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恐怖电子书 > 鬼童 >

第22章

鬼童-第22章

小说: 鬼童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回,马田估计错了,队长赶来的速度远比我们想的要快。马田的话音刚落,小屋的门与窗户几乎在同时裂开了,两名身穿防护服的武警从天而降。
  武警的动作敏捷,但马田的动作更快。在门窗裂开的瞬间,他已经冲到了我的身后,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雪亮的匕首。匕首现在抵在我的脖子上,锋利的刀锋已经割破了我的喉咙。
  武警战士只得凝立不动,转瞬之间,队长领着人出现在门前。
  “马田,你已经被包围,放下匕首,或许还有你一条活路,如果你再执迷不悟,继续作恶,那么你必将受到法律的严惩。”队长威严的声音响起。
  “哈哈哈,”马田大笑,“用不着法律了,法律不会惩罚一个死人。”
  “死人?”队长显然不理解,“这里根本就没有死人。”
  “很快就会有了,而且还会是两个。”马田狞笑道。
  “队长,把人都带出去,他已经抱了求死之心,我还有些话要跟他说。”我冲着队长道。
  队长还在迟疑,马田手上用力,我的喉上一凉,感觉有些液体缓缓渗出。马田冷笑道:“如果我现在割断秦歌的喉咙,你们枪里的子弹是不是会立刻出膛?那么,你们眼前就会有两个死人了。”
  队长终于不再犹豫,他手一挥,队里的同志和武警战士迅速退到屋外。队长临走时厉声喝道:“马田,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考虑,如果这期间你敢伤害秦歌一根毫毛,我一定让你死无全尸。十分钟后,我会再进来。”
  马田根本不为所动,淡淡地说:“死人是不会关心全不全尸的。”他顿一下,再接着说:“死人什么都不会关心,因为他死了。”
  队长又气又恼,但却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跺一跺脚,转身出门。
  现在,屋里又只剩下我跟马田两人了,但我们全都知道,此刻这间小屋已经被警察团团围住,就算马田真有通天彻地之能,他此番也再难脱逃。
  我还是从马田脸上看到了些怆然。
  “这是我生命中最后的十分钟了吧?”马田故作轻松地说,“这十分钟其实是你留给我的,所以,现在你有什么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我这一辈子杀人不少,手上沾满血腥,临死前还要拖上你当垫背的,想一想死后那是一定要进地狱的。我让你死得瞑目,希望你到阴曹地府,不要去告我的状。”
  我点头。“人都死了,还跑阎罗王那儿告什么状去。能和大名鼎鼎的残肢杀手一块儿死去,我想就算真进了地狱,一般小鬼见了我们都得退避三舍。”我盯着马田,摇头叹息道,“你身上的杀气太重,鬼见了都要害怕。”
  “我只杀该杀之人!”马田怒道,“如果你像我一样被一群男人糟践过,那么,你也会变得跟我一样疯狂。我恨那些同性恋者,是他们毁了我做人的尊严。我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做相同的恶梦。在梦里,那些恶魔又回来了,他们绑住我,用他们的手,他们的脚,他们的舌头和所有的器官来折磨我。每一次我都会大汗淋淋地从梦里醒来,那一刻,我的心都会疼得抽搐。这样的情节我们其实并不陌生,但故事的主角却从来不会像我一样是个男人。我是个男人,所以我不能就这样一辈子屈辱地生活下去,我必须杀了他们,用他们的血来让自己找回失去的尊严!”
  “所以你就变成了令人谈虎色变的残肢杀手。”我盯着他道,“但你杀了他们之后,为什么还要残忍地斩断他们的肢体呢?难道死还不足以让你宣泄心中的仇恨?”
