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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重生之女土匪 作者:绣锦(晋江vip2013-12-22正文完结)-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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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王哈哈大笑,“你琴技本不俗,今日竟也有自愧不如的时候。不过——”他话音一转,一脸欣赏地看向琸云,点头道:“本王亦自愧不如。”

    吴元娘闻言立刻高兴得跳起身,一把抱住琸云,哈哈大笑道:“我们赢了,我们赢了。”说罢,又朝一旁面色阴沉的徐雅宁做了个鬼脸,呲牙咧嘴地直晃脑袋。

    徐侧妃生怕徐雅宁没轻没重地又发起火来,赶紧上前道:“方姑娘琴技真真地炉火纯青,雅宁实有不如。这场比试,自是吴**胜出。”她故意不提琸云,有心想挑拨她二人的关系,可琸云又怎么会上她的当,闻言只是笑笑,又拽了拽吴元娘的衣袖,示意她上前见礼。

    一首《十面埋伏》让琸云大出风头,不说燕王妃等人对她另眼相看,场中不少年轻男子也对她生出些别样心思。先前见琸云时,只当她是个乡野村姑,虽是生得美,到底上不得台面,而今见技惊四座,又进退有礼,那样的风度气派,竟比徐家三**还要得当,焉能不心动。

    琴技之后便是歌艺,徐雅宁一战落败,第二场如何能再输,很是下了一番工夫,一首《杏花天影》颇是意境深远。吴元娘毫不示弱,凭借着清冷的歌喉,以一首《鬲溪梅令》应对,竟是打了个平局。

    徐雅宁一负一平很是被动,最后一场若能胜出还勉强战成平手,若是输了,岂不是颜面丢尽。徐侧妃心中暗急,悄悄朝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会意,不动声色地退了下去。

    “真是太解气了!”偏院里,吴元娘拽着琸云的胳膊得意道:“你方才有没有瞧见徐雅宁的脸色,简直是一片铁青,偏偏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发作,恐怕气得牙齿都要咬掉了。真是解气!看她还自以为是,还想赶我们出京,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是什么德行?仗着徐侧妃就敢冲着我来,也不看看她那靠山到底稳不稳,不过是个妾,还真当自己是正经王妃呢。”

    莫欣也欢喜道:“可不是,这回她若输了,恐怕得有半年不敢出门。”

    “什么若是输了,她一定会输好不好!”吴元娘叉着腰哈哈大笑,没留意有个小丫鬟端着茶壶进了屋。

    “砰——”地一声响,莫欣一声惨叫,抱着腿一屁股坐在地上,厉声喊道:“好烫好烫,烫死我了——”

    那小丫鬟顿时吓得一脸惨白,两腿一软跪在地上慌忙求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吴元娘被莫欣的惨状吓了一跳,琸云赶紧高声喝道:“来人啦,快去请大夫——”一边说着话,一边蹲到莫欣面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手臂上的衣物掀起来。

    亏了是初春,莫欣穿得还算厚实,胳膊上的伤不算重,只是手背严重些,红了一大片,恐怕明儿就得起泡。莫欣何曾受过这种罪,吓得嘤嘤哭出声来,吴元娘又气又急,回过头去将那小丫鬟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罢了还不解气,又怒气冲冲地欲冲到燕王妃面前去告状。

    琸云一把将她拉住,低声劝道:“这事儿让下人去说就是,莫欣还伤着,等大夫看过再说。”

    吴元娘不傻,立刻想到什么,小声道:“十有j□j是故意的!她们见我们俩都已出场,定以为这一场轮到莫欣,所以才故意烫伤她,徐雅宁才不战而胜。真真地不要脸!”

    琸云冷笑,“既然如此,还有什么比打她们的脸更痛快的呢?”

    莫欣被烫伤的消息传到大厅里,燕王妃立刻皱起眉头,徐侧妃心中暗喜,面上却还作惋惜之色,低声叹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真是可惜了,本以为还能看到莫**的舞姿呢。这最后一场比试竟就如此作罢不成?”

