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楼道-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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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家的那把菜刀,菜刀已经生了绿色霉菌和红色斑锈,每走一步都要颤悠几下,极为夺人视线。
看到这具可怕的尸体,林心湄和苏楠同声惊呼,掉头逃回内室,张书函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虽然他无意逃走,但却知道如果对这具尸体发动攻击,只能是徒然无益。
见到这具尸体,自从张书函他们进来以后就始终没有停止尖叫的苏宁突然平静下来,她松开紧捂在耳朵上的双手,突然从床上跳下来,赤足向着尸体奔了过来:“我在这里,在这里,快点带我走!”看她那一脸急切渴望的神情,似乎一直等待着这具尸体。
苏楠大吃一惊,从后面猛扑过来拦腰抱住苏宁:“宁宁,宁宁,你怎么了,你疯了吗?那是一具尸体啊!”
苏宁表现得真象一个疯子:“放开我,你这个魔鬼,我要过去!”她用力扭动着,拼命挣扎着,一双指甲尖尖的手在苏楠的手背上搔出一道道深深血槽,想掰开苏楠的手,苏楠虽然懂得擒拿技术,但事发突然,苏宁的反抗力气又大得异乎寻常,苏楠只能死命的将她拖住,却一时无可奈何。
林心湄的反应极快,她顺手抓起一只硫璃镇纸,对准苏宁的脑袋砰的砸下去,苏宁两眼一翻,被砸得昏死过去。然后林心湄说了句:“她的神智已经失常,一时间找不到镇定剂,就先用这个吧。”
苏楠苦笑着,将一动不动的苏宁拖到床上,替她盖上被子,再抬头看门口站着的那具尸体。
眼窝已经为蛆虫所塞满的尸体似乎看到了这一幕,他阴恻恻的从体内发出一个声音:“不要让我等待,魔铃的耐性有限,你,”他的脸看着张书函:“你,”
他的脸扭向林心湄:“你,”最后他那只腐液流淌的骷髅转向苏楠:“你们妨碍了魔铃的意志,就必须付出代价!”
室外冷风起处,阴恻碜人,那个飘移无定的铃声终于响了起来,霎时间就弥漫了整个天地之间,仿佛来自于异界的阴风,挟带着刺骨的阴寒冷嗖嗖直没入人的心中。
伴随着那诡异的铃声,尸体发出一声尖利的嗥叫,他抬起一只脚,留在后面一片腐液和腥渍,向前走了过来。
(2)蛆虫向他们爬行过来
看着尸体向前逼近,张书函直觉得头皮发炸,苏楠和林心湄更是惊骇到了极点,象刚才的苏宁一样,她们俩也是捂着脸大声的尖叫起来。
女孩子天生喜爱洁净,无论苏楠和林心湄有多大的勇气,但也没到敢于和一具体内充满了腐液的尸体搏斗的地步。这种恐惧远非是人的意志所能控制的。
张书函心里也是同样的恐惧,但是他已经不能再后退了,后面就是卧室的房门,一咬牙,他硬着头皮顺手抓起一只长颈细瓷花瓶,对着腐尸狠狠的掷了过去。
砰的一声,花瓶嵌在了腐尸体内,溅出一连串粘稠的褐色汁液,更多的汁液顺着花瓶流畅的曲线汩汩流出,腐尸停顿了一下,然后他又走上前来。
腐臭的气味熏得张书函全身无力,这种腐臭是通过人体的嗅觉器官作用于神经系统之上,所产生的力气带出一种绝望的归属。张书函猛力的呕了一声,将翻涌到胸部的胃液强压回去,在这个时刻他绝不能呕吐,那意味着他丧失了最后一点保护那几个女孩子的能力。
突然之间张书函跳开,他发现了墙角的一根警棍,那是苏楠在警局的装备,他飞快的抓起这能够找到的唯一武器,从侧面冲到腐尸面前,咬紧牙关屏住呼吸,一连十几警棍砸下。