  “当然不够!”马田低吼,情绪显然已经开始激动,“我杀了他们,看着他们倒在我的脚下,我心里纵然痛快,但还是忘不了他们趴在我身上时的样子,他们用他们身体的哪个部分动过我,我便要斩断他们身体的哪个部分。”
  我轻叹一声,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残肢杀手杀人后,每次斩断死者肢体的部位都不相同,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层原因。
  我面前的马田脊背仍然挺得笔直,但我却从他此刻的神态中看出了他的凄楚和悲哀。我忽然想到,如果是我经历了他那样的噩梦,我会不会也像他一样,心里充满仇恨?做一个有仇恨的人,总比那些忍辱偷生,或者自甘堕落的人要好得多,比如小宇。如果我必须成为马田与小宇中的一个,我宁愿选择马田。
  我发现我居然开始在心里同情马田,很是吃了一惊。我怎么能同情一个恶名昭著的杀人犯呢?
  “但你杀死的人并不全都是害过你的人!”
  “我说过,我恨那些同性恋者,只要他们在我面前出现,就能唤起我最痛苦的回忆。所以,当我遇见了他们,便不会放过他们。”
  “你究竟是怎么杀死了那么多人?”
  马田沉默了一下,然后带些讥诮地说:“你们这些警察可比电影电视上演的要差多了。四年前我用一种方式杀人,四年后我还用这种方式,你们也一直过了四年才找到我,所以说,今天我就算死了,这辈子我也心满意足了。”
  “我还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杀死那些人的。”
  “这很简单。我动手之前,必定对目标进行相当长时间的观察,熟悉他们的生活规律后,我会在他们家里没人的时候偷偷潜入他们家中,然后在他一个人的时候下手。我杀完人后一般不马上离开现场,我会用更长的时间来处理现场留下的痕迹,不给你们留下任何线索。”
  我有些失望地说道:“就这么简单?”
  “是,就这么简单,但这么简单的事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马田带些自负地说道,“杀人前后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能被血冲昏了头脑。杀完人收拾好现场,我甚至还会角色互移把自己当成警察最后再搜索一遍。这些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难,这世上有几个杀人者会像我这般从容?”
  “你就不怕杀人后被人撞上?”
  “我下手前观察了那么长时间,就是为了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那个时机里怎么会有别人出现呢?”
  我不由得暗叹马田心思过人。有些事没被揭穿之前,想象它一定会很复杂,但谜底有时会出乎意料的简单。
  “我调查过所有被你杀害的人,其中有一个人显然有些特别,他并不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死在家中,而是死在拾荒街的一条小巷里。”
  “你说的是骆春元。”马田点头,带些懊悔地说道,“我知道一定是他的死给你们提供了线索,其实杀完他之后我就后悔了。都是那个骆春元该死,我在街上碰见他,本来并没有动杀机,但他却偷偷跟踪了我。我以为他知道了我杀人的事,后来他在估衣巷里叫住我,我才明白,他原来是想让我跟他去开房间。我一时怒极,便失去了理智,愤而将他杀死。”
  “你为什么在估衣巷中杀死了他?”
  “因为他在跟踪我,我不能让他知道我现在的住处,所以,就把他带到了估衣巷中。我在拾荒街里住了十年,我熟悉那里的每一条小巷胡同。”
  我更不明白了,如果他在拾荒街住了十年,为什么前几日我们几乎把拾荒街都翻了过来,也没有人知道马田这个人?
  我把疑问说了,马田冷笑:“你当然在居委会查不到关于我的任何资料了,我小时候是个弃婴,寒冬腊月被丢弃在街头。我的义父把我捡回去,辛辛苦苦抚养我长大。我的义父原本是个走街串巷的耍猴人,收养了我之后便把我背在背上当街耍猴。直到我长到十岁,他才回到海城拾荒街的老家,直到现在,我还是个没有户口的黑户。”
  “那你为什么后来离开了拾荒街?”
  “三年前,义父去世,他的几个兄弟把我赶出了义父留给我的房子。我在海城除了义父便无亲无故,便在郊区租了这间房开了间包子铺,勉强能混口饭吃。”马田苦笑道,“现在我已经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们是不是可以上路了?”
