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宫几刀?+番外 作者:樽前月(晋江vip2012-06-01完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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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方的这一动作却已引起了徽羽脑海里的千万种猜想——他要下毒谋害我?
然而由不得她再细想,苏澈已提了一只小指般粗细的笔拈起了她的下巴。
曲徽羽紧紧闭上了双眼。
“放松些,乖。”那能化掉人骨头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要杀我,还要我放松?曲徽羽心里愤愤骂了一声,却仍旧不自主的顺从了他的话。
温润的香气从鼻尖传来,如今他们近的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曲徽羽屏气睁开了眼睛,正顺着苏澈微敞的衣领望向里面。
非礼勿视!古人是这么说的吧!她正胡思乱想着,眉间便传来了冰凉的触感,那触在眉间的笔极轻且柔,似在仔细描摹什么。
他是在为她画眉?曲徽羽这次惊愕的睁大了那双凤目,抬眼向那张专注的脸望去。
“夫人,你翻白眼的样子,真的不好看。”苏澈淡淡的一句话瞬间便把她强大的自尊心轰炸的溃不成军。
然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下她也只能通过不断的吭气,来示意心中的不满。
“别急,快好了。”苏澈耐心的哄着,随即轻轻抬起了笔。笔锋卷起的那一瞬,他同时抬指在曲徽羽身上轻轻一点,便将铜镜递了过去。
曲徽羽顿觉得穴道处被困阻的气息总算可以流动如常了,她长吁了口气,狐疑的接过铜镜。
扶向自己镜中的脸庞,她竟错愕的张开了嘴巴,镜中的那个姑娘,眉如远山般由深入浅,还泛着淡淡的翠色,完美的弧线将细尖的脸型显得的更加精致。
她情不自禁的乐开了花,“你……还会画眉?”
苏澈莞尔一笑,“这些小把戏,都略微会些。”
曲徽羽有了之前的教训,顿时捧着镜子沉下了脸,“这画眉不会又是跟孟花魁学的吧?
苏澈摇头,慢吞吞的回答,“是跟临阳城的陆花魁学的。”
曲徽羽气结,果然是个留恋烟花之地的渣。
苏澈淡笑着坐在桌旁斟满了茶,“今日看夫人捉那个歹徒,应该是有些武功底子的,只是,我看不出你到底师从何派?”
曲徽羽挥挥手,“我没有门派。”
“那你师傅是?”
曲徽羽袖子一掳,斜靠在了桌旁,“我十二岁那年在山上的林子里抓兔子吃,结果遇上了一只老虎,我和一只野猫被它追着跑了半里地,最后就逼得我跟着那只猫学会了爬树,如今爬了十年,飞檐走壁自是不成问题。我十五岁那年遇上一只豹子,我抢猎物抢不过它,但是,后来我学着它的模样去抓猎物,果然很容易就抓到了……”
听着这个刚满双十的女孩讲述那些曾经的经历,苏澈的笑容也缓缓淡去了,“你的武功,都是从这些野兽身上学的。”
“是啊!我老爹在我八岁那年就去地底下找我娘了,家里的那点碎钱几年就花光了,除了卖身为奴就只有上村边的树林打猎为生,很显然,我选择后者了。”曲徽羽说得轻描淡写,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不快。
苏澈嘴角微动,他定睛望着身边若无其事的人,脸上再度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曲徽羽正埋头吃着桌上的糕点,突然猝不及防的被人一把拉了出去。她来不及惊呼,因为此时还有半块白莲酥糕含在嘴里。
外面的阳光刺得人有些睁不开眼,曲徽羽在苏澈的手中如同一只飞舞的风筝,直飞向了屋前的院子。
她刚刚站稳身子准备观察周遭的形势,眼前却被那张能融冰化雪的笑脸塞满。
“夫人的一切招式源于自然,底子打得也不错,就是需要再雕琢下。”苏澈说话间已轻轻挽起了衣袖,双膝微弯,稳稳的架起了马步,“出拳应活,就是即快要准,一番一收,如此练习,才会日益精湛。我教夫人一套招式,看清楚了。”
从苏澈挽起袖口的那一瞬,曲徽羽就出神了,那个平日满面笑颜的玉面公子,此时仿若是叱咤江湖的出尘剑客,阳光下他发丝间泌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竟觉得呼吸也变得缓慢起来。
他的俊秀不曾让她动心,他的财富也不曾让她动意,如今他这般认真的教她帮她,却让她有须臾的迷惘。
如若这不是场交易,嫁给这个人,也挺好的!
