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斗:携子重生 作者:半壶月(潇湘vip2013.03.23正文完结)-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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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你既已知道,那为什么……”兰锦心头产生极其剧烈的震动,快要炸开般。若非他听到湖水拍打船身时,与记忆中相差过大,他几乎也被眼前的境象所迷惑。
他记得画舫爆炸前,是新月,潮夕时,拍打船身的水与现在不同。
“真或假,有什么不同,父皇倒是觉得,在这里很清静!”低雅的嗓音萦绕在昏暗的舱房,无波无绪的声调更显得死气沉沉!
兰锦心一阵紧缩,继而眸光有些湿润,整个人一下陷入难以置信中,突然有些明白了,在这里,可能是阵法的作用,宁常安体内的蛊虫异常安静,没有发作。
他想,他的父皇在担心,回到京城后,宁常安的蛊虫一旦拿了出来,就代表着,父皇和她之前再也不能相见了!
“父皇,凤南天他……就是这画舫的主人,他是南皓国的君主!”兰锦脑海倏忽冒出一道想法,既使兰御谡失去了三分之二的人生,至少还有三分之一还是活的!如果他带着记忆从此看着宁常安与沈越山双宿双飞,那比死还难受!
他想一试,哪怕是兰御谡不肯,他也要逼着父皇为自已妥协。
他低下身,忍不住象年幼时,抱住了兰御谡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中。兰御谡的手还是如往昔一样轻轻抚上他脸,很温暖,可他身体却蔓延起一丝沁入骨髓的寒意。仿佛有双隐形的手正扼住脖颈,稍一用力,便骨胳碎裂,以至他连张口都觉得辛苦,“南皓国有一种秘术,他可以让人遗忘一些事情,父皇,儿臣想……如果父皇愿意,那儿臣就让凤南天为宁常安驱蛊!”
“锦儿的意思,父皇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锦儿要父皇永远忘记你的母亲,才答应为你母亲驱蛊?”兰御谡的声音像一脉温润的山涧滴水,抚平了兰锦紧绷的心弦,“如果这是锦儿的心愿,那父皇就给你!”
“儿臣遵命!”兰锦眸光轻颤,几乎无法置信,这事,就这样,解决了!有没有听错?
他笑,“忘了也好,或许,朕忘了,她才能真正的解脱。如果朕忘不了,这一生,都会割舍不下,她就永远无法解脱!”在看到前世她的死前的惨状时,他想,这一生,他就放了她。
可他自知,自已做不到,否则,他不会明知这里是一个虚幻的世界,他还是安心地留了下来,既使她陪伴的并不是他。但于他而言,能看到,感受到,近在咫尺,就心满意足了!
可他知道,这一切总是要结束。
回到京城后,她的蛊虫取出后,他能真正的放开她么?
答案是否定的,不会。因为他是兰御谡,天性如此,他别无选择!
就像他永远都无法放弃对她的迷恋一样,这是他的本能,他的宿命,他活着,仅仅是为了爱她!
是呵,这一生,他自遇到她,变成了一个不可理喻的暴君,断了天行山的水源,让千人丧命。
但凡涉及他,无关对错,斩尽杀绝,惨无人道,毫无理性!
因求而不得,把爱变成利刃一次一次地插在她的心口上,换得她半生为囚,半生蹉跎!
而他,又得到了什么,最终,除了锦儿还在他的身边,他一无所有!
兰御谡看着兰锦象个孩子般地手无足措时,再次开了口,“锦儿……”兰御谡突然感到眼前一晃,舱房内突然亮了几分,他将兰锦扶起来,父子俩齐齐看向窗外的圆月,兰御谡轻轻一叹,近乎自语,“锦儿,如果你想父皇忘了,那父皇就听你的!”
他知道,他与她的分别时间到了,何不就此彻底了断?
“儿臣明白了!”
