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翼 by 张翼轸-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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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洛家?难道,是那个与季家并称首富的洛家?”宇央郁觥毫不掩饰脸上的惊讶。
“小女子正是,几位如此风采,恐怕,也不是普通人家吧。”
“我是‘郁王府’小王爷,郁朦是我妹妹。至于这两位,从他们的名字也该知道,他们两就是南城季家的大小姐,二少爷。鸣凤么,是这‘鸣凤阁’的当家。”洛绮丝仿佛对于‘郁王府’两人的身份并不奇怪,更像是早就了然于胸似的,只在听说季家时才微微一凝眉。虽然早就知道他们身份不简单,却没想到,竟然会是与自己家并称首富的季家。
“早听说洛家大小姐美艳动人,只是一直无缘相见。现下,竟会以这种形式见面,还真是名不虚传呐。”
面对宇央郁觥的奉承,洛绮丝很是受用。她本就是大家小姐,一直是高高在上,今日面对他们生出了自卑。而今,他那游戏于花丛几乎从无败绩的手段用在此时的她身上,当然是事半功倍,很讨人欢心了。几乎马上便能看见洛绮丝微有些羞红,但却泛着异样光彩的脸,“这,这是被修饰得好,那位姑娘手很巧呢。”
然而,也不知这季顼翼是少与女子调笑,不懂圆通,亦或是有意无意,淡淡道:“是银川做的么?衣饰的颜色样式挑得挺好,修饰得也的确不错。”嘴角含着淡淡的笑,似是很欣慰。“鸣凤,调教得不错啊,你还当真是要培养成一流的孩子才给我啊。”
“哼哼,当然,要是太过粗苯,也不配在你身边呆着。”
转角处,微垂着头的女子一身样式简单的粉绿衣衫,虽是丫鬟打扮,长得也远比不上在座三位大小姐,甚至,脸上还有几粒淡淡的斑。但是,那股纯真朴实,未经世事污浊的自然气息,泥土的朴质却是不容人忽视。有些怯怯,却也大方的向众人行礼。继而羞涩的低头,而眼神,却是灼灼盯着那成为了自家主人的季顼翼,再一福身,低声唤道:“公子。”
淡笑的看着她,“这真的是银川么?我都不敢相认了,还以为是哪家出来的小姐呢。当真,是鸣凤调教出来的人,果然不一般。哼哼……”
“公,公子,您别笑我了。”
两个男子还真的是出奇的相似,就连恶劣的性情也是如出一辙。看着李银川埋下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尚鸣凤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与季顼翼说着悄悄话,“顼翼,你都不知道,就这几天的时间,银川几乎都没睡过?”
“怎么了?”
“她呀,为了能跟着你,央求我告诉她要留在你身边需要做些什么,注意些什么。然后啊,每天不眠不休的练习,几乎只休息一两个时辰呢……”看他带着坏笑的眼睛盯着自己,似乎还有继续说下去的势头,李银川羞赧得几乎不知所措。慌忙插嘴,“不,不是的。鸣凤公子胡说的。我只是,只是……”
“哼哼,只是怎样啊……”
看两个少年男子不怀好意的眼神就知道他们是在戏弄自己,李银川有些羞恼,但却更带着一丝兴奋的微一跺脚。
“你们两个,把姑娘惹急了,可不是好男人该有的表现呐。”给女子救场,这本就是宇央郁觥的拿手好戏,当然成功的制止了嬉闹。其实事实上,只是把场面变成了由自己调戏这女子而已。
第十七章
而那三位大小姐可是真的有些坐不住了,特别是季顼隐。刚刚才冒出一个尚鸣凤,便抢走了翼的注意。这会儿,竟然又出来一位什么李银川,还只是个乡下丫头,就敢与翼笑闹,这还了得。从前,明明只注视着自己的那双眼睛,现在,竟然被这么多人分享着,哪里忍受得了。登时便火了,怒道:“翼,这又是什么人?和你什么关系?我一不在你身边,你就这样,到处招惹各种各样的人……”
见她那般胡搅蛮缠,季顼翼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眸中神色略微一暗,平静道:“她叫李银川,是我给家里新添的丫鬟,有什么问题么?”
