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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卧龙生双凤旗-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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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烟霞正和那用鞭、用刀的两个大汉,打在一起,瞥见容哥儿竟也运剑和人动上了手,心中大急,暗中一提真气,急攻三剑。这三剑,不但力道大,奇猛,而且招术奇幻,那手执开山刀的大汉应声惨叫,一条右臂,生生被砍了下来。
  江烟霞一剑得手,破围而出,飞身一跃,落在容哥儿的身假,低声说道:“容郎,咱们双剑联手拒敌。”
  容哥儿回目一笑,道:“我已杀了数人,今日纵然战死于此,那也是连本带利都有了,有过……”
  谈话之间,瞥见人影闪动,又有四个大汉冲了过来。四个人两个施刀,两个用剑,再加上施用软鞭的大汉,五个人团团把两个人围了起来,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恶斗。
  江烟霞心中明白,此刻,已有更多的强敌,冲入了殿中,如若伤了这五个人,立时有更厉害的敌人,接替动手。是故并不急于求胜,和容哥儿联手施展天地剑法,维护个不胜不败之局。
  容哥儿未得休息,臂伤越来越重,鲜血透过包扎的白布,染红了衣袖。江烟霞看在眼里,痛在心中,但却没有点破,剑势尽量扩展,把攻向容哥儿的招术,尽量了接了过来。双方恶斗十几合,仍然保持了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恶斗间,突然大放光明,整个大殿中景物清晰可见。耳际间,同时响起了一声大喝,道:“你们退下来。”围攻两人的五个大汉,同时应声而退。江烟霞抬头看去,只见张超、夏淇,并肩而立,站在五尺开外。在两人身旁,站着四个举火把的大汉。身后,一字横排着十二个黑衣劲装人。那十二人年岁不同,老者白须飘飘,年轻的不过二十四五,但服色,着装,却是一般模样,全身黑衣劲装,背上背插着长剑,右肋间,挂着镖袋,袋中突起,不知装着何物。
  江烟霞冷笑一声,道:“还是两位将军。”
  张超冷笑一声,道:“大王呢?”
  江烟霞道:“离开此地很久了。”
  夏淇抬头望了那铁塔一眼,道:“留两位守在这大殿之中?”
  江烟霞道:“不错。”
  张超道:“两位替他受死?”
  江烟霞道:“他如能离开此地,那就是皎龙入海,彩凤飞天,剿灭诸位,不过时间早晚而已了。”
  张超冷冷说道:“老夫的眼睛不瞎,他把龙床机关开动,变化铁塔,他躲在塔中,是吗?”
  江烟霞道:“这铁塔之下,有一条密道往皇宫之外……”语声一顿,道:“想来,两位不会知晓此事了。”
  张超望了夏淇一眼,道:“所有的通路,都已封锁,谅他也逃不出地下皇宫。”
  江烟霞道:“两位千虑一失,只有这一条密径,两位不知。”
  夏棋道:“有什么办法,使我等相信姑娘之言。”
  江烟霞道:“信不信是两位的事,我用不着和两位打赌。”
  张超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在下等只要一声令下,立时可使两位命丧当场。”
  江烟霞道:“但我的死,可换来天下武林重见天日,也使诸位难逃覆亡之厄。”
  张超大声喝道:“夏兄,这丫头胡说八道,分明在施展缓兵之计,不用和他们啰唆了。”
  夏淇道:“不错。”侧身而上,劈出一掌。他自恃自份,连兵刃也不施用。江烟霞纵身避开,反手一剑,刺了过去。出手招术,正是天地剑法。容哥儿不自主地跟着劈出一剑,正好是那夏淇闪避的方位。夏淇一闪避开,容哥儿的剑势刚刚刺到,逼得夏淇又向一旁闪去。江烟霞低声说道:“困住他。”剑随身转,横斩一剑。这一剑去势奇幻无比,那夏淇闪避之位,又正好是江烟霞剑势所袭之处。夏淇右手一挥,拍出一掌,一股潜力,直向剑上逼去。却原来,江烟霞横斩一剑,正好是封住了那夏淇的退路,逼得那夏淇不得不挥手出掌,以内力逼住剑势,夏淇内力强猛,一掌发出,竟然把江烟霞的剑势半途震开。
