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天-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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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尔额尼大喇嘛得到的好处是仅次与刚加的,他对于洛桑的尊敬还超越刚加,他曾经在天葬场试探过洛桑开放的世界,那个世界是他不能理解的;不说洛桑半仙之体的境界比他高的太多,只是洛桑的道家修为就是扎尔额尼大喇嘛不能了解的了,他也想用洛桑来提升卡瓦轮寺的地位。
洛桑知道自己的事情,他是见识过仙人的神通的,也被现代武器打击的抱头鼠窜过,他不认为自己已经是佛了;洛桑现在只想安静的生活,顺利的挣钱,再见识一下这个花花世界;把自己当成了佛,在这个资讯发达的世界里,他已经能想象到将要面对的悲惨生活了:成为怪物的滋味不会好受,成为佛的滋味绝对更难受!
洛桑扔下刚加在书房看佛经,自己来到卧室的卫生间里,冲洗着汗津津的身体。现在已经是冬天了,比登的十二号别墅里暖气烧的火热,但是更热的洛桑身心。
水渐渐的把洛桑头上的头发和脸上的药膏也冲下来了,洛桑从镜子里看到一个赤裸裸的光头形象,眉毛也掉了一半:鬼剃头!洛桑吓坏了,怎么刚加刚说过卡瓦轮寺为自己造像,自己的头发就掉了?不会真的佛祖显灵吧?洛桑开始颤抖了。
他知道至少仙人是存在的,佛祖也是存在的,洛桑害怕自己的行为触怒了佛祖,那可就没救了。
正在沉睡的王思韵被洛桑的动静吵醒了,她迷糊着来到卫生间,也被洛桑现在的样子惊住了。从昨天到现在,洛桑一直没时间梳洗,虽然感觉头部不适,也以为是发胶的原由,到现在看到这样,两个人都楞住了。
好半天洛桑才和王思韵出了卫生间,洛桑的头发已经被王思韵用剃须刀修理成了光头,上面还有点点血迹;半边眉毛没了,也被王思韵仔细的描绘出一条假眉毛,穿好衣物后,王思韵又给洛桑带上了自己的马帽,现在洛桑总算正常了。
刚加的来到在别墅里的五个美女中引起了轰动,她们都以为洛桑没有亲人了呢,报纸上已经把洛桑的情况介绍得象档案一样详细,在洛桑说刚加是自己在草原上的伙伴后,她们才接受了这个解释,但是对于刚加头上的香疤还是不能理解,洛桑和刚加索性不解释了。洛桑给天天钱让她给刚加买几套衣服,王思韵自告奋勇的开车去了,逛街的事情是个女人都迷恋,所以一会儿别墅里就安静下来。
九重天的迎仙候里,原来仙门官浮云君的殿堂里豪华舒适,极近奢华的家具摆设透露出浮云君的贪婪、虚荣和淫荡。
现在这间殿堂的主人正在迎仙侯外的仙榜上餐风饮露,修炼丢人大法,他再没机会踏进这里了;被绑上仙榜后,浮云君就注定成为迎仙侯的过去了,现在迎仙侯的仙门官是两个:一个是宝龙树,一个是云一真人。
云一真人和宝龙树回到九重天不久就被南天王带到了迎仙侯,他们被南天王任命为新任仙门官;南天王也不管这种任命合不合九重天规矩,把他们放在这里就走了。
宝龙树和云一真人想不到他们还能坐到如此的“高位”,迎仙侯是他们经常出入的地方,每次出入都要掏买路钱;买了几百年的路,他们见仙门官的机会都很少;在九重天,迎仙侯是个十分另人羡慕的地方,在这里的小吏每月都能挣上千多个金币,作为迎仙侯的主官,浮云君的身家早已出乎人们的想象了。
做梦也想发财的宝龙树和云一真人,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他们得了另一种富人常有的毛病,发愁钱多的没地方用了。
宝龙树和云一真人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清牛广场内,出了广场就格杀勿论,现在的清牛广场上只天兵就驻扎了五卫近六百名,迎仙侯巨大的黑色石门两旁,更是伫立着各十二名天兵;自从宝龙树和云一真人被南天王封为仙门官后,别说是走私的人没有了,就是平时买路下去逍遥的仙人也消失了,这个仙门官做的,没了俸禄不说,还没了外快没了自由。宝龙树和云一真人还不能同时离开这间殿堂,要出去只能一个一个出去。
