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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此生惟君-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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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王子大驾光临,薛某有失远迎。还望见谅。”薛长青上前一步,欲要行礼。
  原本薛长青比瞳浠年长许多,瞳浠又有事相求,自然是不肯受这一礼的,连忙扶起他,说道:“薛大人不必多礼,这次是小辈叨扰了,应是薛大人见谅才是。”
  闻言,薛长青也不再推脱,又和陆莫寒暄了几句后,坐上上首的太师椅,唤来侍从,命人给三人添了新茶,又再说笑了两句,见时候也差不多了,才开口问道:“不知七王子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瞳浠不着急说明来意,反而先是从旁敲击,说道:“如今也到了该立太子的时候,朝中众位王子角逐皇位之争越发激烈。不知,薛大人看好哪位?”
  薛长青在官场摸爬滚打数十年,自然是不会接他这个话茬:“这个薛某就不好说了。七王子你是知道的,薛家从不参与皇室之争,在这方面必然也没有可说的。”
  被如此模糊地回答糊弄过去,瞳浠也不恼,径直说道:“以我之见,六王子魂渊德才兼备,潜力极大,当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薛长青不置可否地笑笑。
  “恕我冒昧,薛大人,我此次前来,目的只有一个,恳请你助魂渊登上皇位。”瞳浠出人意料道。
  话音刚落,陆莫就险些将刚喝下去的茶喷了出来。
  琉夜瞳浠这是在想什么?!他到底知不知道这句话要是让有心人听去了,他谋朝篡位的罪名可就坐实了。这薛长青虽不是小人,但也是只老狐狸啊,这不是自己把把柄主动送过去给他抓么?早知道就应该带他去检查检查脑袋再来的,要是因此让他有个三长两短,这要怎么跟魂渊交代。
  薛长青显然也想到了陆莫所想的,不过比起陆莫的不淡定,他倒是颇有些兴致地开口:“按你这么说,你是笃定我会站在六王子的阵营那边?”
  “嗯。”瞳浠自信一笑。
  “哦?如何见得?”
  瞳浠放下茶盏,轻敲着桌面,缓缓答道:“第一,当年莲族灭族之时,薛家没有参与,甚至收留救助过莲族的人,由此可见,薛家并不在憎恶莲族之人的行列,也犯不上遇见莲族欲杀之而后快;其次,目前争夺王位最有优势的是封络和魂渊,依封络的性子,你薛家若是不助他,等他继承大统后,薛家人必定不再受重用,这对世代从政的薛家来说,必然会造成不可预料的损失;最后,我听闻薛家当家主母患有隐疾,至今仅育有一女,膝下无子,而薛家家主与夫人伉俪情深,顶着族中压力,不愿纳妾。我乃神医隐尘之徒,不是夸口,我能治好令夫人的隐疾。我想,这三个条件难道还不够么?”
  前两个条件对薛长青来说仅在情理之中,自己也并不是全无应对之法,薛家百年基业,岂是他一朝大王可以轻易撼动的?不过,唯有最后一个条件……薛长青不禁想着这些年来自己和夫人辗转反侧,入夜难眠,个中心酸自是不言而喻。若是之前还处于中立,那这个条件无疑让薛长青开始倾向六王子魂渊。
  不过,他仍是疑惑道:“你是如何知道当初薛家没有追杀莲族?”
