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竹马的正确方式-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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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酒吧是怎么回事?”
杨谨喏喏:“……就是在酒吧救的。”
连震舟怒:“回去再给我说清楚!”
连暯乐得看好戏,见好戏接近了尾声,于是把话头接过来,更添了一把火:“连先生别生气,杨谨还年轻嘛,年轻人犯点小错是可以原谅的,不是?况且他又不是杀人放火,就算是……杀人放火,以连氏的财力权利,还有什么掩饰不过去的?”
他话里话外直接指向当年杨谨放火的事,虽然没明确说出来,但相信两人都会联想到当年的事。连震舟当年谎报他去世的消息,如果不是知道□□就是心里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目的,反正绝对不是无辜的路人。
连暯想的没错,两人确实同时想到了5年前的那场大火,于是杨谨的脸更扭曲了,连震舟也黑了脸。
“连暯?”连震舟不愧是久经商场的人,他很快恢复过来,也第一次正视这个自己介绍为“连暯”的年轻人。
连暯笑得虚假:“是的,连先生的记忆力真不错。”
“你知道些什么?”连震舟从不相信什么巧合,从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开始,他就有所怀疑,但比怀疑更多的是——回避。所以,他没有查他的信息。
连暯扫了眼杨谨,笑道:“这你可以问问你的宝贝儿子,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了。”
连震舟隐隐预感到了什么,但他还没来得及仔细回味他的话,连暯又开口了。
“如果你觉得麻烦,我也可以亲自告诉你,连先生。”
连暯把杨谨的紧张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更多了几分嘲讽,他说:
“抱歉,上次匆忙,没能完整地向您介绍。我叫连暯,在五年前,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连衡。”
作者有话要说:
☆、百合
连震舟瞳孔紧缩,锐利的目光紧紧锁住微笑中的年轻人,后者脸上一片云淡风轻,看向他们的目光里隐藏有轻蔑有讽意。觉察到这点,他的喉头一紧,有些话脱口而出:
“连衡已经死了。”
连暯闻言呼吸有短暂地一滞。
一个人,他活着,却被人否认他的存在,而且这否认还是来自自己最亲近的人……如果说连暯之前还能掩饰,现在他只想自己的恨意极端地疯狂地表现出来,这恨意来自他十余年的压抑,已达到不管是谁都不能度化的地步。
牧久意说,他不希望看到他把自己困住了。这话一点没错,他以恨意作囚笼把自己困住了,而且他甘于呆在其中,一边为恨意的侵蚀而煎熬,一边却因报复而心生快意。
“可不就是死了,你儿子的杰作怎么可能失手!”
“没有证据的事别乱说。”连震舟淡淡道,以他一点也不惊讶的平静面容来看,他可能已经事先知道这事了。
连暯简直都要被气笑了,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对方,如果标上说话两人的父子身份,旁人看了都觉得好笑。
“凡事做了都会留下痕迹,你的话可不要说得太满。连震舟,上天看着我们呢,你做了什么不会觉得心难安吗?”
“我问心无愧。”
“哈……”连暯突然笑了,笑得眼眶都湿了,“好一个问心无愧,我佩服您!”
说完,他也不等对方的回应,摇着轮椅离开了,正巧杨玉苏办完手续回来,路过他身边时,“不小心”地撞了下他受伤的腿。
杨玉苏假惺惺道:“不好意思。”
“没关心,我对老到走路都走不稳快入棺材的人一向很宽容。”急于宣泄的连暯没有功夫在他们面前伪装,笑意薄凉,说出的话也是刻薄而毒恶的。
“你!”杨玉苏很想破口大骂,但为了维持在连震舟眼里温柔娴淑的形象,咬着牙笑了。
“葬礼的时候记得托你儿子通知我一声,好歹相识一场,送你最后一程免得你在地狱里面太孤独。”
杨玉苏笑得脸都歪了。
连暯嗤笑一声,不再理会她,绕过他进了自己的病房。才进去不久,门又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走进来的是萧亦远。
“你看到听到了多少?”连暯问。
萧亦远能这么快进他房间,准是因为他原本就在不远处。事实也确实如他猜测的那样。
“我会当做没看到。”
“哦,谢谢。”连暯看向窗台上的花瓶,原本娇好的百合也有了枯萎的趋势。
萧亦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花快败了,我让人送束新的来吧。”
“不了……新旧更替,旧的很快就会被遗忘,可总是需要有人记得它们。”连暯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这话儿真矫情。”
萧亦远没有笑:“你哭了。”
一滴眼泪滴落在他置于大腿的手背上,还残留着温热的感觉,他呆呆地低下头,更多的眼泪落了下来。他的表情是有点莫名的,似乎也没料到自己哭了,或者说正在哭。
萧亦远抬手想给他擦眼泪,手抬到半空又放下了。
“你想要什么,跟我说说。我帮你完成一个愿望。”
我想要什么?
