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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凤凰斗:携子重生 作者:半壶月(潇湘vip2013.03.23正文完结)-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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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活着时,可以不分昼夜地品偿她的美好。他死后,她是他唯一专属的祭品,与他同棺而柩!
    少顷,帝王缓缓抬起冷眸,寒声问,“沈越山呢,朕想问,他的命相?”
    兰御谡之前将宁常安和沈越山的生辰八字都给义净推算过。义净疲倦地微微阖目,正在思索如何说时,察觉到帝王两道森森目光,忙打起精神,续道,“皇上,沈大人在南书房一呆就是十一年,里面的摆设,风水无一不与他相冲,常年所坐之位又是五鬼之位。就算沈大人是踩着祥云出生的人,也会掉落人间。”义净脸上淡然一笑,颇为自信点破,“若贫僧猜得不错,皇上曾请教高明吧!”
    兰御谡冷然一笑不置与否,他原是不信这些鬼神,但当年被义净一语道出时,不得不信了五分。
    继承大统后,他查阅了先帝留下帝王史记,尤其是有关义净的避六灾,所载册比后来应验的有些整整早了十年,这让他不得不信,天地间确实有人力不可能探及地神秘所在。
    所以,他请了西凌的一个风水师,针对沈越山的生辰八字布下了南书房的大凶之格局,将他半囚其中。当年那布阵之人,说常人困于这样的五鬼之地,不过三年必殒命,谁知沈越山性情异于常人,无论身处何地,都能静心对待,竟撑了十一年之久。
    “沈越山还有几年可活?”兰御谡直击要害。
    “不好说,若是他的命局不曾被改变,只有两年半,确切说是说他过不了两年后的严冬,他会死于非命。如果命局被改,他还有五年的时光,死于灯枯油尽!”义净方才用了一夜的冥思,只能看到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但沈越山的命运他却瞧出了七八分。他的元神几乎被南书房那五鬼之地耗尽,身体已近破败!
    “五年?”兰御谡双眸中炽盛凌厉凶狠的光,频频诡笑,他一天都等不得,一想到那两人逃出升天,隐在一个角落中卿卿我我,他恨不得挖地三尺,将他们揪出来,“告诉朕,如何才能找到他们?”
    “皇上,贫僧虽能善卜,但这天下太大,百姓之众,贫僧并非神仙,焉断出普通之人的下落。”义净苦笑,见兰御谡一脸寒霜,便道,“或许,皇上若能让被逆转的命运回归正轨,那皇上与娘娘之间的缘分就能再续,只要有缘分,上天就会安排两人见面!”
    “大师,若此重生女当真是沈千染,那有可能为其逆天改命的便是朕的两个好儿子。”兰亭可能性很大,但兰锦也不能排除在外,必竟两人是同母兄妹。
    “皇上的意思是?”义净神色一凛,心想,就算帝王再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再断言那个皇子可能是继承大统。
    兰御谡竟象能猜到他的心思一样,仔细想了想,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算了,朕不知也罢!”当年,若非是义净轻易断言,也不会出现那一场宫变,以至皇家血脉流尽,他也差点死在江南。
    如果这一次重蹈复辙,死的那可都是他的儿子!
    突然,兰御谡有被蛇盯上的感觉,他阴侧侧一笑,“大师躲在方外十多年,这一次倒巧,朕一请,大师就立即出世为朕解忧?”
    踌躇之间,义净略为苦笑开口,“那逆天改命的一局,所借的鸾凤之命很可能就是贫僧的俗家弟子,本是该鸾凤之命,却因命被改,很可能福源被占,反而有早夭之相!”
    兰御谡眉峰一挑,“大师说的是赵家的幺女?”这话他倒是信了十分,永恩候的小女是他瞧中,极有可能是未来皇后。
    他将此女许配给了兰锦,按此推算,兰锦就是西凌的下一任帝王。
    他的心一下子轻松下来,因为兰锦不负他所望!可同时,变得空荡,因为,他无法接受,自已最心爱的儿子竟违背他的意愿逆天改命,间接成全了沈越山和宁常安!
    “是!”
    “看来大师此番也是另有所图!”
