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辟邪记-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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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打中了啊,怎么还能动?!陆峰来不及多想“磅!磅!磅!”紧接着连打了三发,发发命中目标!
可是、可是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家伙头也不回地继续狂奔,目睹这一幕的警察和兄弟都愣在原地了。
只有一个人(不对,准确来说是两个)没有被吓住,反而更加快步地追了上去!龙擎苍:“一群饭桶!”
“喂喂你看到了没有?枪都打不死啊!”此时,我正被龙擎苍夹在胳膊下面,而龙擎苍正在对那个脑袋被打爆了还能继续跑的“怪物”穷追不舍。
我知道,龙擎苍现在没空应我,因为前面的“怪物”奔跑的速度堪比奥运冠军;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夹着我去追“怪物”,把我放下他不是能跑得更快?
“童/子/鸡”没想到龙擎苍还真的在“百忙之中”跟我说话了:“闭上眼睛!”
“干干干……”“嘛”字还没出口,我就被高高举起,当成一发“人肉炮弹”砸向了前面的“怪物”!
“黑社会——龙擎苍——你们都去吃——”
我哀嚎着,卯足了劲,将被抛出的惯性、冲力和身体落下的引力、重力、加速度等多重作用力集中在双脚上,对准“怪物”的后背狠狠踹了过去:“吃——屎——!”
陆峰张大了嘴巴,许久:“砸中了。”
我忿忿不平:“哼,小样的,看你还往哪跑!”龙擎苍把我拉了起来:“没事吧?”四处摸摸,检查有没有摔坏。
“吃/屎吃/屎吃/屎龙擎苍你个大混蛋去吃/屎啦!把我当炮弹扔,我要是摔白痴了怎么办?!虚伪!无良!假情假意的黑社会!遇上你就没好事!不要碰我!不要摸我!”
被我“飞踹”击中的家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血慢慢从他身上的弹孔流出。
陆峰要去提他的背包,一只手居然提不起来,两只手费力提起,打开一看,满满的全是金制品,正是金店被劫之物。
“怪了”龙擎苍望着流了一地的血和血泊上漂浮的白/花/花的脑浆:“被打爆了头怎么还能跑那么远?”
“童子鸡你怎么看?”“你去吃/屎!哼!”“会不会是那个什么来着?”“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告诉你!”
哎呀呀,四海会的兄弟还算看得明白,其他人可就一头雾水了,堂堂道上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龙大老板被一个少年又打又骂还一点都不生气,什么世道了。
☆、第76章 王医生
不过生气归生气;我还是注意到了劫匪身体上的异常。
揭开他的衣服;呜呜;我真佩服自己的胆量;果然清楚地看到了布满劫匪身体的纹身(或图案),和之前看到的丧尸肚子上的一模一样——是黑色的曼陀罗花!
龙擎苍:“纹身?”我:“不是纹身;怕是符咒。”陆峰:“符咒?”
和之前丧尸的图案只在肚子上不同;这个劫匪的全身,甚至脸上和指尖都画满了细细的花枝藤蔓,就像被黑色的曼陀罗完全缠/绕包/裹着一般。
结合劫匪倒下前种种异于常人的行动,我的心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有人利用丧尸打劫?
“法医?”我说:“能让法医来看看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吗?”
王医生摘下口罩和手套,见到李坎马上张开双臂:“李/大/师好久不见!啊;(注意到自己沾满污物的脏衣服)抱歉抱歉,一时激动。”
我:“王医生原来是法医啊?”“不是不是”王医生:“只是偶尔碰上了帮忙做一下。”
龙擎苍:“怎么样?死多久了?”王医生:“不超过十五分钟吧。”我奇怪:“怎么会?刚死的吗?”
王医生:“从尸体僵硬程度和直/肠温度还有血液的凝固情况初步判断是刚死不久的啊。”
不是死了很久的丧尸?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不过细想也有道理,劫匪中弹的时候血还洒了一地呢,身上也没有腐烂的臭味。
龙擎苍:“还有一个呢?”两个负责验尸的医生从那边也走了过来,摘下口罩:“不超过半个小时。”
倒在巷子里第一个被击毙的劫匪,全身也被画满了黑色的曼陀罗花,黑色的曼陀罗花难道不是操纵丧尸的图案吗?为什么他们两个会是刚刚死的呢。
王医生:“怎么了李/大/师,有什么奇怪吗?”我:“你确定他们是刚死的?”王医生:“这还能看错。”
龙擎苍对陆峰说:“警察来了,你去应付一下。童/子/鸡你不是不能呆太久吗,我叫两个人送你回去。童/子/鸡?童/子/鸡?”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久到我几乎都要忘记这种感觉了。这种像是沉入水中喘不过气来的溺毙感,伴随着一阵阵涌上头脑的幻觉,我久违地悲惨地“被/上”了。
就见李坎两眼一闭直挺挺地往后一倒,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龙擎苍手快及时扶住,却怎么叫也叫不醒。
视野模模糊糊地展开,我看到的是什么?喊声骂声交织在一起,一群人挥舞着长刀相互追赶、砍杀……黑社会斗殴?这是某个小混混的记忆吗?
