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战魂-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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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的胜利自然而然助长了国内主战派的嚣张气焰。而此时刚刚回到王城星的灵狩缎君衡，虽对宙王的所作所为表达了强烈的反对，但木已成舟，缎君衡所能做的事情便是收拾残局。

在刚刚取得胜利的当时，缎君衡想要掌军的行为，落在其他家族眼中无异于抢夺军功。而宙王本就不喜缎君衡先前的驳斥，此次更是宣布要亲自领军，将天佛原乡彻底击溃，并谋图佛厉星系的大好疆土。
对于中阴星系接下去可能面对的危境，国内有识之士如灵狩缎君衡早已看得通透。悲哀的是，明知宙王此举是源于不信任的夺权，但缎君衡能做的依然是进谏——将接下去可能发生的情形一一说明，并提出相应的应对之法，而他独身再入佛厉星系寻求外援——佛厉星系除了佛系一脉厉族一脉，还存在着其余势力，而曾被打压到销声匿迹而今又遽然崛起的魔城一脉便是最好的拉拢对象。

历史没有侥幸。当灵狩大人仍在佛厉星系周旋之时，太过自负的宙王丝毫不顾身边谋士的劝谏，一意孤行，亲手将中阴大军带入天佛原乡的包围圈，让中阴星系最为精锐的十万战舰就此覆灭。
此为中阴界战败之始。

那时，事情虽显颓势，却未到最后存亡之际。因为中阴界最大的敌手天佛原乡也发生变故，其前任主帅楼至韦驮在重伤之后，因佛乡权利倾扎而率部叛出佛乡。
若能在此时联合楼至韦驮共同对抗佛乡，再加上缎君衡居中斡旋联系上的天阎魔城，中阴星系或能得以保全。

但中阴星系长久以来形成的至高无上的王权却在此时无情地凸显它的弊端！
战败的宙王急欲获取新的胜利，他不顾众臣阻拦于朝堂上连斩六位进谏反对的臣子后，强制征集全境成年男子入伍，倾全境之力欲与佛乡再战，更不顾局势，与厉族一脉夹击楼至韦驮，虽成功击杀对方，却令中阴兵力再度减损。
凡此种种，均将中阴星系的处境一步步推向危局。
可以说，宙王那刚愎自用的性格，那将私人利益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的私欲，便注定随后那一场用无数将士的鲜血谱写的血月之战。

是非功过如何，自有后人评说。但笔者却始终认为，宙王必须为血月之战、为中阴星系上下数百万被杀的将士负责。
宙王一朝的统治会给中阴星系带来如此巨大的影响，只怕不止普通百姓，就连当朝众人——包括一直牢牢站在权利巅峰的五大家族都不曾料到，中阴星系的万年基业，居然会在宙王手上，瞬息尽毁！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血月之战虽然带来了毁灭与伤痛，却也同样带来了新生与希望。

（此文仅代表作者本人意见，与本杂志社立场观点无关）

12）
中阴星系现在对于言论的控制，比之当年果然放松了许多啊。
缎君衡将学院年刊放回原处时，不由微笑叹息。回想着今日见到的汤末尘，再看着那个少年当初写下论文时那种锋芒毕露的语气，他不由感叹帝国的未来果然充满希望。
只要有干劲，再如何残破的废墟，总能被清理干净，重新建起巍峨的殿堂。