他选择的部位全都是关节之处,此时腐尸的表皮早已剥落,肌肉腐烂变质,骨骼失去保护,每一棍砸下,都有一个部位从腐尸上分离开来,足、腿、掌、指、颈,在这过程中腐尸愤怒的反抗着,腐臭的残肢不断伸向他,想抓住他,有一支胫骨突然撞在张书函的小腿上,那种剧烈的痛楚,差一点让他失声的叫喊起来。
张书函只有咬紧牙关,不顾一切的用警棍捣着那一块块浸泡在腐液中的骨殖,这些支离的骨骼就象是活的生命,仍然奉从一个神秘而邪恶的旨意试图向他发起攻击。直到骨殖被研成粉末状态,这种感觉才渐渐减弱。
拼斗之中,腐臭的汁液不停的溅到他的脸上身上,把他的衣服全部浸透,当腐尸成为一团骨泥的时候,他几乎站立不稳,脚步踉跄着奔向浴室,衣服也不脱就用清水拼命的冲涮起自己来。
那种熏人的腐臭仿佛已经浸透了他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洗了好长时间,他仍然能够嗅到自己身体上的腐臭。失魂落魄的张书函站在蓬蓬之下,一任清水冲击着自己,心中却充斥着极度的绝望与惊骇:
是一种什么样的邪恶意旨,竟能驱使一具腐尸继续行走在阳关之路?这种邪恶的意志来自于何方?它想达到什么目的?
没有人告诉他这些答案,只有清水哗哗的浇灌下来,浇得他一直凉到心里。
外边传来两声恐怖的尖叫,是林心湄和苏楠,他们在叫张书函的名字:“书函,书函,救命啊,快来救救我!”
张书函凛然一惊。他清楚这两个女孩子,她们看似柔弱,意志却强韧无比,此时就连她们都发出了这样绝望的呼救,显系着已经来临的危险是何等的可怕。
想也未来得及想,张书函拖着水淋淋的身子风一样的冲出了浴室。
一冲进客厅,张书函立即惊呆了。
地面上白花花的一片,布满了从腐尸体内爬出来的蛆虫,这些蛆虫的体形异常的庞大,尾部还拖着泛着碧蓝色妖异荧光的钩子,它们散发着比腐尸更浓烈的臭味,蠕动爬行的速度惊人,带给人一种强烈窒息般的感触,正向着卧室的房门,密密麻麻的爬行过去。
另外还有无数的蛆虫正向浴室爬来,张书函收势不住,正冲入蛆虫的中心,蛆虫立即沿着他湿漉漉的裤角爬上他的身体。他本能的想抬起脚踩死这些恶心的毒虫,但他还来不及抬脚,只在瞬息之间,蛆虫已经爬满了他的全身。
所有的蛆虫在他身上急切的寻找着,寻找着进入他体内的入口,那种急切与急迫,从它们焦灼摆动的尾部就能够清晰的感受得到。
这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声笑声。
(3)三个可怕的怪物
门外的笑声响起的时候,爬行速度惊人的蛆虫突然缓慢下来,笑声越来越大,蛆虫的爬行速度也越来越慢,终于,当笑声低沉下去之时,蛆虫已经恢复了它们原有的缓慢。
张书函身体猛的一抖,噼哩啪啦的抖落一地蛆虫,然后拼命的用脚乱踩乱踏,与此同时,卧室里也响起了噼啪噼啪拖鞋的拍打声,还有哧哧的杀虫剂喷射的声音,等到把脚下的虫蛆全部用脚辗死,张书函这才长舒一口气,转向门外看到那个不速之客。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人,高高的个子,略显削瘦的身材,脸上的表情带有几分天真,又有几分狡黠:“喂,”他对张书函说道:“你们吵闹的声音太大了,有些事情并不是依靠大喊大叫就能够解决的,这你应该知道。”
“谢谢你,”张书函苦笑道:“你是谁?可以说吗?”
“当然可以,”年轻人走进来,看了看地面上那一堆腐汁残骸:“我叫知真子,就住在前面的楼上,因为我稍微懂得一点道术,看到你们这幢楼里污秽之气太盛,就过来看一看,来得还算及时吧?”
“知真子?”张书函愕然:“怎么会叫这么一个怪名字?”
