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探案集(2)移花接木 别墅疑云-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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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个口信。他要你和他联系。然后你告诉他将在某个地方和他见面,并穿
上衣服出门了。是这样吧?”
“不,”她说,“他来到我家。”
“他做了什么?”
“这是真的,”她继续说着,“我告诉他别来,可他还是来了。他想和
我谈谈,我说我不想谈,我不能见他。可他还是来了我家。你已跟他说了乔
治是《轶闻纵览》的老板。开始他不愿相信。最后他信了。然后他就想和乔
治谈谈。他以为他可以对乔治解释清楚。为了阻止《轶闻纵览》的攻击,他
情愿做任何事情。”
“你不知道他要来?”他问。
“不。”
出现片刻的沉默。
然后她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
“他用鞋子作口实的事。”
“哦,他告诉我的。”梅森说。
“后来女管家就跟你说了电话留言的事儿?”她问,“我不知道她是否
告诉警察了。”
梅森摇摇头,脸上挂着笑。
“没有,”他说,“她没有告诉警察,也没有告诉我。这只是我为了要
你对我道出真情而使用的小把戏罢了。我知道昨晚什么时候你肯定见哈里
森·伯尔克了,我也知道他那种人是会想法跟你联系的。当他有忧愁时,他
就要某个人和他分忧。所以我料定他肯定会给女仆留那句话的。”
她看上去是一副受到伤害的样子。
“你认为这样对待我挺好吗?”她问,“你认为这样对我公平吗?”
他咧嘴笑了。
“你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天使啊,竟能坐在这儿对一个男人谈什么公平。”
她撅嘴板脸:“我不喜欢这样。”她说。
“我没有想过你会,”他对她说,“在事情没有了结前还会有好多你不
喜欢的呢。这么说哈里森·伯尔克去了你家,是吗?”
“是的。”她说,声音软弱无力。
“好,后来怎么啦?”
“他一直坚持要见乔治。我告诉他这样做会自取灭亡。他说他不会提我
的名字。他以为如果他能去对乔治解释解释当时的情况,告诉他竞选成功以
后可以给乔治什么好处,这样,乔治就会命令弗兰克·洛克不再披露此事。”
“好极了,”梅森说,“现在我们正取得进展。他想去见你丈夫,你试
图阻止他。是这样吗?”
“是的。”
“你为什么要阻止他呢?”他问。
她一字一板地说:“我担心他会提到我的名字。”
“他提了吗?”梅森问。
“我不知道。”她说,然后,突然又加了句:“就是说,当然没有,他
根本没见乔治。他跟我谈了谈,我说服他不能跟乔治谈。这之后,他就离开
了我家。”
佩里·梅森轻声笑起来:“你想到这个陷阱有点儿太晚了,年轻的女士。
所以你现在不知道他是否向乔治提了你的名字,对吧?”
她愠怒地说:“我跟你说他没见乔治。”
“不,他见了,”他说,“我知道,事实上他确实见乔治了,他上楼去
了他的书房跟他谈了。”
“何以见得?”
“因为,”他说,“这事儿我有谱了,我要探个究竟。我对发生的事情
心里清楚得很。”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问。
他对她撇嘴笑笑。
“你知道是什么。”他对她说。
“不,不,”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声音平稳,不温不火:“这个嘛,哈里森·伯尔克上楼并跟你的丈夫
说了话,”他低沉单调地说,“他在楼上待了多久?”
“我不知道。不超过15 分钟。”
“这就对了。他下楼以后你没看见他?”
“没有。”
“现在我问一个事实,”他询问道,“当哈里森·伯尔克在楼上的那段
时间里有人开枪吗?这之后他跑下楼,跑出房子而没有对你说什么吗?”
她摇摇头,特意强调:“没有,”她说,“伯尔克在我丈夫被枪杀前离
开的。”
“前多久?”
“我不知道,也许15 分钟。也许更长。也许没有那么长时间。”
“现在,”他指出,“哈里森·伯尔克失踪了。”
“怎么回事?”
