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雅韵] 旧国遗梦 作者:水清若云(起点12-10-19完结,穿越,青梅竹马)-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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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银瞧着手上的这些东西,上回还给他的玉佩、他的旧书、他的书信,听着他说这话时,声音中带着疲倦、带着嘶哑,心中一恸,哽咽道:“何苦呢?”
“看来你是已经拿了主意了。”说着竟是闭了眼,遮掩了眼里的惶恐。
“不是我拿定主意的事,燕雀云泥之别,我做不来祖母,也学不来。我多希望你只是普通人,而不是那么的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高高在上?那若是我放下所有,你愿意?”说着竟是睁开眼。眼里的光芒让善银闪之不及。
善银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些才道:“我们或许正如你所说,只是轮回的错乱,只怕不生这样的念头,往后也是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厢。你伤心,我何尝不伤心”
“即是伤心,何苦要如此,我不是李益,你也不是霍小玉,何苦做霍小玉般绝情,也不是你要的,非得如此折磨自己,往后我不许你再生这样的念头。”
善银扭过头,半晌方哽咽出声道:“文正,两个月里我想过无数这种可能,可无数次把它打碎了,这不是你要的,你的身份决定了你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想来想去,除了放开你,我不知道我还有其他什么选择。”说着竟是哭出声来了。
见这样子,文正倒是放开了善银,只见他盯着车厢顶,然后道:“你非得这么倔,非得、非得让我放下所有,你才会愿意不成?”说着竟是逼视着善银。
善银使劲地摇头道:“我从不曾这么想过,相处这么久你还不知道我的性子。”
文正倒是看着善银半晌,斟酌着道:“最近宫里要挑些人进宫,只要你点头,我会安排好一切,我也会好好待你,不会亏待你,也不会委屈你半分。”
善银抬头望向文正,他说得认真,心中一惊,因为从未想过,没想今日他竟是有了这个念头来的,一时竟怔了,于是道:“若你真想询问我的意思,真真顾着往日的情份,就不要问我,我这辈子不可能进那道门,若是你决心已下,那么我就等着听旨,到时你是君,我是臣,这如是你想要的,那我也就命了。”
谁知话音刚落,却是一阵冷笑声,文正心内一急,有些激动道:“好一个君臣理论,你倒是真的狠心,不但寄了那样的诗,还把什么都还给我,真想来个一干二净,早应知晓,有这样心思的女子,情之一字,于你不过几滴眼泪。”
说着便是起身,可话却像刀子一样刺入到善银的心中,又见他起身要走,顾不得其他,只一把拉住文正,摇头道:“不是,不是这样的…”
文正没有回头,声音明显带着清冷道:“你放心,宫里多的是这样的君臣,我也没必要再多添一个,我让古春送你回去,往后我再不会找你了。”这话才像是他会说的话。掀帘对外面赶车的古春道:“古春,回去刚才的那地方。”
不理会古春的表情,放下帘子,刚坐下,善银带着哭音诉说道:“或许此刻我是你千万人中寻的那一个,之前那些人谁不是你在千万人中寻的那一个,只不过后来发现不是,终有那么一天,你也会发现,我也不会那个人。”
文正直摇着,想着她如此想,那双满是希望破灭后的眼睛,使得他不敢再看,倚靠在车厢内壁,闭着眼,不再说话。
