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前婚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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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间,面无表情的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
打开一看,全是粉红粉蓝,日用夜用。居然还有一条跟我那条颜色差不多的蓝色短裙。
最后我满脸发烧的在袋子底部掏出一条黑色棉质内裤,标签还没拆,上面写着木棉
纤维,防菌易清洗。
我对着马桶吸气,马桶啊,请你连着污水把丢脸丢到家的我一起冲走吧。。。
门上传来轻敲,“小姐,你已经换衣服换了半个小时了。”
我顶着番茄脸出来的时候,缇墨非又是靠在洗手台边。
“好了?”他看我,脸上居然有点红。
“好了。”我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
我们刚打开洗手间门,清洁大妈端端正正站在门口,看见缇墨非,很吃惊,“缇。。。
缇医生。。。刚才,我进不来,门好像被反锁了。。。”大妈边说边瞟我。
“这样啊,现在没问题了。”缇墨非还有脸云淡风清的对人家笑。他忘了自己脸上没散的
红晕,是人眼睛都能看到。
再后来的很多年以后,老公坐在床上看报纸,我在床边叠衣服,我夸奖老公那时候买
的内裤尺寸完美,增一分嫌长,减一分嫌短。
老公头也不抬的说:“我经手不忘”。
“缇先生,你果然经验过盛啊!”在我准备一枕头打过去的时候,老公放下报纸:
“你的左髋骨3。3,右髋骨3。25,骨骼不对称,易患骨质增生”。
又是冷笑话?
一点不好笑。
后来,我爬到老公身上,扯开他的报纸,“真的吗?”
“什么?”
“骨质增生!”
“真的。”
“那怎么办?”
“多做运动。”
“怎么运动?”
“这样。。。”
灯熄了,缇太太又被缇先生拉去做运动了。
以大局为重
一说缇墨非,如果以老婆看老公的眼光来看,他和天底下大部分选择承担婚姻责任的
男人没有太大差别。他同样需要通过工作来养车,养房,养老婆;他同样喜欢在早
上出门前喝一杯热咖啡,在晚饭后坐在电视机前享受一瓶喜力根;悠闲的时候他会
在院子里修草坪,压力大的时候会带着比尔静静消失两三个小时;高兴的时候喜欢
换上礼服弹肖邦的英雄,生气的时候会像孩子一样把书架翻得乱七八糟;情人节的
清晨会在我的枕边放一支玫瑰,结婚纪念日会带我到大峡谷的干沙丘顶看月亮。。。
咳,咳,天平在倾斜,好像越说越不客观。是的,天下万千老公,弱水三千只取一
瓢饮,我的老公独一无二。
二说缇墨非,如果以女人看男人的眼光来看,那好比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亲爱
的,“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 ,让我把这纷扰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
也因为这份远之求近,近之嫌远的朦胧,让我这个把好奇心当生活养料的“冒险家”
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沦陷。
还是回到那个年少轻狂的年代吧,从那条黑色木纤维内裤开始。
晚上星星挂满天空,月娘露脸的时候,我趴在床上狂想,想那个白牙猪头缇墨非。
不是我故意去想,而是我不得不想。右边窗户外挂着他经手的木棉内裤,左边白墙
上贴着他大爷的无冠肖像。于私,他对我有江湖救急之恩;于公,我的成绩单上能
否得A就看如何让他的猪头形像光辉到极致。左看右看,于公于私,我都应该放弃个
人仇恨。(特此声明,任何用情不专,朝三暮四,企图脚踏两条船的男人都是我的阶
级敌人,前有老匹夫沙珊,后有人面猪头缇墨非!)
爽快些,一切以大局为重。
我决绝的拨通了黄金甲的电话号码。
“喂。。。”
“我是安安。”
“安,你终于想通了??
“我尽力。”
“太好了!资料收集其实很简单。”
“既然简单你怎么不上?”
“我想上可不是缇墨非那杯茶啊。安安,我们的广告创意剑走偏锋,将宝全压在了
缇墨非的个人魅力。记住,挖掘再挖掘。”
“黄金甲,你为什么不改名叫穿山甲?”
“嘿嘿。。。”
“穿山甲,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缇墨非有一腿?”
“这个,医院风传,有人看到你和他衣衫不整,满面春色的从女用洗手间走出来。。。
安安,大事固然重要,但安全第一,他女朋友。。。”
我啪的一声挂上电话,甩甩手,有点麻。
我瞪着墙上仿佛会发光的白牙;忽然很想知道,缇墨非以基本的艺术的眼光看上的女朋友,
到底是哪位?