    燕王妃不悦地瞥了她一眼,冷冷道:“既是府里的丫头冲撞了人,莫**再怎么仔细也避不了。至于最后一场比试么——”她故意顿了顿,目光在场中众人身上扫了一圈,面上隐隐露出些笑意来,“元娘说,让方姑娘代为上场。”

    燕王世子使劲儿地拽贺均平的胳膊,小声道:“诶,我没听错吧,方姑娘还要跳舞?她跳什么?舞刀弄剑么?不过我父王可能喜欢看……”

    贺均平盲目乐观,一脸憧憬地道:“阿云跳舞一定美得不得了。”

    这边徐雅宁听得由琸云代替莫欣上场,心中很是纠结。她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总觉得那个乡野村姑让人琢磨不透,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圈,咬牙朝侍女道:“你去跟前头说,让那丫头先上场。”

    侍女低声应下,不一会儿又回来了,低着头小声道:“王妃娘娘说方姑娘临危受命,且多些时候准备,让**您先上。”

    徐雅宁气急,伸手抓了个茶杯朝那侍女脸上砸去,怒道:“滚——”

    那侍女被砸得额头上顿时肿了一大块,却不敢哭,低着头赶紧小步退了出去,待出了偏院,这才呜呜地哭出声来。

    徐雅宁于舞艺并不精通,事实上,她们这些千金大**们谁会花上许多力气在歌舞才艺上。学是自然要学的,但这些东西不过是锦上添花,谁还能靠着这个嫁个好夫婿不成,似徐雅宁这般样样都懂一些的已是极少,更何况,这舞艺可比不得其他,压腿、折腰样样辛苦,若不下一番苦功夫,谁也别想有大成。

    那方琸云虽不晓得从哪里学的琵琶,但她一个村姑,又要练武又要学琴,还有还有旁的工夫学舞蹈。若果真厉害,断不至于让莫欣来比试。徐雅宁一念至此,心中又渐渐安定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换了舞衣缓缓出了院子。

    王府里有歌舞姬,众人平日里见得多了,再看徐雅宁的这支羽衣舞便不足为奇,一舞作罢,燕王只是客气地道了声“不错”,便再无言语。徐雅宁心中恼怒,偏不敢作声,咬着牙退到一旁,却不肯走,非要侯在厅里看琸云出丑。

    “她会跳什么?”燕王世子悄悄与贺均平咬耳朵,“要不我们打个赌?我觉得她会舞剑!”

    贺均平白了他一眼,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也不知为什么,竟脱口而出道:“胡旋舞。”

    “啊——”燕王世子斜着眼睛看他,一脸鄙夷,“我说你是没看过胡旋舞吧,便是宜都城里最厉害的舞姬也不敢轻易尝试。一不留神,便要流于低俗,唯有西边来的胡姬才跳得好呢。前年的时候,宜都有个胡姬——”他话未落音,厅中的乐曲便响了起来,伴随着“咚——咚——咚——”几声鼓响,琸云一身大红胡服犹如旋风一边从台后旋转而出。

    燕王世子顿时傻了眼。

    “弦歌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飘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燕王世子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一首诗来,睁大眼睛看着面前轻盈、矫健的舞姿,一颗心不住地砰砰直跳。

    琸云一身大红紧身舞衣,长袖短裙,绿裤红靴,纱巾飞舞、裙衣摇曳,妆容艳丽,眉目风流,回眸一笑,颠倒众生。

    场中诸人只觉她那明亮的双眸仿佛是看着自己,一颗心蓬蓬乱跳,再仔细望去,偏偏不见那双秋水双眸中的妩媚情意,唯觉那双眼睛亮如星辰,让人不敢亵渎。

    鼓声愈发快速,琸云旋转的速度也愈发地快起来,先前还能勉强看清她娇艳的容貌,一会儿便只见面前一片模糊的人影,犹如雪花在空中飘舞,又如蓬草迎风起舞,“人间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竟连飞驰的车轮和疾速的旋风也有所不及。

    也不知她旋转了多久,贺均平一直痴痴地看着场中那疾旋的人影,整个人已完全沉沦。不说他,场中众人何曾见过这般美妙、矫健的舞姿,全都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大厅中央,唯恐一眨眼便错过那最美妙的风景……