“警察来啦!警察来啦!”远处传来警车的声音,“走!快走!”厮杀在一起的人开始四下逃散“快!快啊!”
为什么不跑呢?血,“我”看到了滴在地上的血,低头一看,原来是“我”腿上几道长长的口子流出来的。想跑,但是脚却重得提不起来,“我”受伤跑不动了。
“喂,等等我啊!”打斗的双方各顾各跑的跑、散的散,“我”被抛下了。“我”无处可逃,只有移动到旁边一座桥柱的后面,靠在桥柱的阴影中,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可恶!”视线越发模糊起来,受的伤不轻啊,我心想。一抬头,前方多了一个穿着灰色长风衣的人,不高的个子,看不清长相,只是模模糊糊的轮廓:“你是……白天的……”
穿风衣的人从衣服底下掏出一支笔和一把剪刀,在“我”跟前蹲下,用剪刀剪开“我”的衣服,开始用笔在“我”的肚子上画起来。
黑色的……花朵?“我”想踢开他,可是身体完全使不上力:“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穿风衣的人没有理会“我”,继续熟练地把“我”的身体当做画布一般画着黑色的花瓣、枝叶……
笔终于停住了,而“我”也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我”的全身,甚至连脸上和指尖都被画满了。
“你的生命到此结束了”穿风衣的人将笔收起来,从风衣下面掏出了一根长针:“但是我会让你的肉/体以另一种方式活在这个世界上……作为我的工具。”
“噗!”长针如一道闪电般垂直刺入“我”的头顶,“我”双眼一黑,连一声呻*吟都没有就断了气。
可是,渐渐的、渐渐的从耳朵传来类似咒语的声音。
奇怪,“我”应该死了、五感都消失了才对,怎么还能听到声音?然后,“我”的视野又渐渐亮了起来,渐渐清晰起来……难道“我”死而复生了?
终于,“我”的视野完全清晰明亮了起来,终于看清了在“我”身上画满黑色曼陀罗花、又将仅剩一口气的“我”杀死、穿着长风衣个子不高的人——啊!
我猛然惊醒!
富源金店的经理室内,王医生:“李/大/师你终于醒了?!”李坎刚睁开眼睛就惊恐地叫起来:“啊啊啊啊——”
王医生:“李/大/师你没事吧?!”李坎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挣扎着要爬起来:“啊啊啊啊啊——”
龙擎苍连忙按住他:“李坎!李坎!别怕!你看清楚、看清楚是我!是我!”
我从死者的记忆中回来了?
龙擎苍之前见过几回,也算见怪不怪了:“被/上完了?”李坎不说话。龙擎苍揉着他的头发:“这下又给谁给上了?”李坎还是不说话,“噗”一声竟然主动抱住龙擎苍的手臂。
李坎在微微地发抖,是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吗?龙擎苍:“醒了就好,我都忘了你的特殊体质,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王医生:“我有车,我送李/大/师回去吧。”
“不要!”李坎躲在龙擎苍身后使劲摇头:“我要龙擎苍送。”“行了行了,你和陆峰留下处理后面的事情吧,我送童/子/鸡回去。”
在车上,龙擎苍:“好了好了,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什么了害怕成这样?虽然我是不介意被你搂着手臂啦,哈哈哈!”
看到车上只剩下司机和龙擎苍,李坎才抬起头来,悄悄地问:“龙擎苍,王医生的来历你清楚吗?”
“怎么忽然问起他?”龙擎苍纳闷:“不是知根知底的人能让放在身边吗。”
“他除了医生没做别的?”李坎追问。龙擎苍:“他们家几代行医,从他爷爷就跟四海会有来往,他就是个医生还能做什么别的。”
李坎:“……”龙擎苍:“怎么了?神神秘秘的。”“我不敢肯定”到了活动中心门口,李坎临下车的时候对龙擎苍说:“反正你防着他点就是了。”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我看到的情景,应该就是给我看过相的那个身形高大的劫匪的记忆,他和我有一面之缘,才能上我的身。
他受了重伤,然后在天桥下面遇到一个穿风衣的人,他身上的图案就是穿风衣的人画上去的,然后,穿风衣的人杀了他?
“你的生命到此结束了,但是我会让你的肉/体以另一种方式活在这个世界上,作为我的工具……”
令我震惊害怕的不是这些,震惊害怕的是当“我”看清穿风衣人相貌的时候,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人——王医生!
王医生会画符、御尸?我怎么都不敢相信,因为王医生是个非常好的人,一直很照顾我。刚被抓到四海会的时候我被打得遍体鳞伤,也是他给我治好的,要是没有他拦着,说不定我已经被打死了呢。
“你到哪里去了?”我一抬头,发现韩槊正在宿舍门口,用非常严肃的目光看着我,我:“我、我去买面包了。”
韩槊:“面包呢?”我一看,双手空空,面包早就不知道掉哪了。
“你是四海会的人?”韩槊问。我:“四海会?什么东西?”