一路无言,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善银要下车了。明政睁开眼,大约心中还是不忍,还是不舍,挣扎道:“你永远也不会是千万人之一,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便是你是我自己认定的人,是我想过一辈子的人,我只许过你来日方长,也只会许你来日方长。”
“那我走了,往后…往后,相见无期。”善银说着没有回头,径直下了车。
文正听了,心中还是做不到冷静自持,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我不会勉强你,但请你好好想想,那块玉佩能出入宫禁。”
这话让善银心里愈发难受,仿若离水的枯鱼,没了生机,可这不是自己拿定的主意,为何听到他这样的话,会生出这样的心思。
人走了,心也跟着空了。
文正回去之后如同丢了精魂般,大病一场,好了之后,却让古春觉得是丢了什么东西,六月份的时候,宫里新进了一批人,皆是世族之女,并且东宫旧人全部都有了封号,此是后话再提。
第一回:真相大白,天算不及人算
更新时间2011…11…29 23:13:25 字数:3547
壬申年四月的春闱,玉庭又因病无法参加,家里面求福问卦,许多道长和相面的人都说玉庭系阴命格,需要阳命格的女子冲喜,方可冲了阴煞之气,从此便会仕途平坦,一生无忧。
三清庙的庙祝提供了两个生辰八字,说是适合婚配,老太太让长缘道长看了,道长也说是极好的,张府的大老爷、二老爷自是不信,可又想不出别法子,更何况老太太是极其相信,于是只得听老太太的。
原本玉庭的婚事就是一拖再拖了,自从有了庙祝和道长的说词,倒是使得老太太有了主意,于是暗底下寻找各府里符合两个生辰八字的适龄女子。
找遍京城各府及张府的亲戚,可巧别家还都没有,唯独二太太家的三侄女和四侄女倒刚好符合,只是三姑娘已经出嫁,于是只余下四姑娘挑选
老太太听说四姑娘符合,倒是知晓,前些年,二太太就这个意思,只是当时自己有人选,便没有同意,如今救孙心切,没多论其他,想来终是玉庭和四姑娘的缘分。四姑娘是太太的内侄女,又听闻是个正室出生的姑娘,便就直接同意了,特让太太和二老爷去一趟元府,先说一下,再找人上门提亲。
若是从前,老太太必是不同意的,原来当日了缘师太给小辈们相面,说三丫头有**命格,能荣耀家族,老太太本来是半信半疑,自从大丫头出了事,老太太不得不信。
为了补救当日没有听从了缘师太的话,老太太让四姑娘代替三姑娘出嫁,以给善银换得嫡出的身份,打算在宫中采选之年,托张府帮忙,把名册报上去。可是今岁恰逢国丧,根据天朝规矩,采选自是三年后的事,眼瞧着善银已过了年龄,这个打算也落空了,不敢再抱希望,只得同意了这门亲事,何况于元府也不错。
经过两府商议,婚期便是定在八月。订了亲后,玉庭的病是奇迹般的又好了,弄得大夫都没不到头脑,老太太却是相信是姻缘的缘故。
话说自那回出门,善银回来后,便和木头人一般无二,真真是心如枯井,两眼空空,也不说话,天天只待在屋子里。范姨娘每日里见了她这副模样,却是担心极了,可又问不出半个字,老太太和二姑妈家订了亲,范姨娘说给善银听,善银也没半点反应,只嗯了声,范姨娘只得干着急,陪着伤心流泪。
善鈌见这模样,着实有些后悔了。
善鈌原打算和玉庭说一下这事,又怕万一姑妈那边见三妹这样子,反悔了,且不说三妹以后难出阁了,抑或是能嫁给其他人,依三妹现今的状况,不知要受多少委屈。而玉庭不管如何,他是喜欢三妹妹的,又是沾亲,只怕待三妹妹还会好些,思到这一层,就拿定主意不说了。
眼见着八月份到了,两府里的人都忙碌了起来,廿七是迎娶的日子,从迁民镇到京城大约是半天的脚程,倒也不远。
两府由于是亲上加亲,再加上张府的排场,元府也不敢失了面子,阖府上下一齐,撑足了面子,送亲的队伍是绵延数里,远比早先其他两位姑娘出嫁的排场大了几倍,于是府里上下都觉得四姑娘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拜堂的吉时,是下午的酉时,元府不敢有差异,上午辰时便是出发了,到的时候还未到时辰,便先在张家京郊的别馆停息,算好了时辰,方进府。