搬来A市两月余,新工作意外的得心应手。老板赏罚分明,给我最实际的物质奖励,
月薪上升十个百分点。我对自己的唯一回馈是长板桥下的美容院,美容院橱窗里的
某副画,画里的美女,的头发。
是的,那就是我童年梦想中的发型,小人鱼阿瑞里泡沫般的的波浪及腰长发。
我起了大早,开了三十公里,花了二十分钟找车位,终于在十点钟准时坐在美容院
明晃晃的镜子前面。
发型师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美眉,嘴角有一颗可爱的媚痔。我指着橱窗里的美女,
“小姐,我的头发要剪成那样!”
小美眉眉头皱了两秒钟,立马笑道,没问题。
我的头发在头皮上扎根了五年,没剪没染,即便半夜洗头也习惯自然风干。我有理
由相信,换上阿瑞里发型后的我走在大街上,回头率会递增到百分之二十,不包括
瞎子和近视在内。当然,前提是只可从背面远观。
小美眉的嘴皮动得和她的剪刀一样快,上至左邻右舍,下至印度索马里,全在她的
废话范围。以至在耳朵被荼毒了三十分钟后,我不得不利用后面进来那几个;貌似皮
蛋超人的黑衣人分散她的注意力。
小美眉轻松瞟了一眼,“哦,那是简白的保镖。”
“简白?”
“小熊帮简白,你没听过!!”
“什么熊?”
小美眉居然停下剪刀,凑到我面前,“小-熊-帮!”
我还大雄叮当呢!管它什么帮,我的头发最重要!
我只好点头,“小雄帮嘛,听过听过,小姐你继续动剪刀好吗?”
剪刀总算重新回到我的头上,小美眉一脸这才是正道的表情,“简白从半年前开始
就常到我们顶楼VIP房来做脸,也是,女为悦己者容,几十岁的人了,找个阿波
罗男朋友,不打扮实在没脸见人。”
这就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我果然老了,她说十句,我最多听懂一句。
“说起那个阿波罗,我也没见过,不过据说又帅又有气质,在普杜当医生,叫什么
来着。。。”
我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瞳孔慢慢放大。。。不是吧。。。
“福嫂,”小美眉往旁边喊,“小熊女的男人叫什么来着?”
一个大妈提着拖把从我们旁边目不斜视的走过,“是什么非。”
“对对,叫是。。。非。”
“。。。墨非?”我听见自己小心翼翼从嗓子里挤出的声音。
美眉一拍脑袋,“是墨非。”
“缇~~墨~~非~~~~”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真相。
“小姐,错了啦,叫是墨非!”
“缇!墨!非!”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拳紧握,镜子里出现一个叫妒火攻心的女鬼。
冷风刮过,女鬼的黑色长发在空中飞舞。
阴恻恻的声音慢慢从女鬼胸腔里飘出,“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镜子里同时倒映出拿着剪刀,满脸惊恐;一步步后退的小美眉。
女鬼双手抓住脸颊往两边一扯,露出巨大的狰狞微笑,声音无限温柔,“小朋友;不要怕;乖!”
过来,告诉姐姐,小熊帮简白;漂亮吗?
老死不相往来
我永远都忘不了,某年某月的一个晚上,我站在路灯下对沙珊说:“如果你那么喜欢
小孩,我。。。没关系,我帮你生一个,是你的,我会尝试着去喜欢。”
沙珊说:“对不起,安安,我不想伤害你,可是我的女朋友怀孕了。”
我从17岁认识那个男人到现在,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女朋友”三个字。
我不敢用太多的时间来哀悼沉痛的过去。我用了很长的时间让自己接受,逝去的风
景或许被怀恋,但没有必要留恋,因为你无法强迫别人对你好,但有权利对自己好。
或许上帝在我身上下了一个咒,女人生命中最不能承受的重我需要经历两次。或许
女人接纳包容的生理构造,让女人在接受男人某个部分的时候其实已经心甘情愿的
接受了他的全部。所以我才会在一个希望带来摆脱的情人节,刚出狼潭又入虎穴,
我现在不得不承认,从那个时候开始,或许是在他说“安安,我在夸奖你”的时候,
或许是在他用无法想像的温柔进入我时,我就已经开始沦陷。
只是上帝摆在我面前的命运不公平,我不接受。
我昨天顶着童年梦想中的阿瑞尔头,在美容院门口等了三个小时,终于如愿以偿看到
小熊女简白的时候,也意料不到的看到了缇墨非。他把手搭在她腰上,两人上了皮蛋
超人把守的S500,绝尘而去。
缇墨非这个猪头,就算你是我的左手,我也会把它砍下来。
我以梦游的速度连夜拟好一份详细访问稿,传真到缇墨非办公室,
“缇先生,烦劳您抽时间在礼拜一前填好这份问卷,如果没时间,请在明天让我知
道,谢谢!”
