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妻子(重生) 作者:裴兖之(晋江14.05.28完结)-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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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西黛越来越好奇了,这个丫鬟和慧根到底是什么关系。
“过去的事都随风消散了,知道那事的人都已转世,我也将前尘往事全放下了,施主又何必念念不忘?”慧根说的无比轻松,“不如全部放下,不要再如此折磨自己。”
“你说的倒是简单。要是真的能放下,我又何必现在都还记着?这么多年过去,我也以为我能放下了,可今天看到你,听到你竟然叫我施主,真是好笑得不行。”
女子的声音里尽是嘲讽之意,也不知是在嘲讽她自己,还是在嘲讽慧根。
“如果当初做的那些事,能得到你,我也无悔无怨。可——”她停了好一会儿,放柔了声音道:“阿哥,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
“贫僧已皈依佛门,这里只有慧根,没有施主的阿哥。”
虞西黛只觉自己被深深地震惊了!
这难道,是亲兄妹?
信息量好大。
好像这个女人还为了得到慧根做了什么事,到现在都不能原谅她自己。真想不到慧根竟然会有这样一段精彩的过去。
“你住口!我想听的不是这个!”女人突然失去控制似的吼道,说完似乎知道可能会引来旁人,又压低了声音,双手捂面啜泣着:“明明……小时候你那么疼我,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
慧根见此,终是若有若无地叹息。
“凡事不可强求,施主又何必如此执着?”
“我放不下,我就是放不下,你让我怎么放得下?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过了八年了还是喜欢你。娘死了,爹也死了,从小照看我们的嬷嬷,还有那么多人……都死了。害死了那么多人,到头来我还是不能和你在一起,你让我怎么放得下?”
“是因为得不到而放不下,还是因为真的喜欢?”慧根声音淡然,“我……”他说出一个字,住了嘴,转口道:“你和他是兄妹,就算他不怕世俗的眼光,也要看看他对你是不是有同样的喜欢。”
女子闻言,走到床前,伸手抢走他手上的佛珠。
“我不相信!你小时候明明那么疼我,怎么会不喜欢?”
慧根微微叹息,坐在那里,也不管被抢走的佛珠,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眼底没有一丝杂质。站在外头的虞西黛用一只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女人见了这样的目光,应该会死心吧?
“你为什么故意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在你心里难道还比不上这一串佛珠?”她说着,嫉恨地将佛珠甩在地上,“李嘉彦,你就是胆小,就是害怕世俗的眼光。不然,你为什么要剃度出家?”
慧根丝毫不理会她的激将法,仍是淡淡的语气,淡漠的眼神,几乎可以化作世上最绝情的利箭,一次次刺穿人的心。
“看破红尘,皈依佛门,有何不妥?”他说。
女人发出近乎疯狂的笑声,道:“看破红尘?既然看破红尘,为何没有戒疤?你修行了八年,怎么会连一个戒疤都没有?一定是你六根不净,你一定喜欢我,只是自己不敢承认!”
女人说着,突然伸手在胸前不知做了什么,虞西黛看不见。不过半面对着她的慧根却突然阖上双眼,不去看她。
“把衣服穿起来。”他说。声音似乎降下了好几度。
这么疯狂?
那个动作竟然真的是在撕衣服?
慧根这妹子完全是女王攻啊!
信息量实在太大了,虞西黛觉得等会儿回去的时候她要好好消化消化。
“我不!你睁开眼睛,你不敢看我!”
女人双手要抱慧根,慧根明明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怎么判断眼前情况的,一个闪身下了床。女人动作也不慢,伸手要去抓他,虞西黛慌乱间看到了那女人的脸。
垂下头思索半晌,突然想起。
那不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听永兰提起过,好像叫——
永芸?
永芸和慧根是兄妹?
还是,有段孽缘的兄妹,到现在都还没斩断孽缘?
