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给朕跪下 作者:皇兮(晋江vip2013-04-04完结,乔装改扮,宫廷侯爵)-第5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临瞥了洛石阡一眼,洛石阡后退一步,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她抬眼看他,微微笑了笑,“你都知道了。”
明重谋被她坦然的回答惊得心中仿佛被用力地锤了一下,他看了看她肚子,“你……这是你的孩子!”他不可置信地说,“你怎么忍心?”
听到洛石阡的话的时候,他是不相信的,他觉得他和谢临,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她昨天还答应他,要为了他在府里好好歇息,安心地等着孩子生下来,甚至为了这个孩子,她还放弃了手中的权力。
他当时心想,她一定是为了他,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他想着他一定会对她好,她想要什么,他都一定会尽力去满足她。
怎地转眼之间,她就变了?
“对,我就是这么忍心。”谢临轻笑着说,她觉得自己当真是个狠心的人,杀了自己的孩子这种事,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一眨,“怎么?”她挑眉看他,“伤心了?被欺骗了?”
明重谋抓着她肩膀的手越发用力。
“究竟是为什么?”明重谋从喉咙里挤着字眼,“你告诉我原因,我就原谅你。”
谢临被“原谅”两个字逗笑了,“原谅我?我又没做错什么,谈何原谅?陛下,您可真爱说笑。”
告诉他原因?
她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他。谢临心想。
明重谋被她的话惊得退了一步,她永远都能用一句话就打击到他。
可是他抓着她肩膀的手反倒更用力,甚至手指的青筋都暴露出来,她挣了挣,想甩脱,可是却被他抓得紧紧的。
她的肩膀细瘦,他甚至没有感到多少肉的触感。很久以前,他就心想,她真是瘦得让人心疼。究竟有多少压力被她背在肩上,他想把那些责任都搬过来,自己背上。
现在,他依然觉得她让人心疼,可是却更加让他咬牙切齿。
如果他能一下子就把她一下子咬死,囫囵着吞进肚里,该有多好,免得她总是和他唱反调!
“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要再让我去猜了好不好,”明重谋硬着声音说,“这样很累,你知不知道?”
洛石阡和墨儿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万兆皇帝,通红的眼睛透着万兆皇帝的怒火,还有浓浓的伤心。二人见了,都不禁被惊得怔在那里。
她当然知道。
可是想到先帝的话,谢临就忍不住先笑了笑,她拍了拍明重谋的手,“陛下,你只是想得太多了。夜已经很深了,陛下还是回去歇息吧。”
他就知道她会用这种安抚的语气说话,只要是这个时候,他就知道她又在心里骗他。
明重谋松开抓紧她肩膀的手,单手捂了捂脸,拂去脸上沉重的疲惫之色,手放下的时候,他又变成了那个站在大楚顶峰的万兆皇帝。
“谢临,朕不问你为什么这么做。朕知道你还没能做成。”他凑近她,低声说,“朕不会给你那个机会,这个孩子,必须生下来,朕早就说,朕要立他为太子,朕说到做到!”
明重谋没有理会谢临听到这话后,心里会怎么想,他只是回头向洛石阡和墨儿吩咐道:“你们给朕看着她,直到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为止,若是她和这个孩子有什么闪失,朕唯你们二人是问!”
洛石阡看了谢临一眼,低下头没答话,墨儿则是立刻高声叫道:“是!”
明重谋对墨儿的表现很满意,他瞥了一眼洛石阡,却没有再看谢临,便转身离开丞相府,径自回宫去了。
他怕再看一眼谢临,就会心软。
敢不想要他的孩子?这孩子不止是她的,也是他的,他说了算!
明重谋回宫后,愤愤地踢了高高的门槛一脚,然后把门“咣当”一关。
旁边的宫女吓了一跳,纷纷向里面看去,见到赖昌总管本来跟着陛下,这时如往常一样守在外面,便忍不住害怕地低声问他:“赖昌大人,陛下这是怎么了?”