连暯感受着手上的泪水慢慢退去温热变得沁凉,眼眶的泪水似乎也被冻住不再往外淌,他抬起手捂住双眼,嘴角微微勾起,有些嘲讽,又有些……渴望。
他说:“我想要一个父亲,不用多爱我,别无视我就行。”
萧亦远蓦然看向他,当看到又有眼泪从他的手掌下滑落的时候,心似乎也被揪成一团,承诺的话脱口而出:“好。”
连暯一顿,放下手,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萧亦远笑了:“我什么都没说。”
连暯眼底的光一点点褪去,最后恢复木然,他以为……他以为什么呢?都是自己的幻觉罢了。
他抽了抽鼻子,提议:“今天我们都失忆吧。”这么大还哭鼻子,真难看!
萧亦远也看出他的难为情,笑:“如果你希望如此。”
在第n次接收到某人“不经意”的目光后,牧久意终于忍不住了:“你想说什么?”
连暯朝他眨了眨眼,问道:“你觉得我现在怎么样?”
牧久意选择性地忽略掉他头上的白纱,违心道:“很帅。”
连暯笑容扩大了些,充分赞同了他的话:“除此之外呢?”
牧久意摸不准他的意思,顺着他以往的思维试探道:“很帅?”
连暯不满:“这个你已经说了。”
牧久意:“……你想我说什么?”
“我们出院吧。”连暯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我和你分开,行;我们,不行。”牧久意好奇,“怎么突然想出院了,之前也没提过啊?”
连暯不理他,拿了被子将自己整个埋了起来,一副拒绝谈话的模样。牧久意见此笑了笑,拉了他的被子:“别闷着了。”
连暯也不和他争,只拿后脑勺对着他,以表示自己的坚决。
牧久意为他的孩子气失笑:“说说原因?”
“我快要馊了。”
“回去一样只能擦身不能洗澡。”
“我被消毒水的气味淹没了。”
“这是为你好。”
……
“看到那百合了么?它快枯萎了。”
“好吧,明天一早我就去办出院手续。”
连暯:“……”帅哥之间的交流,果然需要用更抽象的方式。
牧久意理了理他凌乱的发,他之所以答应他的要求当然无关百合花,只是因为他的坚决。虽然不知道在他不在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但连暯突然的改变总是有原因的。况且,他能敏感地捕捉到连暯的情绪有点不对,尽管他表现的和平常无异。
睡觉前,连暯见牧久意要离开,于是开口说道:“今晚我陪着你睡吧。”
牧久意看了他一眼,笑:“好。”
两人睡觉都没有留灯的习惯,因为黑暗更能隐藏人的情绪,不至于将什么都暴露出来,在人睡觉这防备薄弱的时候给人安全感。
窄小的单人床不堪容纳两个男人,两人贴得极近,呼吸可闻。
牧久意稍微往前一倾,就给了身边的人一个颊吻:“晚安。”
“安。”
虽然道了晚安,但两人并没有很快睡着,连暯是因为藏了心事,牧久意是因为知道他藏了心事所以担心他。两人沉默着,直到连暯打破了这沉默。
“睡了吗?”
“没。”
“呵……我知道。”
“嗯。”
这样没有实际内容的对话显得有点幼稚,但两人都不觉得。有些时候,你只是希望有一个人能陪着你说说话,说什么都无所谓,只因为和你说话的是你认定的那个人,仅此而已。
“……下午发生了什么?”牧久意有点迟疑。
“我以为你是奉‘我不说你便不问’为行事准则的。”
“那是骗人的,其实我想知道你所有的事。”
连暯笑:“好吧,作为你的坦诚的回应,你以后只要问了我就说。为显我俩之间相处模式的改变的重视,你现在重新问一遍吧。”
牧久意为此表现得十分配合:“今天下午发生了什么?”
“连震舟来了。”
“然后?”
“然后他走了。”
牧久意默然。这短短的两句话,看似什么都没说,但其实说的不少。连震舟来了又走了,没有为车祸入院的连暯留下来,这足以说明他的态度。他心疼他有这样一个父亲。
“以后有我陪着你。”
“你好肉麻。”说完觉得这句话不能涵盖他想要表达的所有意思,于是加了句,“你总是这么肉麻。”
牧久意笑:“我真心期待你也能对我肉麻一次。”
“我爱你。”
牧久意嘴角不可抑制地往上翘了翘:“这句话我不急,我愿意等你。”
“我听到你的偷笑声了。”
“呵……”
就如牧久意承诺的那样,第二天连暯如愿出了院。因为是即时决定的,所以来接他出院的没有其他人。不过,巧合的是,这天他刚好接到了占屹的电话。
“你看了今天的晨报吗?”
电话一接通,占屹劈头就是这一句。连暯原本想调侃两句也因为失了先机,话被堵了回来。
连暯嘴一抽:“我像是关心这些的人吗?”
“那你应该关心一下了,至少今天的晨报应该关注。”
连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关于我的?”
