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里短种田忙 作者:悠悠小云(起点vip2014-05-28完结)-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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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武被这么一掐,彻底清醒过来,想叫疼,却见小姨正挽着他胳膊妩媚的看着他,吓得立即闭嘴,诺诺称是。于是小姨挽着孙武摇摇摆摆的走进竹林、上台阶、直至进外婆家大门,那模样似是明星走星光大道,自信过头!
等几人走后,大姨双手叉腰,狠狠的扫视周围一眼,待那些窥探之人心虚的散开,大姨才哼一声,昂首挺胸、像战胜的公鸡一样大步往外婆家的屋子去。
李氏则笑着摇摇头,抱着云舒慢慢跟上。
一进屋,桌上的饭菜已经摆好,却见四方桌只摆了三方,最下方放的却是插着三炷香的半个萝卜。外婆按规矩走到桌子下方作揖三下,然后烧纸、嘴里念念有词,再作揖三下,完毕后站到一旁。
接着是李富贵一家:舅舅拉着小健,舅母抱着小康,一家四口跪地磕头三下、烧纸、念祈求词,再磕头三下,完毕后退到一旁;接着依次是大姨一家、二姨一家,轮到云舒家时,李氏照例跪拜,念的祈求词云舒总算听清了:愿祖先保佑我们全家平平安安、保佑母亲身体康健、保佑云舒无病无灾。
祭拜完后,舅母和大姨将桌上的饭菜收回锅里热上,又将一直蒸着的热菜热汤端上了桌,外婆道:“都是自家人,没那么多讲究,都上桌坐好吧!”
这里的桌子通用的是正方形的四方桌,一方两人,辈分高的坐正上方。屋里摆了两桌,男的正好八人:舅舅、四位姨父,三个小子;女方这边郑氏、王姜氏、王氏再加四姐妹共七人,还有云舒和舅舅小儿子李贤康,舅母要忙着上菜,外婆照顾小康,云舒当然跟着自己娘了。
众人按辈分坐好,先是象征性的喝了杯酒,便可以开席了。小姨吃了两口,似想起了什么,停下筷子,对隔壁桌的孙武喊道:“孙武,不准喝酒,你要敢再喝今晚大门都别想进!”
舅舅李富贵才喝第二杯,正在兴头上,道:“哎呀!小妹,大过年的,喝点儿小酒有什么关系嘛?咱们这里都是亲兄弟,不会故意灌他的!”
小姨筷子一放,“大哥,别现在说得好听,丑话说在前头,他要喝醉了今晚就跟你睡!哼!”小姨愤愤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肉塞进嘴里。
舅舅摸摸鼻子,嘀咕道:“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大姨一听,脸一拉,冲着自己相公赵姨父道:“不准喝酒,要喝醉了就给我去睡一个月狗窝!”酒杯快到嘴边的赵姨父一听,只好讪讪的放下,道:“大哥,我不太会喝,咱们不用每杯都干,随意、随意啊!”
舅舅无法,只好转向二姨相公钱姨父和云舒爹,举着酒杯不停的劝二人。二姨拿着筷子直望着隔壁桌,见舅舅劝多了,道:“哎呀,大哥,您是不知道啊,我们家书民最不会喝酒了,他一喝酒全身就长红疹子,上次就是跟您喝了酒,回去躺了半个月,还吃了几十个钱的汤药了!”
郑氏一听,立刻道:“富贵,书民不会喝,你就别劝了,这又生病又花钱的,太浪费了!你想喝就自己喝!”
李富贵无法,只好转向最后的云舒爹了,云舒爹是个老实人,舅舅一敬他就喝,也不知道推!李氏总算忍不住了,道:“大哥,您也知道我回家要走一个时辰了,路上还得抱着云舒,您要把志诚灌醉了,我们怎么回家啊?要是不回去,您也知道我那婆婆……”
郑氏一听,也急了,道:“富贵啊,不是叫你自己喝吗?不要劝志诚,喝醉了回去如书婆婆又要找茬儿!”