“大人，您到现在还不打算告诉魅生真相吗？”发现缎君衡终于看完手中的杂志，早已调整好心情的魅生立刻开口问道。
“真相啊……”缎君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丫头，你保证这个月天天做鸡腿，我就告诉你。”
“好啊。”不就一个承诺吗？魅生果断地丢出答案，随即对着缎君衡做出一个您请说的神情。
“魅生，你还记得当年席卷全星系的红潮吗？”
“当然记得，可以说，整个中阴星系的动荡与变革都是因它而起。若不是红潮，中阴星系也不用跟佛厉星系交易，不会发生后来的血月之战，更不会因此引爆沉寂宇宙不知多少年月的神秘病毒，造成那范围广泛的失忆，而大人……大人您更不会与两位少爷自此陌路。”
“不错，红潮造成的影响十足巨大，在各方势力的联手下才将这个祸世的东西剿灭。但……如果你以为红潮就此消失那就错了！”提及此事，缎君衡的神色不由自主地染上几分沉重，“经过推演研究，红潮的起源地就在此处——这处无名的行星其实有个十分契合它的名字，泥犁森狱。当红潮再度来袭时，此地必会在第一时间变成人间炼狱。你刚刚也见到十九了，十九现在所在的罪墙本就是为了对抗红潮而存在的境域，他的出现究竟意味着什么，魅生你此刻可明了？”
“红潮——再起？”
“不错。红潮再临的危机来得比我预料中的还要快啊。”
“那么帝国就对此不闻不问？”
“关键问题在于，红潮复临这种事情并没有实际的证据，我们手中握着的只是理论与数据。更何况现在的朝政，早有人被权利迷了眼，忘记了最初的初衷了。”言及此处，缎君衡的眼底微带几分冷意。
“但总是还有人坚持着最初的信念。”
“对的。大家的力量虽然渺小，但汇聚一起，便是一股强悍的力量。”
“其实……帝国还是对红潮再临做了一定的准备吧？”对于中阴帝国当前的局势，魅生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轮廓，但这一句问话，却仍是饱含着期待。
“血月之战后，帝国兵力大损，各地必须要有基础的军备力量来保证当地治安——退一步讲，若红潮再临时，帝国无法在第一时间将它们困在此地，那么……各地的军队就能起到疏导保护的作用。而边境军防必然要留着防范佛厉星系的报复，还有——罢了，那个可能性不过是我一人的猜测，在事情尚未发生前做不得准的。只能祈祷一切事情都能往好的方向前进。”
“所以具体说起来，大人挑选此地隐居，其实根本不是想找一个没什么人的行星休养身体而是偷偷研究红潮？”魅生回想着这数年来缎君衡沉溺于实验室的样子，暗自懊恼着自己怎么就被大人三言两语就给忽悠了？
“耶，若能两者兼得，岂不更好？”缎君衡轻咳一声，“再者，留在此地可是能够见到十九与质辛，这样的机会对于我来说，便是最好的补偿了。”
“大人，这样真的足够了么？”
“不然呢？有属于自己的路，才是最好的未来啊。更何况，所谓一家人，并不是时时都要在一起啊。来举个例子，就算有一天丫头你嫁人了，可会就此忘记我？”
“当然不会。”魅生直接回答着，想了想她又添上一句，“但是魅生不想嫁人，魅生要一直陪在大人身边照顾大人，等到将来，十九少爷恢复了记忆，质辛少爷也能回来看您，到那时候啊……”
“傻丫头，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谁是必须为了谁而活。”缎君衡长呼一口气，“其实像十九质辛现在这样很好，他们都处在自己族民之间，有了最适合他们的位置，也可以预见将来会有怎样的光辉。这样子的未来，就算没有我这个老头子也是没有任何差别的。”
“大人，他们会想起来的。”
缎君衡不由轻笑，“其实记忆真的不是最重要的存在，若是执着过去却无法放眼未来，才是愚蠢。傻丫头，作为他们父亲的我都看开了，你有什么放不下的。而且……这个时候遇上十九，让我有一种说不定不久后就能遇上质辛的直觉。只要能再见面，只要能知道他们过得很好，便足够了啊。”

13）
当看到自己的逍遥居外面站着一个曾经熟悉的、嚣张霸气的身影时，刚刚从汽车上下来的缎君衡忍不住抬手扶额，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开启了身上潜藏的神棍技能却不自知。
他不就想念了一下质辛么，他不就为了安抚魅生丫头而随口扯着他有预感不久就能再见到质辛么，然后……他真的就在回家的时候、在家门口，见到了久违的不孝子之一。

