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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鬼童-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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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森街道上黑白的影子
  京扬仿佛做了一个梦,又好像不是。他坐在金鼎证券公司总经理室临街的窗前,明明还是上午,可一晃天就黑了下来。八楼窗口可以清晰地俯视整条街道,有一些浓重得像有了形状的雾霭,此刻正弥漫在街道上。这是个炎热的夏天,它会留在所有海城人的记忆里。但这个夜晚,炎热忽地消失不见了,虽然隔着玻璃,但京扬还是能感觉到阴冷的风正在海城四处盘旋,一些妖异的气息到处游荡。
  街道上渐渐开始有人行走,那都是些孑然一身的行者。他们各自沿着一定的方向移动,彼此间绝不交叉。他们在阴森的街道上都是些黑白的影子,个个面无表情,如同一具具移动的僵尸。
  京扬出现在街道上,惊疑地四处张望。他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由远及近,渐渐来到他的身边。那女人面色灰暗,嘴上涂着黑色的口红,披散的头发卷曲着,身上白色的衣裙沾满黑色的污渍。
  京扬觉得女人非常眼熟,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拼命地想,脑袋要想炸了还是想不起来。女人走到他跟前了,僵硬的脸上堆上些笑容,京扬的心揪了起来,女人的笑容让他毛骨悚然。
  女人说:“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崇拜者,你肯定有不少像我这样的崇拜者,所以你不记得我也是很正常的事。”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京扬小心地问。
  “原来你真的不记得了,我告诉你好了。在原城一间很大的房子里,我跟好多好多的原城人一大早就守在房子里,然后你出现了,你是那样年轻,又是那样气宇轩昂,我们都相信你,我们冲着你欢呼,把你当成偶像。”
  京扬飞快地在记忆里搜寻,终于记起来自己真的曾经去过原城,那里一家证券营业部请他去那里做过报告。因为之前那家营业部的主任做过宣传,所以那天报告会现场人满为患。面前这女人说的显然就是那场报告会上的事了。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当不得任何人的偶像。”京扬还是猜不透那女人提到那场报告会的用意。
  “那你就不该信口开河,胡乱给我们指点迷津。”女人口气变得严厉起来。
  “我有吗?”京扬拼命想那天报告会的事,但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报告会结束,有人让你再多说一些,你便在话里透露你看好了一只水泥股。大家听了如获至宝,第二天,纷纷大量购进那只水泥股。”
  这下京扬想起来了,那天鬼使神差,因为做报告之前在宾馆里看曲线图,脑子里留下了那只水泥股的印象,做报告时顺嘴就说了出来。那只水泥股后来的结局如何,他已经想不起来了,但看面前女人的模样,只恐怕凶多吉少。
  那女人眼中流下泪来,那泪居然会是黑色的。
  “大家都说你是股市大鳄,你让哪只股票涨,哪只股票就涨。我也听信了你的话,用我全部的积蓄购买了那只水泥股。你知道一个普通人这辈子能赚多少钱吗?它们在你们这些有钱人眼里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它却是我们的全部,如果我们失去了它,我们就会变得一无所有。”
  “那只水泥股后来怎么样了?”
  “水泥股!”那女人哈哈笑着,笑得眼中不停流出黑色的泪水来,“那只水泥股涨了,涨了八块钱。那天晚上,我好高兴,做了好多菜,还跟丈夫喝了很多酒。我们决定第二天一早就把股票卖了,然后买套房子。我们就要有自己的房子了,你能想到我们那时的兴奋之情吗?”