  “等一等!”我急道,“还有很多事情你还没说。”
  我想问他当初是怎么杀死了肥马大伟和青皮,还有小舞的失踪,是不是跟他也有关系。我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站在我身边的马田忽然神情僵硬,身子晃了两晃,鲜血从他的胸前飞快地渗了出来。
  就在同时,关上的门再次被踢开,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再次冲了进来。这一次强攻显然很成功,狙击手一枪便命中马田,他再也没有机会跟我同归于尽了,或许我也再也没有机会知道我的朋友们的死,是否真的跟他有关。
  大头娃娃现身
  马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胸口,鲜血正汩汩地流出。荷枪实弹的武警生怕他还有反抗能力,几把微冲幽蓝的枪口直指向倒地的马田。队长带着队里的同事正从外面进来,虽然还阴沉着脸,但目光四处逡巡,已经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之情。
  我还被绑在椅子上。这一刻,显然倒地的马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没有人在第一时间想到我。我还没从马田骤然倒地的变故中反应过来,局面已经发生了逆转。马田其实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结局,但他肯定没想到这一切会来得这么快。
  就在这时,我忽然觉得屋里有些异样的响动。
  武警战士的微冲还在指着马田。队长两只脚刚刚迈进房门,而那声音却从墙角那堆胡乱堆积的稻草中传来,非常细微,你不用心根本感觉不到。我不敢确定自己听到的,所以目光转向墙角,盯着那堆散乱的稻草。
  我看到稻草在轻微地颤动。
  我还是不能确定自己看到的,也许外面的风吹了进来,吹动了稻草。
  但我此刻心里却紧张极了,就连适才被马田的刀抵在脖子上都没这样紧张过。现在,屋里都是我们的人,马田已经倒地毙命,难道这屋里还潜藏着什么危险?纵然有危险,现场有这么多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吁了口气,觉得手心脚心里已满是汗水。
  就在这时,一声响动,那堆稻草忽然四下里飞溅开来,稻草中间,有条人影激射而出,直撞向武警战士。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武警战士猝不及防,多米诺骨牌一般被那人影撞倒。门边的队长等人慌忙后退掏出枪来,那激射而出的人影已经弯下腰将倒地的马田抱在怀中。
  那人影夺得马田之后,居然没有丝毫逃走的迹象。于是,武警们的微冲,刑警队员的手枪,枪口全部都对准了场中的两人。
  场中的人影个头并不是太高,身上披着一块灰蓝色的毡毯。毡毯从头上披下来,把他整个人都罩在了里面。此刻,他俯身低头抱着马田,我们根本不能透过毡毯的缝隙看清他的脸。
  披毡毯的人与马田将我与队长他们分开,我在他们后面,离他们很近。我虽然也看不清披毡毯的人的脸,但却可以看到他的肩膀在轻微地颤动,再看他抱着马田低头一动不动的姿势,我便想到这个披毡毯的人在哭。
  马田刚才说他的义父三年前已经去世,他在海城已经无亲无故,那么这个突然出现的披毡毯的人又是谁?