    “不敢欺瞒皇上,贫僧也希望一切回到原轨。本不该在这世上的人,怎可夺她人之福贵得以复生?”
    是,只要他让一切回到原轨,宁常安会回到他的身边,他们还有二十年的时光。
    兰御谡很快地平复自已的心思,转首看到窗纱外清浅的晨光,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子。只见天空落雨,敲打在青石台阶上。水声清幽,水滴破碎如雪珠,点点滴滴如开出一朵朵细细的水莲花,他微微蹙眉,不禁转首问,“这一场雨是福还是灾?”
    义净睁开眼,复闭上,轻轻道,“无福无灾,皇上请放宽心!”
    “天亮了,大师就留在宫里与朕一同用素斋。朕在偏殿之中僻处一方静地,大师可安心修行!”
    “谢皇上圣恩!”义净起身,朝帝王微一躬身。
    “先别谢,把你的本事拿出来,朕与你当年的宿怨就当是一笔勾消!”帝王负袖前行,义净在身后谨笑,“皇上,贫僧避了二十多年的了,皇上这口气还没出完!贫僧真是该死!”
    兰御谡不语,其实这些年,他倒真没多大计较。如果,没有那一场变化,他不会遇上宁常安。
    否则,他若想追究,义净想避世能避得开?他再大的本事,在他帝王眼里,也不过是势单力薄的和尚,在皇权面前依然只是个蝼蚁。
    御膳房很快的摆上一桌的素斋,一道道菜拼出龙、凤、鹤、龟等吉祥之物,色泽五彩缤纷,让人一看就胃口大开。
    扶香站在帝王的身侧,目不斜视,很熟练的为帝王布菜。
    兰御谡胃口一般,每一道只浅尝一口。义净因为一夜冥思,也没什么胃口,只粗粗挑了几样喜爱的吃。
    他虽是僧侣出生,但二十多年前,他因受先帝爷的赏识,游走于京城仕绅之间,吃穿用度丝毫不比一品大员差。可因为得罪了兰御谡,只能退击乡野避祸,如今,他推算出自已的背运已尽,是时候出世了,所以,在接到兰御谡的圣旨时,马上入宫晋觐帝王。
    赵公公眼劲强,一看到有些菜凉了,马上命人撤去,重新摆上新式的菜。
    扶香一直低首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兰御谡有脸色,她感到兰御谡今日心情不错,便小心翼翼地倒了半杯的极品九花酿,端到帝王身前,轻轻道,“皇上,今儿又下雨了,这九花酿有去湿的功效,皇上是否要小饮一杯。”
    兰御谡看了一眼正坐对面的义净,手指轻弹着红木桌面,淡淡道,“这是三十年的九花酿,赏给大师尝一尝!”
    扶香心跳漏了一拍,心想,义净不是高僧么?怎么不禁酒?
    义净听了,脸上露出微微的诧异,酒在僧侣中是严戒,他格守好名声,所以,知道他犯酒戒的人屈指可数。
    他也不再避嫌,朗声笑道,“想不到此生还能重新回味九花酿,多谢皇上圣恩!”这酒当年他也曾托了先帝的洪福口过一次,到现在记忆犹深。
    扶香脸上平静,心却惊涛骇浪。她是略听过义净的大名,今日皇上请宴,她不敢在菜中下药,只能在酒中,只是一赌这和尚有酒戒。
    秦之遥曾再三提醒,初时给帝王用这药时要连服七日,一日都不能停,若停了一日,那第二日开始,又得重新连服七日。这一阵,帝王心情不佳,常常没有胃口,她好不容易顺利下了五天了。
    她害怕极了,若让义净喝出酒被动了手脚,那她焉有命在?