  京扬在心里长长叹息一声,他已经料到在第二天会发生什么事。股票市场风云动荡,瞬息万变,一夜暴富与一夜乍穷的人比比皆是。这对年轻的夫妇不应该等到明天的。
  “第二天,股市一开市,便传出重大利空消息,大盘连续下跌,那只水泥股跌去大半的市值。我们别说房子,就连本金都取不回来了。”
  京扬叹道:“股票市场本来就是这样,如果没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我劝你还是不要入市的好。”
  “这些话你当初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还要让我们去买那只带给我们灾难的水泥股?你知道吗,那一次,我丈夫瞒着我,偷偷跟别人借了30万来买你说的水泥股,他因为那30万,从22层的楼上跳了下来。”女人哭着说。她用手指着京扬身后的郁洲大厦:“我还记得那幢楼就跟这一幢一样高,我的丈夫就站在天台上,我赶到时,他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就从楼上跳了下来……”
  京扬抬起头,果真看到大厦天台上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影,那人冲他挥了挥手,便面无表情地一头栽了下来。京扬恐惧地惊叫一声,眼睁睁看着那男人跌落在自己面前,轰然巨响过后,一些黑色的液体四下里溅开来,溅了他一身。
  京扬明白了,原来他从白衣女人眼中看到的眼泪不是黑色的,而是红色的,只是红色在夜晚都变成黑色的了。
  白衣女人连看都不看一眼倒地毙命的丈夫,她说:“你现在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了吧,如果还不知道,你就看看这满街走的人,他们都是被你害死的人。”
  京扬更加恐惧了,他喘息着,茫然四顾,街道上那些面无表情、僵硬行走的人都开始向这边慢慢汇聚。
  “我没有,我没有害过人,你不要来诬陷我。”京扬虚弱地道。
  “你没有害过人,但你却可以控制大盘操纵股票。你大把大把地赚着钞票,把我们这些散户股民玩弄于股掌之上,你知道这些年,被你害得倾家荡产的人有多少?被你害得妻离子散的人有多少?他们终有一天会来找你报仇的。”
  女人恶毒的声音在街道上回响,那些汇聚而来的人死灰的脸上,也都露出怨毒的神色。他们渐渐把京扬围在中心,无数双手向他伸了过来。京舒扬虽然觉不着痛,但是,却能亲眼见到那些手伸进了自己的胸膛,扯断了自己的四肢,那些肌肉被撕裂骨骼被扯断的声音,也清晰地响在耳边。
  京扬痛苦且恐惧地发出一迭声的尖叫!
  他醒了过来,还坐在金鼎公司八楼临街的窗户前。阳光像往日一样,火辣辣地烘烤着这个城市。它们透过窗帘,让全身冷得像冰的京扬感觉到了一股暖意。京扬看看墙上的钟,立刻忍不住又发出一声呻吟。
  墙上的挂钟显示此时已经是上午11点整。
  这天傍晚,失魂落魄的京扬回到了京家老宅,他散乱的头发和萎靡不振的神色让京舒与安晓惠大吃一惊。京扬也不说话,回到自己原来的房间,把门关上,便没有了声音。京舒与安晓惠面面相觑,不知道一向精明干练的京扬受到了什么打击,才会变得如此消沉。
  这个夏天对于京家老宅注定是个多事之秋,现在异常又出现在了京扬身上,虽然京扬早已不住在京家老宅里,但只要他是京家的人,便也难逃这场劫难。京家老宅寂静得让人心里发毛,京舒与安晓惠坐在房里,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惧。
  “不行,我一定得找二哥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京舒说。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安晓惠说。
  “什么日子?”
  “星期一。”
  “星期一怎么了,跟每天有什么不同吗?”
  “你忘了前几天在二哥的办公室里,他说星期一要有一场大举动,成功便能一下子赚到几千万?”
