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缘-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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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威胁我?”她杀气顿起。
“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你想中原的房子我叫人给你建,你想吃中原的饭菜我找人给你弄,但现在想离开我,休想”将来也不行。
“哼!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伟大了?”
“我说过只要你在我身边呆着就算不做我的阏氏也行”他已经退让最大步了。
“苏勒离我那么远,就算你瞒着我把他杀了,再找人骗着我,我也不知道”
“我可以把他叫回来”
“不用了”要叫回来她更是走不了。
他好像从她眼中看出了什么,突然笑道:“我看我把他弄去南方那么远是错的”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话果然不错,她什么时候开始又忘记了把这窗户关闭起来了?
第二十七章
“单于”卡尔在帐外叫。
“什么事?”他口气不好。
“东胡使者又来了,听说后天就到单于庭”
“……”他与她对视一眼后“途中叫他们各部落好好款待”
“是”
“上次来讨马了,这次又来做什么?”他有点像在自言自语。
“反正来者不善”她很恭敬的向他行了一个礼“单于,没事的话,微臣先行告退”
她突然对他这般恭敬,让他很不爽:“你真的这么讨厌我?”
“微臣不敢”
“做我的阏氏就那么为难吗?”
“谢单于厚爱,微臣卑微,无福”
“……”他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抬起手向她挥了挥,她才缓缓退出帐外。
“左贤王(凯琳)”刚出帐就碰到其格勒和稽粥。
“你们?要去哪?”
“去军营看他们练兵,你去不去?”稽粥过来拉她的手。
“去”她正想找人发泄呢。
“等我,我去和阿爸说一声”他放开她的手,向冒顿帐里跑去。
到了军营,她就挑了一些身手好的陪她过招,她本来就是来发泄的,刚上场,一会儿,那些人就被她打趴了,边上的稽粥猛拍手叫好,其格勒没见过她那样练兵的,有些担心的问:“凯琳,你怎么了?”
“没事,心里有些不爽,想发泄一下”
“谁能把你惹成这样了?”
“别问了,你陪我打一下。他们不经打,没意思”
“是你太利害了”他纠正道,挥手让那些被她打倒的士兵离开
其格勒的身手是不错,但凯琳还是有些不忍伤他:“你找几块木板来让我踢几脚好了”
“嗯”他也被她打得有些招架不住了。
“左贤王,你好利害”稽粥在一旁叫起来
“……”她对他咧一下嘴后,对着其格勒手上的木块就踢“啪啪啪”等到所有的木块踢完后,她才舒服些,停了下来。
“还气吗?”其格勒问。
“好多了”她一屁股坐到稽粥旁边,稽粥在一旁崇拜的看着她。
“听说东胡的人又来了”他也坐了过来。
“嗯”
“你猜他们这次来做什么?”