然而她的神游物外却突然被对方打断,“夫人,你记住招式了么?”
招式,刚刚只顾着看你了,哪还记的什么招式!
曲徽羽尴尬的摩挲着手心,“呃……忘记看了,要不,你再耍一遍?”
耍?苏澈的眉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
两个人就在院子里比划,从午时艳阳高挂直练到黄昏落日垂霞。
功夫越练越好,气氛也越发容恰。
曲徽羽的姿势有偏颇时,苏澈都会抬手为她纠正,身体接触自是必不可少的,距离也是越拉越近,也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内心激动,那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曲老板,此时脸上也开始变得红润起来。
牙赐和黄金贵远远站在院门口伺候着,看着彼此的主子眉开眼笑,也不由得八卦起来。
牙赐垫脚眺望过去,“我老大好像对你家少爷格外温柔。”
黄金贵窃笑着点头,“我家少爷好像也对曲老板笑的格外多。”
牙赐继续畅想,“他们俩会假戏真做吧!”
黄金贵继续窃笑,“也好,这样我们俩就能一直合作了。”
和谐的气氛和谐的情景,才子佳人的故事蜕变成了墨客们的一幅画,静静的呈现出一派温馨。
“苏澈!”
一声怒吼响彻后院,立刻打破了这份和谐,还有正在院子里练武的两个人。
是苏老爷的声音,黄金贵和牙赐不由得一哆嗦,快步向后退去。这声音将来人的愤怒宣泄到了急至,那是一个即将引爆的火药,谁会笨的往上硬靠!
苏老爷的身影很快便出现在了院子门口,苏澈微微一怔,便迎向了怒意冲天的父亲。
可还未等他开口询问,苏老爷就以缓缓从袖口拿出了一本书。
那本书刚刚露出一角,曲徽羽便倒呵了一口凉气,她自己画的图谱她当然再清楚不过了。
看来——事情穿帮了。
春宫图三个字在黄昏下也格外刺眼醒目,苏澈咽回了嘴边的话,静静的望着苏仲手上的那本书。
似是已经被气的不知如何措辞,苏老爷举着书咬着牙,狠狠的摇了两下,做了半天口型才吐出了第一句话,“知道多少钱买回来的么?”
“二十刀?”那没心没肺的曲徽羽居然称职的回答道,然而声音一出,她就后悔了,苏老爷的牛眼瞪得她很心虚。她内心不停的嘶吼着:演砸了不是我的错啊,不要把我千刀万剐啊!八万刀泡汤了的话,就付四万刀币给我好了!
苏澈将她往身后拽了拽,生怕老爹一怒之下将书扔出来砸死她。
苏老爷深吸一口气在肚子里憋了半天,“答错了!”
“恩?”曲徽羽诧异的发出了疑问。
苏老爷一字一顿的回答了她,“六十刀!绝版图谱!”
“又涨价了……”曲徽羽听罢心里竟有一丝后悔。
苏老爷不停的来回踱步,期间还频频卷着图谱指向二人,“阖闾城的百姓都在说‘卖图的曲姑娘嫁到苏家了,以后这秘戏图就成了绝笔了。’”
曲徽羽不快的摇头,“我又没死,怎么会是绝笔。”
苏澈回首横了她一眼,表情更是前所未有的凶恶,竟惊得曲徽羽乖乖闭上了嘴,再也不敢吭声,“仲哥,小羽的画工精湛,你是见识过的,她只是怀才不遇而已。其实,她虽不是名门望族,却也是个好姑娘……”
苏老爷哭丧着老脸望向手中的书,“现在我苏家成了人家的笑柄了!你你你……”
苏澈淡淡一笑,不卑不亢的回答:“笑柄又如何?苏澈行事素来不遵礼法,爹又何必为了理会他人的闲言碎语,妄自断送了我的幸福!”