虽然季顼隐仗着季顼翼几乎是纵容的宠溺有些蛮横,然而,现在,不论是看他毫无表情的脸,亦或是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也知道,翼,有些生气了。虽然从来没有真正见过他生气的模样,但是直觉中也知道,不可以真的惹火了他,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一想到从小就宠着自己的翼,今天,居然因为外人而对自己冷眼相对,季顼隐心中的无名之火越来越盛,几乎便要燃烧掉理智。放在桌下的双拳紧紧握着,指甲深深嵌进手掌却似乎毫无所觉。
李银川是个伶俐的姑娘,一见这有些紧张凝重的气氛,顿时有些担忧,小声道:“公子,小姐,你们别生气。没有认出小姐来是银川的错,你们罚我吧。”本想缓和气氛,然而,她这般说话只会适得其反,让季顼隐觉得她是在装可怜博取同情,从而更加厌恶她。
重重一哼声,满脸寒霜娇喝道:“滚开,别在我面前用这套,我不会怜惜女子,更不会对你产生一丝的好感。哼。”
一听这话,李银川双眼瞬间隐隐闪动着泪光,看来,真是被伤害了。紧紧咬着唇,却说不出任何话来,低着头,却不敢任性委屈的跑出去。自己在这里,只是一个最卑贱的丫头而已,没有任性的资格,也不想做那种惹人更加讨厌的事情。
眼见两人之间气氛凝重无比,季顼翼终于微微叹一口气,对尚鸣凤使一个颜色,尚鸣凤会意的带李银川进了后堂。而他的脸色也已经缓和了下来,其实,刚才之所以会不高兴,不是因为季顼隐对李银川怎么样了,而是她在众人面前失仪。李银川怎么样,自己是不会在意的,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而已,她的存在与否都不能引起自己的兴趣。在意的是刚才隐的表现,要知道,要想完成父亲大人的任务,就必须要磨练隐。即便武功才能不能跟上,最起码,要做到有仪有礼,虽不说要喜怒不形于色,也应该将自己最深层的感情隐藏起来,学会伪装自己。刚刚的她因为那样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角色竟然大发雷霆,对于她自己还不知道的隐秘身份来说,这显然不是好现象。
然而,人格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成的,而且,她还并不知道真相。看着季顼隐眼中同样闪烁着泪光,但却倔强的不让它们涌出来,骄傲的将头甩向一边。季顼翼又是微微叹一口气,缓慢而异常温柔地拥住那具僵硬的身体。
感觉到他的温柔,季顼隐在瞬间便忍不住了,作势挣扎,却被抱得紧紧的,挣脱不得。紧紧抓着他的衣衫,身体竟在微微颤抖着,是感到害怕了。自己只是离开了翼几天,他便有了这么多的新朋友,那只对自己展现的笑容便被分了去。怕,怕他总有一天会不属于自己,会离开自己。无可抑制的恐惧几乎将这骄傲的女子吞没,只有无力的挣扎着。此刻,感受到他的温柔,终于将心中的不安表现了出来。
“好啦,隐,这样很难看哦。”
“你,你要是嫌我难看,就去找别人好了……”
“说什么傻话,我的姐姐,只有你啊。你是我一生唯一的任务呢。”听他这样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季顼隐心中还真的就升起了一股无可比拟的优越感,终于停止了闹别扭。
眼看着两人在眼前旁若无人的‘亲亲我我’,其他三人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的样子,好像这两姐弟本就该如此。
经过一整天的休息相处,几人之间虽然感觉还很是微妙,但是,好歹和平共处也不成问题了。季顼隐连同宇央郁朦依旧对尚鸣凤怀着敌意,然而,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而尚鸣凤知道两个姑娘的心思,也不想去惹不快,互不干涉吧,这是最为稳妥的相处方式了。
趁着那边三女一男聊得高兴,这两位白衣的少年各自含着自信的笑容在角落静静对坐着。
“鸣凤,怎么样,能确定么?”