“就是这样。找不到他。他不接电话,也不在住宅。”
“你怎么知道?”
“我一直打电话找他,我还派了侦探去他的住宅。”
“你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知道他会被牵连到开枪这件麻烦事里。”
她眼睛又睁大了。“怎么会是这样?”她问道,“除我外,没有人知道
他去过那幢房子。而我当然不会说的,因为那将会使情况更糟。他在开枪的
那个人来以前就离开了。”
佩里·梅森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
“子弹是从他的枪里打出的。”他语调缓慢地说。
她瞪着他,惊骇不已。
“你凭什么这样说?”她问。
“因为,”他对她说,“枪上有一个号码。从这个号码可以查到造枪的
工厂,卖给哪个批发商,批发商又卖给哪个零售商,从零售商那儿可以查到
买枪的人是谁。买这把枪的人是一个叫皮特·米切尔的,住在西69 大街1322
号,是哈里森·伯尔克的一个密友。警察正在搜捕米切尔,当他们抓住他时,
他得解释他用这把枪做了什么。也就是说,他把枪给了伯尔克。”
她把手放到喉咙那儿。
“他们怎么去查那把枪的?”
“所有的枪都有记录。”
“我早知道那时候我们就应该把枪处理掉。”她几乎歇斯底里地说。
他说:“是的,那么你就将把你的头伸进那个绞索。你得为自己想想。
你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处境远不算乐观。你还想救伯尔克,当然,如果你能
做到的话。但我想说的事情是,如果伯尔克干了那事,你最好对我全盘托出。
这样,也许我们能够让伯尔克不卷进去。但是我不想让你在试图掩护伯尔克
时,自己引火烧身,让他们对你立案侦查。”
她开始在地上来回走着,手帕在手指间缠来绕去。
“啊,上帝啊!”她说,“啊,我的上帝呀!我的上帝呀!”
“我不知道你是否想到过,”他说,“不过法律对事后从犯,或者因受
到赔偿而不起诉这两种情况都有惩罚规定的。现在我们两人都不想彼此陷入
这种处境。我们要做的是要搞清楚谁干的这事,而且要在警察前边找到他。
我不想让他们对你提出谋杀指控,我也不想让他们给我安什么罪名。如果伯
尔克有罪,要做的事情就是跟伯尔克联系上,让他去自首,让这个案子尽快
审判,这要赶在地方检察官找到太多的证据之前。我要采取些办法让洛克保
持沉默,取消这篇敲诈的文章。”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准备怎么做呢?”
他对她笑着:“在这场游戏里,”他说,“我是那必须知道一切的人。
而你知道得越少越好,不知道就不用编什么了。”
“你可以相信我,我可以保密。”她对他说。
“你是个出色的谎言家,”他评判说,“如果你说的是这个意思的话。
但这一次你不必扯谎,因为你不会知道现在正发生着什么事情。”
“但伯尔克没有干。”她坚持道。
他皱眉看着她。
“现在听着,”他说,“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和你联系的原因。如果不是
伯尔克干的,那么是谁干的?”
她目光闪开:“我跟你说过有个人和我丈夫在商谈着什么事。我不知道
他是谁。我以为是你。听起来像是你的声音。”
他站起身,脸阴沉下来。
“喂,听着,”他说,“如果你再对我耍那种把戏,我就把你扔到狼堆
里。你已耍过一次花招了,还不够吗?”
她开始哭起来:“我没。。没。。没有办法。你问过我,没人在听吧。
我告。。告。。告诉过你是。。是。。是谁。我听见你的声。。声。。声
音。我不会告。。告。。告诉警。。警。。警察的,即使他们怎么折。。
折。。折磨我!”
他扳过她的肩膀把她一下子摔到床上。他把她的手从她脸上扒开,直视
她的的眼睛。里边没有丝毫的泪痕。
“现在听着,”他说,“你没有听见我的声音,因为我根本就不在那儿,
别再演戏了——除非你的手帕里有根大葱!”