一身盛装的玉庭看着花轿临门,自是高兴,使得一旁的蒋庭宇他们几个都觉得不可思议,若是此刻花轿中的是水莹姑娘,他们倒是能理解,可是听说是玉庭的一位表妹,自是不能够理解。
善鈌下了马,玉庭迎了上前,刚叫了声名字,善鈌应了声,笑道:“从今往后称呼可得改,我可是你的大舅子,怎么也得叫我声哥了。”
“行,”玉庭道:“只要你听着不别扭,我倒是乐意得很。”
玉庭刚说完,只见花轿旁的媒婆已把善银从轿子里扶了出来,左边则是善银的大丫头芬儿,在礼仪主持人的主持下,玉庭拿起了大红花的另一端,两人一路跨过槛,转了二门,长廊一起走进了正堂。
府里正是高朋满座,张府的老太太、二老爷坐在上首,红烛高烧,两边则都是两家的亲戚好友。由于如今向知远居首辅之位,加上张府本府故交,往来朝廷人员自是不少。
在司仪的高喊声中,一对新人送入洞房,外面宾客如何尽欢自是不说。
新房里,芬儿把善银扶坐在床上,玉庭看着凤冠霞披的善银,心中满是欢喜,却也满是忐忑,又是期待,又是不安,想掀开盖头,刚动手,又觉得不妥,又放下了,看着一旁的芬儿都有些不解,却又不敢造次说话,在屋子里徘徊。
不久,门外的春燕在新房门口道:“四爷,外面要开席了,一大堆少爷叫你出去,向老太爷也叫你出去呢。”玉庭听了忙答应道:“知道了。”
玉庭瞧着善银,竟有些不想出去,却又怕那起人不会干休,这会子闹进来,而且舅爷爷叫他,少不了得出去。
只见他走到善银跟前,蹲下身子,善银端坐着,两手交叉地搭在膝盖上,手上抓着手帕,瞧着芊芊长指,有些忐忑和激动,上前抓住善银的双手,善银的手只是一时惊慌,稍挣扎了下,玉庭却只是死死抓着,有好些话要说,又不知该说那一句。
一旁的芬儿倒是有点被吓着了,忙道:“前面有人在等着姑爷,姑爷竟是先去前厅,我在这陪着奶奶就好了。”
玉庭瞧了芬儿一眼,也感觉到了善银的不自在,倒是忙放开了手,看着善银道:“好,我先去前面,等前面完事了,就好陪你,等着我。”说完,便是瞧着善银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春燕看着玉庭刚才的情形,已是惊讶,又看了一眼站在新奶奶旁边的那位杏眼圆脸的姑娘,约摸是新奶奶跟前的大丫环,以后少不了共事,于是对她一笑,然后道:“我是四爷屋里的大丫环春燕,你就叫我名字好了,以后大家好好相处,伺候主子。”
芬儿点点头,却是走上前拉住春燕的手道:“你就是春燕姐姐,以后有劳姐姐照顾了,我是月芬,往后你叫我芬儿,就好了。”
春燕笑道:“什么照顾不照顾,妹妹倒是别说这些客气话,以后都在同一个院子里,哪有这些见外,妹妹在这陪着奶奶,我也到外面去照应。”
听着,芬儿也是放开了她,春燕对着善银福了身,方出去了。芬儿回身见善银坐在那,一动也不动,不禁心里暗暗叹息。
玉庭刚至前厅,就被一大群人围着,放眼望去,都是些年纪相仿的青年子弟,有的是府上故交好友的世子,有的书社里认识的一干人青年才俊,看着这些人今日的架式,大约是想轮番来敬酒的,想来自己今日不趴下都不行了,却也是往日作的孽太多了点。
玉庭先一所拉住庭宇,搭着他的背轻道:“不管如何,今儿怎么你也得帮我一把。”
庭宇有些看好戏地道:“你也知道怕,你的酒量一向好,大不了就是醉了了事。”
玉庭笑道:“今儿是我大喜的日子,我怎么能醉呢。”
一旁的明研倒是耳尖,先听到了,只听他道:“刚见嫂子那娇弱的样子,你也放心,就是你醉了,也没法子把你踢到床底下。”
听了这话,大伙都跟着起哄,都争着倒酒,玉庭瞪着明研一眼,明研是忙躲开的。
看着眼前的情形,玉庭觉得今儿是没法躲过去的,只一会儿,只见他高声道:“我有话说,先听我说,大家先听我说。”这一声,倒是使得这一群人都安静了下来,一致看向玉庭。
玉庭看了众人一眼续道:“今儿是我的好日子,平日我喝过大家不少酒,今儿这酒我一定陪大伙喝,”
说着顿了顿,看向庭宇一眼,庭宇却是觉得今天了不得得舍命陪君子了,只听玉庭转开眼看向大家又道:“只是一个一个来,今日一个都不会少,大家若同意,就按这规矩来,若是不同意,那要不得都把大家的面子驳了,如何?”
