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飘荡的神秘森林诡枪-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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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八章 迷雾
的声音,由近而远……瞎眼婆婆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张秀秀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放了下来。瞎眼婆婆突然说:“他能够闻到我的气味!”张秀秀急忙问道:“他是谁?”瞎眼婆婆无语,只是用力地抓住张秀秀的手。瞎眼婆婆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些影像。许多年来,她都未曾忘记那些影像。他们躲在山洞里。胡翠姑抱着身负重伤的杨武平,他浑身瑟瑟发抖,像一片秋风中的枯叶。他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如果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死去。杨武平在昏迷中说着胡话:“我,我,我要杀,杀光鬼子;我,我死,死也要守住,阵,阵地……”一定要救活杨武平!胡翠姑想。胡翠姑把杨武平放在山洞里,走了出去。这时,她听到梅花尖顶峰传来了激烈的枪炮声,鬼子又在发动进攻了?梅花尖的顶峰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新四军战士了,怎么还会有如此激烈的枪炮声传来?胡翠姑正在纳闷,她听到了草丛里传来的声音。她看到一条蛇溜过草丛,那是条受伤的蛇,它的左侧的上腹部不知被什么拉开了一道口子,淌着血。胡翠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条蛇怎么治疗它身上的伤?胡翠姑就跟在了蛇的后面。那条蛇来到了一片开着粉红色、黄色小花的草丛里停了下来。它不停地在这片草丛里翻滚着……胡翠姑看呆了,那条蛇的伤口竟然神奇地止住了血,而且蛇的伤口也在收缩。胡翠姑想,这种开着粉红色、黄色小花的草难道也可以治疗人的伤?也许杨武平的命不该绝吧!她在蛇离开了那片草地后,就拔了一大捆这种草回到了山洞里。胡翠姑用石头剁烂了那草,草的汁液散发出苦涩的味道。她把杨武平胸膛上的绷带解开了,伤口涌出了鲜血。胡翠姑把剁烂的草敷在了杨武平的伤口上,她睁大了眼睛,杨武平的伤口竟然止住了血……胡翠姑又解开了杨武平大腿上的绷带,她可以看见嵌在他大腿肉里的弹片,胡翠姑从药箱里拿出了一把钳子,把他大腿上的弹片狠劲地拔了出来,好在这块弹片不是很深,也没有嵌在骨头上,否则,要取出它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杨武平在胡翠姑拔出他大腿上弹片的一刹那间,大叫一声,痛醒过来!杨武平大声叫道:“我这是在哪里,在哪里,阵地呢,我们的阵地呢?”胡翠姑说:“武平,你别激动,我在给你治伤呢!”杨武平又大声说:“我的枪呢?我的枪呢?我要回阵地上去,阵地不能丢,不能丢!”胡翠姑死死地摁住他,只有这个时候,胡翠姑才能摁住他,因为他受了重伤,身体太虚弱了。胡翠姑说:“武平,你让我先把你的伤口包扎好再说,好吗?你的枪还在,就在你身边呢!”杨武平伸手果然摸到了那支步枪,他的手握住了步枪,喃喃地说:“我的枪还在,只要枪还在,我就可以杀鬼子,就可以保住阵地!”胡翠姑赶紧给他大腿上的伤口敷上了剁烂的草,然后用绷带包扎上……杨武平又晕过去了。胡翠姑听着山顶传来的枪炮声,等待着杨武平的醒来。枪炮声响了很久,她想,山顶上一定是场艰难残酷胶着的战斗,否则不会打那么久,那么,是谁在跟鬼子战斗呢?杨武平昏迷了一天一夜,终于在那个清晨醒来。他一睁开眼睛就叫道:“渴,我渴!”胡翠姑把水壶递给了他,他咕嘟咕嘟地喝下了半水壶的水,擦了擦嘴巴,拿起枪就要站起来。胡翠姑说:“你要干什么!”杨武平说:“我要回阵地去,杀鬼子,守住阵地!”