再抬头去看时,永芸已经被慧根制服。他一手将永芸的两手扣在她身后,让她上半身趴在床上动弹不得。
“故技重施。八年前我中了你的迷药都能制服你,现在还是执迷不悟?”
“等我成了你的人,……哥哥,你就不会在意那些世俗的眼光了……”
慧根沉默很长一段时间,最终只是说了四个字。
“执迷不悟。”
半晌,他慢慢放开永芸,朝后退一步。
“你走吧。”
他五指并齐在眼前,声音与眼神恢复了最初那古井无波的模样。
“李嘉彦早在剃度那天就已经死了,从八年前开始,这世上就再无李嘉彦这个人,我也……不再是你哥哥。”
虞西黛听了,脑补出猴哥被唐僧赶走时的画面。
“你走吧,不要说你是我的徒弟,我也……不再是你的师父。”唐三藏如此说。
然后,猴哥含泪腾云而去。
小剧情基本要结束了,她连忙猫腰绕到房子的另一侧,以免等会儿永芸出来时看到她。她刚绕过去,就见永芸一手擦着眼泪,几乎小跑着跑出祠堂的大门。
一般如果小说里有这种情节出现,大概都是两人其实两情相悦,一个勇敢,一个死活在乎着世俗的眼光,不肯顺应自己的心意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后来么……
如果双方是男女主角,他们最后总会因为种种磨难走到一起,皆大欢喜。如果只是两个小配角,就要看作者的态度了。亲妈会让他们最后走在一起,如果是后妈,他们就会因为一次次错过,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最后极有可能会阴阳两隔。
作者有话要说:
☆、报复
—048—
虞西黛又按刚才的方法在窗纸上戳了个洞,眯起眼看慧根的事后反应。
与她猜想的全然不同,慧根手上那串佛珠不知是刚才被永芸扔掉的,还是一串新的。他就端端正正地坐在床榻上,拇指有节奏地拨动着佛珠,口中似乎还在诵念着经文。
一天到晚都诵经,真的不会烦?
大概是不会再有后续了,虞西黛走到月光底下,朝锦杏招了招手,主仆两人鬼鬼祟祟地回了房,锦杏问她听到了什么,两人一人一床被子挤在床上。
熄了灯,虞西黛将看到的都告诉锦杏。
两人小时候,锦杏没少和虞西黛一起睡过,这次这房里只有一张床,又是虞西黛吩咐的,她二话没说上了床。
“你觉得慧根是喜欢永芸的吗?”
“慧根大师长得那么俊美。”锦杏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道:“那老夫人身边的永芸长得似乎也挺好看。”
“我问你怎么看到慧根对永芸的感情!”
锦杏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我不是慧根大师,我怎么知道?”
“要你何用。”
锦杏直接无视这四字评价,反问道:“那小姐呢?小姐认为慧根大师是喜欢永芸的?”
“以我敏锐的判断——”她顿了半晌,仔细回忆半晌,喃喃道:“看起来……好像真的是永芸在自作多情。”
“一厢情愿。”
“对。”她点头,“不过我觉着慧根的俗名倒挺好听的,叫——李、嘉彦,对,就是叫李嘉彦。明儿个让云钶去查查他们的底细。”
她说着,侧首看了看锦杏。
“快睡吧,睡一觉醒来就可以把脸上这些又丑又可怕的线洗掉了。”
锦杏听了,不由嘟了嘴,咕哝道:“什么又丑又可怕。哪有嫌弃丫鬟长得丑的主子?”