  但这天地剑法,有着一种连绵的惯性,江烟霞剑势探出,容哥儿的剑势随着攻了出来。夏淇一掌震开了江烟霞的剑势,容哥儿的剑势却接瞳而去。
  江烟霞右腕一挫,收回的剑势又击了出去。两人的剑势,交接连绵,幻化起一片绵密的剑网,把夏淇圈入了一片剑光之中。奇幻连绵的剑势,逼得夏淇无法闪避,只好连连劈出掌力,封挡剑势。因为容哥儿臂力不健,使得这套天地剑法的威力,大为减弱。
  话虽如此,但那大地剑法,奇幻的变化,仍然把夏淇困于一团剑光之中。双方恶斗了数十合,仍是个不胜不败之局。
  表面看去,夏淇赤手空拳,双掌连挥,逼开那两人剑势,实则夏淇已然全无还手之能,双掌连发掌力,只是逼开容哥儿和江烟霞的剑势而已。
  夏淇虽然有着深厚的功力,但也无法连绵不断地发出掌力,支撑了数十合,已然感觉到不易再支撑下去。但那绵密的剑势,又使他无法停下手来。江烟霞和夏淇动手之时,大为担心,及动手斗了十余合之后,才发觉这天地剑法,果然有着不可思议的奥妙。以巧破力,正是功力浅薄之人,对付功力深厚的人最佳剑法。这时,张超带有很多高手在旁侧观战,但却感觉到无法插手相助。除非不顾及那夏淇伤亡,施展暗器对付两人。
  突然夏淇大喝一声,身躯摇动,脱出剑芒。原来,容哥儿伤势已经很重,右手运剑,已有着力不从心之处,负势一缓,使那绵密的剑网中,出现了破绽。夏淇武功,何等高强,由于两人剑招变化的奇幻,无法破围而去,一见剑法露出破绽,立时疾发两掌,破围而出。江烟霞心中虽然暗叫可惜,但口中却未说话,反而回顾容哥儿一眼。她心中明白,容哥儿已到难以支撑地步,他重伤之后,一直强行运气拒敌,无法得到片刻休息,失血过多,早已不支。
  只听张超说道:“不错,看来咱们想生擒两人的心愿,只怕是很难实现了。”
  张超道:“既是不能生擒,那就只好杀死他们了。”右手向腰间一探,抽出一把缅刀来。
  江烟霞横跨一步,挡在容哥儿的身前,低声说道:“容郎,请退后休息,为妻一人试试他的刀法。”
  容哥儿自知难再支撑下去,黯然说道:“贤妻小心。”悄悄退回那铁塔之后,背靠铁塔而立。他心中明白,此刻处境已然面临到生死的关头,除非发生奇迹,两人生机已绝,他希望尽量恢复一点体力,再搏杀一两个人,心愿已足,退回铁塔之后,立时运气调息,屏绝邪念,连那江烟霞的安危,也不去想它。
  只听张超冷笑一声,道:“小丫头,你们已经穷途末路了,难道还要作垂死挣扎不成?所在下良言相劝,放下兵刃,在下或可饶你们的死罪。”
  江烟霞心中亦知此刻之局,唯死一途,反而轻松下来,淡淡一笑。道:“你还没有胜利,鹿死谁手,还难预料啊!”
  张超怒道:“不知死活的臭丫头。”突然挺身而进,一刀劈去。锋利的缅刀,带起一片刀风。
  江烟霞从未遇到如此威势的一刀,不禁心头骇然,暗道:“这些人,果然是有着非常的武功,就算是万上门主俞若仙,和容郎之母,也没有这等功力。”她虽已了然此刻处境生机渺茫,但她仍然存着万一的希望,反正拖延一刻是一刻,并未硬接那张超的刀势。纵身一闪避开,还击一剑。刹那间刀来剑往,展开了一场激烈绝伦的恶斗。江烟霞剑走轻灵,抵隙攻击避免和那张超的力势相触。两人恶斗了数十合,是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张超心中大急,怒喝一声,刀法陡然一变。只见刀光流影,有如重重怒波涌了过来。
  江烟霞虽然尽量避免和那兵刃相触,此时亦是有所不能。但闻一连串兵刃交击之声,响震耳际,刀剑连相触接。江烟霞接下了张超几刀之后,只震得手腕发麻,长剑几乎脱手。
  但她却咬牙苦掌,力战不懈。
  张超似是未料到江烟霞有此功力,心中暗暗称奇,这小丫头不知是何身份,有此功力。心中念转,手中的刀势,攻得更具猛恶。又是两声金铁大震,江烟霞虎口裂开,长剑脱落在地。凝目望去,只见那长剑之上,缺口斑斑。原来,那缅刀锋利,和长剑连番相接,长剑损失甚大。
  张超震落江烟霞手中长剑之后,哈哈一笑,道:“小丫头,还有什么能耐吗?”