赖昌高深莫测地双手环胸,道:“有些事,别多问,管好你们自己就行了,你们几个,还是知道得越少,才越安全。”
宫女们被他的话吓得打了个寒噤,也不敢再说了。
xxx
丞相府被锁,外面守了无数侍卫,进出的人被严格限制,这防守戒备如此森严,俨然是另一座皇宫内院。
奸相谢临,就被锁在丞相府里,二日不见谢临上朝,朝中大臣已开始有些猜测。
众说纷纭,有的说谢临得罪了陛下,陛下罚他闭门思过,也许过两天就能出来;有的说丞相权力太大,古有说功高震主,现有说陛下亲政时日越久,要收回丞相的权力,丞相这棵大树,恐怕要倒;还有说丞相和陛下感情深厚,昔有师徒之谊,今有君臣之情,或许另有隐情……
总之你一句我一句,各有根据。
结果陛下下了一个旨意之后,认为丞相要倒的论调,逐渐占据上风。
这个人是吏部的史达,陛下下旨说,着他兼刑部尚书,并暂代丞相之事。
一时间朝堂哗然。
暂代丞相之事?那就是说谢临真的要被囚禁了,而且短期内放不出来。
史达资格老,大多倒是以为他快要致仕了,前些日子,消息灵通的,都知道他的女儿差点就嫁给了陛下当皇后,他若真当了丞相,倒是鲜少有人不服。
又有些消息灵通的,又想到他的女儿,也差点嫁给了谢临,结果不知道因为什么而不了了之。
现在看来,莫非那个时候史达就有意和谢临争夺丞相的位置了?自古争权夺利,结果反目成仇的,例子比比皆是,不足为奇。
不过只有少数的人,对圣旨后面非常少的笔墨写的:调沈和英入吏部,达言传身教。
达是谁?在吏部任职又能“言传身教”,叫一个“达”字的,肯定是史达无疑。
这个沈和英不过一个新科探花,居然能让史达这样一个老臣亲自带学生,陛下用意究竟是什么,此时还难以预料。
只是如今朝堂内外风波已起,各人只能自扫门前雪,难管他人瓦上霜了。
xxx
兵部尚书府。
尉迟正把玩着手中的虎雕砚,想到三日后,陛下即将亲摆宴席,将虎符交予他,好心情自然难以言喻,另又想着谢临被关在丞相府里,如今也出不来,还被吏部的史庆给夺了丞相事务。
想起他那晚元宵夜上,看到谢临和陛下在街上,那般言语神态,任谁都知道,这两个人肯定关系匪浅,那柔情蜜意的感觉,连他都觉得看了要起鸡皮疙瘩。
而如今谢临居然被陛下关了起来,还强夺其事,只怕谢临即使出来,也要被架空了。
朝中多少颗眼睛盯着,就等着谢临冲冠一怒,反抗陛下此等旨意。无论成功与否,谢临毕竟仍然是棵大树,树大难倒,谢临和陛下谁赢谁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众人只等着他们二人或有胜负,便择其一跟随。
不想谢临竟当真服从了一般,整日闭门造车,什么事都不再理会。陛下要关这人,这人倒真似乎还听话了,真不打算要出来了。
“这两个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尉迟正犹疑地想。
一人缓缓从阴影里走出来,恭敬地站在尉迟正身后,“大人,卓青倒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一二。”
“哦?”尉迟正挑眉,“你且说说看。”
“前些日子大人不是说,打算在丞相府安插眼线么?可是卓青倒是发现,丞相府内部,倒是到处都是陛下的眼线,卓青怕他们发现,便将眼线安插到了丞相府稍微远了点的地方,不过那晚,丞相府的动静太大,想忽视都不行。”卓青凑近他,用更低的声音道,“眼线漏出来的消息说,那晚陛下慌慌张张地跑去丞相府,”他轻声说,“是为了阻止谢临打胎。”
“什么?”尉迟正本还悠然镇定,此时一听,不由心中一震,回过头来,目光暴射一般盯着他,“你说谢临要打胎?”