“都说‘母不嫌女丑’,我又不是你娘,自然会嫌弃你。”
“明明是‘子不嫌母丑’,小姐当我没读过书呢。”
“……”
·
次日晨,锦杏一大早就爬起来洗脸。她脸上药水的颜色用水洗不干净,必须在沾湿水后擦一擦山茶给她的另一种药膏,揉一揉,再用清水冲洗才能洗的干净。见脸上的划伤真的好得几乎看不见印子了,她脸上笑开了花。
被永花扇肿的脸蛋昨日就消了肿。
连锦杏都感叹,身边有个懂医药的就是好。
不过这也倒提醒了虞西黛,昨日在祠堂呆了大半天,都忘了惩罚永花的事。早晨由锦杏服侍更衣洗漱,她让锦杏去交代云钶查永芸底细的事,锦杏回来时还带了山茶一大早给她熬的营养瘦肉粥。
“本来今天还打算当好孩子不吃荤腥的,这下可是山茶的错,我是被逼无奈——”
她话没说完,收到了锦杏的一记鄙视。
拉着锦杏陪她一起喝粥,在卧房里吃完早餐,她们才出门,走进祠堂,慧根已经在静室诵经了。
“大师早上好呀。”她走到慧根身旁跪下,双手合十朝墙壁上挂着的御龙观音像拜了拜,偏头看向慧根,一副吃惊的模样问道:“大师莫非一夜没睡没睡,在这里诵经?”
慧根不答。
“大师可曾用过早膳了?”
她话音未落,昨日给慧根送斋饭的丫鬟就提着个饭盒走了进来,默默无言开始在桌上给他布菜。慧根起身,走到小桌子旁坐下。
虞西黛耸耸肩,拿起木棍,翻开《般若波罗斯心经》,回忆着昨日慧根敲木鱼的频率,开始敲起木鱼。一旁的慧根听了,拿筷子的手稍稍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不过,那抹异样的神采很快被压下,他垂了眼,认真吃饭。
老夫人吩咐人给他准备了三个斋菜,一个汤。
或许不是同一个人做的,大概今天的厨子没有昨天好,不同于昨天的美味,今天的斋菜吃在嘴里寡然无味。慧根只是简单的吃了几口,就不想再吃了。
这是他出家以来,头一回觉得没胃口。
放下筷子,接过丫鬟递来的手帕,他一丝不苟地将嘴擦干净,回身,静静伫立片刻,清冷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虞西黛的身影。
现在的她比昨日平静许多,但听着那木鱼声,还是能看出她的心绪不定,没能完全把握好节奏。又听了一会儿,他抬脚走到自己的位置前,微微弯下腰,并拢的修长的手指按住虞西黛手中的木棍。
虞西黛抬头看他,不知他此意为何。却见他不发一言,收回手盘腿坐在蒲团上,微微阖上双眼,拿起木棍,一声,一声。
没有特意去控制敲木鱼的速度,却好像是捕捉了听的人的心跳频率一般。
敲打在听者的心上。
一盘的送菜丫鬟见他不吃了,才上前去默默收拾碗筷。真奇怪,昨日大师说斋菜好吃,老夫人特意吩咐做那几样菜的师傅做几样拿手的斋菜给大师吃,大师今天怎么就不吃了呢?
她趁旁人不注意偷偷尝了一口。
——明明很好吃。
收拾好碗筷,她默默退下。屋里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虞西黛很喜欢他木鱼声带给人的感觉,仿佛看尽了世间纷繁。一声,又一声,回荡在脑海里,回荡在天地间。
与此同时,老夫人房里。
平日里老夫人起床时偶尔会腰酸背痛,她身边有一个叫永芙的丫鬟,会的一手好按摩。今早老夫人起床后又觉得脖子和肩膀有点酸痛,差人去找永芙来给她按摩,。
一边的永兰听此,眼观鼻,鼻观心。
永芙昨天就被赶出永家了,她的卖身契还是虞西黛特意吩咐她找出来的。
“老夫人身边有没有平日里偶尔用到,但不是经常用的丫鬟?”