胡翠姑知道他的脾气,他想干的事情,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她说:“武平,你受了重伤,你现在出去身体受不了的!”杨武平拍了拍胸脯说:“老子有什么受不了的!”胡翠姑十分吃惊,他明明胸部受了枪伤,他那样拍自己的胸脯,难道不痛?胡翠姑问道:“你胸部的伤口不痛了?”杨武平的眼睛血红:“不痛,我什么时候怕过痛?”胡翠姑盯着他血红的眼睛说:“真的不痛?”杨武平说:“不痛!”胡翠姑说:“让我看看你的胸口再说。”胡翠姑解开了他胸上的绷带,惊叹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杨武平胸部的那块枪伤竟然弥合起来了,只是还有些红肿。胡翠姑又检查了他大腿上的伤口,同样如此!胡翠姑又在他的伤口上敷了那些剁烂的草,然后给他包扎起来……杨武平早就按捺不住了,提起那支步枪站起来,朝山洞外面走去……他们重新回到了山顶的阵地上。阵地上一片死寂。杨武平闻着硝烟的味道,奇怪地想,阵地怎么还没有被鬼子占领?胡翠姑默默地在给枪装着子弹。杨武平趴在壕沟的边上,注视着山下的丛林。山下的丛林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不知道,就在他们往山顶山跑的时候,山下丛林里鬼子的大部队已经因为久攻不下梅花尖顶峰悄悄地撤走了。杨武平和胡翠姑在山顶的阵地上又守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胡翠姑到丛林里去给水壶灌水,突然发现了鬼子的一支小股部队从后面摸上来。她赶紧回到了阵地上,把这个情况告诉给了杨武平,杨武平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仇恨的火焰……
第55节:第九章 癫 狂
第九章癫狂41沈鱼鱼在二○○六年八月五日清晨醒过来时,一眼看到的是张大头硕大的头颅和那双熬得通红的眼睛。她茫然地看着张大头,喃喃地说:“我这是在哪里?”张大头见她醒来,眼睛闪亮起来:“鱼鱼,你终于醒了!你是在我家里呀,我是张大头,你不认识我了吗?”沈鱼鱼的泪水流了出来:“我在你家里?你是大头村长?”张大头使劲地点了点头:“没错,你现在在我家里,我是张大头,你看清了吧,像我这样大的脑袋的人凤凰村找不出第二个人来。是我们把你从梅花尖的顶峰背回来的,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好吓人哟,发着高烧,说着胡话。我们把你背回村里后,好在张北风那小子的医术不错,熬了草药喂给你喝,你终于退烧了,现在醒过来了,我们就放心了。”沈鱼鱼含泪地笑了:“大头村长,是秀秀让你们上山来救我们的吧?”张大头脸色阴沉下来:“秀秀她——”这时,趴在厅里的桌子上睡觉的张宏亮醒了,听到张大头和沈鱼鱼说话的声音,赶紧走进了房间。他看着沈鱼鱼说:“鱼鱼,你醒了,你可把我们吓坏了呀!看来张北风说的没有错,他没有误诊呀!”张大头点了点头。沈鱼鱼问张大头:“大头村长,你刚才说秀秀她怎么啦?”张大头没有说话,阴沉着脸出去了。沈鱼鱼显得焦虑,难道张秀秀为了她出了什么问题?她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张宏亮:“秀秀她到底怎么啦?”张宏亮叹了口气说:“秀秀她失踪了。”沈鱼鱼惊讶地说:“她怎么会失踪了呢?”张宏亮说:“现在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我们估计她是独自上梅花尖去找你们,失踪了。她万万不能一个人上梅花尖的呀,张长发生前打了一辈子猎,他的胆子在凤凰村是数一数二的,也都没敢独自上梅花尖去打猎,凤凰村的人都知道,梅花尖凶险呀!你们是不知情,我们当时也应该拦住你们,不让你们上梅花尖的呀,我们有责任!”沈鱼鱼心情变得十分灰暗。她应该听张秀秀的话,秀秀劝阻他们不要上梅花尖的,都怪她的好奇心,结果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现在张秀秀生死未卜,还有钟非朱未来他们——沈鱼鱼说:“你们找到钟非他们了吗?”张宏亮摇了摇头:“我们只在山顶的帐篷里发现了高烧昏迷的你,其他人都没有发现。钟非他们为什么没有和你在一起呢?”沈鱼鱼的心沉进了一个巨大的冰窟中。她说:“我们上山的第一天晚上,钟非就失踪了,那天晚上十分的可怕……第二天,朱未来去找钟非,走了后就再也没有回到山顶上来……”张宏亮听得心惊肉跳。张大头端着一碗炖鸡走了进来。夜里的时候,他们从张长发家里回来后,张大头就把一只小母鸡杀了,炖好了,等沈鱼鱼醒了吃。张大头想,沈鱼鱼经过这场风寒和惊吓,需要补补身体,家里实在也拿不出其他的好东西,想想也只好把这只小母鸡杀了。