“肯定又是讨东西的”
“哼!欺人太甚了”稽粥一听愤怒的站起来。
“这叫弱肉强食”她笑着把他拉回来坐到她身边。
“宝马都给他们了,这回他们还想要什么?”其格勒实在想不出他们还有什么是想拿的。
“阿爸会给他们吗?”稽粥仰起小脸问。
“……”她只是冷笑的看着西下的太阳。
这次来的使者们带队的还是上次那个叫其其利的酋长,不过这次他说话的口气比上次更好了,也显得特别客气,因为他知道他这次所讨的东西随时都会被对方砍掉脑袋的,所以一路上他对接待他们的人都表现得很友好。
他向前行礼:“尊贵的单于,我们东胡王的夫人去世,无人掌管后帐,东胡王听说单于的阏氏们个个聪明贤淑,所以特派小的来向单于讨个能管后帐的阏氏回去,帮东胡王掌管后帐的大小事务”
冒顿一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边上冷笑的凯琳,他还是忍着让对方重复了一遍。
再次重复完之后,顿时整个大帐里像炸开了锅,沸沸扬扬,个个吵着说东胡人太过分了,提出的问题太谎缪了,有些脾气火爆的还嚷着要把那些使者们给全杀了,吓得那几位站在大帐内的使者们全身冒冷汗。
冒顿虽然表面平静,但其实心里早就想把东胡那些人千刀万刮了,好不容易才压住怒火,他轻轻把手向上一抬,众人才慢慢安静下来。
“各位使者刚到也累了,先回去好好歇息,对于东胡王的请求,本单于还需好好想想,明天再议,先退下吧”他向帐下所有人挥挥手。
等到众人全都离开了大帐后,他才在帐内乱摔东西,来发泄心中的愤怒,直到骂累了,摔累了,才目光呆滞地坐到地上。
这就是历史上所说的那个阴险、心狠手辣、弑父夺母杀弟的没人性的冒顿单于吗?帐帘外,凯琳无声的把他这发泄的全过程都录入了眼里。
这些年来,他除了接承了他父亲的几个老阏氏外,剩下的一个疯几个已死,到目前为止,真正能陪他的就只有一个刚刚为他生下小王子也是他目前最宠的林云阏氏和他弟的丽阏氏了,可丽阏氏生性懦弱,要是把她送出去,她可能还没到东胡就自杀了,那不更坏事?可是林云阏氏现在又是他最宠爱的,她老爸也是个大贵族的首领,凯琳想:他到底会送谁出去?因为史书上她没看到送出去的阏氏的名字,应该说是对他那些阏氏的名字没有详细记载,其中一两个是她在一些小说里曾看到过,但那都是乱编的。这几年来的发展与史书说讲的差不多,只是苏勒被她硬救了,没有被冒顿所杀,难道历史也是可以改变的?不过她没有想过要做历史的罪人,只是,就苏勒一人,她不想让他死,而且她知道他活着对历史的发展并没有任何影响。冒顿的人生三大事不正开始一件接着一件的上演吗?
在她走神的时候,冒顿突然从大帐里冲出来,他没看到闪到一边的她。
他飞身上马,向外奔去,几个贴身卫士见状立即跟了上去。
“滚开,别跟过来”他转身对后面的几人大吼。
其他几人勒住马,你看我,我看你的,跟去不是,不跟去又不是,正在难办的时候,其格勒走过来。
“怎么了?”他问几个表情怪异的卫士。
“单于他……”其中一人向他讲了刚刚的情况。
“我去看看”
几人感激的向他行礼。
“其格勒,你远远地跟在后面行了,别扰他”凯琳从帐帘后走了出来。
“嗯”他点头,跃上凯琳为他牵过来的一个贴身卫士的马。
“左贤王,单于他……?”其中一卫士担心的问她。
“没事的,有其格勒在呢”她继续吩咐道:“你们去找卡尔,让他看好那几个使者,别让一些脾气爆的家伙给杀了”她凛冽的看向几人:“你们也是,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天神下凡也没用”
“是”几人顿时感到背后已湿了一片。
第二十八章