大家听完倒都是乐意了,个个便是入了席,早有侍候在旁的酒僮上来斟酒,玉庭不管庭宇愿意不愿意,一把把他拉上。
席间敬酒,若只是一杯,自己就喝了,若是拗不过那人,硬要多喝一杯,就让庭宇代替。一圈下来,两人几十杯黄汤下肚,都是满脸通红,玉庭是更甚。不过,也幸来两人酒量都是极好的,倒还没有醉。
回到王志他们坐的那桌,待玉庭坐下后,只听玉庭道:“你们几个的酒后天再喝,今儿先放过我这一遭,若是再喝,我今儿就真醉了。”
说着支着头,又笑道:“醉了可就不好了,良辰美景,可就辜负了春宵一刻。”
“都说糊话了,可不醉了。”只听王志笑道。
庭宇刚喝了酒,脑袋也有些晕呼呼的,只听他看向玉庭道:“他今儿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我们何曾见他乐成这样,先前拜堂的时候,就一直盯着盖头傻笑。今儿晚上酒既然不能陪我们喝,那洞房一定要让我们闹,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天仙一样的人物,让你高兴成这样。”
玉庭一手拍了一下庭宇的脑袋道:“什么天仙,记得是嫂子,纵是天仙我还不稀罕呢,如今我只要我媳妇就好了。”这话倒是有些像糊话,平日可难得听他说这样的话,大家都不觉笑了起来。
明研有心逗弄,于是道:“你可仔细瞧了,这可是根据八字任意寻来的姑娘,万一盖头底下是个大饼脸,可就糟糕,便没法带出门了。”
玉庭却是忙摇摇,脑海中又想着上年见到善银的模样,于是傻笑道:“你媳妇才是大饼脸,银儿怎么可能是大饼脸,等会儿就让你好好瞧瞧。”
这话一出,桌上的几个人都一下子僵了,浑身不自在,也笑不出来了,大伙脑中猜想着难不成是水莹姑娘回来了,今儿看身形倒是有些像,只是瘦弱了些。
众人自互相瞪眼,心里犯着嘀咕,又不敢多询问,连取乐的心思也去了大部分,只想着等会儿闹洞房的时候,见见新娘子的庐山真面目。
晚些时候,大厅里的人陆陆续续有人离开,想是宴席已经结束了,夜也深了,戏台的武生倒是打得正欢。
第二回:红烛空燃
更新时间2011…11…30 22:19:48 字数:3376
忽见玉庭的小厮冬原忙走过来道:“几位爷,徐嬷嬷打发人来寻爷了,内院的人请四爷回房,司仪婆婆们正等着行礼呢。”
徐湛是最清醒的,忙起身来扶玉庭,只听他对冬原道:“扶进去好了,我们这些人也得去闹洞房,就一起进去好了。”
玉庭一把甩开徐湛,道:“我还能走,你们今儿都进去看看,好好瞧瞧,我媳妇一定不是大饼脸。”说着不理会众人,自顾自地往里走,众人也都跟着进去。
众人拥着玉庭进去,乱烘烘的,司仪婆婆早已候在新房里,门上窗上贴满了红喜字,屋里红锦地幛,一片通红,灯火辉煌中更显耀眼,玉庭在春燕及春鹃的搀扶下,刚坐下,一干人就起哄道:“掀盖头,掀盖头…”
玉庭转身盯着善银瞧,也想揭了盖头,却听一旁为首的司仪婆婆道:“各位爷别心急,按规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