“杀手的身份已经敲定了,只是,那人究竟想对付谁,还是未知数。所以,不告诉他们真的好么?”
“没问题,只有赌这一把了,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那人的警觉。”
季顼翼暗沉的眸子中泛着点点寒光,一丝噬血的魔性一闪而过,尚鸣凤却看得清楚,心中微微一叹,于你来说,大家只是棋子而已,你只要保护好你姐姐就可以了,诚如你之前所言,这是你一生唯一的任务。而其他人的生死,都无关紧要,虽然早就知道这些,可事实如此,还是会有些落寂啊。淡淡的感觉没有表现在脸上,斜提的嘴角依旧挂着一丝魔魅的微笑,让人猜不出他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同样神秘魅惑的两个男子就这样微笑对坐,浅饮慢酌,好一副落落潇洒之态。在其他人看来,还真的是有些沉醉呢,这两人,仿佛不属于这人世间一般。能看见他们这样美得像水墨画一般的风姿,莫说沉浸,简直就是痴迷其中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几人没有察觉到暗处那突然出现的杀气。
第十八章
一道寒光一闪而过,竟是直击季顼隐面门而去。即便其他人都处于呆滞中回不过神来,然而,那一直好整以暇的两个白衣少年却似乎知道有这么一出,甚至是正在等着这么一出。尚鸣凤嘴角挂着浅薄的笑,他不会武功,也谈不上帮忙,只冷眼看着。季顼翼擒着一丝冷酷的浅笑,飞身而上。一柄薄如蝉翼,却因为灌注了内力而坚似钢铁的长剑寒光流转,竟生生赶在那道杀气接近季顼隐之前截了下来。一声金铁交戈之声毫不意外的响起,做工精细的梅花镖蓦地被改变了行进方向,深深钉进雪白的墙壁。
一击未成,那冰冷的杀意丝毫未减,浓烈得有如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看来,是不取目标性命誓不罢休了。季顼翼也不担忧,一身轻松自在的与那随即出现的白衣蒙面者缠斗一处。宇央郁觥早已护着身边三位女子退出战斗圈,毫不担心地注视着那几乎是欺负性的打斗。看蒙面人样子,应该是个女子,功夫不错,而且招招快准狠,典型的受过专业杀手训练。不知究竟是为何,又是受何人指使,竟会刺杀季顼隐这富家大小姐。
见对方这绝美的白衣男子对于自己拼尽全力的攻击竟一直不放在眼里,冷然的眼神并未有丝毫波动,女子不由得眉头紧皱。照此下去,是绝不可能有一丝的取胜机会,两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而且,那紫袍男子功夫亦是高绝,三女中也有两女略懂武艺,要对聚在一起的他们三人下手,显然是不可能了。只剩下……心中一狠,这是唯一的机会了,伤了他,好让对手的动作露出破绽,这样,虽然没有完成任务,但是,最起码,趁他分神时离开应该问题不大。
心中这般想着,女子眸色一沉,身体便已经付诸了实践,虚晃一招,竟是直直朝着角落中那冷眼旁观的尚鸣凤而去。
似乎没有想到,对方竟有此一招,尚鸣凤脸上微微一凝,却并未有丝毫担忧恐惧,最起码,从露出来的右脸,和那闪动着寒光的眸子中没有看出来紧张与不安,静静地等着攻击临身,没有躲。再说了,不会武功的他也躲不过那蓄力一搏。两人心中有着类似的打算,同样也在赌,他们赌的都是那翩飞冷厉的男子会不会顾及角落中自己的性命,若对方赢了,便可趁隙离去,若自己赢了,自不必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果然,冷冷的,却已是有了点点慌乱的杀气迎面而来。缓缓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一直注视着的白衣人那一抹终于出现的紧张与怒气深深印刻在了深邃的眸中。脸上一阵异样的冰凉,一声清脆裂响,久违的微凉的空气缓缓覆盖在脸上。烈风劈开了左颊那张精致的银色面具,霎时裂作两半,掉在了脚畔。
“呀……”一阵惊呼毫无悬念的响起,连同杀手在内,在场几人都是不约而同后退一步。除了他。
