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向导设定]召唤之精神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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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个男人多呆,最好能离多远就得离多远。
“好孩子,他现在重伤昏迷,想发狂也伤害不了谁,不过他得静养才行,所以晚上你得留下来照看他,若是有任何不好的前兆就大声叫唤妈妈,妈妈立刻上来给他做精神疏导。”
“不行!”凯文大叫一声,又觉得自己反应过激,见老妈奇怪的看着自己只得笑了笑勉强解释说,“妈妈,我明天还有课,您知道的,那帮孩子要是一天见不到我,会急哭的!”
“哈,得了吧凯文。”科尔文太太哈哈笑出了声,“别想骗妈妈了,那些孩子可大学生,不是还需要糖豆的三岁小孩儿,并且去年家里还收到他们的来信,你还记得么?总共有九封是来咨询恶魔老师什么时候能结婚生小孩儿的,哈哈哈,你知道的,我们国家的婚假产假可是有不短的时间,哈哈,真是一群可爱的孩子,妈妈也是那么想的……”
提起旧事科尔文太太明显很开心,乐呵呵的说完话就收拾东西下了楼,凯文知道他没法反抗,躺着的这人可是只沉睡的狮子,要是黑暗哨兵有一丁点不好的情绪,普通哨兵也会很快接收到来自对方的压力,家里能照顾人的就只剩他一个了,可以选择的情况下,老爸是绝不会同意让自己的爱妻和其他哨兵单独呆一个晚上的,那估计会要了他的命。
凯文认命地坐下来,伸手把盆巴拉近了一些,拧干毛巾上的水珠,气氛安详静谧,空气里似乎流动着某些和郁金香一样的气息,凯文觉得必须说点什么才行,“咳咳,大家伙,五颗子弹可够让你受的,嗯哼……现在躺在床上的样子真是虚弱又可怜,哈哈哈……”
第5章 为什么拿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绝对的黑暗和寂静能让最坚韧的英雄神经崩裂。
艾勒站在漆黑的悬崖边,周围的区域像是被包裹在密室里的宇宙归墟,能量膨胀叫嚣着想冲出牢笼,却被密不透风的束缚紧紧地缴裹着,越来越紧,压得人呼吸都难。
英雄和神明的纵横与灭亡,迷雾缭绕的深渊华美得让人沉迷,似乎只要纵身一跃,他就能彻底解脱。
艾勒踌躇不前,并费力地挣扎着,常年的压抑和理智渗透进了精神领域,应激的本能并不允许他随意放纵,即便处于混乱游离的状态,他同样保留着应有的理智和冷静。
在没完全放弃之前,就该好好坚持。
但情况没那么乐观,周围似乎挤满了看不见的东西,那些看不见的手听不见的声音催促着他,被催化的记忆像打破牢笼的野兽一样,急不可耐地冲了出来,失败和被抛弃的童年,出人意料的灾难和无法摆脱的挫折,交织成一座让人无法翻越的高山,如宿命一般,讽刺地宣告他一辈子也别想逃出去。
这是他的魔障,心底最阴暗的地方,谁也无法触碰。
艾勒悬浮在混沌中,冷漠的看着自己费心建立的高楼顷刻间化为了灰烬,那些林立高耸的书架像遭受了强风地震似的,从格子里抖落出年份已久的纸张,这些以往井井有条、载满信息的记录册全被洒了出来,胡乱地堆积着,飞扬四散,上面的字符像流水一样倾泻而出,突兀又迅猛地冲破了最后的关卡,像摧毁河堤的洪潮,汹涌而澎湃。
落入悬崖的潮水像瀑布一样飞流直下,砰击在峡谷间,艾勒挣扎着不被洪水冲下悬崖,堪堪悬浮在洪水上空,举步维艰。
不,不是所有的都这样。
艾勒听见了什么,在混沌的潮水之间,有什么声音淹没在水声里若隐若现,细微却不容忽视,而后排开一切渐渐清晰透亮起来。
它的旋律优美曲折,像教堂传来的圣歌一样空旷辽远,熟悉的曲调被反复吟唱,层层渐进如泉水一样清新跳脱。
艾勒朝着声音一步步走出了泥潭,漆黑的夜空逐渐变成了夜深的蓝,月光下滑落的星星像蓝宝石一样,闪着柔和而宁静的光,他周围汹涌澎湃的浪潮像被耶稣点化的恶魔一样,蛰伏一般收起了尖利的魔爪,直到他完全从泥泞的状态脱离出来。
理智以最快的速度回归了正位,他神游了。
艾勒猛然睁开了眼睛,有人救了他。
傍晚的阳光并不刺眼,但艾勒还是看不清逆光中的那人是谁,他微微偏着脑袋,小提琴夹在下巴和肩膀之间,琴弓像神来之笔,琴弦如夜莺的歌喉一般不断溢出优美的曲调,像蓝天上的轻轻飘过的云层,轻柔悠远得让人忘乎所以。
是他?
