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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黄金穗 作者:齐佳芜(起点榜推vip2014-06-04完结)-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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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身上的毒,属下从未见过。”侍卫露出满脸惭愧。

    “但凡这天下的毒都有迹可循,吴掌柜过几日要下葬的,你取些他的血,慢慢查。”姚长雍眸子微眯,因县府里傅池春的势力蠢蠢欲动,他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出了岔子。就连这金玉满堂都不是铁板一块。

    他与吴掌柜同进同出,察觉茶水有问题,两人根本没喝,那么,不是茶水出的问题,或许吴掌柜尚且在家时便已吃了毒药,或许是吴婶来之后。

    接着,这名侍卫为在场的所有人诊脉,果真大家都没有问题,姚长雍瞥了眼金穗,长长的舒口气。

    趁着侍卫们提审茶水房的丫鬟们,以及处理吴掌柜的遗体,金穗忙诚恳地解释道:“方才我退开,是怕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姚公子,没有其他意思。”

    金穗说着,不由得咬了咬唇角。

 第410章 入狱

    她自己觉得没必要解释,但是有几个侍卫方才留意了她的动作,看她的目光有些微不善。见识过姚长雍与巫秀之间的默契,她认为还是解释一句比较好,两人之间的信任说强也强,说弱也弱,不能什么都指望对方的体谅。长年累月的信任在互相脑补“体谅”下,一个不小心便会产生怀疑,不过一两句话的事,金穗觉得能解释清楚的,还是解释清楚的好。

    姚长雍阴郁的面色如拨开阴云,莞尔道:“我晓得你没其他意思,鑫儿能主动解释,我还是很高兴。互相坦诚,这是好习惯。”

    他本想抚摸金穗的头发安慰,但是看见金穗穿的男装,便忍下了,只拍了拍她的肩膀,动作大气,又不显轻浮。

    金穗斜眼他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这才发觉两人靠得有些近了,她心虚地看了看侍卫们,但是没有一个人露出异样,这要归功于金穗之前与姚长雍便不是主仆关系,两人与侍卫们有距离是理所当然的。他们都知晓金穗是装的侍卫。

    金穗松口气的同时,开始关心吴掌柜的案子,见姚长雍这会儿没事忙,便低声请教道:“我看姚公子和巫秀对吴掌柜夫妻两个有些戒备,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自从吴婶来之后,巫秀整个人开始不对劲,甚至防备吴掌柜,出人意料的是,最后出事的居然是吴掌柜。

    姚长雍示意金穗跟自己到书房,现在整个金玉满堂已经在姚长雍的控制之下,他并不担心被人偷听,两人离着那两杯毒茶远远地坐下,姚长雍这才娓娓解释道:“那小丫鬟送茶来,我见茶汤颜色有异,用银针试验,银针果真变黑。吴掌柜本是要立刻抓捕茶水房的人,但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及至巫秀通传吴婶时,我看见他防备吴掌柜。吴掌柜是没问题的,那么我猜是吴掌柜家的露出异色才会让巫秀起了戒备之心。千算万算,对方没要我的命,却是要了吴掌柜的命。巫秀,吴掌柜家的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吴掌柜是姚府的奴才,姚长雍自不会随着下人们叫她“吴婶”。

    姚长雍说得波澜不起,金穗却是听得心惊肉跳,幸好姚长雍敏锐,不管对方设局陷害的是谁,姚长雍的确是凭自己的本事辨识出茶汤有异。感觉到金穗担忧的视线。姚长雍朝她笑了笑。示意自己习惯了。很淡定。

    金穗心里忽然有些发疼,姚长雍一直被傅池春咬着不放,想必这些年过得只是外表光鲜罢了。

    巫秀的声音平淡无波:“回四爷的话,我们与吴婶见过几回面。吴婶为人谨慎,却不是这么谨小慎微的性子,属下注意到吴婶一直在揪衣角,说明她紧张,或者,心虚,故而,属下对吴掌柜产生怀疑。后来,吴婶走到门口时。身上有股子浓郁的脂粉味,夹杂着一股极为清淡的其他味道,属下从未闻过这种味道,便把吴婶拦在了外面。吴掌柜猝死,却是我没想到的。”