李富贵郁闷了,好不容易等到几个兄弟来,以为能好好喝上一顿,为此他还专门去打了五斤十文一斤的好酒,这下怎么办?李富贵郁闷的喝了几杯,一圈人吃饭他一个人喝酒,没意思,转了一圈,发现还有几个小子,便笑嘻嘻的去诱惑几个小子跟他一起喝,可话才刚出口,立刻引来所有女同胞的抗议。
郑氏道:“富贵,几个小子才四五岁,你这么大人了,好的不教、教什么喝酒?”
大姨道:“大哥,你嫌酒多是不是?喝不完全给我啊,我提回去泡药酒、蛇酒什么的也好啊!”
二姨道:“大哥,你真是的,我家小兴也过敏,他那么小,到时候长了疹子怎么办?小孩子可不比大人,生病可没那么容易好!”
李氏道:“大哥,你别教坏小孩,自己喝就行了吧!”
小姨道:“大哥真是的,几十岁的人了,像个小孩似的,大嫂你也不管管?!”
王氏正好过来换热汤,听到这话只是笑笑没有说话。李富贵见状,哪敢说声不,只好闷闷的喝了几杯后好好吃饭。
这里的饭桌上似乎完全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反而是越吃越开心,越吃越热闹,气氛自然越来越好,不愧是家宴。
散席后几姊妹一起收拾碗筷、打扫屋子,然后围坐到一起说闲话拉家常。
第二十章 恶狗
散席后几姊妹一起收拾碗筷、打扫屋子,然后围坐到一起说闲话拉家常。
小姨先提起话题,她问舅母:“大嫂,院子里什么时候多了几条恶狗啊?那狗忒讨厌,隔得老远还没见人就汪汪汪的叫个不停,一走过它们就从背后扑上来,要真咬到人可怎么办,那狗可比舒舒个子还大了。要咬到小孩,人家还不找那主人家拼命?”
舅母叹道:“谁说不是了,那狗是下院李如连家的,为那狗院里各家各户都找他说了好多回了,可每次一提,他就骂人家偷了他的鸡。唉!遇到这样的人又有什么办法了!?”
大姨道“又是那该死的癞子李,咱们还在家时就跟他不对付,那死老头忒可恶,活该绝子绝孙!”
二姨道:“唉,光骂有什么用,对付这种人就不能用老办法。什么时候去街上买半只烧鸡、再买包老鼠药,和好了偷偷放到恶狗常去的地方,药死它去。只要我们不说,院子里这么多人,谁知道是我们放的?”云舒暗暗佩服,二姨确实有些小聪明。
李氏道:“那样不好吧,药死了狗他不是更有理了,万一弄些更大的恶狗回来怎么办?我说今天咱们姊妹都在,把那癞子李骂得狗血淋头,让全村的人都知道那家伙可恶。”
二姨道:“吵吵吵,你天天跟你那婆婆吵,结果得了一点儿好吗?越吵越理亏,就我那办法最好!”
小姨吹吹她的长指甲,道:“恩,还是二姐的办法省事儿,吵架浪费精神浪费口水,那恶狗不照样还在?直接弄死它,一了百了。癞子李要敢再弄恶狗来,他弄多少来咱们药死他多少,就他家那破烂样儿,还买得起多少狗不成?”
舅母王氏坐在旁边做针线,对几姊妹商量的办法不置可否,只是静静的听着,小姨见了,不满道:“大嫂,我们是在给你出主意了,你说二姐的办法怎么样?”
王氏笑笑,“这个…我做不了主啊,娘她可怜癞子李的哑巴儿子,嘱咐我们对癞子一家让着点儿,不让我们惹事儿,你们这办法虽好,可娘肯定不会同意的!”
众人停顿片刻,李氏叹道:“癞子李那儿子挺不错的,唉!生在那种家里,可惜了!”