结束的音符渐渐消弭,艾勒看见那人转过身,他有一头像稻穗一样金黄的短发,前额微微卷曲,一双宝蓝色的眼睛正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琴弓,似乎正想着什么值得怀念的事,艾勒没有出声打扰。
事实上凯文只转了转眼珠就对上了艾勒的视线,他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有些尴尬地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小提琴,像卡壳的机器一样结结巴巴地说,“你,我吵到你了?”凯文脸上不由自主泛起异样的潮红并率先别开了眼,该死!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他可不是挂在博物馆里的达芬奇名品,那眼神看起来像他是被拍扁了压在相框里的活人蒙娜丽莎,并且蒙娜丽莎现在正勾着小眼睛与之相互凝视……oh;my gad,凯文,你到底在想什么鬼东西,快醒醒吧!
凯文快速的晃了下脑袋,不得不说那双眼睛看起来真像被晨光照着的爱琴海,深邃又神秘。
被这样一双眼睛专一的注视着,凯文心里莫名涌起了热气,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语气柔和得超乎想象,“我只是傍晚才会拉琴,其他时候很安静的。”不不不,凯文,你这狗腿谄媚的解释是怎么回事,你又不是等着他摸头表扬的小黑猫,这可是你家,你完全有权利那么做,想拉琴就拉琴,想吹口哨就吹口哨!
“你救了我。”艾勒突然开口说,声音带着宿眠后的沙哑,“谢谢,very。”
“哈哈。”该死的,这家伙故意把声音弄得更性感,凯文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他的内心在咆哮,但他的语气却虚弱得像个刚被吻昏过去的姑娘,“嗯哼,是我妈妈救了你,你真行,像英雄,科尔文女士从你身上挖出了五颗子弹。”
艾勒眼里闪过笑意,只看着凯文没接话,他是昏迷了,但伤口被处理过后,他对外界的情况也不是一无所知,他可还记得这家伙是怎么嘲笑他的。
艾勒暗暗提醒自己千万别被这家伙丰富的表情和语气骗了,说不定他正琢磨着怎么把你耍得团团转呢。
骗子这两个字放在他身上真是名至实归。艾勒默默地想,决不能放松警惕,即便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极了,凯文从没试过被一个人注视着是这么难捱的事,他可是大学老师兼小提琴家,第一次在悉尼歌剧院拉独奏也没现在这么紧张局促过。他像是才想起琴弓还在手里的一样,飞快的把它塞进了琴盒盖上盖子,弄好这些后抬头露出个真诚又灿烂的笑,“我猜您肯定需要一次全面的复查,我去请妈妈来,她是——”
凯文的话没能说完,艾勒截住了他,“你身体还好么?”