    金穗恍然:“这么说。害死吴掌柜的人是吴婶了?”她觉得不可思议,加上一句:“虽然我没看出吴婶居心叵测,可是她方才的悲痛和伤心不像是假的。”

    姚长雍神色变冷,嘲讽道:“吴掌柜是她丈夫,死了丈夫没依靠,自会哭得伤心,我瞧着也不像做戏,但是目前吴掌柜家的破绽和嫌疑最大。方才我故意试探为吴掌柜报仇,捉拿凶手,不放过任何参与的人,吴掌柜家的不敢看我,想必是心虚了。巫秀,你着人暗中调查,瞧瞧吴掌柜夫妻俩个这些日子是否有矛盾。”

    巫秀看了眼姚长雍,沉声应诺,转身吩咐人去办了。

    金穗喃喃道:“若真是吴婶做的,这也太狠了。”夫妻做成这样,这得有多大的仇啊!

    “不管吴掌柜家的因着什么毒杀吴掌柜,这事牵扯到那一位,哪里能讨得了好。”姚长雍温和的声音里满是冷意。

    金穗心中一动,“那一位”自然是指傅池春,金玉满堂铁板一块,姚家只会用自家信任的人,既然手伸不进金玉满堂,那么傅池春只能从金玉满堂掌柜的家人身上下工夫。茶汤有毒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吴婶沾染上傅池春,不管是不是被人利用,依照姚府对傅池春的怨恨程度,吴婶无论怎样都不会有好下场。

    倏然,她惊疑道:“那姚公子把吴婶放出去,是为了引出她背后出谋划策的人?”

    “嗯,”姚长雍欣慰地笑了,说道,“我相信背后之人还会有其他动作。这个局没把我绕进去,对方是不会罢手的。”

    金穗稍微放心,姚长雍不是束手就擒的人,想来早有准备,而且准备放长线钓大鱼,傅池春在梁州设了暗桩,姚长雍哪里容得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而且,傅池春这些年不如意,即便有暗棋,也不会很多。如果真如她所猜测,那么傅池春便是孤注一掷。

    姚长雍见她若有所思,又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吴掌柜家的现在是去报案了。”

    金穗震惊。

    姚长雍不在意地道:“吴掌柜是姚府家奴,但是吴掌柜家的却是外面聘来的良家妻,吴掌柜一家都是我们姚府的人,只有吴掌柜家的是例外。吴掌柜家的报案告我,不算奴告主。看来,对方把吴掌柜一家的情况摸得很清楚。”

    金穗颦眉道:“那姚公子有没有对策?”

    “梁州虽说势力盘根错节,各有各的算盘,但天高皇帝远,我姚家也不是任人欺辱的,鑫儿放心吧。”姚长雍浅笑道,心中却是冷哼,在他的地盘上动手脚,真是不知死活,不过是蚍蜉撼大树罢了,不自量力!

    金穗了悟,姚长雍是想借此把傅池春暗藏在北阳县的势力连根拔起吧,有得必有失,他已经做好暂时受辱的准备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有我能帮得上的忙,姚公子请尽管说。”金穗也不矫情,真诚地看向姚长雍,双眸盈满关怀和信任。

    姚长雍不仅面色晴朗,连心里的阴郁都消散了,也许,他应该让金穗做些事,毕竟老太太看中金穗正是因为她的能力,他若是一味护着她,不让她沾染,老太太那边反而看轻了金穗。

    “那我不跟鑫儿客气了,金玉满堂有管事,提拔个管事顶上掌柜的位置便可。吴掌柜的案子便交给鑫儿去查了,鑫儿可得多多上心,还我清白。”

    金穗面色一僵,怎么感觉姚长雍是在幸灾乐祸呢?想了想,姚长雍被捕的话,的确是缺人把他捞出:“好,我会尽力的。”

    这个案子吴婶已经露出破绽,当务之急是找出吴婶杀人的证据证人,杀人动机这一块却是最难办的,因为吴婶是吴掌柜的丈夫,而且方才吴掌柜见到吴婶,两人并肩而行,看起来关系很不错,很难让人相信吴婶是杀人凶手。

    看姚长雍的意思,只是让她查出吴婶便罢,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姚长雍怎么想金穗不知道,但是金穗作为旁观者都替他憋屈了,不就是生了个当太后的女儿么?还是抱着姚府的大腿拱上去的,无耻也得有个底线。