  这件事,从古自今,也只有薛家族谱上有记载,除了薛家人,应是没人能够知道的。
  瞳浠笑了笑,伸手将自己做来用于掩饰的右脸上的薄皮轻轻揭下,露出一个红色睡莲的图腾。
  薛长青脸色一白,倒吸了口凉气,张了张口,却愣是半个字也没说出来。
  瞳浠倒是见惯了他的这种神情,当初陆莫知道时,比他惊讶更甚。他看着薛长青渐渐缓过脸色,方道:“想必薛大人也该明白了。”
  薛长青迟疑了会儿,终是点了点头,说道:“灵魂继承。”
  陆莫见薛长青还是有些困惑,便放下在一旁看好戏的心理,帮着瞳浠解释道:“舅舅,这灵魂继承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神奇。”
  “瞳浠不仅继承了莲露的容貌和能力,还继承了她的记忆。从上古到现在的记忆。”
  薛长青睁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惊。自古以来,灵魂继承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神话,没人见过,也没人经历过。但如今就有个活生生的例子在自己的面前,任谁都会感到难以描述的震惊和……莫名的欣喜狂热。
  能见证传说,能看见传说,没有比这个更能让这些上古世家的人感觉到,以前本应只是传说的历史是真实存在的证据了。                    
作者有话要说:  

☆、疑惑

  魂渊在与顾世琛的一席谈话后,就已将薛家从拉拢的名单中排除。所以,当薛长青呈上拜帖,邀魂渊一聚一谈时,魂渊心中不可不说是惊讶的。
  不过,出于宁拉拢也不愿开罪的心理,魂渊虽然疑惑薛家此番举动的目的,但还是应承了下来。
  地方约在侯府不远处的舒月楼。
  作为一个晚辈对长辈的敬重,魂渊提早了些到了地方,订好一个雅间,点上一壶茶,看着街上拥挤的人群,静静等候。眉宇之间傲气微微收敛,举手投足之间却还是有着难掩的贵气。但,此时此刻,任谁也难以想象这般谦恭的姿态会出现在一个侯爷身上。
  其实,对于魂渊来说,侯爷和王子不过是一个身份罢了,有或没有都无伤大雅。不过,有时也可利用这身份一番。只是这身份摆在别人面前或许那人还会诚惶诚恐,但摆在薛家面前就只是一个笑话。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薛长青的身影出现在魂渊眼前。
  “薛某来迟,侯爷久等了。见谅。”薛长青笑着落座。
  魂渊毫无半点不悦之色,笑道:“薛大人客气。早想请薛老一聚,不过一直脱不开身,现今倒劳烦薛老邀请了。”
  “唉,国事为重,侯爷日理万机,兢兢业业,是我薛家儿孙效仿的楷模。”薛长青倒也没说违心话。六王子在国事上的操劳比起部分大臣只多不少,且处理事务手段高明,干净利落。虽面上不说,但薛长青心中却是看好他。当然,这话自是不能在人前说的,免得被有心之人听去招来不必要的祸端。
  “薛大人过奖。”魂渊亲手给人泡了杯茶,递至人前,“不知薛大人找我所为何事?”
  薛长青接过茶盏,放至唇边轻抿了口,闻言,问:“七王子没跟侯爷说么?”
  浠儿?魂渊想着这几日来自己都在忙着朝堂上的事,倒是和浠儿见面说话的时间不知不觉少了。莫不是浠儿惹上什么麻烦了?想罢,魂渊斟酌着开口:“浠儿怎么了么?”
  薛长青没多在意。原本瞳浠也没说要他与魂渊谈谈,只是,既然要站在同一个阵营,那还是要达成一些共识才行。薛长青答道:“我还以为七王子已将薛家的想法告知侯爷了。”
  想法?薛家有什么想法?魂渊被薛长青几句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脑子的雾水。
  薛长青见状,笑道:“看来七王子是忘了。薛某就再说一遍好了。”
  “我薛家,决定尽点绵薄之力,助侯爷继承大统。”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魂渊措手不及。原本以为是最难争取到的薛家,如今竟那么轻易地站到了自己身后。魂渊此刻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只是在欣喜之余,心中仍有些许疑惑。
  在表达完自己内心的欣喜感激和表示期望日后合作愉快后,魂渊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薛大人,冒昧问句。您是如何做了这个决定的?”