  江烟霞双目圆睁,右手虎口鲜血淋漓,但却暗中一提真气,突然一侧身子,呼的一声,劈向张超前胸。这一击大出张超意外,几乎被那一掌击中,骇然退后三尺,才把一掌避开。江烟霞左掌攻出的同时,右手已探入怀中,摸出了一把芙蓉针。张超避开江烟霞的掌势,正待挥刀还击,瞥见江烟霞右手一抬,一把芙蓉针电射而出。这一次双方距离甚近,这一把芙蓉针又是出其不意打出,仿照常情,万无不中之理,但那张超却有着过人的武功,缅刀一挥,寒芒涌出,四枚芙蓉针被击落。江烟霞打出一把芙蓉针,左手立时探入怀中,又取出一把芙蓉针来。张超动作快速,一刀击落了四枚芙蓉针后,立时欺身而下,右手一抬,刀光如雪,横里斩来。江烟霞纵身避开,左手一抬,又是一把芙蓉针,电射而出。
  张超冷笑一声,道:“姑娘还不肯束手就擒,那是自讨苦吃了。”缅刀疾挥,又击落了江烟霞打出的芙蓉针。突然弃刀而上,挥掌劈出,口中大笑道:“老夫再试试你的掌法如何?”
  张超的动作太快了,快得江烟霞不及再拿暗器,只觉一股强猛脑掌风,直向前胸袭来。形势迫人,江烟霞闪避不及,只好举起左掌,硬接一击。
  但闻砰然一声大震,双掌接实。江烟霞只觉内腑中响起了一阵强烈的激荡,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三步,一跤跌坐地上。江烟霞暗暗叹息一声,道:“容郎,贱妾先去了。”
  强提内力,左手一挥,自向“大灵”要穴之上击去。只听笑声入耳,一支粗大的手臂,伸了过来,抓住了江烟霞的左腕。江烟霞抬目一顾,只见那抓着自己左腕之人正是张超,当下怒道:“放开我。”张超微微一笑,道:“你不能死,待老夫擒了那小子之后,才慢慢来拷问你们。”左手伸动,点了江烟霞两处穴道。
  张超点了江烟霞的穴道之后,突然纵身而起,跃过铁塔。江烟霞穴道被点,人还能够喊叫,当下用力叫道:“容郎小心!”容哥儿正在运气调息,闻声睁开了眼睛,那张超右手已然直抵胸前,闪避不及,也被点中了穴道。
  张超一手提起了容哥儿,砰然一声,摔在江烟霞身前,冷冷说道:“你们两个,哪一个答复老夫的问话,自己商量一下吧。”
  容哥儿穴道被点,无力闪避,这一摔,只摔得伤口迸裂,鲜血涌出。江烟霞目睹容哥儿狼狈之状,心中大生怜借,冷冷说道:“不要折磨他,他受伤很重。”
  张超冷笑一声,道:“老夫手下的十个高手伤死于此,为他们报仇,老夫也要你们吃点苦头。”
  容哥儿紧咬牙头,强忍伤痛,一语不发。但江烟霞却瞧得出他在极力忍耐着痛苦,当下说道:“折磨一个已经身受重伤之人,那也算不得英雄人物!”
  张超哈哈一笑,道:“看来你对他情意甚重。”
  伏身拾起江烟霞施用的长剑,右手一抬在容哥儿右颊之上,划了一道伤口。冷冷接道:“这小子生得很俊,老夫在他脸上,留些疤痕,看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容哥儿紧咬着牙着,仍是一语不发。那剑锋虽是划在容哥儿的脸上,却如划在江烟霞心上一般,黯然说道:“不要再折磨他。”
  张超微微一笑,道:“你想救他,是吗?”