虞西黛问她这句话时,她就想到了永芙,把永芙的卖身契挑了出来。问明永芙的主要工作,虞西黛还拿了永芙的卖身契看了半天。
一开始只是让永芸去找,永芸出去找了一圈,回来说找不到。老夫人脖子肩膀酸痛,永兰给她捏脖子的力度要么小了,要么就是捏不准地方,还是永芙用着顺手。又吩咐了四五个家丁去找,回来还是说找不到。
难不成一个那么大的活人能凭空消失不成?老夫人脖子和肩膀的酸痛找不到好的缓解,派人去把老管家找了来。
老管家也说不知道。这么大的永宅大大小小的事都需要经过他的手,这突然不见了一个丫鬟,那丫鬟消失之前也没向他告假,他怎么能知道那丫鬟是去了哪儿。
正此时,方才给慧根送饭的丫鬟前来回话,说大师只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诵经去了。
“那虞氏在做什么?”
“大夫人和大师一起,在诵经。”丫鬟答。
“她今天早上吃了什么?”
“小米粥。配了红糖。”
别说是老夫人,就连虞西黛都不知道,其实这丫鬟已经成了虞西黛的人。严格来说应该说她是云钏的人,还没来得及告诉虞西黛。
从小告状告出了本事,云钏平日里最会的就是抓人把柄。这丫鬟昨晚给慧根送饭后云钏就记住了她,晚上在后园无意间看她鬼鬼祟祟,觉得可能有猫腻,就跟了上去,果然发现她是在湖边和后园的家丁私会。
下人偷偷在家中私会这可是大罪,被抓了个正着的丫鬟和小厮自然是被吓得不轻,听云钏说他们的小命都掌握在大夫人手里,立马转移了立场,成了虞西黛的人。
营养的瘦肉粥也就成了简单的小米粥,还是配着寒酸的红糖吃的。老夫人听了,不由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可肩膀一酸——
“永芙怎么还没找到?!这人难道还凭空消失了不成!”
另一边,永花低着头走出自己的房间,她脸上被锦杏的指甲划破的伤痕还没好,只能低着头以免让别人看见。不过这低着头走路也有个坏处,她牢记着从自己房间到老夫人房间的路线,刚拐过一个转角,迎面突然重来一团布塞进她嘴里,紧接着她眼前一黑,同时身子一轻,竟然横空飞了起来——
她想叫唤,奈何嘴巴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想挣扎,被人扛在肩膀上,也不见得能使上多大力气。再说她一挣扎,对方的手就像钳子一样握紧了她的脚腕,那力气简直就像是要把她的脚腕捏断一样,她也就不敢挣扎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走了多远的路,她才被降落。
被一路扛着她的人随意摔在地上。还未反应过来,耳边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敲锣声。
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随着那震动的铜锣在左右晃动。
连周围的声音都听不大清。
她还想说话,问是谁胆敢绑她。张嘴时才想起嘴里被塞了布,嘴一直都是张着的。
然后,她似乎听到了说话声。
作者有话要说:
☆、出气
—049—
因为刚才被那一声锣震得耳朵疼,她的耳朵似乎都不大好用了。只能隐隐约约听清几个字,更听不出来那声音是谁的。
“她哪只手打了你?”
“两只手都打了。”
是大夫人!还有她身边那泼辣的丫鬟。
永花突然就急了,心中也满是恐慌。这大夫人派人把她绑了来,莫不是要替她那丫鬟报仇?
她的双手突然被人拉扯着往前伸,她整个人是趴在地上的。还没反应过来,左手上突然传来蚀骨的剧痛。
“唔——唔唔——”
疼痛难忍,却只能发出这样简单的音节。
踩在她手上的脚还左右碾了碾,几乎要把她的手骨头踩断。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自己疼得冷汗直往头顶冒,那只脚才挪开,可接下来,她听到了更令她惊慌的话。
“剩下这只手,你来。”
她想把手缩回来,两只手臂都被人按着动弹不得,身体也被人用膝盖按着,应该是那个扛她来的人,力气如此之大。
料想中的疼痛来的比较晚,也不如方才那么痛。应该是锦杏的脚,也学着虞西黛左右碾了碾,也没有刚才那么钻心入骨的痛。
突然,蒙在头上的黑布被掀开,永花惊慌失措四处张望。这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