青牛广场上有什么化钱的地方?那里的鬼市已经被驱散了;封闭了迎仙侯和天门后,借助走私赚钱的商人们都开始把手中的货物当成宝贝了,他们已经转移到地下交易了,听说一副名牌胸罩要卖五千金币了,而一个月前,才只不过五个金币。现在只有那间牛牛酒楼还在营业,一重天的青牛广场上的所有商家都分散到二重天以上去了,现在一重天是在戒严状态下,哪里有仙人敢下来?原来宝龙树和云一真人理想的生活终于实现了,只要他们愿意,可以每天在牛牛酒楼里吃喝玩乐。
宝龙树和云一真人看着身边的一大捆金票发愁,这是他们在南天王的手下搜查过后从浮云君的桌子夹缝里搜出来的,竟然有二百万之巨;为了这笔巨款,宝龙树专门到门外和风光无限的浮云君谈判了多次,到现在也没达成协议。毕竟仙人是讲道德、讲规矩的,这不义之财没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也不能安心的享用。
现在宝龙树已经对和浮云君讨价还价上瘾了,也只有这个时间宝龙树才能提起些精神,他是每隔一个时辰不和浮云君讨价还价一回就坐卧不宁,而云一真人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记帐了,算计着今天又从浮云君那里敲诈了几个金币;浮云君好像也十分喜欢这项活动,整天眼巴巴的看着原来自己的地盘,希望能看到胖和尚的影子;他们现在已经把讨价的单位压到以个为单位了,每一个金币的归属到要争论好久,想来要把二百万个金币化完需要漫长的时间了。但是仙人们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宝龙树现除了是九重天名义上的仙门官以外,实际上也是个饲养员,每天负责喂养绑在仙榜上的浮云君;宝龙树已经把价值一个金币的龙须面提价到了十一个金币,而浮云君只吃九个金币一碗的龙须面,而宝龙树要价一百个金币的青丝游猪饼,浮云君是坚决不吃了;有时侯只为一顿饭的开饭时间和食物种类,就能讨论十多次,要照宝龙树的意思,浮云君一天就要吃上十顿饭,那样一来只带浮云君去上仙茅房,宝龙树就能挣十几个金币了。
但是今天不是宝龙树和浮云君讨论金币的时间,是宝龙树和云一真人发愁的时间。
他们在昨天就发现了练魂石的异常,今天又发现练魂石离开洛桑已经十多个小时了,他们已经上报南天王府好久了,却还没有消息传来;宝龙树刚才想从迎仙侯的通道下去看看,但是通道旁是三十六个罗汉僧排下的伏魔阵,他们根本就不理会宝龙树这个和尚。虽然都是佛门弟子,罗汉僧的地位比宝龙树高的太多了,宝龙树在他们看来只是个野和尚。
宝龙树和云一真人发愁的是南天王留下的话:事情是你们做下的,祸是你们闯下的,你们现在的命运就和洛桑连在一处了,洛桑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也会出什么事情。洛桑要是有什么意外,他们俩准没好下场,可能比浮云君还要惨些了,眼前的大捆金票就全没用了。
从来也没有如此富裕过的两个穷仙人,总算知道有钱人的滋味了,他们守着金山却没了自由。洛桑如果顺利开启了六道轮回,云一真人和宝龙树相信自己再不用受南天王的鸟气了,他们已经把自己的一半留在了练魂石里,也在洛桑的大度下得到了很大的好处,而他们对洛桑做的事情却不合仙人的身份,所以倍受良心煎熬的他们对南天王对自己的惩罚毫无怨言。他们知道,司徒家都已经没有了,自己做的事情只比司徒家更过分,不是他们能感知炼魂石的情形和洛桑的位置,南天王都不会有兴趣看自己一眼的。
子夜十分,洛桑正在和刚加讨论发给扎尔额尼大喇嘛的电报该怎么措辞,难的是不能让旁人看出自己的意思而扎尔额尼大喇嘛又必须明白;洛桑心神忽然被轻轻触动了,一个梦在召唤着洛桑;洛桑对依然在推敲电报稿的刚家说:“我出去一下,不要等我。”转身跃出了十二号别墅的窗口。
香山的高处,雪后无人上来过的地方依然保持着原始的雪原味道,洛桑风一样的赶到了这里,并一直掠向山顶处。
山顶出现了一抹白光,那一株最大的枫树下,俏立着一个白衣丽人;洛桑在看到这个白衣丽人的第一眼,魂都飘到九重天外:世上竟有如此绝色?只此一眼也不枉此生了!
