他分明就是在嘲笑自己,看来无论如何他都该将那晚的电话解释清楚。
他刚要开口解释,刘元就抢先一步:“咦,,这么快。”说着他快步走出电梯,宽大的手掌撑住金属门,笑嘻嘻的看着蓝山:“下次要是想对我说什么的话,请约我面谈。”
他在耍我吗?电梯里的脸孔瞬间扭曲,他是在耍我!蓝山前额重重磕在升降机上,连同一颗忐忑的心。
晚间七时,阿泰电话联络他,蓝山心里有气,本不想理他,无奈此人天赋秉义,胡搅蛮缠的功力已修炼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两人约见在他东区的300坪高级公寓里。蓝山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空荡荡房间,连喘气都带着寒气。蓝山抱怨房子太大太空旷,充斥着秋日的肃杀之气。
阿泰笑他少见多怪,说有钱人都住这样的大房子,等我一个人过的时候,就请国内最好的装修团队来为他装修,所有材料都要意大利进口原料。蓝山愕然,不禁好奇他的存款。
两人笑罢,拿了一打罐装啤酒盘腿坐在露台仰望星空。靛蓝色的静谧幕布里,缀满闪烁繁星,美得妙不可言。
阿泰仰头猛灌啤酒,等气泡在胃里慢慢发酵,打嗝声不绝于耳,蓝山哂笑,这静的不可思议的夜晚蓦然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老头子去加拿大看枫叶去了。”
“加拿大有枫叶?”
“谁知道呢?老头子说有就又呗。反正他允诺回来要送我一套80坪的公寓。”
“你不是已经有了两套房子了。”
“要不说你傻,这年头多置办些房产是有好处的,你说那些色老头哪有一个是真心待你的,等他们两腿一蹬,自有各路英雄为他的庞大财产竞相厮杀,不说争不争过人家,那死老头为了一世英名还未必在遗嘱上肯些你的名字。倒不如靠自己,趁着年轻他们还贪恋咱们的美色,好好昧着良心捞一把,等咱么年老色衰,也不至于落得饿死街头。”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蓝山面带责备。
“你简直天真的可怕!”阿泰惊呼,仿佛这蠢货能在现世道存活简直就是一桩千古奇闻,“那你倒是说说等你家老头子蹬掉你以后,你要靠什么存活呢?假如像你说的,不去靠从他们身上收刮油水的话。”
“你是能重新去建筑工地当苦差呢?还是干回老营生,做个万人唾弃的老妓男呢?想想都可怕。”阿泰拉住蓝山一双皮肤莹润的手,那已经是一双经过数层高级护肤品滋润过的手,甚至透着股化妆品清淡的香味。这样一双手,还能像最初的时候搬起脏兮兮的沉重的麻袋吗?
蓝山哑然,半晌痴痴傻傻的说道:“我也没说不靠他们,不过你也太狠了点。”
“我狠?!”阿泰怪叫,“拜脱我已经够仁慈了好吧,你也不看看,现在哪个被包的不是左手LV,右手宝马钥匙的,我这就已经跟他够客气的了。”
蓝山悚然,不知该说什么,也许有一天,他也会变得和阿泰一样势力,只为金钱而活,其他的一概不论,什么道义啊,什么感情啊,在金钱面前统统是狗屁。
“你呢?你家老头子都给你什么了?”阿泰暧昧的笑着,拿胳膊肘撞他,不知有意无意,一双‘玉手’,葱葱十指,总是若有若无的弹跳在蓝山的背上,要不是他在言语上还算正常,蓝山就要怀疑他是否在勾引自己了。
可是阿泰平常就是有点娘啊,喜欢对周围的人动手动脚,蓝山索性忽略掉那一点点的细微触碰。
“哎,你别老是左一口老头子,有一口老头子的,林永哲哪有那么老啊。”不知为何,蓝山忽然替林打抱不平。
“什么呀,”阿泰对他嗤之以鼻,“白痴,你可别认真啊。”
“谁认真啦,只不过他确实不老而已。”
“都三十九岁啦,还不老,你才多大,他那年纪都能当你老爹了。”阿泰忿然。
“可他的外表还是很年轻的啊。”
“也是啦”阿泰望着天空,似乎真的在回想林永哲的外貌,“他的确脸够英俊,身材也够好,要是我家老头子能像林老板那样注重外貌的话,也许我也可以对他不那么刻薄。”
阿泰有些嫉妒的瞪着蓝山:“要是有一天你真的爱上林永哲,我也绝对不会感到奇怪。”
“去你的,我才不会爱上他。”蓝山望着天空中那颗最亮的星星,他望的是那样陶醉,仿佛那光晕里,藏着一张叫他牵肠挂肚的脸庞。
“我今天”遇到刘元了,在给林永哲送文件的时候。
“什么?”阿泰好奇的探过头来,他非常喜欢挖别人的隐私,。
“没什么,我今天去林永哲公司了。”蓝山别有用意的盯着他,阿泰自知理亏,冷哼一声,满不在乎的点了一颗烟:“他竟然让你去他公司?!他就不怕别人议论吗?”
蓝山哭笑不得:“我脸上又没写‘我是林永哲情夫’,别人怎么会察觉。”
“哼哼。”阿泰故弄玄虚的看着他,“懂不懂什么叫人心险恶啊,别看他们表面对你毕恭毕敬,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盯着你呢,他们都憋着鼓劲,非得探出你的底细不可。”
“怎么会?我去的时候一路都保持低调,跟林永哲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你真傻,”阿泰叹道,看他的眼神带着怜悯,“你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孩,早晚是要吃苦头栽跟头的。”
蓝山眨眨眼,真的更显痴傻了。无论生活多么窘迫,无论他如何抱怨社会不公,然他对社会群体大众却常怀公允之心,总是把人往好处想,可是这里使深圳,不比他那家乡,一个个纯朴至极。
他去林的公司,只是为老板送一份文件,一个替老板跑腿的穿着巴黎著名时装品牌,手腕上是一串顶级朱红玛瑙,头发输得油光铮亮,脸孔英俊不凡,然仔细打量的话,眉宇间那似有若无的淳朴气质,却逃不掉职场精英人士的‘法眼’。这么个‘中西合璧’的男人,有点城府的人一阅便知,这人断然不是出身富贵人家,肯定是半路杀出的‘吊膀子’,好听点是公子哥,下流点是小白脸。
阿泰望着蓝山眼睛里的那尚存的几缕淳朴,蓦然就闭了嘴。也许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一辈子,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看得太透彻,反而劳心劳神,失了生活的乐趣。
夜风徐徐吹来,那清凉的冷风叫微醺的他不由瑟缩。此生已是深秋时节,南方没有供暖,身后那偌大的,空旷的钢筋混凝土更是无一丝人气儿。
蓝山向身后望去,客厅忘了开灯,只见周身湮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唯有头顶那轮清明半月,给他点滴慰藉。
他伸脚轻踹阿泰胳膊:“哎,起来吧,都已经深夜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阿泰在他脚底耸动的像条无脊椎动物,他像是困倦极了,声音里透着浓浓的醉意,然睁开的眼睛却是清醒无比,在暗夜里透着诡异的晶亮。
蓝山不禁后退两步,与他保持安全距离:“你要是不想回去的话,就去卧室睡吧,我该回去了,秋天夜凉,你多注意点。”
说着就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