京城。
兰亭登上大统,建年号为弘睿。
为了朝堂的安定,兰御谡原先重用的四品以上的朝臣几乎不动,而当初支持赵家联名上奏被兰亭当庭诛杀的逆臣,他们的官位皆被兰亭的心腹所代替。
新帝登基,第一项举措就是针对灾后的江南做了新的步署,提出了给江南三年时间的修养生息的优惠政策,这一项举措得到了众臣的拥护。
议事到近午时,信义候突然抛出站出来请旨,“如今皇上登基,江南灾情亦已稳住,臣等建议皇上应考虑选秀,为皇家开枝散呀!”信义候见帝王并不言语,而大殿之下也没有呼应之声,便续道,“若皇上认为,皇上初继大统,眼前宜大肆选秀,倒可在朝臣中选一些适龄的女儿入宫!”
此言一出,果然得到众臣的呼应。如果说兰御谡登基拒绝朝臣的女儿入宫为妃时,他们无孔而入,毕竟兰御谡是王爷时,后院中已有不少仕家的女儿为妻妾,儿子女儿也不少。
可新皇不同,就一个皇后,一个皇子。
就算朝里朝外谁都知道新帝只心怡皇后,沈千染的身份永远不会动摇,但并不代表,他们的女儿没有机会入宫为妃。
何况提出此建议的是皇上的娘舅。
兰亭凤眸冷了下来,信义候这一招真妙。因为了解兰亭拥有世间最隐秘的力量暗卫,所以,信义候在提出这个建议时,没有与任何的朝臣商议过,所以,兰亭事前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众臣争相呼应之声未落,金銮殿上一声冷冷地哼声把满殿的喜悦的大臣上弯的嘴角硬生生地往下抹,大家都察觉到不妙,所以,一起观望吧,看看信义候还有何后招,金銮殿上安静了下来。
此时的金碧辉煌的銮殿毫无喜气,反而肃气沉沉。
“皇上,请听微臣直谏,历代,后宫是朝堂不稳的症结所在,而产生此症结的,就是后宫专宠。臣等为皇上和皇后的恩爱感到欣慰,但臣恳请皇上为了社稷安稳,多纳适龄妃嫔,雨露均沾!”兰亭登基后,信义候依然如故,退在朝野之外,今日上殿实数无奈。
他知道沈千染和他妹妹钟司芜之间的恩怨,他从头至尾也不曾参与过,甚至兰亭登基,他也没有劝兰亭将珍妃迎回,赐封皇太后。
但如今帝后之间的关系已传遍京城内外,他担心沈千染并不甘于呆在深宫后院,如果长此下去,难免会有后宫涉政的后果。
兰亭自然明白信义候担心所在,信义候的不安始于他的沈千染大婚后的第三晚。当夜,他与沈千染二人在御花园中赏月,她后来睡着了,他担心她受凉,便随手脱了龙袍披盖在她的身上,将她抱回了承义殿。
皇宫不同于宁王府,毕竟这里太大,难免渗杂进了某些人的眼线。
接着,五日前,他在金銮殿上与朝臣商议时,察觉到帘后她的身影,他知道她好奇,也没多想,就拉了她出来让她坐在龙椅之上休息,谁知她又犯了困,他担心她受凉,就脱了龙袍盖在她的身上。
所以,皇后身披龙袍坐在龙椅上听政的流言很快传出宫庭。最后,传来传去,传成了皇后要与皇帝平起平坐,共掌江山社稷。
新帝倚龙椅之上,单手支颐在龙椅扶手之上,足足有半柱香时不开口,一双凤眸缓缓扫视着大殿之下的朝臣,正当众人被这强大的压迫感挤得无处遁形时,始听到高台那久违的声音冷漠地响起,“信义候的意思,朕要打理好这江山,是要轮着爬上一堆女人的床!”
如此近乎粗俗的话竟从堂堂的帝王的口中说出来,可想而知,帝王此时应该是多震怒。
众人感到到新帝冰冷眼神下隐隐的戾气,似乎想起那日金銮殿上的屠杀,个个呼吸皆压制于腹腔之中,谁人敢于此刻吭声!
“微臣不敢!”信义候也料不到兰亭的反应会这么大。兰亭是他一手教导成长,他与兰亭更象父子,他希望这个侄子有一天能真正做一番大事,把兰御谡留下的最大遗患淮南郡彻底解决!