枫树的红叶都落了下来,在枫树下铺成了一片红云,白衣丽人就静静的立在那红云上,一颗拇指大的明珠摇曳在她的云簪上,把一幅清丽的工笔画展现在洛桑的心田。
白衣丽人在这呼啸的寒风中只一袭白裙,单薄的衣裙下是一湾淳美的温柔;长长的云袖丝丝落下,凝脂般的葱指间捏着洛桑留在居林别墅的黑玉扳指,那扳指都被白细的肌肤也衬得似仙境了;猛烈的北风只能微微掀动几丝裙裾,体贴的白裙勾勒出三分诱惑,露半点金莲心疼着洛桑的眼睛。
洛桑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忘了在被触动心神时那一丝惶恐,他的心里甚至没有了整个世界,只牵挂着眼前的白衣丽人,俏立在光晕中的白衣丽人微微一笑,把黑玉扳指递到洛桑的眼前,“这个东西对你很重要,别再丢了。”手心里温暖了起来,那细微的接触也让洛桑战栗不已。
轻巧的几句话,把洛桑的的魂魄都收了回来;“你是有大缘法的人,不要用世俗的眼光看待眼前的一切,就象梦总会醒来一样,只要这个梦足够精彩,且不仿好好做下去。”
白衣丽人缓缓升起,脚下的枫叶也随着她舞动起来。
洛桑终于能开口说话了:“我还能见到你吗?什么时间能再见到你?”声音沙哑,只说这一句洛桑的喉咙就哽咽了。
“君且记,好好保有它,每年的这个时候你会在这里见到我;君且记,好好保有你手里的东西,好好活者,只要活着,总能见到我。”
仙音未落,人以缈然,只漫天雪花又飘舞了起来。
火样的枫叶在风雪中旋转而下,在雪舞的半空中幻出两个篆字:吉祥。
第二卷 歧路灯 三十二、床上悟道
一声君且记,洛桑痴痴仰望着天空;斯人已去,只留下一句君且记。
十一月十四日的午夜,只瞬息间,洛桑记住了这个这个时刻,他在回忆着刚才的一切,这个梦境中哪一丝的模糊都要令他仔细回想;到最后,洛桑才想到,自己根本就记不起白衣丽人的容貌,从开始到结束洛桑就没勇气去凝视她那张笼在流氲中的绝世容颜;只那袭白裙就迷醉了洛桑,只那支云簪就迷失了洛桑,只那点金莲就迷茫了洛桑,只那几缕仙音就迷离了万物,只那几寸凝脂就带走了洛桑全部的迷恋;这些种种组合在一处就是一个梦幻,仿佛最美的就在前面,但谁也没勇气去探究了。
这也是爱情吗?洛桑在回想,想了半天却不记得当时自己的感受,他只想多白衣丽人半眼,为那半眼洛桑能抛开整个世界;洛桑回想着,那时刻自己真的什么都忘了,一片空白的脑海里只有那明珠下的一袭白裙;渐渐的洛桑全都回忆不起来了,只有一袭白裙下和那一句君且记。
什么是梦?什么是真?为何只有一声君且记?洛桑紧握住黑玉扳指,想要保留住那细微的触感,怕黑玉扳指上仅存的一点温润也被风雪夺去了。
大雪把洛桑包裹成了雪人,天亮了,雪人仍立在那里。香山的红叶凋零在雪人的四处,再一阵风过后,红叶也卷聚到山坳里,片刻就被雪覆盖了,夜又降临了,风雪中的香山红叶只几片在树枝上坚持,渐厚的积雪把残余的红叶也给遮盖在枝头。
比登的十二号别墅里已经乱成一团,王思韵在别墅里转来转去,已经三十多小时了,洛桑还没有出现;王思韵把前天就拔下的电话接头从新插上,打开了洛桑和自己的手机,没一会儿电话就响个不停。看着屋外漫天的大雪,王思韵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这些电话都是演出公司和大的媒体找王思韵和洛桑的,有邀请演出的,有邀请上节目的,更多的是邀请洛桑接受采访的。王思韵的助手在应付这些人的同时,也在抽空拨打电话询问几个熟悉的人,小心的试探洛桑的消息;但是没有任何人知道洛桑的去处。