“如果你觉得怪,叫我阿智也好,”年轻人无可无不可的说道:“知真子这个名是我们道宗一脉相传,从三十九代祖师起,每一代传人都叫这同一个名字,我虽然不喜欢,可也由不得我。”
苏楠和林心湄打开卧室的门走了进来,她们望着知真子:“你懂得道术?”
知真子玩世不恭的嘻笑着,把手一摊:“皮毛而已。”
“刚才那具腐尸怎么会走路?”苏楠最怕这种东西,所以抢先发问。
“腐尸不会走路,”知真子回答说:“可是这具尸体在死前被催眠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掉,可以说他的移动是听凭了某种邪恶意志与力量的驱使,也可以说他的神经系统仍然在指挥着这具已经丧失了机能的躯体。”
“可是刚才这具腐尸说过他是一个死人,这说明他已经知道自己死亡的事实了。”林心湄诘问道。
“这只是催眠过程中的一个意识,”知真子回答道:“等你们见到更多的腐尸时,就会明白我现在所说内容了。”
“什么?”苏楠和林心湄齐齐的大吃一惊:“还要见到更多的腐尸?帮帮忙,你不要吓我们。”
“我可没有吓你们,”知真子不高兴了:“你们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事实,对了,我还没有问你们,这具腐尸,为什么会来找你们?”
“他不是来找我们,他是来找……”苏楠的话还没有说完,卧室里的苏宁突然呻吟了一声,苏楠和林心湄立即奔了进去:“宁宁,宁宁,你醒了,你没事吧?”
“我的头好疼啊,”苏宁紧紧拉住苏楠的手:“楠楠,你终于来了,刚才我都快被吓死了,有三个好可怕好可怕的怪物,闯了进来抓住了我,还有一个怪物用铁锤使劲的砸我的头,你们看看,这里还有一个血包呢。”
苏宁用手捂住的那个血包,正是不久前林心湄用镇纸砸的,看得林心湄哭笑不得,张书函连连摇头。知真子却振声问了一句:
“你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腐尸找来?”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我不知道。”苏宁拨浪鼓一样的摇着头,忽然之间她的神色又变得惊恐起来:
“我想起来了,是朱建风,是那只可怕的黑色铃铛!”
(4)飞来的秦经理?
苏宁开始讲述她在朱建风手里看到的那只黑色铃铛,还有她刚刚做的那个可怕的噩梦,正在讲述之中,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把大家吓了一跳。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知真子和张书函,张书函走过去,拿起话筒:
“喂,是苏宁吗?”电话中有个男人声音问道。
张书函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此时已经是凌晨一时了,竟然有男人打电话来找苏宁,但他是局外人,只能把话筒递向苏楠,苏楠或许有资格接这个电话。
苏楠接过电话说了两句,啪嗒一声挂掉,转头看着苏宁:“宁宁,你们公司这么晚了叫你去加班,太离谱了吧。”
苏宁有些茫然的摇着头:“从来没有过这种事,是谁打来的?”
“是个男的,自称秦经理。”苏楠满腹疑虑的回答道。
“我的经理确实是姓秦,”苏宁迷惑的摇头:“不过……”她的话还未说完,那扇已经没有了门板的门框上被人重重的敲了几下:“这里是苏宁家吧?我是秦经理,来接你去公司加班。”
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知真子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进来了,我不管你是个什么东西,刚刚打过电话人就出现在门口,你是飞着来的吗?”