我决定了,从明天开始,去它的工程,去它的大红A。我跟那个烂人桥归桥,路归
路,老死不相往来!
第二天晚上回到家时,传真机下面是一张填好的问卷,留言机里有一条缇先生的留言。
上午八点十五分,来自电话号码7136863970:
“安安,问卷已填好。有问题,请致电,谢谢。”
白色的问卷上是密密地小字,和病人身上的缝合疤痕一样工整。
请问你如何定义医生这份职业?
“大自然按恒古制定的平衡法则运转,在物质世界寻找平衡,将疾病痛苦加诸于被
选中的不幸者,这不是彩票乐透,众生平等,医生是无力反抗天意病患的代言人,
医生的存在是为不幸者谋求平等的生存权利。”
。。。
。。。
请列出你喜欢做的和不喜欢做的事
“喜欢:为人拍照留念;不喜欢:被人拍照留念”
请列出你最喜欢的动物
“狮子,老虎”
请列出你最喜欢的地方
“小星星旅馆”
。。。
越往后看我越火大,最后干脆啪的一声把问卷往墙上砸去。墙上某猪头的肖像已经
被我抹掉那几颗最讨厌的白牙,望着那个无齿之徒的照片,我冲出去一把扯下来,
在地上疯狂践踏一番后扔进垃圾桶。
果然是幻想左拥右抱,人面猪头的禽兽!
两天后,我接到兴奋无比的黄金甲的电话。
“安安女侠,你一出马,果然手到擒来。我对你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你说完了?我要吃饭了。”
“没有,安女侠且慢,黄金甲还有一事相求。传闻中缇大人生性腼腆,不喜拍照?”
“长话短说!”缇墨非腼腆?笑掉我的大牙!
“我们需要为他拍一辑照片。”
“那是他作为代言人的份内事,不用找我。”
“我们需要的不是外科医生职业照,我们需要白大褂后面有故事的照片!”
“让他把衣服脱了就行了。”
“安安。。。拜托!”
“我不干!”
“安安同学,我以小组长的名义命令你。。。”
“猪头小队长,我要吃饭了。你自己好生打扮下去色诱缇墨非吧!”
三天后,出乎意料的,我收到黄金甲传来的照片。仅有五张,却让我看到一张就移不
开眼的,缇墨非的照片。
两张全景,三张特写。
放眼所及的旷野,天地间被绿色温和滋润。漆黑钢琴,黑白琴键;修长的睫毛,修
长的指节,修长的男性身体;没有弧度的唇角,没有弧度的面部线条,脸上却散发
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平和怡然。轻抚琴键的温柔仿佛由指尖传到了眼角眉梢。。。
照片下方,印着浮动的广告词,“生命中的黑色,我为您抚平;我用我的双手,与
您共谱一曲治愈之歌,为您揭开生命的新篇章!”
寂静的午夜,我听见自己清脆的心跳。
那时候,那双手也曾经这样划过我的肩背,那双眼睛也曾经触及进我的灵魂,“安
安,确实是夸奖。。。”
照片纷纷扬扬洒了一地。我一把抓起电话,电话键在我的手指下发出嘶吼。
凌晨十二点十分,那边居然有人接起了电话,老秘书稳重低沉的声音稍微冻结我即
将爆发的激烈,“普杜缇医生办公室,请讲。”
“西区艺术平面设计组安安,找缇医生。”我尽量让声音像无味的白开水。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在我以为自己要被拒绝的时候,老秘书说:“安小姐,请稍等。”
十分钟像十年一样漫长。我的激烈仿佛在等待中被慢慢浇熄,我开始反思在已经决
定老死不相往来的时候,我为什么要拨出这通电话。
然后话筒那边传来他的声音,“安安?”
张开嘴,甚至不需要动舌头,发音,两个极其简单的单音词,“安-安”。百里外
透过穿越千山万水的电话线传进我耳朵里,所有的怨恨暴烈仿佛在这瞬间被抚平。
我重重呼一口气,慢慢坐在地上,“缇墨非,你到底想要怎样。。。”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他的声音平静如常。
我摊牌了,“缇先生,你去找别人吧,这种游戏我玩不起,你知道的。”
“我见鬼的哪里又得罪你了?”声音表面的平静开始出现裂痕。
“这话留着对你女朋友说吧!沙猪头!”
“安-安!三十分钟后,西区艺术外面的咖啡馆,你最好按时出现!”
“不来又怎样!”
“你可以试试,我上你家来提人,新帐老帐一起算!!”声音里冰冻三尺的寒气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