  他跟马田的关系显然非同一般,否则,他决不会冒死从枪口下奔向马田,而且是马田的尸体。
  很快我就知道自己错了。马田并没有死,他沾满血的手现在开始动了,他的嘴唇这时也动了动,一些含混不清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却没有人能听清他说什么。
  披毡毯的人却听懂了,他接连摇头,发出一些低沉的呜咽声。
  武警战士半圆形排开,慢慢向两人逼近。
  这是两个看起来根本没多少危险性的人,一个伤重倒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一个虽然看不清面目,但个头身材并不魁梧,相反还给人非常瘦弱的感觉。这样两个人,却让那么多逼近的武警与后面的队长如临大敌。
  马田的手忽然重重地垂下,他的头也歪倒向一侧,一些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披毡毯的人仰天发出一声嘶吼,逼近的武警们身子顿了一顿,居然停住不前。
  披毡毯的人放下马田,站了起来。他的个头原来真很矮,只有一般人的一半高。他一步一步向着武警们的枪口走去,蓦然之间,他的人在我眼中膨胀起来,我在后面,看到他身上的毡毯分开,正好将他的人挡住。不知道哪个武警开了第一枪,接着枪声大作。那平平展开遮住我视线的毡毯便跟着不住颤动。
  披毡毯的人终于仰面倒下,倒在那块他双手分开的毡毯之上。
  我瞪大了眼睛,终于看清了披毡毯的人的模样。
  他的个头很矮,身材也比常人瘦弱得多,但他却生着一只硕大的脑袋。他的五官只长在脑袋下方很少的一片地方,额头以上像一只熟透的西瓜。
  ——大头娃娃!
  原来海城传说中的大头娃娃是真的!倒地的大头娃娃中了那么多枪,显然是活不成了。他的眼睛圆睁着,视线正好与我的目光相遇。那是双浑浊的眼睛,眼眶周围布满皱纹,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痛苦和仇恨,更多的却是一种解脱。
  大头娃娃居然没有立刻死去,他艰难地翻过身来,缓缓向着马田的尸体爬去。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所有人都满脸惊惧。
  传说中的大头娃娃终于抱住了马田,他的脑袋伏在马田胸前。终于真的死去了。
  持续四年的残肢杀手连环杀人案宣告破获的消息很快就在媒体上出现,局里为此专门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会上,我与队长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队长显得很兴奋,将那晚的经历说得有如传奇一般,而我则有些意兴阑珊,因为马田与大头娃娃已经死去,有些疑问便要永远保留在我心里了。马田怎么会跟大头娃娃在一块儿?大头娃娃究竟是怎样一个来历?这些都将是一个谜,永远无法解开的谜。但马田确实便是残肢杀手,我们那晚在大头娃娃跳出来的稻草下面发现一个密室,根据里面的摆设,我们确定它是大头娃娃的居所。在密室里,我们还发现了一些人体肢体的残骨,与已经发现的受害者丢失的肢体经核对吻合,这样,便在证据上也确认了马田就是残肢杀手。
  在那些骨骸中,只有一具是完整的。后来经技术专家技术分析之后,确认死者为年轻女性,死亡时间大约在五年前。这时,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骨骼专家最后用电脑制作出了死者生前的画像。
  我对着电脑心情沉重,我告诉队长,死者生前头发染成了金黄色,脸蛋比画像上的要圆一些,她的唇角,还有一颗黄豆大的痣。
  队长与骨骼专家诧异地盯着我看,我却转身出门了。
  死去的人是小舞,这在意料之中,同时,也确认了我那些朋友们的死都跟马田有关。我在考虑要不要把这消息告诉京舒,所有这么多死亡,都跟四年前一天傍晚有关。那一天,我们坐在京舒的车上,撞断了一只骆驼的腿。
  “骆驼肉跟骆驼有什么关系?”
  “死骆驼就成了骆驼肉。”
  “可海城没有死骆驼,活骆驼也只有一只。”
  “活骆驼可以变成死骆驼,有了死骆驼就有骆驼肉了。”
  骆驼肉后来证明真的并不好吃,或者是因为那只骆驼实在太老了。现在的海城酒店里,很多都已经有了骆驼肉,它们吃起来也还算可口,但我这么长时间坚决不吃,因为在我心里,永远有一只在街上流血的老骆驼。
  现在海城所有报纸上都刊载了大头娃娃的照片,一时街头巷尾,人们议论最多的就是大头娃娃。其实大头娃娃已经不是娃娃了,经过对尸体的技术分析,专家们指出,大头娃娃至少在六十岁以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