刚加一直在书房里看经,对于洛桑的失踪,刚加表现的十分淡然,他只是对焦急不安的王思韵说:洛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这个解释王思韵当然接受不了,她开始怀疑洛桑是否对自己厌烦了,故意出去躲避自己了,又怀疑洛桑被谋杀了,而洛桑就在不远处的香山上呆立着。
王思韵不敢对朋友说洛桑的情形,只是把田小姐和陈律师找来商量怎么办,如果外界知道洛桑不见了,又一个大新闻就要爆出了;如果洛桑真出了什么事情,现在不报警的话,以后也说不清楚了,只是刚加的镇定使大家心里想到了些什么,这个刚加这个时间来,且他一来洛桑就失踪了,洛桑的失踪一定和他有点关系,只要他不走,洛桑就有回来的希望。
天天站在书房的门前,她小心的监视着刚加,但是这个年轻人一整天都在看书,饭也不吃,连卫生间都不上一回。
午夜,围坐在客厅里人正商量着明天是否报警,洛桑神情木然的回来了。
看到洛桑一身的白雪,众人都不敢说什么,王思韵忙把洛桑带进卧室。
洛桑任凭身上的衣服被王思韵扒去,又被她引进卫生间冲洗着,当热水终于温暖了洛桑的身躯后,洛桑才发现王思韵正为自己揉洗着肌肤,温热的水声里隐隐透出压抑的哭泣声。当王思韵要去掉悬挂在洛桑胸前的佛珠时,洛桑紧紧抓住了黑玉扳指,奇怪的看着王思韵,失神的眼光渐渐有了光彩;洛桑摇摇头把花洒中喷出的水丝摔下额头,看到王思韵凝视自己的眼眸,看到那被水湿透的衣衫下美妙的曲线,洛桑的喉咙深处咆哮了一声。
洛桑把王思韵抱到身前,对着她泪水模糊的大眼睛吻了下去;对于洛桑突然的反应,王思韵热烈的迎合着,把自己的热情挥发得分外淋漓。
“叱”的一声,洛桑撕开了王思韵的领口,把头埋进她丰满的胸前,用力撕咬着那点嫣红;王思韵把头向后仰,用力抱紧洛桑的光头,双腿缠在洛桑的腰间,牙齿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的痛从口中泻出。
没几下,王思韵身上的衣物已经飘在地上,洛桑已经进入了她的温润,把她的双腿分在肩后,强健的手臂牢牢的把住她,把王思韵挤压在浴室的墙上;王思韵的腰肢扭曲出奇妙的角度,使自己尽量迎合洛桑的冲击,修长白嫩的手臂紧贴在黑色的瓷砖上,只从她紧扣砖缝的手指间能感受到她的忍受。
一串呻吟终于传了出来,那里面已经没有了痛苦的意味,昏乱状态的王思韵挂在洛桑身上,四肢缠绕在洛桑腰背间,热水撒下的雾气也被剧烈的动作搅乱了,浴室里,不知是天堂或者地狱。
当洛桑终于睡去时,王思韵仍举着酸软的手臂擦拭着洛桑身体上的汗水,白色的床罩被洛桑身上的水珠溻湿了一片;王思韵吃力的翻动着洛桑那健壮的躯体,把一条毛毯垫在他身下,洛桑梦呓着,仔细听去,只有两个字:吉祥。
王思韵痴痴的看着洛桑,全不顾自己依旧赤裸着的身体上滑落的汗滴,忽然又埋进洛桑胸前痛哭起来。
雪后初晴,洛桑睁开眼时已经是下午了,第一次他睡了这么久,整个别墅里没一点声息。洛桑又开始回想起那个午夜的情形,一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