韩槊:“你不用装傻,我看见你从车上下来的,里面那个人是四海会的头目龙擎苍吧。”
“你看错了。让开,我累了。”我推开韩槊,进到宿舍,一头栽在床上。
韩槊不依不饶地问:“阴阳师是不能和黑社会扯上关系的,你身为世家子弟为什么会跟他们有来往?”
“关你什么事,”我不甘示弱:“你也是道上混的吧,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是迫不得已”韩槊说:“我没办法选择出生在什么家庭。”“我也是迫不得已!”我说:“我也有我的苦衷。”
“难道他们威胁你?”“……总之不关你的事。”就算我对韩槊说了,也于事无补。韩槊沉默了,谁都没有再说话。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食堂的电视播出了富源金店遭抢的新闻。但是新闻内容变成了两名劫匪在警察明枪无效的情况下被击毙,赃物被悉数追回,其他情况只字未提。
我发现韩槊老盯着我看,我也只好装作不理不睬。
第二天一早,我们和往常一样,排队在附近路上晨跑。“李/大/师,李/大/师!”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刀疤在路口挥手。
刀疤:“李/大/师借一步说话。”“行,我跟老师说一下。”
华靖宸:“什么事?”我:“华老师,他是我认识的人,我能跟他说几句话吗?你们先走,我马上追上去。”
“不要太久”华靖宸虽然觉得来者不是很面善,但还是同意了。
“李/大/师来来来,这边”刀疤带着我往另一条路走。
“要说什么话啊?在这里说不行吗?是龙擎苍让你来的吗?”“大师你别问那么多,反正跟我来就是了。”
刀疤说着把我带到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面包车前,面包车的车门忽然打开,刀疤猛地一推、里面的人猛地一拉,连拖带拽,一下子把毫无防备的我拖上车!
车门立刻关上,一支手枪指住了我的额头。
我害怕极了,不是因为遭到绑架,也不是因为被枪指着,而是因为我看到了坐在车子前排位子上的男人——王医生!
☆、第77章 归来者
“你们要干什么?!”我紧张地看着王医生:“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要干什么?”王医生带着亲切的微笑转过脸来;手里多了一根寒光闪闪的长针:“我会让你的肉/体以另一种方式活在这个世界上……作为我的工具。”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我拼命挣扎着;边挣扎便喊道:“你这个杀人犯、凶手、坏人!放开我!放开我!哇——!”惊醒;睁开眼睛;原来是一场噩梦。
太可怕了,不行;我必须想办法快点查清这件事的真相。
第二天晨跑途中;远远地看见,在梦中遭遇的路口,站着两个人,可是脸却是完全陌生的,看见我们跑来,其中一个就使劲地冲我们挥手:“槊少爷!槊少爷!”原来是找韩槊的。
队伍停了下来;韩槊的表情马上变得凝重。两个人走过来跟带队的华靖宸说了几句话,华靖宸就招手把韩槊叫了过去。我竖起耳朵一听,原来是韩槊的父亲生病,派家人来接他了。
一个人说:“少爷跟我们回去吧,老爷真的很想见你啊。”另一个说:“老爷的心疼病要是再犯,只怕……少爷你就跟我们回去吧。”
“我是不会回去的,你们走吧。”“我们专程来接你,要是接不到我们怎么回去交代啊。”来的两个人很为难。
“昨天你父亲来过电话,洪主任也希望你回去看看,尽一个儿子的孝道”在一旁的华靖宸也开口劝他:“去吧。”
“行,我跟你们走。”韩槊跟来的人走了。“韩槊不会有事吧?”我问华靖宸:“他为什么不愿意回家呢?”
“别担心”华靖宸摸了摸我的头发,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蝎子组的总部,韩槊很快见到了自己的父亲——蝎子组组长韩烈,并且马上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你没有病?你骗我?”
“不这么说你会回来吗?”韩烈个头不高,但是体格强健,黝黑的皮肤上布满身经百战留下的伤痕,不到四十岁的他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
韩槊面露不悦,明明是父子,关系却十分疏远:“把我骗回来有什么事说吧。”
韩烈:“放弃当阴阳师,回到组里来。”
韩槊:“怎么又是这种话,我们不是说好,除非你死,否则我是不会继承组长的位置,也不会插手组里的任何事务吗?”
“我改变主意了”韩烈说:“作为我韩烈唯一的儿子,你必须马上回来。”
韩槊:“你不讲信用!”
韩烈:“四海会都欺负到家门口来了,我还要跟你讲什么信用!”
韩槊:“四海会?”
韩烈:“四海会最近不断挑起事端,我们有很多弟兄都受了伤。”
韩槊:“这种事情不是常有的吗?”
韩烈:“昨天组里有两个人失踪了,失踪前有人看到他们跟四海会的人发生了争执。”
韩槊:“你的意思是他们被四海会绑架了?那你应该马上去跟四海会要人,而不是逼着儿子回来!”很不耐烦,转身要走。
韩烈:“失踪的人有一个是阿坤。”
“阿坤也被抓了?!”一听到阿坤这两个字,韩槊震了一下,表情随即变了。阿坤,在蝎子组里混的时间算长的了,却还够不上重要头目,只是一个管着十来个手下的小干部。
然而对于韩槊,阿坤却不仅仅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人,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