原来这癞子李名李如连,他家就在舅舅家斜下方,现年四十多岁,年轻时常跟一群狐朋狗友到处厮混,一次在县城大街上调戏一富家小姐,被丫鬟记住了名字,没两天便被抓去一顿好打,还生生将他头皮扯去一块,自那以后他头发便越来越少,成了个癞子,腿也有点儿瘸,所以大家叫他癞子李。
他回家过日子后,虽改了些坏毛病,却忍不住偶尔还是会去偷鸡摸狗,李如钟家的小儿子李贤常就是跟他学坏的。
李如钟家就在外婆家右边,中间的墙是共用的。共用墙靠外婆家这边是专门用来收藏粮食的阁楼,像鸡蛋、腊肉、好酒什么的都放在那阁楼上。李如钟家靠共用墙这边本是堂屋;那李贤常居然往自家墙上搭个梯子,算计好外婆家阁楼的高度,从他家墙上挖个小洞,便伸手过来偷东西。
外婆家这边一直没发觉,只是奇怪:李如钟家条件并不好,怎么连着半个月天天有肉香了?那天舅舅李富贵去李如钟家借梯子,见梯子就放在堂屋,舅舅拿走梯子,发现不太对劲,那墙上怎么有个半尺宽的洞?
舅舅赶紧跑回家去,叫外婆和舅母点起油灯上阁楼仔细清点,发现他们存在上面一整头肥猪的腊肉,居然被那李贤常偷去了一半!
舅舅一家立马跑去隔壁找李如钟理论,李如钟开始并不承认,外婆便请来了族长、村长,将李贤常绑了,跪到大院中央,李如钟才承认:最近半个月李贤常天天提着腊肉回家,说是跟人家赌钱赢来的。那时李贤常年仅七岁。
在板子的威逼下,李贤常招供说是李如连教他干的,偷的肉也分了一半给李如连。他们不仅偷了外婆家的腊肉,这半个月附近人家丢的鸡鸭也是李如连带着他干的。
这下李氏兄妹跟那癞子李的怨便结下了,两家是老死不相往来,可房子却在一个院子里,这些都是祖产,不是说搬就能搬、说赶就能赶的,于是两家时常吵吵架、斗斗气什么的,倒没大动干戈。
癞子李父母双亡、妹妹早早出嫁,娶个媳妇生儿子时死了,就他那条件再娶绝无可能。癞子李不会照看孩子,常把孩子放在门口,自己出去逍遥,路过的大叔大婶见孩子哭的可怜,有空的便好心的去喂喂或换换尿布。
孩子四五个月大时,一天夜里突发高烧,癞子李却在外赌钱,还是隔壁大婶听小孩哭得嗓子都哑了才找人去撞开门,将小孩送去就医,那大夫还算不错,二话没说便将孩子救了回来,看这孩子可怜,也没收诊金。
不过自那以后,那孩子的嗓子就有点儿问题,到四五岁还不会讲话,脑筋比普通人也要笨些,大家都说多半是那次发烧烧坏了脑袋,云舒也认为这种解释很合理。
现在那孩子已经十五岁了,依然不会说话,不过却很能干,在家种地、养猪养鸡。几个月前癞子李家被偷的鸡就是这哑巴儿子养的,这癞子李一辈子只有偷人家的,这次居然被偷了,便暴跳如雷,钱也不赌了、酒也不喝了,天天晚上在家蹲守、白天四处骂街,比那些泼辣村妇还能骂。
如此这般过了一个月,贼没抓到,又丢了两只鸡,癞子李彻底怒了,跑去自己妹妹家要了两条大恶狗回来。那恶狗一来,院子里原本有狗的人家都把狗关了起来,因为那恶狗特能打架,才来几天便打遍李家大院无敌手,众狗见之立马呜呜的跑开。
癞子李很是洋洋自得:哼,我看哪个毛贼还敢来?!
自那以后不只癞子李家,整个大院都没再丢过鸡,不过那恶狗没了打架对象,便爱咬人。就算是院子里的住户惹它不高兴了,它也要汪汪汪狂叫一声,不认识的更是毫不留口。这李家大院本是个非常热闹的院子,附近人家最爱到这里窜门。有了这恶狗,便没人敢来了。
时间长了,有意见的人家自然就多了,有人去提让癞子李将狗栓在家里,就没人敢去偷他家了,大家也方便。癞子李一辈子偷鸡摸狗,好不容易可以人仗狗势、四处威风一番,怎可能听得进去,于是就成了现今这种状况。
二姨道:“唉!这癞子李可恶了一辈子,居然能生出那么个老实的儿子!”
大姨道:“说来也是,那小哑巴却是可怜!多好的孩子啊!唉!”