    可现在,她连退一步的余地也没有,只能端着酒,含着恭恭敬敬的笑缓缓走向义净。
    就在一步间,福至心灵般,她故意被自已的裙裾绊了一下,“哎哟”一声,摔倒在地,酒壶整个倾倒了出来,杯子掉在青玉石板上碎成了几瓣。
    “怎么如此不小心!”赵公公吓得神色都变了。
    “算了,退下!”兰御谡略为扫兴地瞥了一眼地上的扶香。
    扶香半跪着捡起地上的碎片兜在裙子上,略为狼狈地起身,一身的酒香,低着首向帝王躬身后,急急地退了下去。
    身后,两瞥无情冷冽的眸光微微地眯起,嘴角挑出一丝阴冷。
    沈千染换了干净清爽的里衣,躺在暖暖的的被褥中,被爱的人紧紧实实地搂在怀中,耳畔是一声一声的沉重的男性有力的心脏勃跳声。
    经过连日的奔波,她早就开始生了困意,只是苍月的情况让她有一种彻骨的不安!苍月并不是普通的杀手,他来自东赢,意识力超过正常人。他一定是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危险,所以,不惜几次刺伤自已,想给她报信。
    最令她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苍月身上并没有任何的伤,那这一种危险又是源自哪里呢?
    “别想太多,明天你们全去我的宁王府,这样我好照应得过来。”大掌抚过她的前额,轻声道,“睡吧,现在还能睡两个时辰。”兰亭听完她说的苍月的情况后,闭上眼,温暖的手在她的背腹上轻轻来回摩娑着,其实他也睡不着,今夜意外频频。
    但他不想让她担心,她的脸色让他感到担心。
    一声“嗯!”刚脱出口,绵密的吻混着粗重的鼻息落在她的额、眼,她被他紧紧收勒在怀里,强劲的双臂将她的身子几乎都嵌入他的怀里,只觉耳绊一热,“我得出去一下,有急事!”方才他的耳绊传来信卫之首高漠的传音。
    “去哪?”她一惊,本能地反抱住他。
    “别怕,我不离远,就在你寝房外,你睡着,我处理一下就来!”他极喜欢这种她全然依赖自已的感觉。只要她的眼中不再是漠然一片。无论什么模样,既使是撒波发蛮横他也是喜欢!
    “真舍不得,温香软玉的抱着真舒服!”他仔细而贪婪地吻着她的眉宇,修长的手探入她的亵衣,温热的手心恋恋在她的腰际婆娑几把后,突然发力狠狠地在她唇上吸了一口。看着她羞润划过她苍白的脸,他的心情和神彩皆飞扬起来。
    兰亭刚步出寝房外,突然感到一阵异样,倏地眸光刺向右侧,嗤笑道,“高漠,长毛了?竟想在本王面前耍宝?”
    高漠灰溜溜地现出身形,上前躬身道,“殿下,下回给些面子,让属下多得意久一些!”
    兰亭眸中明显露出没心情玩笑之意,率先走到院中的梨花树下,回身淡淡问,“结果如何?”
    高漠神色一正,谨声道,“属下几乎把三年前所有呆过珈兰寺的小沙弥问了个透,终于在边镇的一个小村找到一个还俗的小沙弥,他说,当年沈二小姐离开珈兰寺前,曾在烧过两盏的平安灯,一是为其母宁常安求平安,其二……”高漠说到此,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在兰亭微微严历的眸色下,续道,“是为了一个叫沈天赐的孩子续灯!”
    “赐儿?不是姓宁么?”兰亭先是喃喃一句,猛地失声,“三年前?你是说,那日染儿离开珈兰寺后,就给赐儿续灯?”