看见了自己面具下的真容,相信没有人会平静得下来,自己有这个自信。尚鸣凤眼眸微眯,遮盖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嘴角不由溢出一声淡淡冷冷的笑,是在笑世人痴,笑世人轻浮,只在意这幅皮囊,亦或是,在自嘲,谁也说不清,或许,两者都有吧。
“鸣凤……”季顼翼同样震惊,然而,却是在一惊之后,不但没有后退,更是飞身上前。本来平静的眸子汹涌着疯狂的杀意,竟如嗜血狂魔一般,隐隐泛着猩红的光。就如同最高贵的食肉野兽,月光下的万兽之王,正残忍的看着自己的猎物。那凉薄的唇,勾画着浅淡,但却残忍的微笑。众人即便看不清,却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那蒙面人静立的身子竟因为这透骨寒意而微微颤抖,心中明白,自己,赌输了。
“找死。”声音并不大,而且异样的清朗悦耳。但是,却是带着一股不可思议的低沉,残忍。女子只觉后心一凉,几乎能听见自己后背裂开,鲜血飞溅的声音,然而,身上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痛苦。
“李银川,你不该找上他,若是其他人,或许,你还有机会。”低沉磁性的嗓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呼唤,然而,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渐渐涣散的瞳孔中挂着惊恐的颜色,含糊沙哑的声音让众人一阵脊背发凉,“你,你竟然,一直,都,知道……”
没有理会那具跪跌在房中的躯体,季顼翼猛地上前一步,将那被杀气所袭,此刻终于摇摇欲坠的白衣人搂在怀中,眼中的担忧是那样真切。
尚鸣凤却是终于放松了心,眸中含着真心的笑,长长一声叹息,尽是满足,“我,赢了……”
“鸣凤……”轻柔的呼喊,仿佛知道他只是太累,睡着了而已。
缓缓睁开眼睛,已是半日之后,映入眼帘的,毫不意外,正是季顼翼那张绝美的脸。眼中没有担忧,没有焦虑,有的只是信任,等待。很高兴醒来的第一瞬会看见这样的他,尚鸣凤淡淡的笑着,玩笑般道:“那女人真狠呐,亏我还照顾了她这么几天,竟然会找我下手。哼哼……”可语气却是局外人一般轻松至极。“就是你一时兴起杀了她,那她背后的故事不就也一起被掩埋了么?”
“谁让她伤你来着,既然敢做,她就要有胆子承担后果。至于她的什么背景身份,我倒是并不关心。指使她来的人既然敢做,那么一定会有第二次,不愁。”
“尚,尚公子,你,你的脸……”宇央郁朦问得有些小心翼翼,却也确实唐突。然而,大家并不在意,因为,想知道的人太多了。
尚鸣凤手指轻轻掠过原来被面具遮挡的脸颊上那凹凸不平的部分,毫不在意的笑着,“这啊,是有一点原因,不过,都已经过去了。”众人以为那是他不愿提起伤心往事,然而,季顼翼却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狡黠。微微一笑,随他去了。不过那有铜钱大小,颜色紫红中带着青黑,皮肉翻卷,狰狞恐怖的疤痕确实有些让人背脊发麻。
此刻没有了那半块神秘的面具,若非左颊上那令人心颤的疤痕,他必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若你这疤是之前那一瞬造成的,我……”似乎有些后怕,要是之前李银川为了活命而进行拼死的那一博伤了鸣凤……简直不敢想象。
“不会让她死得那般痛快,必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声音低低的,却有着彻骨的寒意。
五日后,便是宇央太子册立大典,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事情,便是分道扬镳了。
第十九章
作为南城数一数二的富户,不论是季家,亦或是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