“啥?”凯文脸上挂着不合时宜的迷茫,接触到艾勒眼里隐隐的担忧猛然才醒悟过来,“嗯咳……”
他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脸上迅速挂起刚从禁闭岛逃脱、虚弱又侥幸的笑,“上帝保佑,我妈妈帮我找了一个专治脑瘤的神医,现在已经没事了,衷心感谢您的挂念。”
“哈哈,您好好躺着,我去楼下拿点吃的!”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凯文就动作迅猛的窜出了房间,哒哒哒下楼梯的时候,艾勒听到他在最后一步踩空了。
某种东西落在实处细微的安心从心底轻轻飘过,不轻不重还不足以引起艾勒的重视。
这是一个精于表演但并不专业的骗子,在艾勒看来说谎是这世界上最蠢的事,尤其是前后不一的谎言,那不堪一击。艾勒不在意地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周,单凭他救了他的命这一点,那颗瘤是长在心脏上还是长在脑子里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艾勒有些费力的下了床,很快就在房间里找到了原来的衣物,带血的衣服裤子正堆在门边的盆里,手机和手表已经被擦干净了,被装在一个透明的袋子里,艾勒把东西拿出来,手表上的定位器显示现在他正在滨海别墅,离伦敦市中心有很大一段距离。
艾勒放任自己的感官感知了周围,建筑密度几乎接近于零的别墅区,十公里内总人数不超过两百个,对常年生存在伦敦的哨兵来说,这一片算得上居住的天堂,不用被迫听到无数人的秘密,清新透亮的空气,森林灌木糅合着海洋的气息,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里比得上哨兵专用的静音室。
美好而轻微的事物可是比白噪音舒服多了。
艾勒翻出威尔的号码,快速地编辑了一条短信:“有任务,无危险,需要在外面呆一段时间,勿念。”
艾勒很快就收到威尔回短信。
“混蛋!希特家族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混蛋,为什么不跟我商量!想去见上帝可以直接跟我说!哥哥这是不打算见最后一面么!”
“…………”
“哥哥有没有受伤?安不安全?需要伤药么?”
“哥哥现在在哪儿……我现在来接你……”
艾勒头疼地看着滴滴响个不停的手机,直觉隐藏了受伤的事实,简短迅速地回复了一句,“计划失败,勿念,最近勿联系。”
要是真被他知道他现在的情况,那家伙一准会卷着铺盖飞奔过来,对于他的伤势一准能念上三天三夜,那可不比世界末世差几分。
第6章 奇特的表情
圣约翰古堡坐落在伦敦正街,每月的第三个星期,各界人士包含一些政务官员会在这里举行慈善拍卖活动。没人能想到,古堡背后真正的主人是希特家族的掌权人,安东尼。希特尔。
一只活在暗地里非常强大的老鼠。
艾勒从笔筒里抽了支铅笔,按那天探查到的记忆重新画了张更为细致的地图,红笔不断勾划出监控设备的位置和保镖换班巡逻的时间,古堡内几乎每个入口都会配备一对共感者加一个木头杀手,如果不是每月都会如期举行拍卖会,恐怕这里就是伦敦防守最为牢固的自由监狱。
还得拿到古堡内的一样东西,确切的是张个刻录了白厅要员种种秘闻的光盘,这样东西掐住了白厅政府的喉咙,能让他们乖乖听话,拿到这件东西,才是整个截杀的关键。
“北大街和西邻路交叉口五百米,是圣约翰古堡,你去那儿做什么?”