“就是有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像你。”她坚持道。
他冷眼对着她。
“你和伯尔克坠入情网了吧?”他问,“你是想如果我不能为伯尔克把
事情摆平就把我推到一个当替罪羊的境地,是吧?”
“不。你要我说实话,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真想一走了之,不管你了,让你自己来理这堆乱麻。”他威胁道。
她一本正经地说:“那,当然了,我只好告诉警方我听到的是谁的声音
了。”
“这就是你的阴谋诡计,对不对?”
“我没有任何诡计。我说的是实话。”她的声音甜甜的,只是避开他的
目光。
梅森叹口气:“我还从来没有背叛过一个委托人,不管他是有罪的还是
清白的,”他说,“我总是努力记住这点。但是,我向上帝保证:这回我真
忍不住要不管你了!”
她坐在床上,手帕依然缠在手指上绕来绕去。
稍后,他又说道:“我离开你家在下山回来的路上,在你打电话给我的
那家杂货店停了一会儿和店员谈了谈。他看着你走进电话间,这当然是很自
然的。一个女人,穿着夜礼服,罩着男外套,浑身湿漉漉的,午夜后走进一
个通宵杂货店的电话间,很自然地会引人注意。这个店员告诉我你打了两个
电话。”
她睁大双眼看着他,但什么也没说。
“除了我,你还给谁打了电话?”他问。
“没有别人,”她说,”那店员搞错了。”
佩里·梅森戴上帽子,帽沿压得低低的。他转身对爱娃·贝尔特凶狠地
说:“无论如何,我得让你摆脱这件麻烦。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做。但我至少
会要你不扯进麻烦。只是,上帝作证,这要让你花钱!”
他猛拉开门,走了出去,进到门厅,然后又是用力一甩身后的门。这时,
黎明的第一束光亮正染上东方的天空。
12
当佩里·梅森找到哈里森·伯尔克的女管家时,晨曦正镀上建筑物的顶
端。
她大约有五十七八岁,身子很胖,眼光中充满了憎恶的敌意。
“我不管你是谁,”她说,样子很粗暴,“我告诉你他不在这儿。我不
知道他在哪儿。他出去直到午夜左右才回来,然后接到一个电话,就又出去
了。从那以后,电话就不住地响了一夜。我没去接,因为我知道他不在。深
更半夜让我起来,脚太冷。况且我也不喜欢这个时候被人从床上叫起来!”
“他回来后多久有电话来?”梅森问。
“时间不长,如果这真的和你有关的话。”
“你认为他在等这个电话吗?”
“我怎么知道?他回来时我被吵醒了。我听见他开门关门的声音。我正
要再睡着,电话铃响了,我听见他说话。之后我听见他跑到楼上他的房间。
我想他要上床睡觉,不过后来我猜他是正往行李箱里放东西,因为今天早上
这衣箱不在了。我又听见他跑下楼梯,摔上前门。”佩里·梅森说:“那么,
我猜想全部情况就是这样了。”她说:“没错,就这些!”说着把门“砰”
地关上。梅森钻进他的车子,在一个旅馆前停下,去给他的办公室打电话。
当他听到德拉·斯特里特的声音时,便说:“梅森先生在吗?”
“不,他不在,”她说,“您是准?”
“他的一个朋友,”他告诉她,“弗雷德·约翰逊先生。我想快点儿和
梅森先生联系上。”
“我说不上来他在哪儿,”她说得很快,“不过我想他很快就会来这儿。
有几个人都在找他,其中还有一个叫保罗·德雷克的,我想可能和他有约。
也许他很快就会来的。”
“那么好吧,”梅森不经意地说,“我再打电话吧。”
“您没有什么话让我转达吗?”她问。
“没有,”他告诉她,“我会再打电话来。”
他拨了德雷克侦探事务所的号码。保罗·德雷克接了电话。
“要是有人能听见的话,就别胡言乱语,保罗,”梅森说,“因为我感
觉有不少人想问我一些我现在不想回答的问题。你知道我是谁?”