卓青看了他一眼,脸色阴沉地点了点头。
83
“什么?”尉迟正本还悠然镇定;此时一听;不由心中一震,回过头来;目光暴射一般盯着他;“你说谢临要打胎?”
卓青点头道:“外面的话传来,确实如此。”
尉迟正震惊地坐回去;“……谢临是女子?”
观谢临平日姿态、行径;与男子一般;而且作为丞相教训众人时,说话也头头是道;气势惊人,让人辩驳不得;而其相貌……
他一拳头砸向桌子。怎地早先没有发现;他曾还想,这般相貌,于男子来说也太过姣好了一些,观其种种行迹,也能看出对方身份,只是谢临掩饰得当,让人从无怀疑。
身后卓青愤懑的声音传来,“这么一个女子,竟也把持大楚朝政这么久,压在我等一干男儿头上,也不知她如何魅惑陛下,陛下竟也不惩处她,竟还让她怀了陛下的孩子!先帝肯定也是受了她的蒙蔽,否则陛下怎能日日掣肘,以陛下之威仪,竟还要让她三分,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卓青恐怕也是受了谢临本为女子一事的刺激,开始唠唠叨叨,满是牢骚的愤懑语句,尉迟正却仿佛没有听进去。
他满脑子都是对方竟是女子这件事。
那些对谢临朦朦胧胧的感觉,似乎忽然之间明显了,就像是开了一扇窗,窗外满是风景。
如果对方是男子,尉迟正还可以安慰自己,他为什么总是这么关注她,是因为同朝之谊,是因为他对对方有羡慕,有嫉妒,他不得不老是去看她。
可是如果对方是女子呢?
那他的借口就完全没有了,那些赤/裸裸的感情,就这样明晃晃地昭示在白日之下,让他连拒绝都不能够。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尉迟正轻声喃喃地说。
这让他一直以来蓄意对付谢临的行为,变得越发可笑,而且可悯。
xxx
“爱卿,这杯酒,是祝你此次出征,一举剿灭夷国,马到功成。”明重谋将酒端起来,对尉迟正抬了抬,然后一口喝下。
众臣亦道:“祝尉迟大人此次出征,一举剿灭夷国,马到功成。”声音震动云霄,众臣说罢,随即皆将酒喝下。
尉迟正被说得慷慨激昂,亦站起身,“尉迟正,定不辜负陛下与众位卿家厚望,夷国欺我国土,扰我民众,尉迟正定为陛下,为天下,定国安邦,将那些鞑虏驱除,定我河山!”说着,将酒一口饮下,就酒杯一砸。
酒杯“啪”地一声碎成碎片,众人仿佛也受感染,纷纷哈哈一笑,也将酒杯砸在地上,“定我河山!定我河山!”众人连声说着,激动得热泪盈眶。
夷国侵扰大楚边境已近五十年,不胜其扰,所有人都几乎为这个外敌绞尽了脑汁,花白了头发,如今终于可以干掉它,当真是喜不自胜。
明重谋站起身,向赖昌招了招手,赖昌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锦盒送到陛下桌前。
众臣见状,停了一停,想起此次宴会的另一个目的,目光落到那锦盒上,皆仿佛被烫了一下,低下头去。
“这是什么,尉迟卿家你可知晓?”明重谋笑问。
尉迟正眯了眯眼,恭敬道:“臣不知晓。”
他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怎么可能不知晓?昔日上级侯铁铮,就是因为这个玩意儿,被卸甲归田,憋回了家乡。而他被赐予这个东西,却是因为陛下的信任,和当朝局势的完全拧转。
不过尉迟正就算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
明重谋笑了笑,没有打开锦盒,而是站起身,将它带到尉迟正面前,轻声道:“收好它,朕不打算拿回来,朕还要你平定琉球。定国安邦,这是你说的,朕信你。”
尉迟正抬眼看这位大楚天子,他与谢临一样,每一天,他都能看到他不一样之处,或是成长,或是威仪,或是心机埋得更深。