    姚长雍从怀中摸出块玉佩,递给金穗:“这块玉佩是我自主动手雕的第一块玉,数年前送给了鑫儿的母亲,后来黄老太爷还给我,见玉如见我,拿着这块玉佩,侍卫和金玉满堂的人任由鑫儿调度。”

    金穗低头一看,果真是往年戴在脖子里的羊脂白玉,玉佩呈枫叶形状,比原来的越发精致,显然是姚长雍后来又修改过的。她有些犹豫,这块玉佩她的确见姚长雍常年戴在身上。

    姚长雍笑了笑,拉过她的手,把玉佩塞在她手里,合拢:“是为了以防万一,鑫儿调查案子,有这个玉佩,那些侍卫们才会服气。”

    说着,他郑重握了握金穗的手。

    金穗一时发愣,忘了把手抽回来,等反应过来时,姚长雍却若无其事地松开了。

    她只好压下心中异样,道:“好吧。”

    姚长雍又交代了几件事,这时候外面有吵杂声传来,一名侍卫镇定而匆忙地入内,轻瞥了眼金穗,神色如常道:“四爷,吴掌柜家的半道上以上茅厕为由甩开属下,青凤暗中跟上,吴掌柜家的转道去了衙门,击鼓状告四爷毒害吴掌柜。衙门外已有状师写好状纸递了上去。”

    虽然已经听了姚长雍的预测,金穗心中仍是咯噔一声,这个吴婶,胆子太大了!

    姚长雍平静道:“外面怎么回事?”

    “衙门派了官差来请四爷……仵作也来了。”侍卫斟酌了用词,沉声道。

    “请他们进来吧。”

    “是,四爷。”

    侍卫出去请衙差,金穗又好笑又好气,姚长雍可真会摆谱,居然稳如泰山地坐着让人来请,好气的是,被抓的嫌疑犯是要入狱的,姚长雍却满不在乎。

    稍顷,几名衙差满脸苦笑地请姚长雍配合县太爷查案,恨不得把枷锁套在自己身上也不敢往姚长雍身上套,结果,姚长雍神色自然地在前,衙差们点头哈腰地在后。

 第411章 无名毒

    姚长雍被捕候审,巫秀作为首个怀疑的同犯跟随,金穗留下处理后事,她没直接举着玉佩下命令,只是把玉佩挂在腰间,一身沉稳的气质,朗声吩咐侍卫和金玉满堂的管事们各司其职。这样一来,反而无一人敢于质疑。

    因为姚长雍的及时安排,案发现场保存完好,仵作和衙差轮流盘问主事的人,问及金穗的身份,金穗只道:“我叫金鑫,我是姚长雍的朋友,姚公子嘱托我全权负责金玉满堂所有的事务。”直接连名带姓地称呼姚长雍。

    仵作只管验看吴掌柜的尸体和杯中有毒的汤茶,闻言,也只是动作顿了顿而已,衙差却有些迟疑,毕竟金穗从外表看起来只是个十一二岁还没长喉结的毛头“小伙”,但现场几位管事和姚府侍卫都在听金穗调度,他们也没有异议。

    金穗问道:“仵作大人,吴掌柜中的是什么毒?”

    仵作嘴巴张了张,眼中闪过匪夷所思,皱着眉道:“金少爷,有任何问题到了公堂之上,老朽才敢回答。”

    金穗眸光一闪,姚长雍的那个“略通”医术的侍卫和这个仵作都没能看出吴掌柜所中之毒,说明这毒是极为罕有的。她微微低下头,傅池春的手笔可真大。

    金玉满堂内外全是人,一方是姚府侍卫,一方是衙门官差,一方是金玉满堂的小厮和丫鬟们。因金玉满堂接待女客最多,这些丫鬟们大多是女小二。在衙差来之前,姚府的侍卫已经审问过了,金穗被衙差和仵作盘问后,获得许可听侍卫汇报。