若说有什么不足的地方，那就是他此时不能扑上去抱怨说着“哎呀不孝子你终于舍得回来看为父了”之类的话语，而是必须端着中阴星系前大臣的身份与质辛礼貌交谈——当初中阴星系与佛厉星系开战时，缎君衡就已经与魔皇质辛有过一次接触了——彼时，他们双方都不曾想到，那竟会是最后一次以“父子”身份进行对谈，虽然因为质辛的魔皇身份，两人都很有默契地不点破这一层关系，联手将这份真相隐瞒。但是在随后的大战中，为了求胜，不惜动用玄玄血傀师给予的禁药的宙王，却彻底毁了这最后一点默契的温情。

该感谢质辛与十九虽然为他之养子，但是体质终究与中阴界众人不同吗？因为那份禁药针对的是中阴界控灵术的缘故，所以同样受到禁药影响的两人的身体机能和思考能力一开始并不曾出现太大影响，以至于他们成了那场大战中的变数，成功挽救中阴星系于倾颓之间。
但暂时无影响并不等于毫无影响，当一直被压抑的病毒猛然爆发的时候，那种凶猛的架势让此时的缎君衡回想犹然觉得后怕——只要性命无碍身体无碍，损失了曾经的记忆，那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微微回忆了一下，缎君衡快速将思绪放回了现实。打量了一下许久不见的熊孩子，缎君衡的脸上忍不住露出几分想笑的神情——眼前的魔者，虽然气势依旧，但身上的衣物却有些……残破？还有，那个躺在他身侧的、宛如一堆破铜烂铁瘫在地上的东西……他没看错的话貌似就是质辛的宝贝人形机甲，居然毁坏成那副德行了吗？
看着浑然不在意自己机甲损毁程度并且十分愉快站立着的魔者，缎君衡对于事情的前因后果有了一个非常直接的联想，以及那随之而来的想要扶额的冲动。

魔皇质辛看着从车上下来的缎君衡，微微讶异，“原来此地主人是你？”
当初联手作战的事情质辛虽说记不分明，但是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录影，为了追寻自己记忆中那段因为病毒而引起的空白，魔皇质辛可是搜罗了许多相关资料和视频，对于其中出现频率甚高的缎君衡，又如何会认不分明？
只是，关于那段曾经，本该空缺的记忆和情绪在见到眼前之人时为何涌起奇异的感触？那解开萦绕自己心头数年困惑的关键，是否……就在此地？

“缎君衡见过魔者，发现魔者居然还记得在下，缎某真是受宠若惊。说起来缎某也曾设想过许多再见时的样子，却不曾料到是此时此景。缎某心底略有疑惑，魔者您对于当初在中阴界发生的那一场战役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万余精兵险些伴着您覆灭在这星空下，而您自己，也是丢失了部分记忆。对于我中阴星系曾经的王犯下的过错——”
“你也说了，那是宙王做的事情，我有什么理由迁怒现在的中阴？更何况，那个愚蠢的王，哼，他已经用自己那弱小的性命为他的愚蠢买单。”

即使记忆无存，魔皇心底依然存在着对相关人物最直接的观感，提起宙王的口气自然而然地带上深深的不屑与不满。
缎君衡轻咳一声，掩饰唇边的一缕笑意。这个臭小子，说起宙王的口气跟当年一模一样。
“缎大人可是对我的话语有什么不满？”
“缎某已经不是什么大人，而只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年商人，因贪慕此地平静而留于此地。”缎君衡每说一句，就见魔皇质辛的脸色古怪一分。他清了清嗓子，快速转移话题，“看魔者的状况，似乎在那场战役中所受的影响已经逐渐消失？”
“你此话问得古怪，那场战役带来的后遗症你应该远比我清楚才是。我不过是对于未知之数，总是带着想要研究清楚的好奇之心，也意外地捡回一点记忆片段。倒是我从不曾想过，竟会在此地遇上你。”魔者捏着自己的下巴，那一副比起他身上无形透露的霸气显得过分俊美的面容流露几分困惑几分思索。
“那缎某该恭喜魔者拾回了曾经的记忆吗？虽然只是片段。”
“寻回了部分的记忆，可是寻回所有丢失记忆的关键。缎君衡，你不怕吗？”
“怕？缎某对于未知的未来，可是从来无惧啊。”缎君衡走到质辛身侧，看着当年记忆中的不孝子似乎变得更高更壮了，默默腹诽这熊孩子怎么长的，明明都是两个娃的爹了，居然还能继续成长，果然魔族皇者的能为非常人能够揣测。