  薛长青像是早已料到般,只一笑,意味深长道:“你有一个好兄弟。”
  对聪明人不用说得太多太透彻,点到为止即可。薛长青说得含糊至极,魂渊却已经明白了。
  看样子,是浠儿去找的薛家。不过,他究竟是用何方法让薛家心甘情愿成为自己的助力的?传言中,薛家应是也对莲族恨之入骨,浠儿如此明显的相貌,薛家又怎会轻易答应?但,若是做了交易……
  魂渊不敢再多想下去,直截了当对薛长青说:“薛大人,不知浠儿允诺了薛家什么?据我所知,薛家应是不会如此轻易地介入王室之争。”
  薛长青一愣,随后笑道:“侯爷果真看得透彻。不过,这次侯爷倒不必忧心。七王子能治好内人的隐疾,了却薛某多年的心愿,薛某已是感激不尽。自当全力以赴。更何况,”薛长青顿了一顿,“能看见传说中的上古继承,这是薛某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魂渊心头一紧。如此说来,薛长青应是知道了浠儿的身份和自己的身世,并且还知道了上古灵魂继承……虽说目前薛家对此毫无恶意,但难保日后不会以此作为要挟。
  “不过是模样相像罢了,薛大人言重。”魂渊说道。
  “不过是?”薛长青大笑了起来,“侯爷看来还不知道啊。这是灵魂继承,不仅继承了样貌,还继承了能力和记忆。确确实实的上古灵魂继承啊。”
  继承记忆?!魂渊愣住。
  连薛长青都知道是灵魂继承,还知道会继承记忆了,那这不就证明浠儿有着前世的记忆,而且……而且早已觉醒了?
  霎时,魂渊的脸色沉了下来,连薛长青后面的话都没听清楚,直接起身拱手赔了一礼,说道:“抱歉,薛大人。突然想起府上有些事还需处理,先行告辞。日后必定回请赔罪。”
  薛长青则是不在意道:“侯爷且去忙,既然共识达成,薛某坐坐便回去了。”
  魂渊点头。命人将账目记在侯府上,随后便出了舒月楼,径直往侯府走去。
  一进王府,开口便道:“七王子呢?”
  林贵俯身答道:“回王爷,七王子自早上起,便一直呆在药房,还未出来。”
  魂渊颔首示意知道,让众人忙活自己的事去,兀自走到药房门前,伸手推开门。见人熟悉的身影,心中的怒气莫名地消去一半,剩下的化为一声叹息,淹没在无声的寂静中。
  瞳浠转身便看见魂渊倚在门边,幽黑的双眸盯着自己,看不出情绪,但莫名地,瞳浠感觉到一阵心虚。那双眼眸像是看穿了全部一般,竟隐隐有着被欺骗过后的痛心和黯然。
  瞳浠启唇,想要说点什么,结果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干涩的一句:“你知道了?”
  魂渊没答,抬脚迈进屋中,一步一步走近,带着令瞳浠感到窒息的压力,在瞳浠面前一步的距离停下,缓缓说道:“为何?”
  为何不告诉我记忆继承?为何不告诉我你已觉醒?为何……要欺骗我?                    
作者有话要说:  

☆、裂缝

  瞳浠一时竟不知该何如作答。
  从小,魂渊待他就如同对待自己一般,甚至,比对待自己还好。虽然瞳浠没看过也没经历过其他人家的兄友弟恭,手足情深,却也隐隐知道,这般的兄弟情谊,在毫无亲情可言的皇室是极为另类的。但这般的关爱,在让瞳浠感受到温暖开始慢慢眷恋的同时,也让他陷入未知的失去的恐惧。
  魂渊对他付出的是极大的信任和包容关爱。是瞳浠一直以来都没有过的东西。本想着一辈子都别让他知道这件事,过一辈子的安生生活别再让他忧心忧虑,也永远别让他知晓自己所思所想的阴暗,可如今……
  瞳浠暗自叹了口气。如今这般,恐怕魂渊对他多年的信任在此刻将要被他亲手毁了。
  想到此处,瞳浠心里已是一片死寂,但像是没有看见结果无法预知未来,就难以真实感受那种绝望般,在瞳浠内心不显眼的角落仍有一簇微弱的希望。靠着这股希望,原本慌乱的心绪也渐渐平静下来。沉默了半晌后,瞳浠才缓缓开口道:“抱歉。我只是,不想再让你操心了。”
  魂渊仍然面色不佳:“所以宁可告诉别人,也不愿让我知道?”