第二天,天还没全亮,他就招集所有成员到大帐里议事,昨天出去一夜未归的他今日看起来神采奕奕,样子比平时还显得更精神,众人则幅憔粹的样子,看到他们的单于一幅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他们颇为惊讶,不过很快他们就恢复平静了。他们单于的举动一向让人揣摩不透,这世上要说能揣摩透他的就只有左贤王一人了,再看向左贤王,也是与往常一样一幅平静的样子,比单于更像个事外者。看到他们两人这样,他们想到他们俩人可能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了,所以也就放心并安静的立在帐下。
“今日,一大早叫大家来是想问问昨日事,大家可想到解决的方法?”还是冒顿先开了口。
帐下一片寂静。
“怎么?都没人想?”他再问。
“单于,这人不能给”冒顿的一个族弟往前站了一步。
“对,上次,我们已经把国宝都给他们了,这已够污辱我们匈奴了,现在又要单于的阏氏,他们根本就是欺人太甚”另一人也站了出来。
“对,以为我们匈奴好欺负吗?”千骑长克力的嗓子粗粗地:“谁不是一双手,两条腿?大不了与他们狠狠地打上一场,让他们知道我们匈奴也不是好欺负的”
“他们不是人,奶奶地,没了女人不懂自己找啊,我们匈奴还要帮他生儿子哩?”另一个骂道。
“……”冒顿静静地坐在他的虎皮大椅上看那些年轻人的表现,他们这么拥护匈奴,让他颇为赞赏。
“右骨都候,你呢?”他问一直在锁紧眉头的老臣。
“老臣认为,这次东胡国做得实在是太过火了,虽说对方是强国,不应以对方为敌,可这事也太……太……所以,老臣认为,忍无可忍时,只能动武解决了”
“右都尉呢?”他又问立在一旁的人。
“老臣觉得不与东胡结怨为好,推托时日等想到办法再说,或是再与东胡商议,可否换别的方法,或是在我匈奴任挑数名年轻貌美女子,送与东胡王”
“左骨都候,你的想法呢?”他问一直没开过口的老臣。
“臣认为,这次东胡敢提这种要求,必定是有备而来的,这事是他们为我们匈奴设下的井,让我们往里钻”他思索了一会儿,“看来他们是想为攻打我匈奴而寻找的借口,听说近日他们在操练兵马,估计是想以此事来激怒我们,让我们先出手”
“先出手就出手,谁怕谁?”律金脾气一向火爆,为人好战。
“此话差矣”左骨都候分析:“我们此次调兵事出仓促,准备未够充分,再经长途跋涉,若真的打起来,还是我们吃亏,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万骑长,你是众将之首,打仗的事也是最清楚的,要是真的打起来,你认为我们有多少胜算?”
全部人的目光都转到了其格勒身上,因为他们意见可是举足重轻的,他又是众兵之首,打仗的事他说一没人敢说二,当然那还要看是谁说了,若是左贤王的话又不一样了。
本来不想开口的他,被冒顿这么一问,不得不在心里仔细盘算好后才开口:“若与东胡打起来,全力以赴的话,胜算也只有五成”
他的话引起众人的一阵唏嘘,冒顿平静的抬一下手,帐内又安静下来。
“左贤王”他见凯琳正在神游。
“左贤王?”他又叫了一次。
“嗯?”她刚刚还想着如果去东胡再走小路转向南边需要用多少天的事,听到有人叫她,她才知道自己在大帐内走神了。
“左贤王在想什么呢?”锐利的目光向她射来。
“单于,臣在想,如果护送成亲队伍去,可否让在下负责?”她看到众人的表情还以为冒顿已下决心把自己老婆送出去了呢。
“呼……”众人又在议论,因为每次这个左贤王一开口总会有一些能吓着别人的话出来,这次也不例外,但这次的事是多么敏感的话题,她说话的方式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噢?左贤王就这么肯定本单于会把阏氏送去东胡?”冒顿看向她。
“嗯?”原来他还没宣布?还是没下决定?