外边走进来一个人,居然真的是苏宁的经理,他用愠怒的眼神看着苏宁:“快一点吧苏宁,去晚了朱总该要生气了。”
张书函和林心湄仔细的看着这个人,他们嗅不到尸臭或是其它异常的味道,这个秦经理应该不是尸体,但很可能他比一具腐尸更令人恐惧,说不定他就是那个驱策腐尸的邪恶主使者。
忽然之间知真子笑吟吟的向着秦经理走了过去,每走一步,他双手击掌一声,这个年轻人的手掌白净红润,拍掌的声音清脆悦耳。可是掌声响起之处,秦经理象是被人重重的在胸口狠击了一锤,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连退几步。
秦经理似乎被什么困扰着,面呈痛苦之色,突然之间他的脸色扭曲得狰狞可怕,猛的扑过来,双手利爪一样抓向知真子的咽喉。
掌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掌声的节奏加快了,秦经理身不由已一迭步的向后退着,直到撞在窗前的墙壁上,才口吐白沫慢慢滑坐在地上。
知真子先回过头来向大家吐吐舌头,那副模样就象个玩皮的孩子,看得林心湄和苏楠又惊又喜,不由自主的对他鼓起掌来。知真子煞介其事、模样滑稽的回头抱了抱拳:“多谢多谢,区区小术,不值一晒。”
然后知真子转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秦经理:“邪灵附体,阴气弥天,你们家里可真够热闹的。”
象是变戏法一样,他的手里突然多出了一只八卦镜,一支泛着黄颜色的木剑。
面对着秦经理,他沉声喝道:“大君有命,地转天行,乾坤一气,化我三清。”
念完,知真子突然把手中的八卦镜举起,对着秦经理大喝一声:“还不现身!”
就见八卦镜突然射出一道白光,秦经理的身体在白光照耀下猛烈的震动了一下,蒋红印看得清清楚楚,还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像和秦经理重叠在一起,那个影像浑身是血,带着一股浓浓的妖气。
一阵凛冽的腥风仿佛起自于虚空之间,污秽的气息转瞬间弥漫了这间小小的居室,腥风秽气挟带着亘骨的阴寒,直刺入人的心中,张书函听见自己的牙齿咯咯的撞击之声响起,而三个女孩却因为无力承受这窒人的邪气侵凌,不由自主的抱在一起寻求庇护。
阴寒之中,秦经理体内的影像张牙舞爪的骚动起来,似乎随时都会破体而出扑击而至。
(5)如果我们能够活着到达
知真子冷笑一声:“邪灵,给你生路你不走,一定要形神俱灭你才罢休吗?”冷笑声中,他的口中突然喷出一团火,用手指把这团火在剑身上抹了一下,然后纵身一刺,木剑刺入那个影像之中。
就听砰的一声,影像发出一声怪异的尖叫,从秦经理体内窜出,拖着身上一道长长的血影,张牙舞爪的扑向知真子。
知真子不闪不躲,迎着血影抢上前去,他的食指间夹着一道符咒,迎着血影的来势飞拍过去。
不料,血影突然间化形一飘,竟挟带着一股阴风冷气,掉头疾扑冲进了卧室,张书函惊惧之下,不顾一切的上前一拦,知真子急喝一声闪开,但是张书函来不及躲闪,也无意躲闪,疾掠而至的血影一下子撞击在他的胸前。
仿佛被一根寒冰凝就的利刃没入胸膛,张书函感觉自己五腑六脏都在这一时刻被冻成了冰块,那僵硬的恐惧迫使他张大嘴吧喊叫起来,但是声带凝固失去弹性,在肺部的强大气流冲击下只是勉强发出几声丝丝的音响。
最诡异的是,从张书函口中喷出的气体竟然是缕缕烟尘,遇到房间中的陈设立即凝成了血珠。
只是在这一瞬间的功夫里,血影已经扑入了卧室,挟带阴寒的疾风扑向三个女孩子。
只觉得阴气嗖嗖泛入体内,林心湄三人吓得心胆俱裂,想喊叫却发不出声音来。眼睁睁看着血影一张模模糊糊狰狞怪脸扑至,却只有束手待毙。
危急时刻,知真子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疾步转身,把挡在门前的张书函撞开,冲进了卧室之中,突听啪的一声,知真子已一掌拍在影像之上。
影像发出一连串碜人的尖叫声,体形象漏了气的皮球一样迅速变小,再被知真子用铜镜一照,化为青烟一缕,袅袅的飘散了。
房间里的腥臭气味熏人做呕,但却慢慢变淡,看来就连道宗传人知真子也忍受不了这种秽气,他用手捏住鼻子,走过去对张书函伸出一只手,拉他起来,