第56节:第九章 癫 狂
张大头把那碗炖鸡端到沈鱼鱼面前说:“鱼鱼,你坐起来,把这碗炖鸡吃了,你一定饿了,家里也没有其他好东西,你不要嫌弃。”沈鱼鱼流着泪说:“大头村长,我不饿,我吃不下。”张大头说:“哪有不饿的道理,你烧成那样,身体一定很虚,不吃点东西怎么能行!快坐起来,趁热把它吃了。”沈鱼鱼盛情难却,只好坐了起来,接过了那碗热气腾腾,散发出鲜美浓香的炖鸡。沈鱼鱼接过那碗炖鸡后,看着张大头,感动的样子。张大头对张宏亮说:“宏亮,我们出去吧,我们看着她,她会不好意思吃的。”张宏亮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张大头对沈鱼鱼说:“鱼鱼,你好好吃,锅里还有,吃完了就吭一声,我去给你盛。”说完,他也退出了房间。沈鱼鱼看着他疲惫的背影,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流,这是些多么淳朴善良的人呀,是她连累了他们,给他们平静的生活增加了不必要的负担,现在张秀秀又因为他们而失踪了,和钟非他们一样,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沈鱼鱼的心疼痛极了,她能够吃下这碗饱含真情的炖鸡吗?在城市里的时候,总是有人说现在的农民怎么怎么的狡猾,怎么怎么的愚昧……以后她要再听到这样的话,她会朝说这样话的人脸上吐一口唾沫的!张大头和张宏亮坐在厅里,两人都忧心忡忡,愁眉不展。现在沈鱼鱼醒过来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张秀秀在哪里,也没有见到过张秀秀,张秀秀的下落是他们现在最焦心的事情,还有钟非他们,要是找不到,这可是件大事情呀,他们可都是大学生呀!张大头递了一支香烟给张宏亮,张宏亮摇了摇头:“这个晚上抽太多了,嘴巴苦得像黄连,抽不动了,你自己抽吧。”张大头就自个点上了香烟,边叹着气,边大口地吸着。张宏亮说:“没有办法,我们还得上梅花尖找人去!”张大头说:“是呀,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呀,否则如何是好。”七嫂红肿着眼睛从卧室里走出来,问张大头:“大头,鱼鱼醒了?”张大头点了点头。七嫂焦急地问:“她知道秀秀的下落?”张大头摇了摇头。七嫂的眼泪又滚落下来,她边哭边说:“秀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条命也不要了,我也不活了哇!”张大头白了她一眼,低声说:“你他妈的要哭回房间里去哭,鱼鱼在吃炖鸡呢,让人家听到了多不好!”七嫂不说话了,愣在那里直流泪。张大头对张宏亮说:“没有办法,只好再上山去找!你现在去把人都叫起来,让他们先吃饱饭,带上担架,对了,把铜锣也带上,上山!”张宏亮说:“带铜锣做什么?”张大头说:“铜锣敲起来响呀,要是他们都还活着,只是在山林里迷了路,钻不出来,听到铜锣声不就有反应了嘛!我怕我们的叫喊声他们听不见,还不是白上山了。”张宏亮说:“还是村长有见识,想得周全。那我去了,你也吃点东西吧,事情这样了,急也急不来的!”张大头挥了挥手:“去吧,去吧——”42那个膝盖上被射进一颗子弹的士兵叫小津一郎。他被拖进洞里后,做了简单的包扎。他躺在山洞的一个角落里,呻吟着。板田小队长命令士兵加强了警戒,准备等迷雾散去了再出击。可是,这迷雾一直无法散去。他们不敢走出山洞,因为他们总觉得有一杆枪在对准洞口。那杆枪似乎神出鬼没,无所不在。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迷雾还是笼罩着丛林,像是凝固在丛林里。在这三天里,板田小队长派了两个士兵出洞,企图去侦察一下情况,可是一出洞口就被飞来的子弹击中了眉心,倒在了洞口上。这是一支鬼枪?士兵们感到了恐惧。他们无法不恐惧,他们消灭不了那个鬼魂般的枪手,却时时都有可能被消灭。第四天的时候,小津一郎膝盖后面化脓的枪伤,越来越厉害了,他发着高烧,说着胡话。士兵们坐在火堆旁边,眼巴巴地看着小津一郎,他说的胡话让他们心里发寒。板田阴沉着脸,真想过去一枪解决了小津一郎,这样也免得他痛苦,也不会扰乱军心。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他只是咬着牙,一副焦虑的样子。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的任务就是一次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矢太郎心比较软,他走到了小津一郎的面前,拧开水壶盖,把水喂进小津一郎的嘴巴里。