李氏道:“要不,咱们就别管那恶狗了,恶人自有恶人磨,总会有人对付他的!”
小姨道:“难怪男人们总爱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不过是对付只恶狗而已,干嘛犹犹豫豫、担心这担心那的?要我说少了恶狗吃饭,小哑巴还没那么辛苦了!”
几姊妹各自有理,争论半天也没结果。这时忽听外面有吵闹声。小姨率先站起:“哎呀,有热闹看了,咱们也去看看热闹!”
几姐妹刚出大门,便听见癞子李的叫骂声:“哪个缺德鬼放的老鼠药,哎哟,我的大妞哦!要让我知道是谁药死了你,定要宰了他全家!……”
舅母道:“大妞就是癞子李那条大恶狗!”
二姨道:“啊!真的被药死了?!呵呵,还是三妹说得对,恶人自有恶人磨,看来不耐烦他的人多着了!”
小姨道:“可惜啊,只死了一只!剩下那只二妞好像还是母的了!”
几人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没人搭理他,便回屋继续聊天去了!
第二十一章 骨牌
四姊妹回到屋里,东拉西扯闲聊,聊的最多的自然是婆媳关系问题。云舒发现,婆媳还真是天生的冤家,外人看来很好相处的两个女人一旦成为婆媳便互相指责数落甚至吵架打架!能像外婆与舅母这样和平共处的百中有一就算不错了!
四姊妹争论的起劲,旁边的几位男同胞也不甘落后,围在一起东拉西扯,云舒仔细听了听,他们的话题倒没多少家长里短,多半是些吹牛皮的内容。
比如舅舅说他一次能喝掉两斤白酒走路不摇晃,小姨父则吹牛说他能一次喝五斤还能找到东南西北,这话正好被小姨听见了,转过头拉长脸道:“哧~~五斤?昨天才喝五两就爬都爬不动了,还好意思吹!”
小姨父讪讪的摸摸鼻子,心里有气却不敢发作,这里毕竟是小姨娘家。其实这小姨父其他毛病没有,就是爱喝酒、爱吹牛。喝酒喝不了几两,就吐得全身乱糟糟,而这两个缺点正是小姨最厌恶的,所以夫妻俩总是吵吵闹闹、磕磕绊绊!
舅舅见状赶紧打住,转移话题。大姨父道:“年前我子时走夜路回家看到路边有团鬼火,鬼火旁边坐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那女子一边往火堆里填纸钱,一边嘀咕着什么!时而还掏出手帕来擦擦眼睛!”
众人都静了下来,听他继续说:“我当时觉得奇怪,深刚半夜哪个女子这样大胆?便举起火把想过去看看,眼看离那女子就剩十步了,一迈步眨眼间却转回了原处。
走了几次都这样!当时把我吓到了!心想不会遇到鬼了吧!?可是那路不管怎么走都走不出去,我只好壮着胆子去问那女子,我喊了她几声“姑娘、姑娘!”
那女子慢慢转过头”
“喂,你们干嘛了!”突然一阵声音传来。
屋里众人都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不正是隔壁的李如钟和他妹婿唐多智?
小姨道:“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吓死人了!”
舅舅赶紧迎上去,“哎呀,钟大哥,唐妹夫,稀客啊!你们怎么有空来了?”
唐多智道:“嘿,富贵哥说什么了,咱们也算是兄弟,看你们家热闹,便拉大哥过来窜窜门,你们干什么了?”
舅舅傻笑,“没干嘛!吃了饭休息休息,坐在一起吹吹牛!”
“那多没意思,大过年的怎么不想点儿好玩的?”
“唐妹夫有什么主意?”
唐多智嘴角一翘“我前段时间进城,见城里人现在流行玩一种骨牌,我去学了学,顺便买了副木质骨牌回来,咱们玩几圈啊?”
舅舅一听,立马来了兴趣,“好啊好啊,快拿出来,早就听说这玩艺儿了,就是没见过,今天咱也见见这有钱人的玩艺儿到底什么样子?”
唐多智指指手里木盒道:“喏,这不拿来了吗!富贵哥,你清理张桌子出来。”
唐多智将骨牌放到桌上,将骨牌一张一张拿出来,教众人认牌。舅舅一见这骨牌便兴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