艾勒收起笔回头,凯文托着茶壶站在他后面,宝蓝色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盯着他手里的地图,脸上的吃惊丝毫不亚于看到新闻播报布什和萨达姆结婚了,“呀,你要这个干什么?古堡内部设计图,上面竟然标着大部分至少是百分之七十的监控设备……你要——”
“百分之七十?”艾勒猛然从椅子站起来,速度快得差点弄翻了凯文手里的茶壶,他紧紧盯着凯文的眼睛,“你去过?你去那里做什么?”原谅他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好人家的孩子是不会去那里的,甚至不应该知道伦敦还有这么个肮脏的地方,要知道即便是去参加拍卖会的买主,也只能游荡在外圈,内圈的这些布局和设备,他至少在接近十米的地方探查了不下五次,才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怎……怎么了?”凯文不自在地往后退到了安全距离,靠得太近从这家伙身上传来的热度让他也跟着发烫起来,凯文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这家伙赤|裸的身体上,“说真的,你的肌肉挺吸引人的,紧实修长,不过长在你这儿就是个典型悲剧,看看上面现在都是枪眼……”
艾勒脸皮一紧,垂头看了眼自己赤|裸的上半身,又看了眼视线黏在自己胸膛上挪不开的小矮子,那给艾勒一种如果他同意,凯文会立马扑来他怀里的错觉,艾勒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耳根有些发红地抬了抬下巴,“你的衣服太小了,我穿不进去,给我找件适合的衣服。”
“稍等一下。”凯文有些郁闷地比对了下两人的身高,随后耷拉着肩膀兴致缺缺地下了楼,从衣柜里随手拿了件v领的开司米衫递给艾勒,“这件应该够了,穿好下来吃晚餐吧。”
凯文还没回答他的问题,艾勒这才发现他们的话题被带着跑偏了几条街,但这对他很重要,艾勒决定吃完晚餐再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科尔文太太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
银色丝质的桌布上星星点点的分布着蓝色碎花,瓷瓶里插着新鲜的白百合,每个人面前都放着整洁的餐巾和刀具,金黄色的柚子茶冒着热气,桌子上的牛排滋着油刚刚出锅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这无疑是一对很好客的夫妇,他们甚至没问过他的来历、为什么受的伤,艾勒朝科尔文先生伸出了手,掩藏了自己黑暗哨兵的属性以免扰乱良好的晚餐氛围,他的态度恭敬有礼,“我的名字是艾勒,谢谢您们的救治,我是一名还未登记在册的哨兵,住在伦敦,追捕刚刚停止。”
“您好,很冒险的经历,哈哈哈,强壮的小伙子,很高兴认识你。”
科尔文先生站起来后,艾勒就知道身上这件衬衫是谁的了,他不由自主地看了眼旁边握着茶杯的小矮子,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做些失礼的猜测,不过很快他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两位被臆测的对象几乎是异口同声:
“我不是弃婴。”
“他是我亲生儿子。”
两父子说完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显然这对话他们已经演练过千万遍了,科尔文先生哈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这次凯文没以前那么自在,他有些恼怒地看了眼对面的罪魁祸首,鼻子很不客气的轻哼了一声,科尔文先生见状笑眯眯地在自家儿子的背上拍了几下,“儿子别气,这不怪你,这事得怪爸爸。”
“爸爸……”凯文有些无奈地看了眼红光满面很是兴奋的父亲,凯文猜这是因为家里来了一个同类,哨兵和向导天生的共感能力决定了他们属于独立生*,结合后的哨兵和向导并不适合群居,换言之,除了自己的伴侣外,哨兵和向导并没有其他多余的朋友,所以家里来了客人,爸爸妈妈都显得很高兴,凯文一边喝茶一边接话:“您是想说没遗传高个儿给我么?别自责这个,说不定您和妈妈已经给我了,只是在生成的过程中异常突变,爸爸不用自责。”
“不不不;宝贝儿,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在你三个星期的时候,你还记得么?我抱着你去给外祖母过生日,你从桌子上掉下来……”
“yes,爸爸,我那时候才三周而已。”
科尔文先生喜滋滋的说着儿子的糗事,“虽然你是掉在了我衣服上,不过也算是脑袋着地了,爸爸在想是不是那时候破坏了那什么甲状腺腺体,所以你才长不高,你还有印象么?你把所有的奶水都吐在了我衣服上。呵呵呵,那时候你可真是胖……”
“I'M。sorry;爸爸。”
“不不;是爸爸不对,爸爸不应该给你红酒喝,虽然那没什么度数,但当时你确实还未成年啊,哈哈哈……”
“孩子,放松些,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科尔文太太笑眯眯地看了儿子一眼,然后给艾勒满上茶,“你身体恢复得不错,不过需要多走走才好得快,一会儿和凯文去海边走走,那儿没什么人空气也不错。”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