“你,是真心喜欢她?”苏老爷举着图谱指向苏澈身后的曲徽羽。
其实这个问题曲四万同样很关心,她双眼滴流转向苏澈的侧脸,屏气凝神的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这事儿这么快就穿帮了……现在节奏快的我刹不住闸了~~~~木关系,因为真正的大GC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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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 赌局发飙
“是。”苏澈的回答竟没有任何犹豫,他抬起温热的手掌拉住曲徽羽,眼神却是异常的坚定。
曲徽羽不由得晃了一下,一个简单单的字,却似让人醉了,她竟觉得格外的不真实,她的春天来了,那里满是一簇簇小桃花,开的荼蘼艳丽。
苏仲望着儿子情深意切的目光,又斜眼打量了那个受宠若惊的儿媳,一想到这小两口“激情四射”的洞房之夜,终究咬咬牙狠心下了决定,“既然米已成炊,也得对人家女孩子负责,这出身我就不追究了,你喜欢就好!”
见苏老爷突然松了口,曲徽羽长舒了一口气,然而苏澈凝望着父亲离去的身影却深深的蹙起了眉,不知为什么,他隐隐从对方的语气中感受到了那么点难言之隐?
曲徽羽抿着嘴,扬起了透红的小脸,偷偷斜瞄向身边的相公,原来他早已喜欢上她了啊?其实他真的不错啊,有才有华,能文能武,能玩能赌……
“夫人。”苏澈自若的转过身,脸颊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却十分坦然;“我已经让账房准备好了价值八万刀币的金砖,待仲哥下次离开时,我就将金砖给你,并会安排人送你去姑苏城落脚。”
“八万刀?”话一出口后她也被自己尖锐的声音吓了一跳,曲徽羽的只觉大脑一片轰鸣。
苏澈不明所以的挑眉,“是啊,我们不是说好了。”
原来刚才他是在给苏老爷演戏!
曲徽羽两眼一抹黑,顿时觉得蓝天白云在头顶飞速旋转起来,“既然……已经穿帮,为什么还要……”她说到这里只觉得喉咙肿痛再也吐不出话来。
苏澈略微忧郁的慨叹:“爹如此重视这门婚事,若是知道我为了应付他才成亲,会伤心的。”
曲徽羽默默的转过了布满血丝的眼,恶狠狠的瞪向苏澈笔直的背影。
既然你只管会不会伤你老爹的心,不管会不会伤我的心,我也不继续做大梦了,只等事情完毕,我曲徽羽会肩扛金砖,再去姑苏城打一番天下。
***
接下来的日子,曲徽羽调整了心态,她时刻提醒着自己这是一场交易,她不是苏家少夫人,她只是他苏澈交易外的知己良朋。这样的絮絮念叨恍若魔咒,将心中原有的好感死死的封了下去。
苏老爷倒没有再过多干多,两个人却因着身份关系越凑越近。
这一日曲徽羽拿着一卷图谱气喘吁吁的冲进了苏家后院,牙赐在后面一溜小跑的跟着,神色也是惊恐未定。
苏澈此时正在阳光的照射下,慢悠悠的侍弄着前几日刚买回来的那盆茶花,黄金贵则打着哈欠在旁伺候着。
曲徽羽身上淡绿色的纱裙被风扯得呼啦作响,她一个箭步直逼向了苏澈,“听说你是阖闾城第一赌圣?我现在要应急,快教我几招!”
“恩……”他仿若根本没有听见对对方的话,只静静的提起花洒,专心的注视着细密的水珠洒向鲜艳欲滴的花叶。
这个销魂的“恩”是何寓意啊!