  京舒怔了怔,心里已经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二哥还说,如果弄不好,赔个几千万或者更多都是不无可能的事情。”
  安晓惠不说话了,只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京舒的掌心。京舒立刻紧紧握住,已经能感觉到京扬此刻沉重的心情。
  直到第二天早晨,京扬才走出房间。他显然一夜未眠,脸色苍白得厉害,但他的气色却已经好得多了,行动说话已变得从容。
  “你们知道我并不是输不起的人,现在钱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这次失去了,下次还能再赚回来,让我痛苦的只是我现在才知道,我原来在不经意间,曾经害过那么多人。你们会说那些人跟我没关系,他们已经是成人,完全有能力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是,如果你们熟知股市内幕,便会知道,其实,股市如同战场,英雄站立在无数白骨之上。他们为着自己的利益可以操纵大盘控制股票,而一些散户股民,便只能成为牺牲品。他们失去的,或许是他们这一生心血积累的财富,失去了财富,一些人便失去了生命。我无意去伤害他们,但他们却无疑为我所害,所以,就在昨天,我心里真的害怕了,害怕我还会害人。”
  京扬顿了顿,接着道:“我想了整整一夜,终于想明白了。我做公司,别人炒股,我们都在一个大的秩序范围内行动,我们都遵遁各自的规则。我做的事并没有违背这个规则,如果要说害人,是这个规则害人而不是我。”
  京扬笑了笑,虽然笑得勉强,但京舒与安晓惠都看出他心里的郁结已解,经过一夜的调整,又恢复了几分昔日的风采。这样,再回到他的战场上,他又是战无不胜的京家二少了。
  京舒上前搂住二哥的肩膀,两兄弟拥抱,脸上俱是欣慰的笑容。
  京扬已经走出了心理误区,回到属于他的世界中。京家老宅里还剩下京舒与安晓惠,他们是否也能走出阴霾,顺利度过这个夏天,这个京家的多事之秋?
  但是京舒不知道,京扬此刻内心被另一个更大的郁结所困惑,那就是究竟是一种什么力量在左右着他的意识。早晨在公司里的幻觉显然不是偶然,它选择了那样一个时机,不仅是想让他陷入对往事深深的自责与内疚中,还因为这个早晨他即将面临的一场战役。失去主帅的军队难道还能打胜仗么?
  现在,京扬又坐在了他的丰田车里,他习惯性地胳膊架在车窗上,用火柴点燃了一根香烟。在他面前,肃穆森然的京家老宅仿佛被一层阴云笼罩着,而在阴云背后,谁也不知道究竟都隐藏了些什么。
  京扬面色凝重,他想到了井壁上的土鳖虫、精神再度分裂的三叔以及死在房中的福伯,还有自己上午产生的幻觉,这些都发生在这个炎热的夏天。炎热的夏天还没有结束,那么,京家老宅里,还会发生些什么事呢?京扬无法预测将来的事,但他却知道,自己面临着的一场更大的战役,胜与败,或许关乎生与死。所以,在这场决定京家命运的战役中,他只能胜不能败。
  丰田车如风般驶向苍茫的夜色。
  牵骆驼的少年
  海城大剧院正在上演一场交响乐音乐会,我坐在台下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台上音乐那么大声对我的睡眠没有丝毫影响,但观众稀稀落落的掌声却一下子把我惊醒。我以为是音乐会结束,睁开眼睛便站了起来,但那些掌声只是因为一首乐曲的结束,台上那群面容呆板不苟言笑的乐师们又开始了另一段乐曲的演奏。我在心里暗暗叫苦,不知道这样的折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我不懂得欣赏高雅音乐,连流行音乐我都懒得去听。我惟一的嗜好就是去家旁的影碟店租些港台国外的枪战片和搞笑片来看,无论看到多晚我都睡意全无。而且,更加不可救药的是我丝毫不以我的庸俗品味为耻,而且乐此不疲,所以,如果不是因为章良,我压根就不会坐在海城大剧院里受这份罪。
  章良是海城歌舞团的乐队指挥,在省里和全国各拿过一个什么奖,所以在圈子里算是小有名气。但他已经45岁,这样的年龄决定了他这辈子只能在海城的音乐圈子里混混,自娱自乐把自己当个人物。搞艺术的人如果不思进取,那么你便完全可以把他等同于一个普通人。章良便是这样,在海城音乐圈里混了一辈子,现在完全靠吃以前那微不足道的老本过日子。这次举办的音乐会,是为一家省内的酒厂搞的宣传活动,门票免费,但观众仍然少得可怜。
  章良还不知道我们对他的外围调查已经结束,现在就等着音乐会结束带他回去问话,所以还在台上拿着根小棍拼命地晃来晃去,那么多乐师低头看着面前的乐谱,好像根本没几个人在瞅他。
  音乐会到九点半那会儿就结束了,稀稀落落的观众很快退场。我到后台,与队里的另外两为同志碰了头,然后把章良堵在了化妆间里。
  “你们是谁?这里是我的化妆间,有什么事请你去找我们团长。”章良傲气十足地说。他显然把我们当作了剧院的工作人员,跟我们说话时头也不回,只用眼睛从镜子里向我们瞟了几眼。
  我冷着脸踱到了他的身后,很突然地大声叫他的名字:“章——良——”
  章良一哆嗦,脸部肌肉颤动了一下,但他很快就稳定了情绪,回过身来,再说话时口气就没那么强硬了。他疑惑地问:“你们到底是谁?”