    (1):明代王猷定,《四照堂集》

    文中描写胡旋舞的诗句来自于白居易的《胡旋女》。 


☆、第六十九回

    乐师鼓声渐渐缓下来,琸云旋转舞姿也随之变慢,后一个收势,折腰鞠躬,众人依依不舍目光中结束了这一段胡旋舞。

    大厅中一片寂静,徐家众人早已脸色铁青,吴元娘和莫欣欢欣鼓舞,只恨不得冲上前去抱住琸云庆祝一番。倒有几个官员色迷迷地盯着琸云上上下下地打量,眼睛里浮着迷离光,心里头盘算着一会儿怎么向燕王开口将她收入房中。

    燕王世子托着腮一脸梦幻地看着场中微微喘着气琸云,意欲上前搭两句话,还没开口,胳膊上忽地一痛,他呲牙咧嘴地跳起身朝贺均平怒目而视,“你掐我做什么?”

    “痛么?”贺均平板着脸问。

    “这不废话吗。”燕王世子把袖子卷起来,小胳膊上赫然被掐出了好几个手指印,“都红了。”他生气道:“你下手不能轻点儿?再说你掐我干嘛,又不是我一个人盯着方姑娘看,那上头我父王也看着呢,你有本事去掐他呀。”

    他自然是不敢冲着燕王去,只恨不得将场中那几位色授魂与老色鬼狠狠扇他们几耳光。

    贺均平哼了一声,别扭地转过头去,目光晦涩地盯着场中艳光四射琸云,咬着牙强压住冲上前去挡住众人视线冲动,心中不免又暗暗后悔,早晓得如此就该拼死拦着琸云不要让她出门才好。而今她出了这么大风头,不晓得入了多少人眼,以后哪里还有安稳日子过。

    琸云似乎察觉到他不安,悄悄转过头来朝他眨了眨眼睛,贺均平心中一暖,方才还堵胸口所有负面情绪全都一扫而空。只要他二人情深意重,旁人又怎能插得进来,如此一想,贺均平又释然了,脸上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宽慰笑意。

    燕王世子见他二人眉来眼去颇觉好笑,想了想,当前一步站了出来,朗声道:“方姑娘此舞只应天上有,人家哪得几回见,儿臣以为,此局毋庸置疑方姑娘这一方获胜,不知父王以为如何?”

    燕王捋须点头,转过头朝燕王妃笑笑道:“方家这小姑娘不声不响,没想到不仅武艺出众,才艺也是了得,我们宜都城里诸位千金恐怕也没几个比得上。”

    燕王妃含笑点头,“王爷说得是,旁人不说,元娘那丫头可是远远不及,以后得叫家里头仔细管束着,莫要让她再咋咋呼呼了。要不然,人家见了,还不得说我们吴家不会教养女儿。”她嘴里说着吴元娘,但场诸人谁能听不出来那话里头没教养到底是谁,徐侧妃臊得抬不起头来,宁郡公表面上面色如常,但袖子底下拳头却是紧紧握着,手背上青筋直突。

    燕王哪里不晓得燕王妃心思,若有深意看了她一眼,又笑起来,袖子下遮挡手悄悄伸过去燕王妃手腕上轻轻捏了捏,燕王妃立刻白了他一眼,目中波光涟涟,美不胜收,那不经意间流露出妩媚姿态竟比场中艳光逼人琸云还要动人。

    这倒好了,下头俩小眉来眼去也就罢了,上头还来俩老,偏生众人还不敢作声,连看都不敢看,俱低着脑袋作屏气凝神状,燕王世子扶额不起,小声提醒道:“父王,那东西是不是该赏下去了。”

    燕王总算回过神来,转过头一脸和蔼地看向下首燕王世子和低着头一言不发琸云,点头笑道:“本王说话算话,既是答应过又怎会不作数?大同呢?可将本王那把绿桐古琴拿过来了?”

    底下立刻有下人应声,一个身穿石青色长裙丫鬟托着把古琴缓缓呈上来,行至琸云身边时方才停下,低着头将古琴送至琸云面前。琸云低着头盯着她鞋底瞅了一眼,微觉不对劲,心中一动,正欲伸手接琴,那丫鬟忽地一撒手,便有精光一闪,藏琴下暗器直朝燕王射去。

    “有刺客——”琸云一声惊呼,那暗器已然朝燕王面门袭去。燕王妃大惊,伸手猛地将燕王推开,自己则顺势挡在他身前。

    那装作丫鬟刺客从袖中拢出一截匕首意欲冲上前去再次行刺,被琸云拦住,横腿一扫,那刺客险些跌倒地。与此同时,埋伏乐师中刺客同伙也纷纷跳出来,抄起藏乐器中刀剑朝燕王袭来。

