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弟是树妖作者:时镜-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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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几名执事弟子也不知道这孩子哪里听来的消息,只觉得前所未有地新鲜。
商百尺的事情,门中人隐约地知道一些,但有关于商百尺不会笑这个梗,却还是第一次听说,要不要这么搞笑啊!
外面江枫桥也终于走过来了,因为那十几件冬衣堆得太高,众人只瞧见一个人的下半身,腰上系着一块青色玉佩,上半身却完全被堆得高高的衣裳给挡住了。
众人一时没有认出来是谁,只听见他声音:“门中上下事务多不胜数,若真有这么闲,每日坐在这里成天无所事事,不如禀告了掌门外出历练去。旁人之事皆是是非,尔等口传是非,又是违反门规了。”
莫回这才听出竟然是江枫桥来,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躬身行礼:“见过大师兄。”
后面人跟着从地上站起来,排了一下位置,这才同时躬身行礼:“大师兄。”
江枫桥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门中也没几个人知道他伤势情况,闭门不出的那几日,都只当是江枫桥在体悟。大约谁也不会知道,江枫桥是在治伤。
跟商百尺比试一场,他的确让他领悟到了更多,似乎隐隐就要摸到突破的门槛了。
这种事情急不来,江枫桥还是打算在师尊出关之前将门中上下事务处理好。
而今刚刚过来,就听到有人这样说商百尺。身世之事,岂能拿出来胡说?
有的人的过去,对其本身来说,就是一块伤疤,一块逆鳞,万万不能提起的。
他是好心,今日才严厉告诫这初霁阁正堂之中这些人,免得他日得罪了别人一不知道。
众人只是战战兢兢,听着江枫桥声音冷冽,却看不到他的脸和上半身,只觉得滑稽,但是又不敢笑出来,一时之间,种种的心情交织在一起,真是扭曲极了。
江枫桥只道:“天气渐冷了,你们新入门的弟子还没修炼好身体,所以照例为你们备下了过冬的衣裳。莫师弟,你随我来,帮我放置好这些。其余人等,先在此处思过,待我回来再问你们。”
“是,大师兄。”
一时之间,众人都敢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莫回跟着江枫桥往弟子们的住处走,江枫桥一路上没说话,莫回心里惴惴不安的。
他回想自己刚刚的行为,也觉得不大好。毕竟是人家的旧事旧伤,哪里能提呢?他是不喜欢商百尺,可老实说,商百尺在这门中上下并没有什么过错。大师兄不会轻易斥责他人,一切都有原因。平日里有人开大师兄的玩笑时候,他听见了也只当是不知,根本不追究,可只是心胸宽大。只是一提到别人的事情,他总是比对待自己的事情还要谨慎。
说起来,他老觉得大师兄似乎还很了解商百尺,挺维护他。
莫回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正胡思乱想之间,已经到了天字房了。
他主动走上去,将一件冬衣从大师兄端着的衣堆里取下来,放到弟子的床头,之后才重新走出去。
随着衣物的减少,江枫桥的脸也逐渐地露了出来,他终于说话了:“好歹你是掌门座下三弟子,也是新入门弟子的表率,平易近人是好事,但说话不能过了头。”
尤其是在对待商百尺的事情上。
江枫桥声音有些低沉,“商师弟的身世你我都清楚,幼年逢难,一家不幸,师尊带他上山了,便同我们是一家一门的亲人兄弟。商师弟本性不坏,性格也是后天扭曲,身为师兄,你当开解体谅他,而不是背后笑话。”
话说的可能有些重,可他眼神之中含着的是沉稳诚恳,是满满的认真。
莫回抬起头来,望了他一眼,又埋下头去,便道:“莫回明白了,大师兄放心。”
“师尊就要出关,你住的地方离景蓝师弟比较近,记得时常敦促他修炼,免得师尊出关之后他又被责罚。”
对景蓝,江枫桥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景蓝简直是狂奔在狂放不羁道路上的一匹野马,不知何时才能温驯一些了。
只能让莫回紧着一些,看顾着,只求到了师尊面前还过得去就好。
莫回问道:“师尊要出关了吗?”
“往年都是冬至那一日出关的,今年怕也不例外。也不知道你白凉师兄能不能在那之前赶回来了,想必他外出游历一番,修为见识都有开阔了。”
江枫桥最后走进了戚淮的屋,将最后一件冬衣放在了戚淮的床头上。
最后这一件乃是墨绿底绣着浅绿的花纹,看上去不那么死气沉沉,多几分鲜亮。江枫桥老是看见戚淮穿着一身颜色沉暗的衣服,觉得与他年纪不大对,所以才特意为他备了这样的一件。
掌门座下五位弟子,大弟子江枫桥,二弟子白凉,三弟子莫回,四弟子景蓝,五弟子商百尺。今年师尊出关之后,兴许会收第六人。
二师弟白凉几年之前就外出游历了,他当时离开寒山门的时候,修为仅次于江枫桥,却不知道如今是个什么模样。
莫回看了那冬衣一眼,又跟着出来,将房门关上,师兄弟俩说着话,往正堂去了。
里面众人还规规矩矩站着,一副已经知错的样子。
“现在看你们倒是乖巧了。”江枫桥笑了一声,“谁言是非话,便是是非人。你们年纪尚小,不过也到了该体谅人的年纪,不要再这样莽撞。你们商师兄剑术修为都是一等一地厉害,他日定然是我寒山门支柱,虽脾气略微古怪,可看一个人的时候应当看到他的长处,他即便有万般的不是,也是如今的你们所不能及的。少说话,多修行。”
“谨遵大师兄教诲。”
众人又答应了一声。
江枫桥听了叹口气,自己简直是已经开启了说教模式。
他怕这些弟子听烦了,只摆摆手,“今日便揭过不提,不要再有下次了。”
众人这一回终于高兴了,此事就此揭过的意思,就是不会有惩罚了——大师兄万岁,大师兄萌萌哒!