她看看帐里的人们,再看向他,竟然这样,她也只好:“嗯”的点头。
“为什么?”他一手托起下巴望向对方,说实话他这个动作虽然显得有些懒惰,但用在他身上突然让她觉得挺好看的。
“刚刚万骑长说……”她走了神,所以没听到,她看向其格勒,暗示对方帮忙。
对她这小暗示,其格勒自然明白,毕竟他与她也混久了嘛:“与东胡真正打起来的话,如果全力以赴,只有五成的胜算”
“也就是说到最后还是不能指定谁赢,所以以单于的过人智慧,非人的能耐一定能忍一时之气而顾全大局,把阏氏送去东胡的,单于绝对不会与东胡打得两败俱伤后,再等西边的月氏来收拾两边的残局”她向其格勒投去谢谢的眼神。
“嗯”他欣赏的点头,他看人是不会错的,第一眼见到她时就知道她与众不同,加上这些年来她的表现,让他不得不对她……她总能想得那么全面,总能猜到他心里的想法,总会帮他说出他不便说出的话来,她对事物的看法总能与他不谋而合。
众人给她这么一点倒是点悟了不少,刚才那些口口声声碱着要与东胡打一场的人也都安静了不少,毕竟月氏国不是弱国,若是让他们收了渔人之利,那就……匈奴绝对会在草原上消失,这个有勇有谋的左贤王不愧是他们在草原上最崇拜的偶像,众人在心里又悄悄给她加了几分。
“那左贤王认为本单于该送哪位阏氏去东胡好呢?对方可没有指名点姓要谁啊?”
“林云……”看到冒顿泛光的眼,她立即收住声,想:这是你们两公婆的事,这种敏感的话怎么能让她来帮他开口,到时送了最宠的女人去了,再反过来怪她,要她负责,帮他再讨个让他能宠的老婆,怎么办?最怕到时不管找谁他都不满意那她才惨呢!“这……”她顿了顿,直视对方:“阏氏是单于的,她们的品性特点自然是单于最清楚,至于谁最合适?臣无法回答单于的问题”
他就知道对方不会那么容易上他的当,他本来就打算让她替他指出林云阏氏去的,以后他就有借口让她入他的后帐填林云阏氏的空缺了,他喜欢她的聪明但此时他又恨她的聪明了。
“那左贤王认为本单于该送什么样的阏氏去东胡好呢?”他盯住对方的双眼。对她,他怎么会这么容易死心。
“东胡国利害就利害在不指名道姓,他们那里有匈奴去的人”大家都知道她指的是谁了“难道他们不知道单于的阏氏们中哪位怎么样吗?他们故意这么做是想看匈奴的表现而已,我想我们伟大的单于不会看不出这点的,所以臣想,单于心中早已有了合适的人选了”她没有正面去回答他。
好啊,好聪明的女人啊,他给她挖的坑,她总能跳过去,他悄悄咬了咬牙,坐直身体:“是的,左贤王说得没错,为显出我匈奴国真心诚意与东胡做友好的邻居,本单于决定让林云阏氏去东胡,并于两日内出发”
“单于,不可啊,林云阏氏刚为单于生下小王子,现在还在喝奶”右骨都候站出来反对。
“那右骨都候可有更合适的人选?”冒顿反问对方。
“这……”给冒顿这么一问他哑然了,是的,从大局来考虑林云阏氏是最适合的人选。
“……”众人在帐下不知还能说什么,均是一幅无奈的表情,谁也不愿意把单于的阏氏送出去,但又没一个人能想出更好的办法,连左贤王都这么说了他们还能怎么样?剩下的事只能是在帐下小声的嗅骂东胡那些人了。
凯琳面无表情的站在离冒顿最近的帐下一动不动。
“左贤王,你真愿意送亲?”
“是,为表达我方的真心诚意,臣认为以臣的职位去送亲最合适不过的了”
“好,说得好,那就有劳左贤王这么为匈奴卖力了”此时她觉得他笑得有点让她发寒。
“谢单于”她低头,想着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他就开始说了出来。
“顺便与大家说一个好消息,我匈奴国的神射手在外呆得已久,本单于念他为匈奴尽心尽力,他一人在外,想念亲人,明日本单于就派人去接替他之职,让他回来探望亲人一个月,你们可要好好与他聚聚了”他的眼睛向凯琳瞟去。
“太好了”众人高兴地一阵喧哗。在匈奴,苏勒一向人缘不错。
“……”凯琳就知道他会做这类的事出来,她面无表情的看了对方一眼。她知道他一直都是故意在撮开他们见面的机会,这次也是,她这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