所以,兰亭可以把皇后之位给沈千染,但他也必需与几个重臣联姻,在最短时间内稳固朝局,以免淮南郡联合赵家余孽趁机作乱。
兰亭却没有放过,冷冷一笑,“看来,朕这皇帝当得并不合格,若说到适合的,朕倒有一个人选,那就是六皇弟兰宵,朕想问问众位,是不是有此意向?”
信义候暗自嗝了一下,想起如今六王爷的王府里姬妾成群,也没看他特别宠哪一个,倒是合乎雨露均沾。这下再无言辞反驳!
“这是仅有的一次,记得,在事关皇后的事情上,在朕这里没有任何余地!”话未尽,兰亭已是抚袖而去!
午时阳光明媚,承义殿廊檐下一处阴凉地方,沈千染正倚躺在软榻上翻阅着一本医书,阳光透过繁密的枝叶打在她的身上,象是细细碎碎地将她分割了一般,让兰亭的心没来由地一阵阵不安。
他支开身后跟随的太监,扬手示意侍候在她四周的宫人退下,放轻脚步,慢慢地走近她。
她靠坐的姿势好象让她的身子有些酸麻,便换了个坐姿,却被粼粼碎光折射入她眼角,刺得瞳眸半眯半睁,更令眉宇间多出几分慵懒倦意。
或许是她看得太认真,竟没察查到四周突然变得空旷无人,“怎么不好好去床榻躺一躺,成天看这些医书,小心眼睛都看花了!”他突然将她抱进怀中,伸手自然地揉了揉她的后腰,语声温柔恍若哄劝孩童般,“午膳合不合胃口,御膳房的说你中午没吃多少东西!”
“兰亭,今天这么早下朝!”或许是安静了大半天没开口说过话,或许是夏日的阳光让人有些倦懒,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黯哑,伴着她独特的体香象万千丝缕般渗入他的心,从各处的毛孔直达心脏。
从新婚之夜后,他好象有七日之久没有触碰过她了。
他忍不住收紧固在她腰间的手,似乎将她的气息悉数按入腹中,稍稍缓解欲望。
可这种方式的抒解,不异于饮鸠止渴。
沈千染何偿不贪恋他的怀抱,那样的温度,她感觉到他气息传来的需求,她的身体骤然变得柔软无力,伸出手搂住他的腰,将自已完全依附在他的身上。
兰亭亦感觉到她对他的欲望,眸中染了一抹深红,轻叹,“染儿……”俯首蓦地死死封锁住她的唇瓣,兰亭倾注全身的力量于这一吻,极尽温柔、缠绵、思念,让他什么都忘怀,这一刻,只想将她揉进体内。
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抱回了承义殿寝房之中——
甚至没注意到,兰亭在没入她体内的那一瞬,饮下了搁在小案上的一碗药汤。
顺着她的颈上的血脉缓缓而下地慢慢吮咬,到锁骨,渐行渐下,直到听到她发出惊喘一声,感到到她下肢本能地合起抗拒时,兰亭方在她的膝间抬头,凤眸中全是狡黠又得意,“是不是感觉不同……”
虽两人早已熟捻,但沈千染到底皮薄,对这种方式的欢好还是无法全然接受,紧张得轻轻吸气,极力地想逃开,口中机伶伶地直唤,“别这样,太不正经……”
兰亭微笑,带着爱怜的轻意,“以后习惯便好!”
终于结束时,他把她抱到承义殿的浴池之中,他帮着她净身。她已经没有一丝力气,觉得象个刚出生的婴儿,享受着别人的照料。
清洗干净,被他抱回寝房里。
他将她捞进怀里,两人赤裸地贴在一起,兰亭的手沿着她的后背往那里探过去,沈千染倒吸一口冷气,以为他又是要再做,刚想阻止他,他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后背,柔声哄慰,“乖,我只是看看有没有受伤。”今日连连要了她两次,这次时间又太长,动作也没节制,一直听着她喊疼,他却停不下来,这时看她象霜打的茄子般,心里疼惜得紧。
他把药膏缓缓推进去,轻轻地在里头转了一圈。把药膏涂沫均匀。
沈千染感到身下凉凉的,那里的灼痛也缓解了很多,舒服地谓叹一声,往他的怀里钻了钻。
兰亭将她脸上的乱发拨开,亲了亲她的前额,“好好睡,我下午还要出宫一趟,若迟了,晚上早些歇了,不许等我!”