戚淮皱了皱鼻子,看江枫桥又出去了,这个时候就悄悄跑出去,看江枫桥跟莫回在外面说了一会儿话,也没听清楚是在说什么,似乎提到了“闻道长老”,他对这寒山门的事情还了解得不大熟,偷偷摸摸站在柱子后面,正要继续听,不想一道剑光忽地向着他射来:“何人偷听?”
“笃”地一声轻响,那剑光没入戚淮脖子旁边的木头柱子里,射出一个手指粗细的孔洞来,戚淮只觉得自己脖子边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有一种战栗的感觉。
江枫桥只是抬了手指,发出一道剑气,本以为是什么人偷听,没想到竟然是戚淮。
他敛去眼底冷光,侧过脸,却对莫回道:“莫师弟你先去吧,最近注意一些,回头我再同你商议。”
“是。”
莫回看了已经吓傻的戚淮一眼,转身走了。
这个时候江枫桥才走到戚淮身前来,方才一身冷厉褪尽,只温温一笑:“吓到你了?”
戚淮愣愣点头,又怕他误会,笨嘴笨舌道:“我……我是想问问大师兄的伤好了没……”
没有别的意思。
江枫桥抬手摸他头,只淡淡道:“已经好全了,多谢你采的药。”
作者有话要说: 准时更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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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梦境
直到江枫桥走了,戚淮才真正地回过神来。
有时候看不明白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类的世界真是复杂啊。
总觉得刚刚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江枫桥跟莫回似乎是在商议什么大事,言语之中提到了闻道长老。戚淮仔细地思考了一下,忽然又想起方才从自己脸侧擦过去的那一道冷冽的剑气。
这人,也不像是众人想象之中的那样,完全地温和无害。
他恍惚之间,似乎已经解除到那面具下面的一面了。
只是这种感觉,很是朦胧,像是隔着一层纱一样。当初的江枫桥,似乎不是这个模样。至少说,应该不会有这样冷冽的感觉。表面上,似乎还是当年翩翩温柔少年郎……
一时之间,戚淮的心思去得远了。
他没注意,已经回了自己的屋子,进去一看,一件新衣服放在自己的床头。
那一直麻雀飞了进来,站在戚淮的肩膀上,啄了啄他的头,“妖哥,妖哥你怎么了?大王叫我来告诉你——”
伸手一把将这麻雀捏住,用力一挤,便见这麻雀做出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像是已经要被他这一手捏死。
“八哥,以后不要随便到我肩膀上来。衣服很难洗的。”
作为一只叫做八哥的麻雀,八哥表示自己完全无法跟一棵树沟通。本身就具有不同的语言系统,现在还要勉强自己跟他交流,真是……这感觉差到了极点。
“你的衣服不是树皮吗?天生我就该站在你的肩膀上,你一身树皮,哪里怕脏了?”
如果不是这鸟还有一点作用,现在戚淮已经直接将它捏死了。
一把将八哥甩到一旁的墙上,戚淮坐到自己的床上,将那一件新衣服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左右翻看了一下。
那八哥疼得叽叽喳喳直叫唤,过了一会儿却来道:“妖哥你在看什么?哟,哟哟哟哟哟,有新衣裳了啊,难怪不要我站在你肩膀上了,真是有了新衣就忘了兄弟哟哟哟哟哟……”
哟尼玛啊,真不知道凤王凰王喂的是什么鸟,百鸟朝凤之中若是有麻雀,戚淮简直就要怀疑自己整个树生的成功了。
他直接让八哥滚蛋,别在这里破坏气氛。
嗯,他跟这件衣服之间的气氛。
八哥被扔出了窗外,只站在外面树枝上。忽然就不那么闹腾了,只是道:“当初是你要来这寒山门,只望你莫要感情用事,一切以大事为重。”
这口吻和语气,一下脱出了原本八哥的那种模式,乃是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众生的口吻。
戚淮忽然愣住,凌厉的目光朝着那八哥扎去,他知道,此刻说话的人已经不是八哥。而是那边的人,借了八哥的口,对他说这一番话而已。
戚淮没有吱声,看着八哥拍拍翅膀飞走了,才松了一口气。
奇怪,他在心虚什么?