    因今儿花会,与会多是各家府里女眷,何曾见过这样场面,立时吓得尖叫连连,有胆子小白眼一翻便被吓得晕死了过去,余下则四面逃窜,厅中顿时一片混乱。

    因是自家王府里,燕王身边只带了三四个侍卫,所幸吴申和几个武将都,立刻反应过来将燕王与燕王妃团团围住,一面迎敌一面招呼着燕王后撤。燕王却哪里得肯,拔出腰间佩刀冲上前去与刺客战作一团。

    贺均平虽未上过战场,但经年押货,也算是身经百战,虽说身上未曾携带兵器,随手抓起面前茶几就朝刺客砸过去,砸晕了一个,又捡起跌落地短剑,一面迎敌一面将燕王世子挡身后。

    琸云竟比他还要勇猛,她位置在原本大厅中央,因早发现刺客,反应也快,她与贺均平一样都没带兵刃,反应竟也是同出一脉,抡起古琴便朝那刺客头上砸,将那刺客砸晕了捡起地上匕首毫不留情地又补了一刀……

    刺客一共约莫有j□j个,因出其不意才使得燕王方寸大乱,待府里侍卫匆匆赶过来,他们又哪是对手,一见不好,赶紧就朝府外逃窜。吴申等人护着燕王不敢贸然追出,琸云与贺均平却没有这个顾忌,杀气腾腾地追上前,与府里侍卫前后夹击,不一会儿便几乎将余下所有刺客全都斩于刀下,只留了一个活口。

    这才一炷香工夫,满院j□j顿时变成了血腥杀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许多尸体,猩红血流了一地,与树上灼灼桃花形成鲜明而残忍对比。

    王府里有几个侍卫受了伤,并不算重,唯有燕王妃为燕王挡了一记暗器,跌在上首太师椅上迟迟不能动弹。燕王世子早已泪流满面,哭着扑上前去扯着嗓子嚎,“娘,娘你怎么样了?你醒醒啊,你睁开眼睛看一看孩儿啊……”

    燕王沉着脸一脸铁青地抱着燕王妃一言不发,先前躲在桌子底下的徐侧妃终于扶着椅子颤抖着站起身来,睁大眼睛不住地朝上首张望,眼睛里不由自主地露出幸灾乐祸的欢喜神色。一旁的宁郡公咳了一声,小声招呼了她一句,徐侧妃这才收敛表情,强作出一副担忧后怕的神情来。

    “咳咳——”燕王妃重重地咳了两声,忽地睁开眼,揉了揉后脑勺,虚弱地小声道:“嚎什么呢,难听死了。”

    “啊——”燕王世子瞪大眼,有些不解地看着燕王妃,虽说她说话声音低,但脸色却不差,一伸手还不耐烦地将燕王推开了,皱着眉头骂道:“做什么呢,箍得我都透不过气来了。”说话时,又“嘶——”了一声继续揉着后脑勺,小声道:“痛死我了。”

    燕王连忙上前来查看,一脸担忧地问:“哪里痛?是不是伤到了?”他手伸进燕王妃厚厚头发中,立刻摸到了一小块凸起,不由得一愣,傻眼道:“你方才是撞到脑袋才给撞晕了?”

    燕王世子睁大眼睛朝燕王妃上上下下地打量,实没瞅见她身上哪里有伤口,这才“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捂着嘴道:“原来没中暗器,可吓死我了。真是太好了!”

    燕王妃没好气地瞪着他们俩,怒道:“我脑袋都撞出这么大包了,你还好,好你个头!”说话时,又低下头朝四周看了看,口中小声嘀咕道:“明明瞅见那玩意儿朝我脸上来了,怎么‘砰’地一声又不见了?”

    “这里——”一直默不作声吴申忽然开口道,说话时,人已弯下腰,将地上东西捡起来递给燕王。除了一柄小巧玲珑淬毒飞刀之外,竟还有一支摔成了三截的紫玉梅花簪。燕王世子摸了摸脑袋,小声喃喃:“怎么瞧着有些眼熟?”

    吴申回头朝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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