沈千染早已疲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哼哼两声睡了过去……
兰亭出宫前先去了御书房,在御书房的内寝中,推开边门,只见半封闭的密室中燃满一室的红烛。
沿着案台放着,一个圆两个圆交叉着,每个圆首尾相连,牵牵连连着,象是在祈愿,前世连着今生再续来世,缘续缘,生生不息。
烛光盈溢中,兰天赐盘足坐在玉石地上,围在他身边的是一盏盏的莲灯,摆出莲花状。
兰天赐感到气息的微微晃动,睁开琉璃眼眸,冷冷地瞧了兰亭一眼,声音娇嫩却冷得要凝结出冰来,“你又碰她了?”
“什么?”兰亭一进来后,就看到兰天赐身后又灭掉三盏莲灯,心里怵得慌,根本没听到兰天赐说什么。
“我说了,她现在身体不宜欢好,一旦怀上,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你怎么就不能管好你的下半身?”三岁孩子,那小嘴里无情的吐出这样的话,而且这个孩童还是自已的儿子,这让兰亭有一种暴走的感觉。
可到底是孩子,再冷硬的口气,也改不了那奶声奶气的口音,又让兰亭感到哭笑不得。
兰亭不敢走得太近,唯恐自已走路时,衣角带风吹灭莲灯,他看着小家伙那老僧入定的模样,嘴下渐渐裂开一丝笑意,“放心,父皇喝了避子汤,你母后是不会怀上!”
“嗤,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喝了避子汤,就是闻到你身上散发出来的避子汤药味,我才知道你碰了她。”兰天赐一脸不屑,精瓷般的小脸挤出不阴不阳笑,看得兰亭的心越发的悚然,耳边却传来好听得让他心忍不住发软、语气让他忍不住发狂的童音,“我说了几次,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尤其是不能疲劳,你怎么都当成耳边风?”他自已也知道他这时故意为难他的父皇,他就是不想兰亭过得如此顺心,谁叫他破坏了他辛辛苦苦盘算来的一切。
虽然说兰亭也是无心,可他就想让兰亭多熬点苦头。
“做完了她更好睡!”兰亭一张口后,嘴角的神经就抽了一下,懊悔不迭说出这样的话!这什么跟什么,虽说这家伙有三世记忆,但到底是他三岁的儿子,他真想撞墙,“赐儿,你一定要用这种口气和父皇说话么?”他想,等一切过后,他得找慧能,想办法把这小家伙前两世的记忆都抹去。
“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兰天赐回以冷冷的一瞥,眼中有着抹超乎年龄凌历,接着训,“这一切本来好好的,谁叫你逆天,提前两年登基?害得她的寿元又短了两年,我现在没日没夜在这里护着她的元神,你还有心思去与她欢好?”
面对小家伙的质问,他只得苦笑一声,“好吧,是父皇的错!”他哪里知道这一些,他提前登基只是想护她周全,因为他担心兰御谡带着宁常安回京时,如果宁常安身上的蛊因为停留的时间超过二十多年,取不出来,兰御谡很可能会让大法巫把申柔佳体内的蛊引到沈千染的体内。
宁常安就算一生平安无忧,寿终正寝,但她的染儿也会因此折寿,毕竟宁常安已三十多岁,寿元已过了大半,而他的染儿正适花期,怎么能和宁常安同生共死?
所以,他费尽心机,终于登上了大统!
谁知道,在天地星相发生变化的那一瞬,新升的帝星开启了慧能闭关之所的机关,慧能便清醒了过来。一问身边的护法当下的时间,就知道出了差错,忙让人去找新帝,并吩咐带上彼时的沈天赐。
兰亭与兰天赐到了珈兰寺时,慧能因为经过三年的闭关静坐,全身肌肉呈暂时的僵硬之势,已无法详细地说出前世所发生之事,便示意护法让兰天赐坐到阵法之中,不到一柱香时,兰天赐睁开眼时,琉琉眸如冰冷的彩珠,没有带任何感到的射向兰亭。此时,他已恢复了三世的记忆。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所操纵。
他叫凤南臣,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