摸了摸自己胸口,戚淮才懒得管那么多呢。他上寒山门的目的,从来就只有一个。手按在自己腰侧一点的位置,戚淮怔然了一会儿,又看着那衣服。
虽然已经天晚了,不过戚淮还是穿上新衣服试了试,竟然是意外地合身,甚至还是他喜欢的那一种颜色,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契合感。
大师兄真是个好人呢……
穿上新衣服之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萌萌哒——
好吧,初秋就穿上冬衣,他也的确是萌萌哒了,简直是醉了。
躺回去睡觉的时候,戚淮已经重新将那衣服脱了下来,抱在怀里,睁着眼睛看着头顶。
秋天这天气还算是格外凉爽,只是戚淮已经渐渐有些不舒服了。
每年都有这么几天,戚淮开始掉头发了。
他躺在床上,打了个呵欠,只恨自己不是常青树,不然一年四个季节都是精神的。虽然已经修炼成了树妖,可毕竟还没到最高的那个等级上,不能那些传说之中的大妖怪一样,与天地时令相对抗。
一躺下来就很容易困,所以戚淮很快地闭上了眼睛。
只是眼前,为什么还有画面呢?
寒山门含翠殿里,江枫桥站在殿中,昏黄的灯火在他身周镀上一层光亮,可他整个人脸上的表情模模糊糊的。
他似乎正在跟人说话,戚淮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白天的那个时候,他躲在后面偷听。
模模糊糊,什么也听不见,可就是紧张。
江枫桥似乎跟人说完了,之后便出了殿门,周遭寂静,天色已经黑下来,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戚淮似乎是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终于被江枫桥发现了。
他似乎想对自己动手,不过看到是自己之后,便收了那两指,反而向着他走过来。
此时此刻,江枫桥脸上的表情堪称是温柔,他从来不敢想,江枫桥会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对方抬手,摸了一下他的脸,他脸于是腾地就红了。
可江枫桥似乎没看到,只问他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戚淮道:“我只是路过……”
“我问你为什么到寒山门来了。”江枫桥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于是戚淮愣住了,他想起来了?
“我……”
他不敢说,自己是来索取报酬的。
作为妖,怎能对人动情?
那种疯狂的嫉妒,忽然又涌了上来。
戚淮拽住了他的袖子,“你既然认出了我,便该知道是你欠我的,我来,有何过错?”
然而江枫桥只是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要走开。
梦中的戚淮,似乎终于被激怒了,一把将江枫桥拉回来,便已经变成了成年男子模样,他按了江枫桥在那墙柱上亲吻,制住他挣扎的双手,膝盖顶在他袍子下面两条长腿之间,又扒了他衣服,在黑暗之中便欲行那苟且之事。
江枫桥是在抵抗,可是戚淮何等强大?根本不容他拒绝。
寒山门上上下下似乎都没人了,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个寒山门的大弟子,一个刚刚上山来还居心叵测的树妖。
“你不该,忘了我……”
你不该忘了我。
戚淮一下起身,整个屋子里似乎还纠缠着梦境之中那样暧昧的高温,他恍惚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只翻出窗外,去后院里提上来一桶水,便从头浇下来,他一下就理智了,也清醒了。
他从来很正视自己的欲望,可当这个对象换成江枫桥的时候,一切似乎就不一样了。
腰间的印记,是刻上了便再也毁不去了的。
是江枫桥欠他的。
戚淮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竟然不回屋,直接往林中去了。
他将自己埋进土里,周围都是一些没有灵智的树木,他无声无息,也与他们没有什么区别。
一夜,就这样过去,秋日露水从戚淮的头顶落下来,从发丝的尖端落下来,只是那树叶也跟着掉。戚淮闭上眼睛,知道自己还是要回去的。
只要找到一个机会便可以了。
他暗暗告诫自己,做人做妖都一定要厚脸皮,不然没办法讨债。
重新从屋中出来之后,刚刚整理好,很快就听到了晨钟,于是连忙跑出去,却没看到江枫桥。
面对着带着疑惑的众人,莫回只笑道:“掌门即将出关,大师兄也要忙活起来,最近没哟时间过来。在这三个月之内,大师兄大约都不会来了,而后便是我来监督你们。今日开始教你们修行门内心法,只要到了先天境界,你们便有了进入内门的资格,运气好的或者是资质上佳的,还可以被掌门收为座下弟子。”
“被掌门收为座下弟子?”
“真好啊,那样就可以每天看到大师兄了吧?”
“唉,大师兄不来了吗……”
竟然不来了?
戚淮只觉得像是被人当头给敲了一棒,回不过神来。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只觉得这人怎么看怎么可恶。罢了,待他也进入内门就好……
不过,江枫桥在新弟子之中的人气,依旧是不低啊。
为什么忽然觉得自己前途简直是一片黑暗呢?
江枫桥看了看周围的那些人,尤其是齐宣,已经在暗自筹划整人的办法了。
至于江枫桥,的确是忙得不可开交。
因为临近师尊出关的日子,所以附近门派都来了不少人,送上一些贺礼,来打探一下情报,问问下一届试剑会什么时候开。
寒山门乃是天下第一的大宗门,乃是九州试剑会主办方,没隔几年,便会向九州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