  我没有说话,却把证件竖到了他的面前。章良接过来,很仔细地看,然后脸上堆起些笑容:“原来是公安局的同志,你们找我有事?”
  “没有事我们能陪你耗到现在?我告诉你,如果你不老老实实配合我们的工作,今晚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拿指挥棒。”
  章良又哆嗦了一下,面色变得煞白:“这位同志,我可没做过什么犯法的事。你们可以去打听,我是市里有名的音乐家,在全国在省里还得过奖……”
  我“啪”地一声,将一叠照片摔到他面前的化妆台上。
  章良本来絮絮叨叨好像还有不少话要说,但照片让他立刻闭了嘴。他这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两只手颤巍巍地抓起照片,只看了几眼,便重重地把它们按在化妆台上。他此时仿佛遭到重重一击,所有的精神防线都已崩溃,整个身子都开始摇晃起来。
  “站好了站好了。”我在边上喝斥。我最烦见到这种人的熊样,平时看起来道貌岸然傲气十足,但其实骨子里卑贱得要死。我宁愿跟那些街头混混打交道也不愿意跟这种人接触。
  我的话还没完,章良已经“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上。他抱住我的腿带着哭音道:“救救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我才45岁,我还有老婆孩子,我不想死,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我跟队里的另两位同志对了一下眼色,知道这回碰上的是一个十足的软蛋。这样也好,可以省我们很多事。我们一边喝斥章良站起来,一边向闻声过来围观的其他演员解释。
  这天晚上,章良在局里,一五一十向我们坦白了他们四个人之间的秘密。这下你们知道了吧,章良就是小宇给我那份名单中的第四个人,也是那名单上惟一还活着的人。但凡变态杀手杀人,在选择目标上必定有他自己的规律,通过对被害者的调查,找出这种规律,对破案关系重大。这几年间,残肢杀手杀害的几个人都是同性恋者,让我们确认凶手必定和同性恋者之间有密切的关系,但这样范围太大,同性恋者在海城又极其隐蔽,所以案件侦破一度陷入僵局。现在,我在暗号酒吧里无意中从小宇那里知道了有这样一个同性恋小团体。他们曾经共同做过一些令人不齿的勾当,而其中的三个人又全都死于残肢杀手之手,这样,我们很自然地就要怀疑残肢杀手跟这四人之间是否有什么关系。章良是这四人中惟一的活口,因而他对案件的侦破至关重要。
  我们现在几乎已经可以肯定,残肢杀手与这四人之间,必定有着极大的仇恨。他们四个才是杀手真正的目标,其他受害者不过是恰逢其会,无辜地成为残肢杀手宣泄怨愤的替罪羊。这四个人职业各不相同,生活环境也大相径庭,如果他们四个能有一个共同的仇人,那就只能是因为他们曾经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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