惟有那双瞳眸,包含着无尽的,好似没有底一般的深沉,还有坚定。
这就是谢临倾尽一生要奉献的人?尉迟正本来一直认为,谢临与陛下在一起,也许出于某种目的。
可是忽然之间,他明白了什么。
有些行为的发生,并不一定是出于目的。
尉迟正接下了虎符,并将其小心翼翼地收在怀里。
明重谋见了,欣慰地笑了。
忽听一旁吏部尚书,如今代谢临主持丞相事务的史达高声道:“陛下,臣有一事,请陛下恩准。”
明重谋疑惑,“讲。”
史达恭敬道:“请陛下为小女史红药指婚。”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史达之女史红药的成婚风波,众臣皆晓得一二,此女曾几乎为后,又差点嫁予谢临,如今史达在此时此刻,在陛下授予尉迟正虎符之时提出,其涵义不言而喻。
明重谋明了,史红药被他所拒,理应由他帮忙安置一番未来,史达提出指婚,也不算逾矩。
“既然如此,那便由朕说了算,”明重谋笑吟吟道,“传朕口谕,吏部尚书史达之女史红药,指给兵部尚书尉迟正,待尉迟正剿灭夷国凯旋之时,便择日成婚。”
史达大喜,叩首,“多谢陛下。”
尉迟正神色恍惚,怔在那里,众臣正要恭喜,却见尉迟正迟迟不行礼谢恩,众臣皆不由怔愣,大殿内外静得可怕。
尉迟正身旁大臣忙拽他衣角,用力使眼色,尉迟正这才慌张回神,叩首,“谢陛下隆恩。”
众臣这才大声恭喜,兵部翁达笑道:“尉迟大人到时灭夷国,凯旋而回,又娶史达大人之女,到时可谓双喜临门,这要多喝一杯才是。”
众人捧腹,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惟尉迟正坐在一旁,阴沉着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xxx
尉迟正曾经在这条官道上送走了被封为定国公主的侯铁铮之女,他毫不怀疑他对她的感情。
可是当他也被送行,去剿灭夷国的时候,他却颇有感触。
行前,尉迟正策马经过丞相府。
丞相府大门紧闭,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进去。他也同样进不去。因此尉迟正能做的,仅有拉扯着门上的环,想敲门,却又放了手。
丞相府的外面全是宫中禁卫,因此尉迟正这番作为,立刻就被禁卫拦下来,“丞相府不许进出,这位大人,您请回。”
宫中禁卫直属陛下统领,向来不管谁是什么大官小官,通通一视同仁。说不让进出,就是不让进出。
尉迟正看他一眼,冷哼道:“尉迟某只是在这里站上一站,没打算进去。”
虽然他这么说,不过禁卫仍然信不过他,只在旁边防着。
尉迟正看了一眼丞相府大门上的额匾,心中烦躁。
真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他不想见谢临,一点也不想。
可是为什么要来这里,他也不知道。
这日,尉迟正在丞相府的大门前,望着门上的漆出神,发呆地站了整整一个上午,禁卫也盯着他看了一个上午。这一个上午,尉迟正也没有产生一丝一毫想进去的念头,当日头当中的时候,他便转身离去,没有回头。
禁卫松了口气,回到原处去。
尉迟正并不知道,他的所有表现,眼神,情态,动作,所有的一切,都被躲在阴暗处的卓青看在眼里。
等到尉迟正走了,卓青也走到丞相府门前,他抬头看了看丞相府的匾额,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尽力气向“丞”中间的一竖一扔,然后便要走。
这一下的声音太大,方才的禁卫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