“是的,”德雷克答道,“我这儿给你搞到了可笑的情报。”
“说。”
“我去了这家伙的家。就是那个住西69 街的,我发现了可笑的情况。”
“说下去。”梅森告诉他。
“这家伙午夜稍晚点儿接到一个电话,之后便告诉他妻子说有要事出城
一趟。他往衣箱里塞了些东西,大概差15 分钟1 点的时候,一辆汽车来接他,
他坐上就走了。他对他妻子说他会再跟她联系。今天早上她收到一封电报说:
‘一切都好,不要担心。爱你。’,她就知道这么多。很自然的,她有点儿
担心。”
“很好。”梅森说。
“这对你有什么参考吗?”德雷克问。
“我想有的,”梅森说,“我得想想这件事。这件事非同一般。你有没
有搞到洛克的什么新东西?”
德雷克的声音透出兴奋:“我还没有搞到你想要知道的东西,佩里。不
过我想我已找对路子了。你记得惠尔赖特旅馆的那个女人吗?那个埃丝特·林
顿?”
“是啊,”梅森说,“她有什么情况?”
“啊,”德雷克说,“这事儿真好玩儿,她来自佐治亚。”
梅森吹了声口哨。
“还没完呐,”德雷克继续说着,“她定期从洛克那儿拿钱。每两周有
一张支票,这张支票并不是由洛克给她。这张支票来自《轶闻纵览》在市区
一家银行的特别帐户。我们设法找到那个旅馆的出纳员谈了话。这女人一直
定期地通过旅馆兑现支票。”
“你能查查她在佐治亚的活动,看看她牵扯进什么事情吗?”梅森问,
“也许她还没有改变她的名字。”
“我们现在做的就是这个工作,”德雷克说,“我已通知驻佐治亚的办
事处去调查此事。我跟他们说一旦找到明确的线索就给我发封电报,并且随
时报告进展情况。”
“很好,”梅森说,“你能告诉我昨天晚上弗兰克·洛克在哪儿吗?”
“我可以告诉你他的分分秒秒。整个晚上我们都有人死死地盯着他。你
要一份完整的报告吗?”
“是的,”梅森说,“马上就要。”
“那我送到哪儿?”
“小心你的信差被人跟踪,一定要找你信得过的人。让他在里普利饭店
停一下,把东西放在台子上等芝加哥的弗雷德·约翰逊来拿。”
“好啊,”德雷克说,“跟我保持联系。我可能会找你的。”
“行啊。”梅森同意道,挂上了电话。
他马上赶往里普利饭店,在服务台询问有没有约翰逊先生的什么东西。
听说没有,便上楼去518 房间,用手推推房门。门没锁,他走了进去。
爱娃·贝尔特坐在床沿上抽着烟。床边的台子上有一只掺了姜汁啤酒的
威士忌酒杯,正对着她。酒杯旁边是一瓶威士忌酒,已经喝了三分之一了。
在椅子那厚厚的垫子上坐着一个大块头男子,目光游移不定,看上去惴
惴不安。
爱娃·贝尔特说:“我很高兴你来了,你不愿相信我,所以我给你带来
一个证人。”
“什么证人?”梅森问。他瞪着那个大块头男子。他已经从椅子上站起
来,神色尴尬地打量着梅森。
“他能证明这遗嘱是伪造的,”她说,“这位是达格特先生。他是个银
行出纳,乔治就是在他们银行打理他的全部生意。他了解很多乔治的内部情
况。他说这不是他写的。”
达格特微笑欠身。“你是梅森先生,”他说,“律师吧?很高兴认识你。”
他并没有握手的表示。
梅森叉开两腿,直视着这个大块头男人那双惶惶不安的眼睛。
“不用局促不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