第57节:第九章 癫 狂
这是个黄昏,山洞外面已经一片灰暗。黑暗很快就要把迷雾也吞噬掉。板田心情烦躁地站起来,走到矢太郎面前,夺过他手中的水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暴怒地吼叫着。他的脸涨成猪肝色,眼睛里发出可怕的光芒。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们害怕板田会再派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出去侦察,他们知道,死亡随时在等待着他们。板田吼叫完后,喘着粗气。他拔出了军刀,挥舞着,然后,喃喃地说:“我堂堂的一个大日本皇军的军官,难道就这样被困死在这个山洞里?难道就再没有我的用武之地?军人应该死在战场,我怎么能死在这里!”板田突然疯狂地冲出洞口,在灰暗的暮色之中,挥舞着军刀,吼叫道:“你如果是个勇士,你和我面对面地决斗!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出来哇,出来哇,出来哇——”板田的吼叫声还没有落下去,捏着一把汗的士兵们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一颗子弹从丛林里呼啸着飞射过来,击中了板田的眉心,板田的眉心出现了一个花生米大小的洞洞,污血从那洞洞里流了出来,板田的眼睛圆睁着,手中的军刀“哐当”地掉落在地。他摇晃了几下,扑倒在地上,一命呜呼……士兵们都呆了。接下来的几天里,饥饿开始折磨这群侵略者。那个报话员一直坐在报话机旁,等待着让他惊喜的声音出现。可他听到的不是沙沙的杂音,就是一个浑厚的男中音用汉语唱出的歌声,那歌声在摧垮他残存的一点点意志。最后,这个报话员疯狂地砸掉了报话机,带着耳机在山洞里狂呼乱叫。士兵们发现报话员疯了,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了,用刺刀划成一块块布条条,坐在潮湿阴冷的地上,把布条条往嘴巴里塞,吞咽着。报话员被吞咽进去的布条噎得眼睛突兀,像要爆裂。矢太郎走过去,从他的嘴巴里拖出布条,他又继续往嘴巴里塞……报话员实在撑不下去了,他用一把刺刀刺进了自己的腹部。报话员死后,就发生了他们捕杀蝙蝠的那一幕。……有股血腥味在洞穴里弥漫开来。那具叫矢太郎的骷髅突然停止了絮叨,钟非感觉到了他的恐慌,那具骷髅在黑暗中离开了钟非,颤颤巍巍地回到了原处,躺倒在地上。洞穴里沉寂下来。钟非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在洞穴里发生,他在昏糊中已经对任何可怕的事情都毫无知觉了。钟非眼前又出现了幻象:洞穴里的日本士兵们饿得奄奄一息,他们横七竖八地躺在洞穴的地上,洞穴里的那堆篝火早已经熄灭,阴冷潮湿的洞穴里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那个叫矢太郎的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在洞穴的石壁下刻下新的一行字,就倒在地上了,他已经没有力气了。洞口突然飞进来无数只蝙蝠,叽叽地怪叫着扑向他们,在他们的身上露出皮肉的地方撕咬着,吸着血。矢太郎连挣扎的想法也没有了,躺在那里,很快就被吸干了血,痛苦地死去……死前的一刹那间,他想起了北海道的海边,有一个美丽的姑娘站在海边,向远方眺望……他最后含混不清地吐出了一句并不完整的话:“这,这就是我们的下,下场——”……钟非仿佛听到了黑暗中,翅膀沉重扇动的声音,很多蝙蝠朝他聚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