    “送茶水的丫鬟叫做小红,是开春来金玉满堂上工的,身份是吴掌柜妻子娘家的侄女儿……”侍卫一上来先点明小红的身份,声音平平,仔细听去,仍夹着一丝愤恨。

    金穗淡哂。吴婶激怒了姚府侍卫们。这时候她也有些明白了,傅池春直接的暗杀屡次未能得手,“意外”有巫秀和侍卫们排除,“下毒”则但凡毒药都有解药,姚长雍从不喝来历不明的茶水,从不吃来历不明的汤饭,从不靠近来历不明的人,他自己对毒药又有些了解,让他中毒很难,唯一得手的一次还是进宫赴宴的时候。所以。傅池春另辟蹊径。开始玩起心眼。玩起了栽赃陷害。

    心头一动,金穗在侍卫汇报完毕后,唤来金玉满堂的一位管事,说道:“你去城门口查一下。近来进城的人是否有可疑的人,尤其是伯京来的人。”

    管事踟蹰不定,毕竟他从未见过金穗,而金穗年纪又太小,气势虽足,但在姚长雍入狱后,任何人都不敢轻信。

    金穗吩咐完也没看他,兀自饮了口茶水(从外面茶肆买的茶水),对汇报的侍卫道:“先把吴婶家里看管起来。不用禁止旁人出入,她家的儿子不是患了急症无人可诊出来么?先去济民堂找个大夫看诊。吴婶在衙门公堂上,这一天怕是没空去请大夫了。”

    侍卫拱手道:“是,金管事。”姚长雍方才吩咐人去查吴家之事时,已有人暗中监视吴家。处于尊重侍卫依旧应诺,他看眼旁边眼巴巴不肯去办事的管事,眼中闪过轻蔑,退下去询问布置的人手是否有异状。

    那管事见侍卫称呼金穗为“金管事”,猜测金穗是姚府里的管事,又见侍卫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他老脸微红,立刻去查办了。

    金穗把唇边的笑意掩盖在茶盏之后,把姚长雍的叮嘱回忆一遍,刚出去的管事是北阳县金玉满堂的老人儿,去城门处查几个有路引的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之所以让人去查路引,是因为这次的栽赃不像傅池春的手笔,傅池春的手法看似缜密,却是简单粗暴,让人吃哑巴亏,从不介意向姚府暴露是他做的,一副“就是我做的,我女儿是太后,你们能拿我怎么办”的模样。如此迂回,倒有些不君子了。

    她需要知道对手是谁,有几斤几两。

    见那位德高望重的管事听从金穗的命令,下面的年轻管事们无人不服,乖乖地上前听命,金玉满堂的管事们对北阳县了解比较多,除了盯人,金穗把打听消息等很多任务布置下去,至于金玉满堂的经营,经过吴婶这么一吆喝,近期是甭想有什么生意了,大家躲都来不及,金穗直接让金玉满堂先关门三天,先去去死人的晦气,然后任命其中一位管事暂代掌柜之职。

    弄完这些后,仵作和衙差押了几个典型代表去衙门作证录口供,其中站在书房门口的金穗也在其内。

    临走时,审讯的侍卫悄悄道:“有个叫小青的丫鬟说,吴掌柜出了书房后,还没倒地时,小红让她收茶杯,但是吴掌柜毒发得太快,小青还没走出屋子,吴掌柜就死了。”

    这是要销毁罪证?

    这叫小红的小姑娘,的确很有魄力啊!小红应该是知青人之一吧,即便不是,那她至少知道吴婶的部分计划。

    金穗学着姚长雍眯眸,点了点头,和衙差一起去了衙门,同行的还有她吩咐管事去请的状师,这个状师也是姚长雍安排去请的,姓高,人称高状师。

    这是金穗第一次进衙门,公堂之上气氛浓重,两边的衙差面目肃然,她不由自主地也变得郑重,眼一扫,姚长雍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吴婶发丝凌乱地匍匐在地,整个头深深地埋在地上,看不清她的神色,只有低低的啜泣和抖动的双肩可以看出她是多么悲伤。

    姚长雍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金穗稍微安心,虽然知道姚长雍的计划,但是她也不希望姚长雍吃什么苦头。

    县太爷循例问话,金穗据实回答,咬住一点:“……当时草民闻到吴婶身上有股异样的香味夹在脂粉味中,巫秀大人可以作证,后来吴婶和吴掌柜出门相携去请大夫,走到半路,吴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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