  说完,魂渊蓦然发觉自己话里隐有的讥嘲,顿觉不妥,抬眼看着瞳浠,却见他低着头,任额发遮住他的双眼,视线下移,攥紧了的拳头映入眼帘。
  魂渊向来是知道瞳浠隐忍且倔强的性子的。其实,这回他隐瞒欺骗的原因魂渊大致也能猜到个六七分。只是,令魂渊不悦的是,瞳浠宁可告诉薛家,告诉薛长青,也不愿告诉自己。这种莫名的失落感让他有种自己仍未走进瞳浠心中,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无力的挫败和落寞,让他感到烦躁、愤怒。
  瞳浠终是抬起头,露出一丝苦笑,揭开了那一直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挥之不去的阴霾:“若是我早说了,你还会这般待我么?”
  魂渊愣住。似是不明白瞳浠所言之意。
  瞳浠继续道:“王室王族的亲情比利益关系还要虚无缥缈,血缘血亲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闲暇时间用来打发的消遣罢了。不是么?灵魂继承占了人缘、时机和能力三大优势,若是你知道我觉醒了,你还会像以前那般待我么?还会给予我完全的信任和爱护么?”瞳浠说着,自嘲似的笑了笑,“不会的。魂渊。”
  若是之前的那个理由,魂渊还尚可理解,但刚刚说的怕是才是瞳浠的真心话。只是,瞳浠就这么看他的?就这么认定自己会为了那宝座而将他弃之不顾?就这么认定他琉夜魂渊是个冷血无情不折手段的人?魂渊不悦至极,心里被压制的怒气渐渐上升,他看着瞳浠的琉璃蓝眸子,一字一句道:“你就是这么看我的?瞳浠。”
  瞳浠一愣。这是十多年来,魂渊第一次唤他“瞳浠”。不必多说的疏离让瞳浠心头狠抽了一下。像是被刀子划了一道口子,涓涓地往外流着滚烫的鲜血。瞳浠攥紧双拳,努力抑制着自己的颤抖。
  见瞳浠没有反应,魂渊心中怒火更甚,狠声道:“好,好。只当我十多年的心意全都喂了狼。我看错了你,你也未曾看对我!”
  说完,还没等瞳浠反应,魂渊已冷面拂袖而去。
  待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瞳浠才慢慢松开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伸手掩住有点发涩的眼眸。
  
  作为享誉大陆、手腕通天的陆家第四任家主,陆莫是第一个知道瞳浠和魂渊不和的人。
  当他花了大价钱,从王府里一个侍从的嘴中撬出这一秘闻时,无疑是震惊的。要知道,魂渊和瞳浠那绝对是当世兄弟情深的楷模。赴汤蹈火、以命相换……都不足以形容他们之间的感情深厚,若是让他们为了彼此把灵魂交出去,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确定这秘闻的真实后,陆莫立马就去找了瞳浠。
  当他差不多找遍整个王都,才在一家酒肆找到喝得酩酊大醉的那人。
  在瞳浠对面坐下,陆莫无声地叹了口气:“借酒浇愁愁更愁。你这又是何苦呢?”
  瞳浠半醉半醒,依稀辨认出是陆莫,轻笑道:“这话可不像是从你陆家大少口中说出来的。”
  “安慰人的说辞总要和平常不同。”陆莫伸手拿过酒壶,也给自己斟上一杯,“你和魂渊是怎么了?”
  瞳浠摇头:“没怎么。也就是谎言被揭穿了后自食恶果罢了。”
  陆莫皱眉:“他知道了?”
  瞳浠想要再倒一杯,却见陆莫护着酒壶死活不给,只好作罢,说:“嗯。知道后大怒,就甩袖子走人了。”
  “所以你就到这儿借酒浇愁来了?”陆莫一脸的不可思议,“我说你俩都是爷儿们吧?怎么老是弄些扭扭捏捏的女人家的东西?有事说开,大不了打一场就算了,用得着这样折腾么?不嫌累得慌。”
  女人?瞳浠危险地眯眼。
  陆莫急忙改口:“不是我说,两兄弟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们如今这样,要不是同为男人,还是兄弟,我还真认为你俩是闹别扭的小两口子。感情好时蜜里调油,感情有了裂缝就开始一个不待见一个。”
  小两口子……瞳浠愣了。
  陆莫没在意,自顾自往下说:“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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