  江烟霞道:“你要问什么?说吧。”
  张超冷笑一声,道:“姑娘大方。”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你老实回答老夫问话。”
  江烟霞点点头,道:“好。”
  张超回顾了那铁塔一眼,道:“大王是否躲在铁塔之中?”
  江烟霞沉吟了一阵,道:“我们从实告诉你,你要怎么对付我们?”
  张超道:“你想如何?”
  江烟霞道:“一剑杀死我们。”
  张超道:“这条件很低。”
  江烟霞望了容哥儿一眼,冷然对张超说道:“你答应了?”
  张超点头笑道:“姑娘这条件老夫如不答应,为人岂不是太苛刻了吗?”
  江烟霞道:“那很好,你先杀死他吧。”
  这要求,倒是太出了张超意料之外,怔了一怔,道:“杀死他。”
  江烟霞道:“不错,此时处境,我们已万无生理,我说了知晓的内情,也是难免一死。”
  张超微微一笑,道:“只要你诚心和我们合作,那并非是一定要死。”
  江烟霞道:“那是以后的事了,你先杀死他,我才能够相信。”
  张超道:“好吧。”长剑举起,直向容哥儿劈去。江烟霞转过头去,热泪夺眶而出。
  原来,她心中明白,处此险恶之境,已然是万无生存之望,与其活着受尽折磨,倒不如一死了之。
  只听一声大喝道:“张兄住手!”张超剑锋已然触及容哥儿的身上,闻言收住长剑。
  江烟霞转目望去,只见那说话之人,正是夏淇。
  只听夏淇接道:“杀死此人,这丫头心中再无顾虑,那时,她如不肯说出内情,咱们岂不是为她所骗了?”
  张超笑道:“我不信她是钢筋铁骨,不畏痛苦。”
  夏淇笑道:“也许她早已有备,咱们不能不防。”
  张超笑道:“夏兄说的是。”目光转到江烟霞身上,道:“姑娘听到了?”
  江烟霞道:“你可是准备变卦?”
  张超摇摇头笑道:“只是把顺序颠倒一下,你先答复了老夫的问话,然后,我再杀他不迟……”哈哈一笑,接道:“姑娘总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太难看,他还有一半脸儿未遭划伤,如是姑娘不肯回答在下的问题,在下就划伤他另一半脸儿。”
  江烟霞怔了一怔,道:“你们问吧!我据实回答就是。”一面心中忖思,他们可能问到什么事准备回答之话。
  张超淡淡一笑,接道:“那很好,希望姑娘心口如一……”语声一顿,接口:“那大王躲入那铁塔之时,告诉你们些什么?”
  江烟霞道:“他说了很多话,但最重要的是,要我们支持五个时辰,他在极短的时间里,传授了我们布毒、暗器等手法……”话到此处,突然想到那黄衣老人还传了剑招,迄未施展。
  但闻张超冷冷接道:“说下去啊!”
  江烟霞道:“他说,只要我们能够支持五个时辰,他便有对付你们的法子。”
  容哥儿中暗道:“她把十字去掉了,十五个时辰说成了五个时辰。”
  张超愕然说道:“五个时辰,不会错吗?”
  江烟霞道:“这句话很重要,每个字我都记得很清楚,那自然是不会错了。”
  张超道:“咱们攻入这大殿,共耗去多少时间?”
  夏淇道:“连同准备工夫在内,总有四个时辰。”
  张超道:“那只余一个时辰了。”语声一顿道:“他要如何对付我们,曾可提过吗?”
  江烟霞沉吟了一声,道:“这个也没有正面说过。”
  张超道:“没有正面说过,那是有过暗示给你了。”
  江烟霞道:“是否暗示在下就不大清楚了。”  张超道:“你不能了然内情,总该记得他说的什么了?”
  江烟霞道:“这个自然记得。”
  张超道:“好!你记着他的话,一字一句背诵一遍。”
  容哥儿心中暗道:“不知她如何说这个谎,倒要仔细地听听了。”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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