曲徽羽睁大了眼睛反映了半天还是没能领悟,她急了,上前死死拽住了苏澈的袖摆,“乐赌坊的老板拿我曾经画的春宫图当赌注,还说谁若赢了就附送一本咱俩的闺中秘传。你瞧瞧这行径,简直是比我那本春宫图还龌龊。也不知是哪个丧心病狂的书生敢杜撰他曲奶奶的婚后情史,若让我知道,定要拿笔在他家祖坟墓碑上画一只万年老鳖……”她插着腰,嘴里滔滔不绝的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被对方紧紧抓住了袖口,苏澈不得不停下了举着花洒的手,他却仍一脸平和相,静静的凝望了眼暴躁的妻子,“夫人,这盆茶花除虫了么?”
曲徽羽在对方那真诚的注视下瞳孔不断放大,怨念啊!我在和你说我伟大的书画作品沦为了赌坊消遣之物,你居然和我说除虫?愤怒的她贝齿咬着朱唇,一发狠几乎感受到了淡淡的血腥,终究她决然的转过身,踏步拂袖,绝尘而去。
刚刚站稳脚步的牙赐对黄金贵狠狠使了个颜色,便赶忙踩着小碎步追了上去。
黄金贵会意,凑到苏澈身边低声劝慰着:“乐赌坊鱼龙混杂,看样子,少夫人是要把这些春宫图全都赢回来,公子真的不管吗?”
苏澈淡淡一笑,再度扬起了花洒。
***
我们这座阖闾城是吴王夫差他爹阖闾当年建造的,现在他爹被勾践那厮气死了,夫差许是嫌这旧城看着难免会缅怀故人,便带着妻妾大臣迁都到了姑苏城去了。
可是咱们阖闾城毕竟是当过都城的,到了今日被人抛弃的地步,繁华也不输都城姑苏。
因了繁华,赌风便尤为繁盛。
乐韵赌坊牌匾高挂,男女错落坐在其中,曲徽羽袖子一撸,一只脚踏在凳上,叉着腰便摇起了手中的筛子,稀里哗啦的声响在耳边轰然炸开,她的手也有些哆嗦,坦而言之,她虽然自幼便在街头混迹,这赌坊,却还是第一回进。
“在下是乐韵赌坊——乐胜,请教了。”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青年代表乐赌坊出战,他手臂一挥,便将桌上的骰盅举至半空轻摇,“苏夫人来定,比大还是比小?”
“大!”曲徽羽也不客气,脸上虽然少有的严肃,心中却已十指一合高高拜起了诸天神佛: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意念这玩意,就请用意念开出三个六吧!
叮的一声脆响后,尘埃落定,两方的骰盅都落了下来,在众人屏气凝神的呼吸下,二人缓缓开启了骰盅。
在众人的倒呵声中曲徽羽的脸色顿时变成了酱猪肝,她居然摇出了三个一!诸天神佛,我平日虽然荤素不忌,你也不要这么坑我吧!
在一帮男人闷雷般的哄笑声中,曲徽羽的指甲狠狠扣进了桌边,她缓缓抬首望向桌前那个获胜的乐胜。
对方却别有意趣的望着她,“苏少夫人赌之前就说过,若是你赢了,我们会将用来做赌资的所有春宫图将尽数奉还,如果您输了,就要当众为我们描画一本——绝版春宫。”说到最后,他更是加重了那四个字的语气,引得满堂众人一片大笑。
酒味和腥臭的汗味儿扑鼻而来,直熏得曲徽羽胃里阵阵作呕,她眼波流转,心中迅速思考着脱身之策,然而还未等她喘上一口大气儿,乐韵赌坊的笔墨纸砚便递了上来。
乐胜高高吊着嗓子,“苏少夫人,落笔让咱们一开眼界吧!”
她第一次觉得墨香竟如此刺鼻,宣纸竟如此晃眼,曲徽羽的呼吸越发急促,在众人指指点点的声音中她淡淡的横了横那双桃花眼,“你确定要看?”
“当然!”
“那好!”曲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