再瞄一眼质辛身上那仿佛从泥沙地上滚了无数圈才把衣服磨破磨旧的样子，本来已经拟好的客套话语一出口，就变成了善意的调侃：“天阎魔城居然穷到连自家城主的衣服都供应不起么？”
魔者冷哼一声，“不过是降落之前遇上了一个嚣张的白发小子，一言不合就动上了手而已。”
“黑衣白发蒙眼少年？”
魔皇眯起眼，“那人你认识？认真想想，那人从这个星球离开，你又居住此地，缎君衡，难道那人是你的属下？”停顿了一下，魔皇才颇有不甘地加上一句，“不过那人操作机甲的水平不错，是个可以期待的对手。”
“缎某一介散人，怎么会有所谓的属下。更何况，那人的身份……”说到此处，缎君衡突然眯眼看着质辛身后不远处那个摇摇晃晃拽着一个比她体型大上许多许多倍的迷你少女。
看着那明显属于妖精一族的少女将手中那套机甲扔到质辛脚边，随即心满意足地蹲在质辛肩头。是的，蹲着——宇宙星系无奇不有，而妖精一族除了体型只有人类拳头大、可飞行之外，其他特性与人类并无什么异常。
虽然收养几只可爱的妖精在人类族群根本不是什么异常，但让这样一只可爱的妖精帮忙做事，就显得有几分残忍。但缎君衡的第一反应却是——质辛终于有一点少年的样子，想开了要养养宠物么？！
面对缎君衡绝对不是指责但却写满诡异玩味的目光，魔皇下意识地伸指将肩膀上的小花妖弹开。
小花妖哎呀一声，不满地在质辛头上飞了两圈，随即飞到缎君衡面前，“缎某你好，我叫紫述儿，是恩公的随身副官。”
停好车子过来的魅生正巧听到紫述儿的那句自我介绍，本打算先给魔皇行礼的她忍不住低笑出声。她还记得当年，质辛少爷跟大人并肩作战的时候，曾指着自己说“以后一定也要找一个跟魅生一样聪明机敏能干的副官”，不曾想，再见面的时候真的就见到了一个可爱的小丫头。

不过，跟着质辛少年的紫述儿应该不至于连砌砖木工裁缝这些事情都学会了吧——想来当初她也是一名纯粹的军人，但是自从跟着大人“退隐”，身上掌握的技能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多了那么多。
虽然偶尔想起来忍不住想吐槽自己身上隐藏的管家属性，但是……又觉得超级满足啊。魅生这样想着，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紫述儿，然后指着地上的破铁问着：“你叫紫述儿对吧，这两台机甲……”言下之意是为什么会有两台机甲？

“那一台勉强还能看出机甲形状的是美人恩公的机甲，另一台啊，自然是跟恩公对战的少年的。”想到当时那一场打得热热闹闹的机甲大战，再想着美人恩公明明比对方强势，偏要控制力量伪装势均力敌缠斗对方的镜头，紫述儿有些不解地歪头，“别看恩公现在这么狼狈，那个少年比他还惨，落荒而逃的时候居然连机甲都来不及回收。”

对着美人恩公这样的称呼，缎君衡不由偷笑两声，在听到质辛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哼后，脸上笑意不减，趋向前查看那两具破损的机甲，“说起来，机甲损坏不是应该拉到当地行政长官府邸吗，怎么就送到缎某这个什么都不懂的闲人这里？”
“美人恩公说他对战的时候太开心了，不小心下了重手。看那人败逃的方向，应该是前往此地的长官府邸。既然对方受伤比较严重，恩公就把好地方让给他修养，其实恩公那时候明明一脸担心的表情，却因为刚刚打完架不好意思。”
“述儿。”
“啊，这个不能说吗？”紫述儿捂住嘴，偷眼看了眼魔皇，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