“嗯。”
连暯不再多言,匆匆翻出送来的晨报,刚拿出就被头条新闻震住了。
“喂,喂,还在吗……”电话里的声音还在继续,连暯已无心关心其他,利落地挂了电话。
他摇着轮椅来到萧亦远的病房,他正要推门而入,但比他先一步,门从里面打开了。两人视线相接。
“为什么?”
“我说过许你一个愿望。”
连暯的眼眶有点湿。
今日晨报的头条并没有什么噱头的标题,但内容却着实让人震撼——A市萧氏掌权人收一名义子,许诺与萧家子孙享有同等继承权。
作者有话要说:
☆、继承
连暯的性格使得他很少将感情外露,当然作为一个有思维的成年人,感情不外显是一个成年人步入社会必要的一课,连暯他只是其中翘楚罢了。
许是连震舟的刺激,再加上萧亦远给他的印象一直是温和的没有侵略性的,他出乎意料地在他面前哭了,这点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但也仅仅如此而已,之后他说的话都带了情绪,未经大脑思考,连他自己都不会当真,没料想——
“我以为你在开玩笑。”
“显然媒体不容我这么玩笑。”连暯没注意到,萧亦远此刻是有点紧张的,尽管从现在的情形看来,这毫无道理。想给萧亦远当儿子的多了去了,别管诚心的或不诚心的,就凭那份继承权。何况他感情真挚,并无侮辱人的意思。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吧。
后面的话萧亦远没说,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所以他不想说出口。
前面提到,连暯很喜欢连震舟这个人,在后者救过他后,这份喜欢又上升了些。而且对于一个从小得不到父爱的人来说,这渴望比寻常人更深。
“那继承权呢?”
萧亦远见他有松口的迹象,松了口气,笑道:“不能白占你便宜啊。”他其实有自己的考量,但现在不能说出来。
“我不想要萧氏的继承权。”
杨谨和他母亲能为了继承权不惜置他于死地,他不想再介入萧氏继承权之争。
萧亦远叹息一声,有些无奈:“我只是想保护你。”
连暯沉默。萧亦远的话,他能明白。身在豪门必然有些事身不由己,他如果被萧亦远收为义子必然会引来一些猜忌,原本萧氏内部势力平衡的打破也许会带来一些他们不想看到的后果,一份继承权提高了他这义子的地位,也让某些人不敢妄动。
明白了他的苦心,连暯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只是——
他该怎么称呼他呢?真要改口叫……
萧亦远似乎看穿了他的苦恼,笑道:“你以后就同久意一样叫我萧叔吧。”
“是,萧叔!”
“你要出院?”萧亦远见他没穿医院的病服。
“是啊,这不是快好了么?白占着医院的病房不好。”
“以后我一个人要寂寞了。”
“我会来看你的。”连暯看着病房里堆积的礼物,轻笑一声,“比起我,你这里要热闹多了。”
其实,萧亦远入院的第二天萧明曦就来了F市,同来的还有她的嫂子也就是莫可可,连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每次去萧亦远的病房时都与她们的时间错开了。
牧久意办完手续后来与萧亦远道别,然后同连暯一起离开了医院。
“你和萧叔说了什么?”他记得他进门的时候,看到两人聊得很开心。
连暯也没想要瞒着他:“他说他收我为义子,承诺给我萧氏继承权。”
牧久意有点惊讶:“萧叔他真的很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的主动交谈,到后来舍身救他,再到现在的继承权问题……继承权外流对于一个世家来说可不是一个小问题。
连暯嘚瑟:“谁让我人见人爱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免不了有点疑虑,萧亦远不是喜欢他,是太喜欢他了。
在没有与牧久意确定关系以前,连暯就出入牧家自如,现在两人的关系不一样了,他也就直接在牧家扎根了。回到牧家的第二天,两人便迎来了自“同居”后的第一批访客。
萧明曦还是第一次来牧久意的私人公寓,免不了好奇地到处看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装修奢华大方又不失温馨,布置也恰到好处,如果没有某个碍眼的家伙就完美了。
接收到某人的目光扫射,连暯表示很无辜:“你看我干嘛?”
萧明曦移开视线:“你还是这么讨厌。”他先是抢走了牧久意,现在又要和他抢叔叔,怎么不让人觉得讨厌!
连暯自觉无端分薄了人家的继承权,于是放低了姿态:“让你觉得这么讨厌,是我的错。”
萧明曦不看他假惺惺的模样,撇嘴:“你和久意哥在一起了?”说完她皱了皱眉,看向一直挽着她胳膊的莫可可——不知何原因,她突然掐了她一下,说不上疼,只是觉得有点怪异。
“对不起。”莫可可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立马松开手解释,“因为肚子突然有点不舒服。”
萧明曦听完她的解释也不觉奇怪了,语意关切道:“没事儿吧?”
萧明曦的关心让连暯觉察到了什么,目光落在莫可可平坦的肚子上,后者觉察到他的目光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步。
连暯有点不确定地试探:“……恭喜?”
莫可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