    高漠慎重地点点头,神色无比严峻,“属下怕出错,又回珈兰寺,找到了那盏灯,上面不仅有沈天赐的名字,还写了沈天赐的出生时辰,与西越反馈回来的宁天赐出生时辰一模一样,所以……”
    兰亭朝高漠挥手示意让他安静,他面色遽然转白,更显透明。如同一个溺水的人般张口说了说什么,最终没发出一丝声音,他倏然感到心不是在跳,而似漆黑旋涡,不断将他与沈千染之间的点点滴滴一并卷进里面去,吞噬殆尽。
    高漠躬身一退,立在兰亭身后的两尺开外,等待兰亭的命令。
    他随手折下一枝垂落的的一枝叶,毫无意识地把玩着,他的脸上沉甸着几分疑惑的神情,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陷入沉思——
    从三年前确定沈千染就是珈兰寺与自已一夜情缘开始,所有发生的一切,桩桩件件在他脑子里慢慢地清晰,一条条线索慢慢地在脑子里整理、过滤。
    所有的回忆,最让他感到震憾的莫过于在永宁宫的那夜,他亲耳听到沈千染一晚在噫语“赐儿”。
    在阿染失踪后,他曾派过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彻察她这些年的经历,暗卫反馈回来的消息,让他暗自纳闷,似乎从珈兰寺那夜后,沈千染的性情就与之前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尤其是对申氏的打击,完全超乎了一个十四岁小女孩所能做的。
    在她离开沈家后,从她在东越三年所有的作为来看,就已经在为今日布一个惊天的大网,先暗中将宁家的产业迁往东越,最后在沈家夜宴时,散尽家财,让宁家彻底从西凌消失。
    而两年多前,她借用宁家的财力,以丁胜奇的名字,在东越一举成为的最大的粮商,两年前就开始经营筹谋,建下了商脉,终于在半年前,在东越和西凌疯狂采购粮食。这绝不是凑巧,她象是早就料到西凌会遇到这一场灾难。更甚至,借用了扬州滑坡千人落难的自然灾害让宁常安从此逃出升天。
    他犹记得,扬州山体滑坡那一日,他陪在她在寺院中,她一直心绪不宁,整整烧了一日的香。
    当时,他仅以为她是为父母祈福,如今回忆起来,似乎没这么简单。
    他敛却了眉间的震惊,隐隐地浮起了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的阿染,究竟在其身上发生过了什么?
    自她三年前离开西凌开始,就已经在为今日布了一个惊天的大网,触碰一国皇帝的最大禁忌,却让帝王对她无可耐何?这一点连他自认也做不到,在宁常安的事情上,兰御谡从不手软。
    难道,她可以预见未来?
    他又回忆到,那日在广源客栈时,沈千染曾痛哭流涕地指责珍妃曾对她的赐儿做过什么,那般伤心欲绝,难道,是她预见到未来会受到珍妃的伤害,所以,一开始就极力避开他。也因此,屡次三番想置珍妃于死地?
    仅仅是个猜测,他的脸刹时变得苍白,忍不住紧紧地抓着心脏的地方,一阵阵的空乏寒凉,好象全身被掏空了一般,剩一具皮囊空荡荡的没有着落。他知道,如果真有一天,如她所预见,那他就是用自已的命去换,也换不回她们母子。
    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已冷静下来,他不管这是不是事实,更不管将来是不是有可能会发生,他得理清所有的脉络,决定下一步棋该如何下,一步也错不得!
    义净呢?兰御谡突然请出义净出世,很可能他也知道丁胜奇是沈千染布下的局,以兰御谡的精明,定会对这一场超出人力控制的灾难有所怀疑。
    所以义净的出现,可能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沈千染,那——
    兰亭倒抽一口冷气,平静瞬时破开,脸上最后一抹血色也消失,只是语声越转越凉,“高漠,从今日起,你就跟住沈千染母子,并再派一百个一等暗卫护其左右,本王要每日得到她的所有报告,事无巨细。”兰亭顿了顿,赤红阴鹜的眼里装着的是杀戮气息,“高漠,向本王保证,用你的命来护她周全!”
    高漠咧了咧嘴,面部有些抽搐,吃惊得满脸写满不可思议,他十一岁时同兰亭一起暗中受训,两人配合已成默契,这十多年来从未分开。便是沙漠那次最惊险时,也是他凭着对兰亭的了解,找到了深困沙漠腹地的他。
    回到西凌后,除了这次让他去查三年前珈兰寺的事外,他所接受的任务也是难度最高机密的事。
    如今却将他派到一个女人的身边,他心里瞬时有些失落。
    宁王到底怎么了?难道也象戏台上演的一般,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兰亭知道高漠满心狐疑地瞧着自已,转首突然朝他一瞥,瞳仁清冷如雪,眸子里的尖利突成一根刺,“高漠,把你的心敛住。既使是腹诽,本王也不允你冒犯她半分!记得,此事不必报备,只需向我个人汇报即成!”
    高漠被兰亭冷得如数九寒冬的冰霜雪气激得一身冷汗,再不敢胡思乱想,忙躬身而单膝跪下,揣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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